第248章 能坚持多久算多久

在银岭公馆的小公寓里呆了大半个小时，当他们回到周宅大宅的时候，已经快下午六点了。

        一回到大宅，小家伙便跟周柏生一起去下棋了，陆静姝则笑眯眯地拉着江年，上了二楼，周亦白这个宠妻奴自然是要跟着去的。

        陆静姝拉着江年上了楼，然后，直接带着她往自己的珠宝收藏室走去。

        江年从来都不知道，原本在周家的二楼，还有一个专门收纳珠宝首饰的房间，房间的防盗指数，简直是一级，360度无死角的面部识别技术，防弹的门窗，还有加密的珠宝首饰柜。

        当陆静姝用脸部识别技术开了门，拉着江年进去，江年一眼看到里面收藏的珠宝首饰时，不由震惊的微微瞪大了双眼。

        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J.M珠宝展示厅里，更是有着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以前陆承洲也送了她好些珍贵的珠宝，可是，这所有的一切跟陆静姝收藏的珠宝比起来，都显得逊色。

        不过，想想以前陆家是做珠宝奢侈品的，而陆静姝又是陆家最受宠的女儿，又是周家的女主人。收藏了这么多的珠宝，也不是奇怪。

        "来，小年，你看看。"拉着江年，陆静姝直接走到了一顶28颗10克拉以上的粉钻无数细钻镶嵌而成的王冠前，喜笑颜开地道，"这顶王冠呀，是我所有的收藏里最珍贵的一件，我还一直遗憾没有机会戴它，现在呀，你和亦白结婚的时候能戴上它，也就了了我的心愿了。"

        "来，你再看看这个。"说着，陆静姝又拉着江年来到一套祖母绿的首饰前，笑眯眯地道，"这套祖母绿呀也是我年轻的时候最喜欢的一套，你戴也肯定合适。"

        说着，陆静姝便打开了柜子，去取了项链，要给江年试戴。

        "周夫人，......."就在陆静姝的手伸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地，江年避了避。

        "小年，你怎么还叫我周夫人，是不是该改口了。"看着江年，陆静姝嗔怪道。

        江年看着她，低头一笑，也不矫情。直接改口道，"妈，这些首饰太贵重了，我不能随便用你的。"

        "什么我的你的呀！"陆静姝嗔她，"以前是我不好，眼睛和心都被猪油给蒙了，但现在开窍了，知道小年你呀才是最好的，我几十年来收藏的这些首饰，肯定不会是别人的，都会是你的，以后这个珠宝室你可以随便进来，喜欢哪一件，都可以拿去戴。我这两天就让人清点清点，做个册子给你，这些重要的珠宝，都转到你的名下。"

        "妈，......."

        "小年，你就别拒绝我了，我就亦白这么一个儿子，你这么一个儿媳妇，你说，这些珠宝我不给你，还能给谁。"见江年还要拒绝，陆静姝直接又打断了她。

        "收下吧，妈好不容易对你大方一次。"周亦白听着声音摸索着过来，伸手搂住了江年的肩膀，笑着打趣道。

        陆静姝狠狠嗔一眼周亦白，又笑眯眯地对江年道，"是呀，小年，你要是不收，就是还不肯原谅我，还记着当初我刻薄你的仇呢！"

        江年看一眼周亦白，又看向陆静姝，终于，点了点头道，"好，那就听妈的。"

        "对，这才对了。"拉着江年的手，无比欣慰又开怀的，陆静姝笑了，"来，试试这项链，看喜不喜欢。"

        "好。"江年点头，低低曲膝，低下身去，由着陆静姝给自己戴上那奢华的祖母绿项链.......

        把所有的珠宝都大致看了一遍，他们下楼的时候，正好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吃过早餐，陆静姝又拉着江年，拿了好多图册和设计稿给她看，问她想要办一场什么样的婚礼，喜欢什么风格的婚纱，想在哪里办婚礼，婚礼的细节等等，陆静姝都问了个遍。

        不过，最后，江年却只有一句话道，"我都可以，妈你做决定就好。"

        其实，江年想的，是越简单越低调越好，所以，从来就没有去想过要和周亦白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小年呐，你是不是不想办婚礼呀？"周柏生坐在一旁，看出了江年的心思，慈爱地问道她，又道，"我知道的，这些年，你都低调惯了，不希望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不过，我觉得，我们周家不能再亏待了你，既然是你和亦白结婚，那婚礼还是要有的，但我们可以不对外曝光，尽量办的低调一点，只邀请一些亲朋好友就可以，你看呢？"

        "好。那就听爸的。"江年点头，总不能因为她一个人，惹得两个老人家都不开心。

        "我看这样吧。"周亦白坐在江年的身边，伸手去握住她的手，继续道，"妈，你先让婚礼策划团队设计出几套方案来，到时候让阿年挑选一套就好了。"

        "那婚纱和喜服呢？"周亦白现在眼睛看不见，陆静姝自然就事事操心了。

        "妈，婚纱我和阿年自己来准备。"周亦白道。

        他当然要为自己的新娘亲自挑选婚纱。

        "好，好。"笑眯眯的，陆静姝点头，"都听你们的。"

        "那我呢？"这时，一旁一直在安静地听着的小家伙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哈哈.......你呀，你来当小伴郎，到时候呀，再经你找个漂亮可爱的小伴娘，好不好？"周柏生轻揉小家伙的发顶，开怀地大笑。

        小家伙点头，一本正经地要求道，"那要经过我的同意哦，不漂亮我可不要！"

        "好，一定找外漂亮可爱跟我们家小卿配得上的！哈哈哈......."

        .......

        这晚，毫无疑问，江年又住在了周家大宅。

        不过，翌日清晨，她和周亦白都没有再睡懒觉，早上七点左右的样子她就醒了，要起床。

        "还早，再睡会儿。"不过，周亦白却搂着她，不让她动。

        江年半个身子趴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他清晨无比蓬勃的念想，不由狠狠嗔他一眼，很是认真地道，"周亦白，听说纵欲伤身，所以你要克制。"

        "哈哈哈......."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周亦白搂着她，无比爽朗地大笑了起来，直接就又一个敏捷的翻身，将江年困在了身下，低头下去，无比精准地去轻啄她的鼻尖，红唇，"阿年，你知道这些年，每当夜深人静我想着你的时候，它有多难受吗？"

        江年看着头顶近在咫尺的犹如妖孽般的男人，狠狠嗔他，媚眼如丝。

        "憋了快八年了，现在好不容易又开了荤，你还要让它憋着，你忍心么？"听不到江年的回应，周亦白头压下去，又去啄江年的红唇。

        江年不闪不避，任由他那么温柔又宠溺的吻不断细细地落下，双手主动去攀上他的双肩，勾住他的脖子，不由笑道，"那你晚三次，早两次，这种节奏，你能坚持多久？"

        "哈哈......."无比开怀的，周亦白又笑了，低头再次攫住她的唇瓣，低低喃喃地模糊道，"能坚持多久算多久.......

        .......

        等江年和周亦白洗漱完下楼的时候，已经将近上午九点，周柏生和陆静姝已经带着小卿出去了。不在家，他们吃过早餐，也出门，去射击场。

        上次周亦白大脑里的血块忽然发生转移，就是因为受到射击和枪声的刺激，所以，周亦白和江年商量，去射击场练练枪，或者，大脑里的血块会再次受到刺激，发生转移什么的。

        其实，江年清楚，周亦白大脑里的血块如果再次发生转移，也许他的眼睛会复明，但很大可能，会导致血块压迫其它的神经，引起新的问题。

        比方说，失语，又或者说，瘫痪。

        但周亦白坚持，江年只好陪他去试一试。

        来到射击场，专业的工作人员已经等在那儿了。

        但其实，对于这种地方，江年和周亦白都很熟悉，江年学枪，也是陆承洲带她在射击场练习的。

        正常情况下，在射击场里练习，平常人都要带上隔音耳机，可是，周亦白来射击，就是要用枪声来刺激大脑里的血块的，自然就不用带上隔音耳机。

        等做好一切的准备，专业的射击人员站在周亦白的身边，握着他的手，帮他瞄准了抢靶，江年则站在他们的身后，带着隔音耳机，定定地看着周亦白，因为有专业人士的指导，她只要在一旁看着就好。

        "可以了，你尝试扣下扳机。"

        "砰！"

        就在专业人士的话音落下的时候，周亦白扣下了扳机，枪声响起，除了周亦白外，江年和其他的人都是带着隔音耳机的，有了隔音耳机的帮助，他们自然感受不到在封闭的射击场里，那枪声是多么的巨大，可是，周亦白没有戴隔音耳机，那几乎震耳欲聋的枪响就在耳边绽放，强烈的刺激着他的耳膜，声音传进他的大脑，让他的大脑，瞬间传来密密麻麻如针扎般的痛意。

        感觉到这剧烈的枪响所起来的立竿见影的作用，毫不犹如的。周亦白忍者头部的痛意，又"砰""砰""砰"连发三枪，江年站在他身后不过两米开外的地方，看着他手臂抖动，连续射击三枪，清丽的眉心，不由的微蹙了起来。

        连发三枪之后，周亦白头部的痛意，愈发明显地传来，就像是千万只虫蚁在啃噬着他的大脑一般。

        不过，他却强忍者头部的痛意，狭长的眉峰紧拧成一团，紧握着手里的枪，将枪膛里剩下的8发子弹。一次性全部射击完，"砰""砰"的枪响，似乎一声比一起剧烈，在耳边如山崩地裂般地响起，专业的工作人员没想到周亦白这么疯狂，在间隔不过一两秒的情况下，便将整个枪膛里的子弹发射完，他想要阻止都来不及，江年站在周亦白的身后，更是紧蹙起了眉心，眉目间全是担忧与不安。

        "啊！"

        果然，江年的担忧发生了，在枪膛里的最后一颗子弹发射出去的时候，周亦白手上的枪掉落，双手抱住了脑袋，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

        "周亦白！"立刻，江年扑了过去，去抱住了他，工作人员站在一旁，几乎有些傻了眼，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啊！"

        痛，像刀割火烧，翻江倒海从头部不断地传来，在江年扑过去的时候，周亦白拼命全身的力气克制着，紧紧地抱住了江年，可是，那一阵强过一阵的剧烈疼痛。却还是让他不受控制的发出低吟，浑身颤抖。

        "周亦白，你怎么样？"感觉到他浑身那样如筛糠般的颤抖，江年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慌乱，害怕，双手去捧起他的脸，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阿年，阿年......."颤抖着，克制着，周亦白低低喃喃地唤出江年的名字，头埋进她的颈窝里，用力大口大口地吸吮着她身上独特的味道，抱紧她，想要控制住自己。

        周亦白的力气，实在是大，江年被他抱在怀里，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要被他揉碎了，因为他的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朝她压了下来，她几乎有些站不稳，可是，此时此刻，她却什么也顾不得，只是抱紧了他，用力点头，"周亦白，亦白，我在。我在的，你放松，深呼吸，深呼吸！"

        身后，阿全和另外的两个保镖站在那儿，看着这一幕幕，虽然心急，可是，却完全无能为力。

        "阿年，阿年，阿年，阿......."头部的痛意，越来越强烈，就像是头皮被人生生撕开，头盖骨生生被人给掀开了般，用尽浑身力气，周亦白想要克制住自己，一遍遍不停地低唤江年的名字，可是，当最后一个"年"字还没有出口的时候，他眼前一黑，闭上双眼，昏迷了过去。

        "亦白！"就在周亦白身体的重要完全压了下来时，江年一声不安的大叫，因为承受不住周亦白身体的重要，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一侧倒去。

        阿全和两个保镖看到，立刻箭步冲了过来，稳稳扶住了江年。

        "江总，周总他......."

        "快，叫医生，马上！"

        .......

        周亦白醒来，已经是两个多小时后，当他慢慢睁开双眼醒过来的时候，虽然仍旧什么也看不见，可是，却可以感觉到有微弱的亮光照射进了自己的眼球。

        江年守在病床边，看到他睁开双眼，立刻欣喜不已。

        "周亦白，答应我，不要再去射击场了，也不要再去练枪了，我情愿你一辈子都看不见，也不要你再经历刚才那样的痛苦。"握着他的手，霸道的，江年要求道。

        只有天知道，看到周亦白那样痛苦的样子，她有多不安，又有多害怕。

        "阿年，......."

        "答应我！"

        周亦白侧头，想要去看向江年，另外一只手也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手，只不过，他想说的话还没有出口，江年便再次霸道地开口。

        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可是。她的惶恐不安，甚至是害怕，周亦白却感受的那么清晰。

        江年很在乎他，真的很在乎他！

        "好，我答应你。"握紧江年的手，周亦白点头，答应了。

        或许，他还可以想别的办法来刺激血块。

        看着他，江年一笑，又赶紧道，"你昏迷的时候，唐衍之打电话给我了，说他认识的那位脑外科专家明天来了东宁，我已经让人去接他了。应该在路上，很快就到了。"

        "嗯。"周亦白答应一声，坐病床上坐了起来，尔后，拉着江年的手拥她入怀，低头轻吻她的额头，很是歉疚地低低道，"抱歉，又害得你担心害怕了。"

        江年缩进他的怀里，也抱紧了他，心底压抑的不安与害怕，这一刻，终于全部释放出来，几乎就湿了眼眶。点头道，"所以，以后我们听医生的，不要再做这种如莽的决定了。"

        "好，我答应你。"和江年在一起，这么的来之不易，周亦白是真的不想再发生任何的意外，让江年害怕担心了，所以，毫不犹豫的便点头答应了，又笑道，"如果我一辈子好不了，你会有嫌弃我的那一天吗？"

        江年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不由狠狠斜他一眼。"周亦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自信了？"

        "阿年，不是我不自信，是你实在是太好了，没有男人不会被你迷惑的。"拉着她，再一次，周亦白拥她入怀，紧紧抱住。

        "呵......."江年在他的怀里笑，"你是说，我是狐狸精？"

        周亦白点头，薄唇轻吻着她的发顶，"不，是护理仙，大概你就是那只就聪明的狐狸仙转世的。"

        "呵......."江年笑了，笑的那样幸福又明媚，"周亦白，你嘴巴是抹了蜜么？"

        "有没有抹蜜，你尝尝不就知道了。"说着，周亦白松开她，无比习惯又精准的，长指去挑起她的下颔，尔后，低头吻了下去.......

        大概一刻钟之后，唐衍之介绍的那位脑外科的老军医便到了，不过，唐衍之并没有一起来。

        老军医查看了周亦白所有最新的检查报告，问清楚了主治医生关于周亦白的所有情况，又亲自给周亦白做了检查，最后，他建议道，"周先生，像你现在的这种情况，可以采用脑部电击疗法。"

        "电击疗法？！"周亦白确认。

        老军医点头，"对，电击疗法，可以用你身体能承受得住的电击流量来刺激你大脑血液和细胞的活跃，促进大脑血块的溶解。"

        "对呀，点击疗法，我们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呢！"周亦白的主治医生也恍然大悟道。

        "那电击疗法会不会带来什么副作用？"江年站在一旁问道。

        "有。"老军医点头，"会出现头痛、恶心、想吐的症状，也有可能会造成记忆衰退。"

        "记忆衰退？"对于这一点，周亦白很不安。

        他才从失忆中恢复过来，就算是即刻死了，他也不会再让自己失去记忆。

        "对。"老军医再次点头，不过，马上又话峰一转道，"但周先生请放心，电击疗法对记忆衰退的影响是有限的，而且在治疗结束之后，基本都会自行恢复，不会影响到日常的生活。"

        "好，我接受电击疗法。"在得到老军医明确的解释之后，周亦白毫不犹豫地做了决定。

        江年看着他，他知道，虽然自己并不介意周亦白看不见，但是，他自己很介意。

        希望老军医的电击疗法，真的可以给他们带来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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