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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被逼出走泰安


秋风一走,冬天来了。

        吕荼回到临淄每日间在女市里流连忘返。

        齐景公大怒,多有申饬,皆不见效。

        他内心清楚这是爱子对于他杀采桑女的事情耿耿于怀啊!

        可是爱子不低头,难道还要自己这个做父亲的认错吗?

        再说自己根本就没有错,公子与国君的早礼者就是应该被杀,这是规矩更是礼仪。

        阳生见吕荼和自家父亲已经开始由三年前的陌生疏离渐渐成为陌路仇人,他是喜在眼里,乐在心里,但表面还得做个好儿子与好兄长的双面角色。

        这几年陈恒见吕荼势力太弱,甚至出现全面崩盘的局面,他皱了皱眉,这可不是他要的结果。

        他想的是报仇,让吕氏一门血流成河,可是阳生一派已经独大,而那个吕荼吧又不争气,竟然为了女儿柔肠葬送了大好前程。

        所以他慢慢的开始暗自积攒力量,潜伏在阳生身边,当然还会时不时的间接帮助吕荼。

        阳生因为能自由出入陈恒的越来越多的女人,当然为了补偿陈恒对他也就更信任了。

        卢蒲嫳目睹着这一切,没有表情变化,继续着他还所要完成的任务。

        阚止因为阳生的关系升为了左师,成为了大理的第二把手。

        临淄宫内。

        齐景公抱着一可爱的女童正盯着棋盘。

        “晏卿,你的棋艺倒是退化了”齐景公道。

        晏婴道“君上,您看我都老成这样子了,棋艺能不倒退吗?”

        齐景公闻言把棋子哗啦一声撒在了棋盘上。

        晏婴似乎看出了齐景公的心事“君上,您真的下决定了吗?”

        齐景公盯着晏婴道“晏卿,这满朝的众臣当中,寡人最信任的就是你,你说寡人这么做可以吗?”

        晏婴道“君上,您是君上,在齐国您说可以就可以,就算本不可以但君上您说了,那就不可以的也能变成可以。”

        “但君上,您要考虑清楚,这变成可以的并不代表是对的事情,而且可能还要为那本不可以变成可以的花费很大的代价!”

        齐景公闻言咬着牙道“寡人心下早已经决定。”

        晏婴闻言叹了口气“君上既然已经下了决定,婴也就不劝说了,但君上应该提前做好……”

        齐景公听罢点头不已。

        五天后,齐景公找了个由头把吕荼训斥了一顿,然后贬其到齐鲁边境的一个荒芜小城做邑令。

        此消息一出,阳生大喜过望。

        阳生的第一心腹阚止更是认为这是齐景公要把荒芜之地作为公子荼封邑的预告。

        杜炯一见这势头开始狂喷吕荼,那架势俨然要把吕荼置于死地。

        陈恒倒是眉头紧皱,他可不认为事情就那么简单!

        不过吗?事情越复杂越透着玄机,自己将来的报仇雪恨和扬眉吐气也就更爽快些!

        “吕荼给我争口气,好好的与你哥哥阳生斗”想到这里,陈恒加紧了对身下女子的鞭挞。

        吕荼赶去的荒芜之邑位于齐鲁边境,名曰泰安邑。

        因为是齐鲁经常打仗的地方,再加上有泰山在此,林深茂密,所以几乎没有人愿意在那里生活。

        “公子,前面就是桃花峪了”张孟谈看了看牛皮地图又看了看周围山川的景色道。

        吕荼躺在兵车上,用手正在画天上云朵的模样“孟谈,无泽,你们可知这桃花峪的由来?”

        二人摇头,暗想,这山窝窝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谁关心它干什么?

        吕荼似乎回到了遥远的过去道“桃花峪,是当年孔国老来齐国出使有求的时候,荼无赖耍阴得来的”。

        啊!二人皆是傻了眼。

        从孔国老嘴里拔出肉来,这世间恐怕也只有公子荼能做到了。

        “怎么,不信?”吕荼以为二人认为自己在说笑,不由坐起来,只听他继续道“若你们不信,可以让人去量量这桃花峪的亩寸是不是只有一里?”

        几人说笑着,正往泰安城赶,谁料不远处荒芜的林子里突然传出老妇人的嚎啕大哭声。

        那声音凄惨至极!

        东门无泽闻听双腿打着摆子,口角哆嗦道“公……子,咱们赶紧走吧!说不好这妇人就是你讲过的那专门为吃旅途行人幻化出来的山间恶鬼。”

        吕荼闻言一个踉跄这哪跟哪啊?

        他没有理会东门无泽而是下了兵车径自向那老妇人方向走去。

        东门无泽看着张孟谈也跟着吕荼下了兵车,嘴中不由喝道“别怪本君子没有告诉你们,那是妖怪变化的,到时候后悔,我看你们怎么办?”

        “老人家,您为何哭的如此伤心啊?”吕荼行礼道。

        老妇人看到两个年轻小伙子站在自己面前,似乎联想到了什么,哭的更是歇斯底里了。

        吕荼和张孟谈相视一眼,皆是不明所以。

        “老人家,您有什么冤屈尽管告诉这位君子,他会帮助你的”张孟谈率先不忍心道。

        吕荼则是严肃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为他主持公道。

        老妇人指着三个坟头中的第一个道“这个坟头是老身儿子的,他才二十五岁啊,可是却在伐楚之战时战死了”。

        吕荼闻言急忙对着那个坟头躬身行礼,同时他内心中带着沉重的负罪感,若不是自己诱使父亲发动那场战争,或许眼前这个老妇人正和儿子阖家欢乐呢?

        张孟谈似乎想到了什么道“老人家,小子有些不懂,就算您的儿子战死了,但您也不会落魄成如此窘境啊?”说着指了指老妇人破旧的衣物。

        吕荼经张孟谈这么一提醒,也是顿悟,当时朝廷给予战死士兵的家属安抚费很丰厚,丰厚到足以养活这老妇人一家二十载无忧。

        老妇人闻听此言哭的更伤心了,她指着中间的那个坟头道“那个坟头是老身儿媳的,她积劳成疾活活的累死了。”

        啊?张孟谈大吃一惊。

        吕荼则是皱眉道“老人家可是地方官府克扣了你们家属的抚恤金?”

        老妇人摇了摇头。

        “这就奇怪了,既然没有克扣你们的抚恤金,按常理讲你们不应该生活的如此凄惨?”吕荼道。

        老妇人一抹眼泪,眼睛血红充满怒气道“是,这帮人没有克扣我们的抚恤金,可是加重了我们的赋税。”

        “老身的儿子死了,家中能用的劳力只有老身和儿媳,你说我们这苦命人能撑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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