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她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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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清言眉眼微蹙，抬头看向眼前人，“璟渊，我这次来是想和你说谢谢的。”
“谢谢？”那双微挑的眉梢透露出他内心的诧异，莫璟渊不由放下手中的文件，“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谢谢？”
闻言，袁清言莞尔一笑，“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唯一能和你说的也就只有这两个字了。谢谢你相遇之后为我做的事，也谢谢你那天的及时出现…无论如何，谢谢你！”
自从他们相遇之后，一直都是她在拖累他的步伐，更是一次次的利用他，让他和霍弛杠上。
莫璟渊虽然没说，但袁清言又怎么可能一点苗头都察觉不出来。住院的这段时间，莫璟渊探望的次数少之又少，即便来到她面前也都是一副强装精神实则精疲力竭的样子。
想来，不单是霍弛的打压，还有集团内家族内各方面的所有打压。思及此，袁清言鼻头更是一酸。
她完全不知道莫璟渊都在承担着什么样的压力，但她不能再眼睁睁看着莫璟渊为了她而这般持续下去。
四目相对，莫璟渊也能从那双澄澈的眸子看出她眼底的坚决，“好，我接受你的道谢，但我希望你能知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袁清言但笑不语。
办公室内陷入一片的沉寂。
往日浮现在两人面上的笑容与轻松不复存在，面面相觑皆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几分的防备甚至是倔强。
良久，莫璟渊这才扶额轻笑一声，“我们之间也变得这么尴尬了吗？”
袁清言脸色一僵，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笨拙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害怕自己会弄巧成拙。
见状，莫璟渊收敛面上的笑意，“清言，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你…愿意跟我走吗？”
此话可见霍弛和莫璟渊两人至始至终都不打算将陆兆听的存在以及关联告诉袁清言，为的就是想让她轻松愉快的接着生活。
这话一出，袁清言的脸色微变。
落在膝盖上的一双手惴惴不安的相握着，手心沁出一丝丝的汗水，闪烁其词的道，“璟渊，我知道你是想帮我…但是对不起。”
对不起…这三个字隐晦的透露出袁清言的答案，那便是不愿和莫璟渊就这么离开了，也不能和他离开。
脸上胸有成竹的笑容荡然无存，莫璟渊不解的眨了眨眼睛，神情也多了几分的凝重，“清言，为什么？”
“现在所有事情都解决了，，赵湘婷也得到了自己应有的惩罚，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离开？”莫璟渊紧握双拳。
“是不是因为霍弛？是不是他又逼迫你了？”
那憔悴的脸色仅是压抑的情绪。
闻言，袁清言也仅是苦涩一笑，纠缠在一起的双手顿时就松了几分力，她抬眸看向莫璟渊，微微摇头。
“不是这样的，这一次并不是因为霍弛…是我自己的问题。”说着，袁清言低落的垂头自嘲一笑。
现在的她不过就是个忧郁症患者，而他却依旧是那高高在上的莫总，试问这样的她又有什么资格站在他的身边？
袁清言自认已经足够自私了，不能再自私的将莫璟渊留在自己的身边，却无法给予他想要的，甚至是相对等的付出！
所以…无论她内心再渴望自由渴望离开，也不是跟着莫璟渊离开。
莫璟渊这么好的人，注定不属于她袁清言的。
面对这般妄自菲薄的袁清言，莫璟渊内心说不出的五味杂陈甚至是失落，放在桌面上的拳头不由放入桌底下，双手克制得青筋毕露。
“清言…你知道我不在意的。”无论袁清言时怎么样，他都不会在意的，“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你不相信我，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莫璟渊急切的说着，眼底血丝一展无遗。
看着他略显卑微疲惫的样子，袁清言的内心也很不是滋味，可她却只能狠下心来将人推得远远的。
眼帘下垂，吐出一口浊气，“璟渊，对不起。无论你等多久，我都无法给予你任何想要的…”
现在的她，还能给莫璟渊什么？
思及此，袁清言复而低头自嘲一笑。
听闻她的话，莫璟渊还想说些什么却在触及那双几近哀求的杏眸中戛然而止，如鲠在喉。
几个深呼吸之后，那双青筋毕露得可怕的双手也只能无力的松开，“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么我尊重你。不过，哪天你反悔了随时可以找我。”
心中再多的不甘，也只能吞腹自行消化，莫璟渊也不想成为那个强迫她的人。
更何况…莫璟渊明显看见自己话落之后肉眼可见松口气的人，内心一阵阵的抽疼直至麻木。
“璟渊，谢谢你。”袁清言轻笑一声，起身深深对着他鞠了几近九十度的躬，那一向挺直的背脊终是折了。
莫璟渊呼吸瞬间紊乱，别过头去不愿看她这幅样子，眼帘下垂遮去眼中的痛苦。
半晌不闻男人的应答声，袁清言也慢吞吞的直起身，却见莫璟渊面上明显的痛苦之色，也是不忍的转过头，无声退出了办公室。
直到房门声响起，莫璟渊的眼角这才若有似无的滑落一滴晶莹。
那滴晶莹顺着立体的轮廓滑落到下巴处。
滴落在虎口上，灼热的触感没能拉回莫璟渊生疼的心，仅是用力的闭着双眼。
莫璟渊承认自己非常的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最终还是输给了霍弛，更不甘心的便是自己无法给予袁清言百分之百的安全感。
那女人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他又怎么看不出来？
说什么给不了，也不过是不想连累他！莫璟渊不恨袁清言的想法，只恨自己的无能甚至是低势。
如果他比霍弛厉害，也不至于让自己心爱的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受尽磨难却又无可奈何。
甚至让她跟着自己离开的勇气都没有…
‘唰’的一下，莫璟渊睁开眸子眼底再无挣扎伤痛，有的均是那一望无际的深渊，“给我订一张后天出国的机票。”
言罢，莫璟渊松开自己的指尖，断开了通话。
“清言…等我，等我变得更强大。”莫璟渊神情肃穆，不见丝毫开玩笑的成分甚至是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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