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新建黑旗”

一个由于忧愁和孤独而感到痛苦的人是不会自由的。

        ——安德列耶夫（俄国小说家、戏剧家）

        牛录的多少，或许并不能完全代表一旗实力的强弱，因为最先挑选牛录的人才能挑选到最精锐的牛录，最后挑选牛录的人所能挑选到的牛录，战力较之最先被挑选走的牛录肯定相差不小。

        但战力最强的牛录，还是白峰留给两红旗的那一百二十个牛录；这一百二十个牛录，全部都是未经整编的天龙八旗原有牛录，战力远超那些刚整编过的牛录。

        仅靠一百二十个精锐牛录，当然还是撑不起两红旗的，毕竟两红旗才是白峰真正的嫡系部队；未来的天龙八旗，两红旗的整体战力必须与其他六旗相当，这才是白峰对两红旗的定位。

        除了白峰留给两红旗的精锐牛录没人敢动以外，天龙八旗营地内的所有牛录，最近这些日子算是迎来了营地里声势最大的一件盛事；拥有优先选择权的贝勒贝子，为挑选牛录可是费尽了心思。

        尤其是阿敏、萨哈廉、汤古代、赖慕布等新近归降归来的贝勒贝子，虽然他们的职务不是一旗之都统，就是一旗之副都统，但他们却是实打实的外人，对天龙八旗各牛录的情况非常陌生。

        建州女真那边混编过来的二百二十个牛录，战力方面较之天龙八旗这边重新整编的牛录，还是有一定差距的；在能选更精锐的牛录的前提下，谁又愿意选战力差的牛录呢？

        各显神通的贝勒贝子们，在偌大的营地里忙前跑后折腾了小半个月时间，才把牛录分配好；这其中涉及到的种种利益交换简直多不胜数，但只要没有触及自己的底线，白峰都会一律视若无睹。

        营地内的牛录分配盛事结束不到两天，亚历山大和安提科亲率的征服大军就带着漫山遍野的战俘回到了营地；短短半个月时间，二十五个海西部落和三十九个野人部落悉数被他们攻灭征服。

        三十一万海西女真百姓连同四万两千余众海西女真骑兵，被白峰下令编组成一百四十个牛录；二十六万野人女真百姓连同三万六千余众野人女真骑兵，被白峰下令编组成一百二十个牛录。

        新增的二百六十个牛录，加上白峰特意为两红旗保留的精锐牛录，可以编入两红旗的牛录总数高达三百八十个；不过，把如此之多的牛录全部编入两红旗，明显是非常不合适的。

        在暂时不设都统和副都统的两红旗，编入过多牛录只会造成两红旗编制上的臃肿，反而对提高两红旗的战力有不利影响；所以，在两红旗的编制问题上，白峰和亚历山大、安提科商议了很久。

        商议的最终结果，是在两红旗各设四名副都统，其中两名副都统将直接从两红旗原有的参领中提拔，另外两名副都统则将从主动归降的海西部落首领和野人部落首领中各选一位。

        四名只有统兵之权而无牛录所有权的副都统，可以帮助亚历山大和安提科两位旗主更得心应手的统帅更多牛录；如此一来，两红旗就能拥有更多的牛录，而无需过多担心编制臃肿问题。

        编制问题一得到解决，一百二十个最精锐的牛录立即被编入两红旗，紧接着新编组的牛录中相对战力较强的一百二十个牛录又被编入两红旗，最后又是八十个牛录被编入两红旗。

        前后三次三百二十个牛录九万六千骑兵被编入两红旗，各有一百六十个牛录的两红旗，就兵力而言已达到其他六旗兵力总数的三分之二，成为了天龙八旗中的绝对主力。

        新编组的海西牛录和野人牛录中，战力最差的六十个牛录，则是被白峰单独留了下来；这六十个牛录，加上同样独立成军的巴雅喇派系、贝和齐派系、代善派系，白峰打算把他们另组一旗。

        建州八旗是努尔哈赤一手缔造出来的，但在建州女真内部却一直有着这样一种言论：即他们的可汗努尔哈赤当年打算建立的并不是八旗，而是十旗；可惜的是，两黑旗组建的时机还没到，努尔哈赤就已身亡，这就导致了建州十旗变成了建州八旗。

        这种言论之所以在建州女真内部被很多人认可并传播，主要还是因为确实存在一些能够证明这一言论的证据；这些现实存在的证据中，最为有力的有两样。

        首先，就是象征着建州女真最高权力的议政王大臣会议，这个会议的召开地点是十王帐；而十王帐就是由十个规格一模一样的大帐组成，这本就暗示着这十个大帐的功能是相同的，其它的八个大帐是旗主们的议政大帐，那么剩下的两个也应该是旗主的议政大帐。

        其次，八旗制度是在建州女真原始狩猎组织——牛录的基础上创建的；女真人出猎开围之际，各出箭一支，十人中立一总领，属九人行，各照方向，不许错乱，此总领呼为牛录额真，围猎时十人分为五个支点，每个支点二人，分为围底、左右围肩、左右围端。

        努尔哈赤崛起初期运用这种围猎队形，以五牛录为一甲喇，分别标以蓝、黄、红、白、黑五种旗色；后来，随着军队规模的扩大，他又将五个甲喇建立为一个固山（旗），设立固山额真。

        由此可见，女真军队的建制中都是以五或十为单位的，最后建立十个旗也是很符合观念的。

        不管努尔哈赤当初到底有没有组建两黑旗的打算，反正现在白峰是确定要组建两黑旗了；但一次性新建两旗，必然会对天龙八旗原有的权力结构形成极大的冲击，因此他只准备新建一旗。

        不分正镶的黑旗，组建之初就有巴雅喇一系的九十个牛录、贝和齐一系的六十五个牛录、代善一系的五十个牛录、尚未分配的六十个牛录，总共二百六十五个牛录，可谓是冠绝诸旗！

        以至于白峰在汗帐内宣布组建黑旗的时候，连几乎没有什么权力野心的巴雅喇郡王和贝和齐郡王，他们的眼神之中都有了难以遮掩的炙热之色，更何况其他野心勃勃的郡王、贝勒、贝子。

        早料到会有眼前这一幕的白峰，只任命了岳托贝勒、拜音图贝子、色勒贝勒三人为黑旗的副都统，连黑旗都统都没有任命，更别说执掌黑旗的旗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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