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长弓之役·四”

真正的哲学是写在那本经常在我们眼前打开着的最伟大的书里面的，这本书就是宇宙，就是自然界本身，人们必须去读它。

        ——伽利略（意大利数学家、物理学家、天文学家，科学革命的先驱）

        整个战场上的战斗一直处于焦灼状态，弗朗西斯的中路优势大军根本无法突破罗马大军的中路长枪方阵；尤其是白峰派出了战场幽灵和一万援军之后，罗马大军的战阵就更稳固了。

        然而，中路大军的成功阻挡并没有让白峰的计划得以顺利实施；因为艾格斯指挥的右翼大军迟迟无法击败阿萨姆麾下的四万大军，甚至在短时间分出胜负的可能都没有。

        过于激烈的战斗不仅让阿萨姆的大军寸步难行，也让罗马大军的三个军团步履蹒跚；双方相差无几的战斗力，更是让彼此都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伤亡代价。

        整整一个小时的战斗，四万五千罗马将士付出了超过五千人的阵亡代价，而他们的战果则是敌军由四万下降到了三万左右；这还是三位军团长亲自出战的结果，要不然连这个战果都没有。

        三路大军中唯一获得突破性进展的，就是白峰亲自坐镇的左翼大军；阿塔巴兹的进攻部队始终无法摆脱泥潭的束缚冲击到山丘上来，反而在长弓手们的箭雨覆盖被彻底击溃了！

        在战争爆发一个半小时之后，阵亡超过三分之二的阿塔巴兹所部终于全线崩溃了；一万长弓手用两壶箭矢消灭了敌军两万余众战士，敌军不是伤亡两万余众，而是阵亡两万余众！

        阿塔巴兹麾下那些受伤丧失战斗力的战士们，根本没有机会撤出长弓手们的箭雨覆盖范围就被一波接着一波的箭雨淹没了；从距离山丘四百米的地方，到距离山丘两百米的地方，这一片区域内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箭矢，宛若一片箭矢之林一般。

        狂暴愤怒的阿塔巴兹，在拼死抵近到距离山丘两百米的地方时，被长弓手们的第二十七波箭雨万箭穿心当场击毙；连拥有高等大剑师实力的阿塔巴兹都抵挡不了，更何况其他普通的战士。

        主将的身死固然可以在短时间内极大的激起敌军战士们同仇敌忾的心里，但再沸腾的热血，遇上密不透风的箭雨也只能白白流去，这就是属于弱者的悲哀。

        空有满腔热血，却无法改变残酷的现实，想要杀死前方的敌人，却只能倒在敌人的箭雨之下；阿塔巴兹的身死让其麾下的战士们发起了一次决死般的冲锋，可惜只是毫无价值的牺牲。

        三不存一的阿塔巴兹所部战士，与罗马大军的长弓手始终隔着那道长达两百米的天堑；几乎人人带伤的他们，在失去了主将的统帅与指挥之后，最终还是崩溃了。

        之前疯狂往前冲锋的敌军战士，现在变成了转身四散溃逃，派瑞斯所指挥的长弓手们，还是有条不紊的将刚拿来的第三壶箭插在脚下的泥水中，然后抽出新的箭矢继续射击。

        溃逃的敌军把他们的后背暴露给了派瑞斯的长弓手，毫不留情的派瑞斯再次无情地下达了射击的命令；那些在泥潭中艰难逃生的敌军战士，谁也没有能够逃出长弓手们的射程范围。

        将近两个小时的战斗，罗马大军的左翼大军根本就没有付出一兵一卒的伤亡代价，就全歼了敌军右翼的三万精锐战士，就连敌军的右翼大军主将阿塔巴兹都没有逃得过长弓手们的箭雨。

        这是一场属于长弓手的战争，没有任何一支参战的部队能够打出像长弓手部队这样的战绩；从全歼敌军右翼大军的这一刻开始，艾格斯的右翼大军已经不再是此战的决定性因素了。

        爱西尼大军的主帅弗朗西斯之所以会坐视自己的右翼大军被全歼，是因为他根本没有办法去破解罗马大军的长弓箭雨，更没有能力去拯救那些陷入箭雨之中苦苦挣扎的战士们。

        弗朗西斯不是阿塔巴兹，他不是暴躁冲动的沙场悍将，他是执着而又冷静的爱西尼国王；盲目拯救那不足一万深陷箭雨之中的战士，其结果只是徒增更多的伤亡而已。

        内心挣扎的弗朗西斯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坐视了自己右翼三万大军的全军覆没；相比于那三万大军的覆灭，弗朗西斯更在意的还是纳巴扎尼能否尽快突破敌军的正面防线。

        己方右翼大军的损失殆尽，意味着敌军的左翼大军就可以全军转向增援他们的中路大军；这对于一时半会儿之间难以突破敌军正面防线的纳巴扎尼大军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逼于无奈的弗朗西斯，只得一边立即命令自己身边的两万战士立即投入战斗，增援正在苦战的纳巴扎尼所部，另外一边则是下令三万徒步骑兵掉头往后撤退。

        作为爱西尼王国的国王，弗朗西斯对于取舍之道还是明白的；眼前这场战争己方几乎已经不可能打赢了，就算可以及时突破敌军的正面防线，也很难抵挡的住敌军长弓手部队的进攻。

        泥泞的土地是敌军弓箭手最完美的天然屏障，只要在这片泥潭里交战，胜利几乎已经成为弗朗西斯心里不可能的事情了；其实，弗朗西斯最疑惑的，还是敌军弓箭手的射程问题。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敌军的弓箭手可以将箭矢射到四百米之外的地方，并且还保持着强大的杀伤力，这简直就是颠覆弗朗西斯世界观的诡异而又残酷的现实。

        大军死伤将近万人的纳巴扎尼，在得到了弗朗西斯派来的两万援军之后，直接将这两万大军投入到了对敌军长枪方阵两翼的进攻当中；至于敌军的正面长枪方阵，他已经彻底放弃了。

        在派瑞斯的弓箭手部队全歼了敌军的右翼大军之后，白峰命令派瑞斯带着长弓手们立即带上箭矢，向右边的中路大军靠近，增援正处于敌军三面进攻之中的中路大军。

        白峰原本是打算用着一万长弓手来彻底击败敌军的中路主力大军，但是派瑞斯却是提出了反对的意见；理由是那八千临时长弓手已经无力再战了，只有两千精锐长弓手还可一战。

        好吧，有了派瑞斯的反对白峰才反应过来，这些临时长弓手们已经足足连续射击了五十轮的箭雨；就算他们都是臂力惊人的蛮族战士，这也到了他们的极限了，他们实在无力再战了。

        想法破灭的白峰只得留下这八千临时长弓手们就地休息，他则率领着派瑞斯的两千长弓手和其他三支一直没有机会参战的部队，开始调转方向往右边的中路大军靠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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