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四、阴差阳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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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你可别瞎说，虽然我也觉得……”
“咳咳！”
老妇人的咳嗽声突然打断了正聊得欢的二人，他们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一下子就僵住了，惊慌地对视着，都渴望从对方的眼中看到镇定，好证明不过是自己出了幻觉或听岔了而已。
很可惜，他们俩是同款惊恐，慢慢转头，立刻变得老老实实：“嬷嬷好。”
“我们…我们还有王交代的事没有办完，就先走……”
“慢着！”果不其然，嬷嬷不会放过他们。
嬷嬷在鲛玉龙“杀掉”凰映月之后，就一直住回了国舅府，没有入宫。今日不过是惦记着玉阳那孩子的伤，便带着些慰问品来看看。
虽然鲛玉龙和玉阳没少跟嬷嬷起冲突，尤其是他们都长大了后，更是不听话，不好管教，但在嬷嬷的眼中，到底都是她看着长起来的孩子。
嬷嬷一直觉得，既然如今先王后不在了，那她就理当替先王后去教着他们，照顾着他们。
没想到许久不入宫，这一进来就好似听到了不得了的讯息，赶忙拦住这两个侍从要问个一清二楚。
“你们说王和谁夜夜促膝长谈？”
“呃…神农国的天命神医。”
“哦，沐神医？”
“不，不是。沐神医去符水国治瘟疫了。是如今神农国的天命神医，沐神医的弟子云初神医。”
嬷嬷对云初这个名字感到比较陌生，一听是个少年的名字，又可能是涉及政事的，也就不感兴趣了。
“云神医带了多少仆役来啊？国宾楼可住的还算妥当？”
嬷嬷不过是客套话般随口一问，没想到却问出了问题来！
“嬷嬷，云神医一人…哦，不，带着忘忧姑娘一起来的，统共就两个人。没有住在国宾楼，王给安排进的尊凰殿。”
嬷嬷一怔：尊凰殿，那不是…前朝女帝的住所吗？记得玉龙很宝贝那里啊，怎么……
“嬷嬷，您要事没事了，我们就…先走了？”
嬷嬷点点头，挥挥手，这两个少年就一溜烟跑了。
（还好还好，嬷嬷没有责怪我们瞎议论。）
嬷嬷何止是不责怪呢，此刻正庆幸回了一趟宫，听到了这些讯息。
嬷嬷总觉得这里面有古怪，虽然那日亲眼看到了玉龙对那前朝女帝的绝情，但鲛人族的长情和深情几乎是一种种族属性，没有例外，嬷嬷根本不信玉龙能完全忘掉那个前朝女帝。
那女人已经死去，还是那样的死法，若玉龙记一辈子，嬷嬷反倒觉得是正常的。
因着这件事，嬷嬷也不看玉阳了，转头就回了国舅府。
（嗯…忘忧？跟着云神医来的，或许是神农国的小药童吧。玉龙动了尊凰殿，莫不是也决定要忘记那个尊凰了？如此…不如请国舅赶紧择个好姑娘给玉龙吧！）
嬷嬷这心思动的可复杂了，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真的希望鲛玉龙能好，但更多的是私心！
之前是涉及莺歌的事情也好，还是涉及凰映月的事情也罢，都令嬷嬷与鲛玉龙之间起了不小的间隙。
所以嬷嬷如今虽想给鲛玉龙安排选后，却不敢像以前那样直接找去凰极殿进言了，而是回国舅府寻国舅来办。
若是鲛玉龙不满，那也是和国舅之间起摩擦，若是办好了，那嬷嬷她的心算是落下了。
而且王后是从国舅府中选出去的话，嬷嬷又可以跟着这位新王后再回到宫中久居，侍奉过两位王后的她，在凰宫中，鲛人族中的地位也都会变得格外的高！
国舅府.
”嬷嬷？玉阳情况可是还好？嬷嬷怎得如此早就回来了？“
国舅见到嬷嬷有些讶异：嬷嬷当真是只看了玉阳一眼就回来了不成？还是玉阳出了什么问题，都不得见的？
嬷嬷摇了摇头：“国舅大人，我改日再去看大将军。今日是有了更重要的事，这才赶回来与您相商的。”
“嬷嬷请坐，坐下慢慢说。”
国舅坐在正位，嬷嬷坐在下首，两盏茶奉上，国舅端起细细品，嬷嬷却没有这等闲情雅意，她正激动于自己脑海里的畅想呢！
“国舅大人，这趟入宫，发现玉龙把尊凰殿提供给神农国的天命神医用了！”
国舅品茶的动作一顿，心底也有点惊讶，但面上不显，没有言语。
“既然玉龙都决心要忘掉那个尊凰了，您这是不是…也帮玉龙这孩子一把呢？”
国舅挑眉，当作没有听懂：“那嬷嬷的意思是怎么帮呢？”
嬷嬷一笑，张口就夸：“玉嫣小姐知书达理，落落大方，又灵力不俗。是您的养女，跟玉龙都是玉字辈，又没有血缘关系，简直是绝配呀！”
国舅意味不明的来了一句：“嗯，玉嫣跟嬷嬷也关系甚好。”
“可不是嘛。这样玉嫣小姐成了王后，老奴也能继续帮衬着。先王后的一切，老奴都清楚的很，一定都传授给玉嫣小姐！”
“嗒！”
茶盏被国舅不轻地放在了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嬷嬷赶紧住了嘴，她突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果然，国舅放下茶盏后，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嬷嬷在先王后的身边呆久了，是被捧得也高了。玉龙是个尊敬长辈的好孩子，登基后也一直对嬷嬷是亲厚有礼，所以嬷嬷如今就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了吗？”
这是国舅第一次对嬷嬷说如此重的话，实话讲，自从嬷嬷跟随先王后入宫后，就再也没有被这样训教过了。
“老奴不敢！只是…玉龙早晚也是要寻王后……”
“嬷嬷！”国舅一声冷喝，吓得嬷嬷整个人紧绷了一瞬。
看着国舅冷冷的脸色，嬷嬷是彻底怕了，脑袋也清醒了一点。
说到底她不过是伺候人的，仗着辈分高平日里能多得到那么一点尊敬，但那尊敬也不过是这些主子们愿意给的。何时不乐意了，那还不是说收回就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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