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生命的诞生需要结合

夜已渐深，洞外的秋雨仍未停歇，姬若曦与众猴群皆沉沉睡了过去。突然，睡梦之中的姬若曦忽感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钻进了自己怀里，朦胧之中把之当成小忆，未有戒心，也就再次昏沉沉睡将过去。

        旧布所编织的腰带被缓缓解开，暖和柔软的动物毛皮被掀开衣襟，顿时赤裸了上身。洞外冷风呼啸，猎猎作响，吹尽洞内热气，倍添一份寒意，然而，接近赤裸的姬若曦却丝毫不曾感到半点冷意，只因胸前那毛茸茸的感觉不断传来炽热的气息。

        可是，正当自己那被浆洗发白，更有不少破洞的亵裤即将被剥下的时候，终于感觉有些不对的姬若曦倏然张开了双瞳，对上了那双黑夜里有些看不清的明亮瞳孔，姬若曦第一次如此惊惧地失声大叫，紧接着鱼挺起身，掀开仍趴在自己胸膛的黧黑母猴，赶紧裹好毛皮，系上腰带，但脸色依旧通红，眼神颤抖，不知是因为羞愤，还是因为害怕！可那份惊魂未定，惊慌失措却是实打实的。

        周围本是睡熟的猴群和赤狼皆因这一声尖叫而惊醒，但仔细观之，却并未发现什么危险，兴许只是一声无意之中的奇异声响，于是便不再注意，窝进自己的窝里，继续睡下去。其中，唯有小忆和藏锋不同，毕竟与姬若曦相处甚久，对其心性，习惯皆有不少了解，骤然闻这闻所未闻的惊恐尖叫，仿佛面临不可敌对的大敌一般！可仔细向周围感知，却并无异样，可也正因由此，小忆和藏锋便更是戒备，毛发倒竖，妖力僨张，却是蓄力欲发。

        不知过了许久，被姬若曦掀翻在地的黧黑母猴只是怔怔盯着姬若曦的面孔，因为黑夜的关系，逐渐平定下的姬若曦并不能看清她的表情，但姬若曦仍旧能够感受到黧黑母猴那强烈的失望以及不可置信。她不明白，明明白昼之时自己宣告爱慕，姬若曦已是应许，但为何今夜绵缠无绝，风光旖旎之时却是如此狠心把自己推开，莫不是在玩弄我吗？！

        此情此景，愣是姬若曦心性坚定，也不免落得揣揣难安，更是不知何故事情发展至如此尴尬的地步。眼前这黧黑母猴，姬若曦自然知晓，只因她之气息乃是白日里为自己梳拢头发的那只母猴，虽然黑夜相貌难辨，但每个生命都有他自己独有的气息，这做不得假。

        思索至此，姬若曦猛然一怔，神情已是了然，可正是这份了然，却使姬若曦不由更加无措。他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该做些什么，这种情况他此生未见，更何谈什么经验！

        这黧黑母猴是因为姬若曦的过失而如此心情低落，本是该由姬若曦来劝解安慰。但姬若曦并不希望与其碰撞出什么火花，只是希望她能够放下，莫要纠缠，于是，强忍着那似幽怨，似愤怒的目光，静静地抱剑靠着一旁巨石，闭目沉思，等着白天降临。

        然而，那目光如芒在背，从昨夜一直盯到白昼，犹然不肯撤去，直刺得姬若曦脸皮发烫，好不自在！

        匆匆洗漱，吃下些刚摘仍旧沾着雨水的苹果，姬若曦便提剑领着小忆走出洞外。

        此时正处凌晨，秋雨渐歇，虽远方太阳还未升起，但天色已是明蒙清亮。空气倒也清新，令人不觉心神一畅，仿佛能令人忘却一切恩仇。

        踏着仍是泥泞的泥土，姬若曦握紧剑，走至林中深处落叶甚多的一处，将胜邪古剑靠着古木树干而从古玉之中取出两柄木剑。

        习以为然的从姬若曦手中接过木剑，小忆双手紧握，侧横竖之！猴尾轻轻摆动，目光紧盯着姬若曦双瞳，丝毫不曾大意，更未放过他任何动作。

        抖了个剑花，姬若曦将剑立于胸前，遮住了半边脸颊，“血脉觉醒，又经过那青红赤果的改造，虽因封印的影响，我无法进化完全，但单论身体素质，我早已超过成年男子许多，这也是我之所以能够在这危险的丛林山脉之中活下来的根本原因。”姬若曦微微一顿，抬起目光，透过木剑看向小忆，“但你不同，小忆。我虽不知道那颗赤木果实究竟是什么，但它的作用，我也大概了解一二。返祖现象所带给你的，并不仅仅强壮的肉体和浩瀚如海的妖力，还有同那些天地异种一较高下的潜力！”

        身体微微下蹲，姬若曦将左手也缓缓握向了剑柄，和小忆一般无二的起手式，“我教你学剑，一者为了以后你能够独立面对险境，另一者则是希望你能够借此激发自己的潜力，却并不希望你成为我剑招剑势的俘虏。所以，尽情地放开自己的心神，任由野性激发，将这数月来所学到的剑式吸收容纳，成为你自己的东西！”

        虽尽心尽力听着姬若曦的话，但小忆还是不懂，抓耳挠腮，满脸迷茫。

        看着小忆如此模样，姬若曦不禁苦笑一声，暗道自己想得还是太过理想，但剑道一途，只是模仿而无自己的感悟，终是难成大道！更何况，自己体形和小忆终究还是有些不同，强行以自己为模板，终究小忆难有成就。

        握紧剑，姬若曦目光深凝，“既然不能使你自行感悟，那只有强行激发你的身体本能，让你的身体代替灵魂记住这种感觉！”

        言罢，便见姬若曦疾步上前，顿然倏止，右斜而驱剑上斩，却在半途以左手为力推动右腕，蓦然欺步使剑前崩！

        浩瀚巨力从剑刃之上传递至小忆全身，顿催动小忆的身体不住向着左后退去，在这堆积如许的落叶上留下两道细长痕迹。然而，未待小忆因拉开距离而喘息一口气，便顿见一道如风剑影从远空刺下！

        眼睛虽能够看得清楚，但意识却无法跟上姬若曦行剑的速度，那一瞬间，锋利的气息迫体生寒，疾来的剑势更令小忆惊慌无措！可是，这具远比姬若曦强壮太多的肉体，却凭着感觉将木剑横在了胸前！

        气息震颤，被剑尖强行挤开的乳（禁语）白气流缠绕剑刃周身，呼啸之中点在木剑剑脊之上！气流浡涌，落叶纷飞，但小忆的身体却不曾后退一步，竟是以强大的肉体强行承受这一击！

        见此，姬若曦眉头未曾舒展，不由更皱，这次比试的目的在于剑招感悟而非肉体之强度，若小忆仍用肉身强抗，这次比试便没有了意义。但要这神志仍是混沌的小忆自行控制，无异于痴人说梦。

        思至此处，姬若曦不由加大了出剑的气力，原先隐藏在肉体之中的灵力也亦被引导出来，顺着右臂缠绕在木剑之上！

        掠过木剑之脊椎，姬若曦的剑势仍往前直刺。

        身体后仰，避开这要害一剑，却不见姬若曦剑招忽变，竟是贴着长剑剑刃，斜斜削向小忆握剑的四指！

        一声哀嚎，木剑顿时撒手，被姬若曦挑飞空中。小忆紧紧捂住右手手指，不住痛嚎着。

        木剑斜飞落地，插在重重枯叶之上，和着秋风，令这一处更添一分严肃气息。

        “捡起剑。”姬若曦收剑于后，眼神微沉，“记住，以后不管遇到何种情况，只要不是迫不得已，都不准弃剑。”

        面色愁苦，眼神微颤，想要拒绝，却是万般也不能。垂下双臂，搭拢着脑袋，小忆有气无力走向斜插在地的木剑，捡起。

        风起无声，而剑出有音，姬若曦行剑时，步伐奇诡，速度快绝，其剑式流畅无滞，忽往复收，绵绵潺潺而无尽矣！着实已登剑境之门。

        但，招是好招，意境亦有所成，可姬若曦毕竟无那雄浑根基，根本无法发挥招式的真正威力！

        在这山脉深处行走至今，还能活下来，那锋锐至极的灵剑“胜邪”给了姬若曦许多帮助！但借助神兵，终属下乘，会使姬若曦逐渐对其形成依赖，而这则非好事。不过，此深山林间危机密布，杀机四伏，不借助神兵，焉能开出一条荆棘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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