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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这样爱过你


他的手依然还是紧紧的抓着安娜的手,嘴里吐出冒着白烟的气息,大声的对她吼着:“安娜,在这个世界上,在我的心里,没有什么是比你更重要的,你知不知道,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一部分,无人能够代替!”

        安娜扬起头来,想要望一望天空,可天空中飞舞着鹅毛般的大雪,那些雪片那样多,那样白,就好似深秋的棉花一般,把整个天空全部的遮挡住了,她根本就是连天都望不见了。

        而暴风依然无情的刮着,发出呼啦啦的声音,她觉得头在发晕,鼻子也在发酸,眼眶有刺痛的感觉传来。

        或许是在这样的暴风雪里站得太久的缘故,她的两条腿都在发软,几乎要站不稳了。

        而她的胃里,早上明明是强迫自己吃了早餐才出门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好似什么东西都没有一般,空荡荡的,以至于越发的冷,浑身都找不到一丝儿热气一般。

        周遭的一切都好似在暴风雪里不停的旋转着,鹅毛般的大雪飞舞得更快了,全都朝她袭来,好似要在瞬间把她变成一个雪人似的。

        可她依然还在不断的挣扎,想要把自己的手从威廉的手里给挣脱出来,而正是因为她不断的扭动手臂和身体挣扎的缘故,威廉那件披在她身上的羽绒服最终还是被暴风给刮落到地上去了窠。

        她越发的冷,冷得浑身都在不断的颤抖着,在这样的暴风雪中,她想要尽快的逃离,偏偏,他把她拉得太紧,想要把她全部的拉回。

        她的那一只手还是被威廉给死死的抓住,另外一只手却不得不用力的拉紧自己的围脖,因为雪片钻进脖子里让她身体愈发冷的缘故,以至于说出来的声音此时都已经变得沙哑起来了。

        可就算是这样,她依然还是没有退缩,在暴风雪里望着他,然后一字一句的,犹如手持冰刀刺向他一般的开口:

        “威廉,你的前程已经有人为你铺好了金光大道,你只需要一脚跨上去就可以了,前程对你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所以你才会觉得我这个人有那么的重要,可是,对于我来说,我拥有的东西原本就不多,现在,如果我不努力,还会失去很多的东西,所以,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还有更多的东西值得我去抓住,对于我来说,你就远没有那么重要了。”

        暴风雪里的威廉几乎是震惊的望着她,半响才略微退了半步,然后用无比凄凉无比悲哀的眼神看着她。

        可就算是这样,他抓紧她手腕的大手也并没有即刻就松开,他的嘴唇因为震惊因为激动因为愤怒因为不相信的颤抖着,蠕动着,像是要说什么,可半响过后,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不知道为何,此时站在暴风雪里的安娜看着这样的威廉却莫名的有一种近乎麻醉后的快感,这就好像是一个自杀的人在一间密闭的房间里拧开煤气罐后的感觉。

        煤气管子被拧开了,煤气迅速的钻出来,那气味起初非常的不好闻,可随着气味越来越浓,逐渐弥漫着整个空间,那味道也越来越浓,慢慢的浸入人的心扉,迷糊着人的心智,整个人渐渐的就陷入了一种虚幻的祥和,恍如踩在云端的仙子,周边全都是软绵绵的云,再多的痛再多的留恋和记忆在瞬间都成了遥不可及的事情,而身体却随着这云越升越高,轻飘飘的,完全是被麻醉后升天的快感!

        “威廉,你放手吧,我们原本就不是一个生活层次的人,”安娜终于凝聚起全部的力量,再次对抓紧自己手腕的,已经被大雪包裹成一个雪人似的男人开口。

        “威廉,对于很多东西,我们俩的观念和体会都是不一样的,你说你喜欢跟我在一起,哪怕一日三餐都是汉堡可乐或者干脆是冷硬的面包都可以,我以前也以为我是可以的,可是昨晚我跟邓去吃了大餐后,跟邓去了theritz-carlton?(利思卡尔顿酒店)的房间后,我才知道什么是上层人的生活,而我距离上层人的生活并不遥远,只是一步之遥而已,而现在就有这样一个机会摆在我面前,我为何不去抓住?。”

        “什么叫前途?我想你或许根本没有去想过,因为你满足于眼下的生活,满足于和我生活在那个三十平米的小房子里耳鼻厮磨的守着,满足于现状,因为这样的生活是你以前从来不曾体验过的,所以你这猛的来体验一下,才觉得新鲜又刺激,于是在没有厌烦之前就乐此不疲。”

        “而我呢?我和你不一样,我不努力不成,我是母亲全部的希望,当初母亲送我出国就是希望我能功成名就的回去,希望我学有所成,希望我能光宗耀祖,所以,如果现在我有更好的前途可选择,那么,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去抓住,邓老师能让我在两三年内成为有名的小提琴家,能带我去维也纳金色音乐厅演出,你能吗?”

        “即使能,你又能做得了主吗?你的人生如果是你自己做主了就能算的话,那么,你也不至于轮落到天天踩破脚踏车辛苦打零工赚工资过日子的地步是不是?”

        暴风雪里,威廉的整个身体都在不断的颤抖着,安娜的话就好似这几十年难遇的暴风雪一般无情的打在他的身上,打在他的心上。

        不,她的话比这几十年难遇的暴风雪还要冷还要生硬,打在他身上那么痛,打在他心上又那么的用力,几乎在瞬间把他的心完全的击碎。

        他那般的无助,就那样望着她,俩人中间隔着一步之遥,手却依然还拉着手,中间隔着鹅毛般的雪片。

        雪那样的大,可他依然是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就好似如果一眨眼,他就再也看不见他的安娜了一样。

        他的嘴唇在暴风雪里颤抖的蠕动着,好半响才终于可以吐出字来,只不过因为雪花飞进嘴里堵住了喉咙的缘故,那声音显得特别的低沉沙哑,在暴风雪中却又透着无尽的悲哀和绝望般的挣扎。

        “安娜,我爱你,你刚刚说的这些我都听不进去,我也不要听,我只知道我爱你,安娜,求求你不要走好不好?我知道我们之间有阻隔,可我会努力,安娜,求求你,不要走,如果你走了,从此以后,大千世界,茫茫人海,我又该去哪里找你?”

        安娜只觉得心在瞬间像是被绳索给捆绑紧了,鼻子再次酸涩起来,雪片飞到她的眼睛上,因为眼眶里液体温热的缘故,迅速的融合成水,混合着她温热的液体,一起朝着脸颊流下去。

        安娜用力的抽着自己的手腕,只想要尽快的挣脱出威廉的控制,挣脱出威廉的大掌,完完全全的挣脱开他这个人。

        然而他把她的手腕抓得很紧,完全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于是,她不得不用另外一只原本抓紧围脖的手去掰她的手指,一根又一根,几乎用尽平生全部的力气。

        可威廉的手指坚硬如铁,她费尽全力掰开一根,可待她去掰另外一根时,这一根手指又再次弯了下来,再次把她的手腕抓紧,根本不给她任何挣脱的机会。

        她掰了好久,终于放弃,然后发狠下来,低下头去,张口已经说得嘴唇都有些麻木的嘴,一下子就咬在了他的手背上。

        她那样的用力,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死命的咬着,她知道她肯定咬痛了他,因为她的牙齿都已经痛得快要酸掉了一般。

        可这样痛,她也没有放弃,有句话叫着长痛不如短痛,她宁愿痛这一时半会儿,只要他以后能够好好的,能够不会因为她失去很多的东西,只要他和他的母亲不会被他的家族抛弃,只要所有的人都好,只要.......

        那么,她宁愿背负着这些痛......

        然而,这样的痛,威廉的手依然没有松开,还是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腕,根本就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痛于是就想要越发握紧拳头的本能,他抓住她手腕的的手反而越来越用力,安娜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腕骨骼都在咯咯的响了,好似瞬间就要碎裂了一般。

        她终于咬紧牙齿,把心一横,抬起自己的另外一只手,朝着他那张满是雪片的,白白的,只能看见一丝黑黑的眉毛和乌紫的唇瓣的脸狠狠的甩去。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在这个除了落雪便寂静得只能听见他们呼吸和心跳声的马路边,明明是寒冷的冬天,却恍如响雷一般,把她和他都同时给震住了。

        这样重又这样决绝的一个耳光,明明是落在威廉的脸上,却在同时也落在了她的心上,痛得她的心在瞬间碎裂成尘,在雪花飞舞的空中飞扬,瞬间把银色的雪花浸染成了刺目的鲜红色。

        威廉显然也是被震住了,因为她那一耳光的缘故,他脸上的雪片已经被完全的抖落,而他那张脸红红的,他的眼神明显的带着一股不相信。

        可就算是这样,他依然还是没松口手,依然还是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腕不放,完全是一副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放开你手的架势。

        她终于被逼得咬破了自己的唇瓣,用另外一只手指着她,开始歇斯底里的喊起来:“威廉,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啊?我刚刚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不爱你了,一丁点都不爱了,你不要再这样死皮赖脸的抓住我好不好?”

        “人说男人要有志气,你为何一点志气都没有?你还想继续我们的关系,可是我已经不愿意跟你过下去了,威廉你赶紧给我放手,即刻马上就给我放手,不要这个死样子好不好?男人要有男人的样子,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死样子,哪里还像是个男人?你觉得我安娜那般没有骨气么?会爱一个不像男人的男人么?我求求你,别这样恶心我了好不好?”

        “不要跟我说你舍不得我,现在我看见你就觉得恶心,你赶紧给我放开手,我不要再见到你,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

        安娜就这样吼着,什么话最伤人,什么话最恶毒,她就说什么话,其实很多话说重复了她都不知道,她只是想用最恶毒狠绝的话语把他给赶走。

        这些话如此的不堪入耳,就好似一把又笨重又钝戳的铜锤,重重的砸在威廉的胸口上,他的胸口好似铜墙铁壁,这铜锤砸下去好似没有任何反应一样。

        然而,隐藏在胸口里的那颗心却被这把铜锤给狠狠的震碎,那碎裂成尘土的心瞬间像碎纸片一样在风中飞扬。

        威廉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脸,眼睛一眨不眨的,眼底里全都是血丝,眼眸也因此染上了暗红色。

        终于,他的眼神里露出了陌生的神色,因为眼前这个女人不再是他所熟悉的安娜,不再是他爱着的那个青春洋溢的,善良热情的,即使和他吃泡面也觉得美味无比的安娜。

        这是一个无情无义的,是一个冰冷残忍的,是一个毫不留情的刽子手。

        安娜在吼完那些恶毒的话语后就不再看他,头微微向上仰着,做看星星的动作,当然,在这样暴风雪的天气,别说天空没有星星,就是有星星她也看不到的。

        因为她连天空都看不到,只看见空中不断飞舞着的鹅毛般的大雪,还有不断疯狂刮起的暴风,她不知道自己今天还有没有力气走回宿舍,不知道会不会倒在暴风雪里就这样去了。

        威廉终究还是绝望了,因为站在他跟前的,陌生得几乎让他不认识的女人看都不看他一眼,于是,原本抓紧安娜的手终于还是松动了,一点一点的松开,慢慢的,十分不舍,非常不愿,可最终还是全部的放开了她。

        安娜迅速的转身,没有再看他一眼,拖着歪来倒去的行李箱,坚决而又决绝的,头也不回的在暴风雪中拼命的走着。

        因为逆风而行,因为脚底的鞋子里已经冷冻成冰,因为刚刚在雪地里站得太久腿脚几乎都冻得麻木了一般。

        其实在这样的天气行走,每一步都非常的艰难,可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有让自己回头,咬着牙齿,忍着各种疼痛,一步一步的,艰难的向前行走着。

        究竟走了多久她不知道,因为她根本没带手机出门,走了多远她也不知道,因为雪里的脚印很快就被落下的雪花覆盖,最主要的是她从来未曾回头去望一眼,以至于不知道现在距离那栋他们俩租住的小公寓有多远。

        一直走到再也无法行走,一直走到她的身体再也稳不住自己的身子,最终就那样软软的倒在了路边的雪地里。

        奇怪了不是,她在雪地里摔倒了,人却没有像电影电视那样直接晕过去,而她的大脑无比的清晰,只是望着这个银色的,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世界,她终于再也无法坚持自己,再也无法欺骗自己,眼泪再也无法逼退回去,于是就那样放声的大哭起来。

        不知道是她的哭声引来了注意,还是她这一身红色的衣服在雪地里原本就醒目,总之,她被一大早就来清理道路的铲雪车上的工作人员给发现了,然后把她给扶上了车。

        上了铲雪车后她还在哭,工作人员以为她是冷了,即刻开到最近的救援站,给了她衣服,给了她食物,让她处在开着暖气的屋子里。

        可她依然还是在哭,躲在救援站满是暖气的屋子角落,哭得伤心欲绝,救援站的人赶紧过来关心的问她为什么哭泣?是不是还缺什么东西。

        她就用中文跟他们说,她不缺什么东西,她刚刚丢了一样东西,那东西叫着爱,20年来,她第一次爱上一个人,爱得一塌糊涂,爱得胜过自己,可是她却把他给丢了。

        以前从来不曾知道,原来爱一个人是这般的痛苦,一旦要和他分离,就好像整颗心都被她完全给掏出来了一样,心里明明已经空荡荡的,可依然能感觉到痛,而且那痛居然通过血管蔓延至全身,直达四肢百骸。

        以前也曾看狗血的网络小言,也曾看过电视剧和电影,对于男女主分手的那种场面,资深的作者们总是喜欢用撕心裂肺来形容女主的痛。

        可她觉得自己的痛不仅只是撕心裂肺,同时还肝肠寸断!

        她觉得自己的肝自己的肠子都被掏出来了,好似被利刃一寸一寸,一段一段的切着,而她的心也被她用利刃一刀一刀的刺着,最终刺成了千疮百孔,那些心,那些肝那些肠子在漫天飞舞的大雪里散落,鲜血淋漓,却又掷地有声。

        威廉,我这样爱你,就算是吃糠咽菜,就远是天涯海角我都愿意随你去,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威廉,我这样爱你,可现实阻拦了我对你的爱情,于是,我就心甘情愿的为你前途无阻去付出我的全部,哪怕是最终你会一直都恨着我。

        威廉,我这样爱你。所以我才愿意用这样的方式离开你,虽然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你!

        但是,如果我的离去能让你拥有更多的所有,那么,就让我因为爱你而结束我们之间曾经说过的天长地久......

        后来,安娜常想,那句‘天长地久有尽时,此恨绵绵无绝期’的古话应该就是她和威廉的写照吧?

        她和威廉之间所谓的天长地久已经完全的到了尽头,留下的也就只有恨了,而那恨也许真的是绵绵无期永远都到不了终点......

        而她和威廉,结束得这样的干脆,就好像原本紧挨在一起的连体婴儿突然被一把利刃从中间活生生的给劈开,斩金断玉一般,没有任何的藕断丝连,清晰而又明利!

        而她和威廉的那短暂得只有两年的风花雪月的爱情,是怎样开始的她居然逐渐的记不清楚,就好似一部古老的电影,让人记忆深刻的总是在结尾时的那不能让人接受的伤痛。

        在后来的岁月里,在午夜梦回时,她梦见的总是她和他分手时的场景,梦见的总是他站在冰天雪地里在对她嘶吼:我不相信,我不会相信......

        易水寒还记得那个清晨,那个安娜决绝离去的清晨,他站在冰天雪地里,一直就那样站着,目光坚定的望着她,望着那个脚步踉跄,徒步艰难,却又走得坚决而又决绝的背影。

        他多么希望,她能回头,哪怕不朝他走一步半步,只要她回头望一眼,他就会再追上去,即使她把他的手臂咬断,把他的脸打肿,他也绝对不放开她。

        可她没有,即使她在雪地里走得那样慢,走的那样狼狈,脚步蹒跚,可她却一次都没有回头望一眼,就好似,他这个人,她连看都不屑再看一眼似的。

        那个上午,没有羽绒服的他,没有挪动脚步的他最终被冻成了冰柱子,最终是怎样离开那里的,又是怎样被送到医院去的,他却是再也不记得了。

        他只知道她走了,走的坚决而又决绝,而他的心也在她的身影消失的一瞬间好似被摘走了一般,甚至连跳动都不能跳动了。

        他不知道回去还有什么意义,他也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在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是遭人嫌弃的人,而这两年,她是他生命的全部。

        她不知道,其实她是他生活的目标,以前的他一直过得行尸走肉一般,觉得活着和死去没多大区别,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他这个人都是一样的,没有人会关心他,没有人会在乎他,每个人都那么的讨厌他。

        然而,自从遇到了她,自从生命中有了她,他才觉得生活有了意义,觉得活着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糟糕,并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也有人疼有人爱有人在乎有人牵挂。

        有她的日子那般美好,就连空气都更新鲜,就连阳光都更灿烂,就连枯燥的物理书都变得那般的有趣味,就连冬天都是那般的温暖,平时看着都反胃的汉堡都那般的美味可口。

        他和她住在一起永远是其乐无穷的,她喜欢晚餐后在院子里拉小提琴,而他在喜欢用荒腔版唱中文歌,而他唱的最多的是:我想赚大钱啊我想赚大钱,等我赚到钱的时候就迎娶安娜.......

        赚到钱就娶她为妻是他的奋斗的目标,给她住大房子,给她买金戒指,和她一起生孩子......

        而今,她走了,连带着把他生活的目标也带走了,他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努力还有任何作用,她都不跟他了,他努力再多又给谁去?

        易水寒双手死死的抓住方向盘,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控制得住自己的手,才能让自己不去推开车门下车,然后又不顾一切的追上前去......

        五年过去了,这五年他一直在想,如果五年前他不是个穷小子,她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他而去跟那个比他还大二十岁的男人?

        五年后,故事重演,事实证明,不是财力的问题,在她的心目中,他永远都比不上那个音乐家,那个大他二十岁的男人。

        想到前晚发给她却永远得不到回复的短信,他忍不住自嘲的勾起唇角:威廉,你真是太天真了,太自不量力了,事实无情的证明,即使真的再回到五年前,她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安澜看到易水寒前晚发的短信是她回到母亲的病房后,她一身全部湿透了,好在从易家带回来的行李箱里有衣服,母亲的病房有洗手间,她简单的冲洗一下换了套干衣服。

        南方的七月是炎热的季节,即使外边下着雨,可气温依然有三十几度,这样的天气按说应该会让人觉得热才是。

        或许是房间空调开到26°的缘故,或许是刚洗了澡穿着裙子的缘故,安澜觉得冷,尤其是叫心的那个地方,凉得好似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顾云博见她弄好了,于是站起身来对她说:“安澜,那你就在这照顾着你母亲,我得先回去一趟,我的事情......还很多。”

        顾云博说这话时带着歉意,其实他知道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离开秦沁一,毕竟是夫妻,可现在的他却又身不由己,不想离开也还是只能离开。

        安澜点头,她知道父亲忙,博耀那个烂摊子现在不仅缺钱同样也缺人手,很多人因为拿不到工资都已经走了,所以很多岗位缺人,都得父亲去亲力亲为。

        “安澜,记得把手机给开机了,有什么事我们才好联系,”顾云博走到门口又提醒她:“刚刚我见你去易家好久没回来,打你电话却发现你居然还是关机的。”

        安澜点头说好,又和父亲相互叮嘱了几句,待父亲走了才从行李箱里找出充电器来给手机充电。

        手机充了好几分钟后才终于可以开机,而当手机成功的被开启的那一瞬间,一条信息毫无预兆的跳了出来。

        她稍微楞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按开短信——

        是易水寒发的,短信就简单的一句话:安娜,如果时光倒流,再回到五年前,你还会做同样的选择吗?你还会因为他弃我而去吗?

        安澜整个人瞬间愣住,短信发送的时间是前晚,而她是昨晚和邓擎苍还有杰森上台演出的,也就是说,前晚,易水寒已经知道她在韩国首尔了。

        那个时候,他在哪里?

        德国的柏林?还是回到了国内滨城?亦或是,他也在首尔的某个地方正默默的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安澜一只手手握紧成拳头放在胸口,另外一只手几乎要把装有这条短信的手机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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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分手写完了,接下来回到现在的生活了,亲们希望易水寒和安澜之怎样相处呢?是分开?还是继续在一起?评论区欢迎大家讨论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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