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周子冉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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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夜来连夜审问清儿,终于,清儿招供,是周子冉指使她落毒害越秀公主。
周子冉下狱,鸢夜来亲自审问,她自然不认罪,扬言有人诬陷她。
不过,在她的寝房找到一包毒药,胭脂红。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她抵赖。
鸢夜来将审讯结果向周太后禀奏,周太后久久地没有开口妲。
“太后,毒害信阳公主和异国公主,其心歹毒,罪不容赦。”他的玉颜寒沉如铁,知道她不忍心对亲侄女下手,“此案铁证如山,还请太后示下。”
“哀家有分寸,你先下去吧。”周太后语声沉缓,面有不悦之色。
“臣告退。”
鸢夜来退出书殿,看见郑国公已走到面前,便稍稍欠身一礼窀。
郑国公是为了女儿来见周太后的,他们自然不想周子冉死。
这夜,花腰全副武装来到大牢。周子冉坐在硬木板床上,秀美的小脸笼着灰暗的光,“你来做什么?”
“来见你最后一面。”花腰清冷一笑,“你谋害我多次,我怎能不来送你一程?”
“说不定明日一早,我就洗刷冤屈了。”周子冉冷傲地抬起下颌,仿若不属于人间的白天鹅。
“你是毒害越秀公主和信阳公主的真凶,没有冤屈。”
“待我洗刷冤屈之时,便是你获罪下狱之日!”周子冉阴毒地瞪她,眼里蓄满了酷烈的仇恨,“是你落毒!是你栽赃嫁祸给我!太后迟早会查明真相,大周不是你和鸢夜来能只手遮天的!”
花腰似笑非笑,“这件事真的与我无关。你的侍婢清儿已经死了,你想翻案,比登天还难。”
周子冉猛地冲过来,伸出惨白的爪子抓她,却被铁栏阻挡,抓不到。她的脸上布满了灭天灭地的仇恨,好像只有把眼前这个敌人撕烂,剁成肉碎,她才会好受一点。
花腰冷冷地眨眸,“我一直不明白,你如何知道我的身份?”
“我师从无痕公子,这点儿本事算什么!”周子冉得意地冷笑。
“那你可曾算到自己的命数?”
“我这条命,比你活得长。”
“那就拭目以待。”花腰莞尔一笑,“自你回京,就一心想着为你姐姐报仇,辛苦了。不过,很多时候,付出多少不等于回报多少。”
周子冉死死地瞪着她,想把她剥皮剔骨,想把她碎尸万段,却什么也做不了。
花腰不无惋惜地说道:“你和你姐姐一样,是我手下败将,不过,我可没有招惹你们,是你们疯狂地扑上来送死,那我就成全你们,送你们上西天。”
“贱人!”周子冉声嘶力竭地吼,怒火烧心,快爆炸了。
“好好享受蹲牢房的滋味。”
花腰冷笑着离去。
鸢夜来送花腰回燕王府,马车上,他抱着她,愉悦道:“这件事你是做的?”
她缓缓勾唇,“相爷,你是以什么身份问我?当我又是什么?”
他眉宇含笑,“我当你是丞相夫人,以云鸾郡主的郡马爷身份问的。”
“不要脸。”
“要你就行了。”
两人打情骂俏、闹了一阵,花腰才说起越秀公主中毒一案的始末。寿宴之前,她就开始谋划,那夜,她回大殿的时候遇到那两个送糕点的宫女,便以巧妙之法引开她们的注意力,然后把胭脂红洒在荷花糕上。后来,她趁乱把剩下的一小包粉放在周子冉的侍婢清儿的香囊里。
鸢夜来不解地问:“当时那么多人,众目睽睽,你如何把东西放到她身上?”
她得意地笑,“这是门技术活。”
在二十一世纪,为了生存,为了活命,为了完成任务,什么技术没学过一点皮毛?这点儿小偷小摸的技术,还不是手到擒来?
清儿在牢房招供,是主子周子冉指使她的,是因为,拓跋涵快一步抓了她的家人,以她的家人要挟她,要她说什么,怎么做。之后,周子冉下狱,花腰和拓跋涵潜入周子冉的闺房,栽赃陷害。
“你竟然瞒着我!”鸢夜来抗议,掐着她的纤腰,“为什么不告诉我、不找我?”
“你是查办这件案子的官,知道了岂不是知法犯法?”
“下不为例!”他真心佩服她这连环计,虽然冒险了些,但也算有惊无险,“那个清儿真的死了?”
“送到远方了。”花腰一本正经地问,“相爷,这案子的始末你都知道了,要不要抓我?”
“自然。”
鸢夜来把她抓进寝房,锁在自己身*下,剥光她的衣裳,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她不满地嘟囔,“喂,夜深了,我想睡觉……”
他湿润的唇在她身上流连,“你睡,我不妨碍你。”
我擦!这样还叫不妨碍?男人果然是不能惯的!
“你说过要等到洞房花烛的。”
“那次不算……唔……轻点……”
鸢夜来箭在弦上,正是热气烧脑的时刻,根本就不知轻重,弄得她到处都疼。
她也觉得自己烧起来了,全身热烘烘、软绵绵的,透着一股媚劲儿。
忽然,她感觉空虚的地方充实起来,接着陷入一种海浪里沉浮的晕浪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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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说,上次他还不知就里、匆忙青涩,那么这次便是驾轻就熟。
他好像永不知疲倦,彻夜地索取、忙活,她半梦半醒,依稀觉得被人压着,睡着了,连做梦也是被他压着做运动。这悲催的人生……
天蒙蒙亮,她终于解放了,身子轻松不少,可以任意地蜷缩、舒展。
鸢夜来捏捏她粉红的脸蛋,“我先去上朝,等我回来。”
她迷迷糊糊地“唔”了一声,沉入梦乡。
他出了房门,大摇大摆地离去。燕王府的侍卫看见他,当做没看见,反正燕王已经发话了,相爷可以自由出入。
日上三竿,轻云、蔽月叫过三次,花腰睡得很沉,没有任何反应。
鸢夜来上完早朝回来,见她还睡着,便上寝榻,把她卷入怀里,热唇在她脸上、脖子辗转游移。
这下,她彻底清醒了——她可不愿意再次被折腾!
“滚下去!”她提脚一踹,勇不可挡,“哎哟……”
“怎么了?”他捏住她的玉足,关心地问。
“酸痛……”花腰龇牙咧嘴地趴着,“都是因为你!快散架了……你到底……折腾我多久呀?”
“从那时起,到我去上朝。”鸢夜来心疼地搂着她。
“没停过?”她吃惊,他战斗力这么强?持久性这么牛*逼?
“本来想让你好好睡的,但我睡不着……还见你这么美这么诱人,我忍不住就……”他竟然有点窘。
“你不知道节制吗?想让我短命呀!”花腰捏他的脸颊,怪不得身上这么痛,这么不舒服,好像被车轮碾过,“混蛋混蛋混蛋!”
“好好好,今晚我会节制。”他委屈地赔笑。
“今晚?”她更气了,好像吃了一只苍蝇,“接下来十日,不准上我的寝榻!”
你妹的!他这么搞法,她肯定短命十年!
鸢夜来哭丧着脸,却暗自下决定,今晚好好哄她,她会答应的。
“太后处置周子冉了吗?”花腰问。
“判处监禁二十年。”他沉沉道,“越秀公主和信阳公主没有性命之忧,这个判处,还算公正。”
她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不过,她不介意。
鸢夜来见她目光有异,问:“你想怎样?”
花腰徐徐道:“你觉得,郑国公会让这个嫡次女坐二十年牢吗?”
他眉头一紧,“不好说。”
两日后。
子时三刻,夏夜如墨染,刑部大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有三个人从大牢出来,上了一辆马车,往城南方向疾驰。
出城门不远,马车上的人下来,和站在官道旁的人相见。
“爹爹,我没用,不能为姐姐报仇。”周子冉难过地说道。
“你尽力了。”郑国公也伤感地说,“那丫头在牢里替你坐牢,你去淮州躲一阵子。你放心,我已打点好一切,洛阳这边我也打点好了,不会有事。”
她知道,如若这案子无法翻案,她就一辈子见不得光,躲在外面,不能为周家略尽绵薄之力,不能为爹爹分忧。这是当女儿的不孝。
而这一切,都是云鸾郡主那贱人害她的!
云鸾郡主,我周子冉发誓,纵然穷尽一生,我也不会放过你!
郑国公拍拍女儿柔弱的肩,“好了,你该上路了。若有闲暇,我去看你。”
“爹爹,保重。”周子冉泪雨纷飞。
“你也保重。”他拭去女儿的泪水,把她送上马车,长长叹气。
待马车走远,他才策马回城。
马车往前行驶十里,来到一个空旷的郊野。
此时天朗气清,墨绸般的夜幕镶满了璀璨的碎钻,熠熠闪光。
马车忽然停下来,周子冉心里一咯噔,“什么事?”
车夫是周家最忠实的奴仆,道:“前面有两个人。”
她撩起车帘,前面确有两骑,稀淡的夜光里,那两人跨坐马背,男的风姿卓绝,女的风采绝世,当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鸢夜来,云鸾郡主!
花腰勾唇一笑,“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吧。”
“你想赶尽杀绝?”周子冉的心落满了冰雪。
“不赶尽杀绝,如何对得起你这么多次的谋害?”花腰的声音冰寒刺人。
“是吗?说不定郑国公会觉得你死于意外。”花腰杏眸微眯,“你给周扬下*药,是不是?”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周子冉阴冷道,周扬从幽冥鬼市回来之后,就变得很古怪,眼神阴郁,性情阴鸷,好像每个人都欠他很多银子似的,变了个人。她尝试着和他交谈,发现很容易诱导他的情绪,于是,她时不时地说这说那,把他潜藏的魔性诱出来,让他对付云鸾郡主和鸢夜来等人。
至于周扬为什么性情大变,她没兴趣知道。
花腰也不动怒,道:“你一向冷傲,喜欢体面,那么,今晚我会让你死得毫无体面。”
周子冉骇然,她想怎么做?
花腰的双手放在嘴边,做出一个奇怪的举动,发出一种古怪的声音,传扬开去。
接着,鸢夜来扬手扔去一包东西。
那东西正巧落在马车上,腐肉的腐臭味弥漫开来。
周子冉恶心得想吐,身上溅到一些脏东西,忽然看见一群乌鸦飞过来,呼啦啦……呼啦啦……那群乌鸦越过鸢夜来两人,朝周子冉飞来,犹如黑暗的潮水汹涌而来。
“啊……”
乌鸦一闻到腐肉的味道,便会集体飞过去采食。周子冉的身上有腐肉的味道,自然成为乌鸦啄食的目标,那个车夫也是,在乌鸦的群攻之下,毫无反击之力。
周子冉一边惨烈地叫,一边挥赶乌鸦,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不多时,那群乌鸦吃饱喝足,飞走了。
她面目全非,一张小脸血肉模糊,身上也是一个个血坑,触目惊心,令人作呕。
鸢夜来上前确定周子冉和车夫死透之后,和花腰离去。
策马奔腾,花腰的心情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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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有命案传来,南郊十里处发现一男一女两具尸首,尸首面目全非,很难辨认。
不过,郑国公还是认出,那是他的女儿,周子冉。
她死得这么惨,却不能公然将她风光下葬,只能偷偷地埋在祖坟。
拓跋涵道:“虽然周子冉死于意外,但也算死得蹊跷,郑国公相信这是意外吗?”
“以郑国公的智商,肯定不会相信是意外。”花腰淡淡道。
“他应该猜得到,是你做的。”他的雪颜越来越沉重,“他两个女儿连续被你害了,他会举周家之力对付你。”
“若是你,你怕吗?”
“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
“那不就是了?”
花腰把玩着一支荷花,若有所思。
拓跋涵问:“鸢夜来呢?”
她轻声道:“他说要进宫见太后。”
他点点头。
这时,皇宫里,鸢夜来踏入书殿,周太后坐在案前,手撑着额头,凤目微阖,好像极为倦乏。
“臣参见太后。”
“有事启奏?”
她睁开眼,端起茶盏,浅浅啜了一口。
他沉沉道:“臣与云鸾郡主两情相悦,还望太后成全这桩婚事。”
瑶儿是宗室郡主,婚嫁必须经过皇上和太后应允,她才能嫁。不然,他才不理周太后是否恩准。
“你当真非她不娶?”周太后缓缓走到他面前,凤目深深。
“是!即便太后反对,臣也要娶她!”鸢夜来的态度坚决如铁。
“你倒是说看看,若哀家反对,你如何娶?”
“远走高飞,远离是非。”
他冷冷地直视她,毫不畏惧。
周太后怒喝:“连家国政事、社稷安危也不顾了吗?”
鸢夜来语声铿锵,掷地有声,“两者不可兼得,唯有舍弃其一。臣不会舍弃云鸾郡主!”
她满面怒气,手臂隐隐发颤。
“臣不知,太后究竟有何理由反对这桩婚事。不过,臣也不想知。”
“哀家不准你娶她!就是不准!”周太后的凤眸迸射出凌厉的杀气,“若你非要娶她,就替她收尸吧。”
“若她有任何损伤,臣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杀人,只是一念之间。”他寒鸷道,俊眸翻涌着滚沸的杀气,“血洗大周,臣也在所不惜!”
四道目光狭路相逢,激烈地碰撞,火花四溅,吱吱吱地响。
这二人互不相让,不像君臣,倒像是一对斗气的母子,谁坚持越久,谁就能胜似的。
鸢夜来阴冷地眨眸,“臣辞官,太后是否恩准,臣不会理会。”
“混账!”周太后出其不意地扬起手臂,用尽全力打下去。
“啪”的一声,极为响亮。
她猛地转过身,侧对着他,凤目被泪水染湿了。
他白皙的俊脸现出清晰五指印,“臣告退。”
转身,离去。
“站住!”
周太后厉声怒喝。
鸢夜来停步,“说过的话,无需再说。太后保重。”
她低缓道:“哀家跟你说一个故事,若你听完这个故事,还坚持己见,哀家就不勉强你。”
*家人生病住院,要去医院照顾病人和宝宝,接下来的更新会很不定时,很抱歉,望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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