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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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鸡的鸣叫声划破天际,在茫茫天地间显得悠远绵长。
鹤召一早就带着好心情来找白泽,推开房门,却看到了伏在窗边睡着的白泽。
他松散长发有些凌乱,遮住了大半个脸颊,此时睡得香甜,眼睑轻闭,长睫如蝶翼般微微颤动。恬静又美好。
他白皙的手指搭在铜镜上,另一只手肘也垫着下巴,那指间紧紧攥着白玉簪子。
清晨的阳光从窗子外投了进来,鹤召看着他的身影,一时恍惚,竟失了神。
伫立许久,就那般看着他的睡颜,再无动作。
直到阳光移动,一直投到了白泽脸上,他这才眼眸惺忪地起来伸了个懒腰,却发现脖子很僵,大幅度的动作扭到了脖子,疼得他立马缩回去,揉着痛处倒吸一口凉气。
鹤召见此不由得叹气一声,略带责备道:“小泽儿,怎么不上床睡?”
白泽突然睁开眼,扭头,终于发现了站在房内许久的鹤召。
听到这话,他语气带着些许无辜:“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白泽嗓音哑哑的,边说着说着边想起身,却发现全身都麻木了,还带着点点痛感,让他根本站不起来。
“鹤召……”白泽干脆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靠着,想缓一缓,嘴里嘟囔着:“早知道我就到床上钻研这个通灵镜了,就是睡着了也是睡在床上。”
鹤召听了,竟有几分哭笑不得:“小泽儿,你钻研它钻研了一个晚上?”
白泽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大可来问我,何必自己钻研,既钻研不出个什么结果,又白白让自己受罪。”
白泽哼了一声,但不可否认他说的是实话。
他望了望窗外,似是想起了什么,问他:“你这么早来找我,是不是要走了?”
鹤召点头,又摇头道:“本是今日回去,谁承想东海有些事需要我去处理,只好先去东海一趟了。”
末了,他接着道:“但我又不放心你一人在仙宫……”
“所以送我回凡间?”白泽眨着眼打断他。
“不。”鹤召先是一口拒绝,然后朝他弯弯眉眼,露出一个明媚的笑,道:“所以,我决定带你一起去东海。”
他愿意带着,白泽自然不会拒绝,只是有点担心地看着他,认真问道:“鹤召,你带我在身边,真的没事吗?”
忽而又想起那日纤纤警告般的话语,白泽又道:“要不然你还是送我回凡间吧……”
“送你回凡间,你又要去当男妓?”鹤召还是一脸平和地笑着,“我可不许。”
不提还好,这一提白泽脑海里就闪现出那日所见的香艳画面,吓得一个激灵连连将画面打散,眼眸中带着无限的感伤,望着鹤召:
“谁说我要去当男妓了?我那日只是被骗而已……”
白泽害怕理由不充分,又立马撇嘴补充道:“再说了,我还可以去找别的方式赚银子……我可以……”
“所以,小泽儿,你就是不想同我在一块,是吗?”
鹤召突然打断,淡淡略带疏离的嗓音,让白泽怔住了。
窗棂之外阳光细碎,柔柔投了进来,微风轻拂,霎时一片静谧。
鹤召脸上的笑意不知何时尽数褪去。
好看的桃花眼眸中染上一丝受伤,终是不再看白泽,别过身去,抬步缓缓离去。
那颀长的身姿衬着素雅的月色的衣赏,还真生出了一股子要诀别之感。
白泽只觉得脑袋有些空白,对于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他不知所措,急得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鹤召的背影,各种感觉涌上心头,又不知如何说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鹤召依旧没回头,似乎不愿再理他。
脑海中——犹如百年前他走,没有回头。
白泽心里头涌上了各种酸楚,竟是满脸慌乱:“我明明是担心你……我……我……”
“鹤召……”
眸中染上一层氤氲,眼眶都有些泛红。
他明明不是那个意思……
听白泽尾音微微颤着,声音带着些哭腔,鹤召回头,果真瞧见了急得哭了的白泽。
他的手还保持着无措的姿势,像是欲说什么又不知怎样说,弱弱的模样,叫人心生怜意。
心知玩大了,鹤召哪儿还敢继续走,赶紧几步过去替他擦眼泪。
谁知道触到白泽心头积累的所有委屈和酸楚,眼泪流得更凶了,扑到了鹤召怀里,抽泣起来。
鹤召先是身躯一震,接着立马认错,拍着他的后背替他顺气:“小泽儿别哭,我错了我错了,开玩笑的呢……”
白泽只是哭,埋在他胸膛前哭,像是要把经年的苦楚全部诉出来:“我……我还以为……你又不要我了……”
鹤召手中动作到底一顿。这倒是他与白泽相识以来,第一次见他哭成这样。
“不会不会……”鹤召心里一阵触动,只得柔着声哄他,替他拍后背顺气。
哭了一会儿似乎哭够了,白泽又一抹眼泪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怀里突然空空,鹤召动作竟然有些迟缓地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白泽背过去擦了擦眼泪,嗓音依旧带着哭腔:“真的是,难看死了……”
就是鹤召一百年前走,他都没哭成这样过。
鹤召瞬间哭笑不得,从袖中摸出一方帕子过去替他擦泪,也不敢再说什么调笑他的话了,只是认真地重复着刚才未说完的话:“不会,不会不要你。”
擦去他脸上的泪水,鹤召将帕子收入袖中,道:“乖,等会跟我一起走,不许回凡间。”
说完又强调了那句话:“不会不要你。”
白泽:“……”能不能先收起你那哄小孩的语气。
——
仙界不比凡间,凡间施个遁地术就可日行万里,到了天上,却只能腾云。
腾云速度虽快,但东海路程十分遥远,再怎样也有些时日才能到。
白泽在他身后有些打瞌睡,一是因为哭了一场心情还未平和,又因那晚没睡好,彼时只想睡觉;二是实在无聊,鹤召一直不做声。
眼皮沉,白泽想同鹤召聊会天振奋下精神,便撑着脑袋打开话匣子问道:“鹤召,你去东海做什么?”
“你还记得那日伤你的纤纤吗?”鹤召道。
白泽点头。
“她算是我半个未婚妻。”
白泽听到这话,耷拉着的眼皮突然撑来,惊诧地抬眼看鹤召。
鹤召亦是坐了下来,与白泽靠着肩,继续道:“不过我可没同意娶她,是父王订的娃娃亲,说来也有四五百年了。”
白泽静听着。
“这次去东海,我是去拒婚的。”
“我可不愿意娶一个我不喜欢的人,哪怕她是青梅竹马。”
鹤召说完,又轻笑了一声,带着不易察觉的伤感,却还是被白泽捕捉到了。
白泽点点头:“我知晓,你是有喜欢的人的,话折子里边说成亲是需要两个人两情相悦,才能长久,你若真跟纤纤成亲了,肯定不会幸福。”
鹤召轻笑,便又听白泽道:“话折子也提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断送了许多有情人的一生鹤召,没想到有一日,这种事竟然会发生在你身上。”
“怪只怪我魅力太大,纤纤死活也要嫁给我。”鹤召笑着叹气:“其实啊,什么父母之命,我才不怕。”
“纤纤死活嫁给你,是……因为喜欢吗?”白泽亮了眼睛,好奇问道:“为什么喜欢一定要成亲?我看话折子里的结局好像大多都是这样子的。”
鹤召摇摇头看着远方的云:“不知道。”
“什么是喜欢?”白泽问他。
鹤召笑了一声,回道:“见人脸红,紧张地说不出话。”
白泽:“还有呢?”
鹤召默了一会儿,才正了正神色答:“漫长命岁,此心不改,生死相依。”
白泽点点头:“大概就是生一起生,死愿一起死的意思吗?生同衾,死同椁?”
鹤召沉默一会儿:“差不多吧……也不全然……不过小泽儿,既然还知道这句话。说吧,你到底看过多少话折子?”
白泽一听,立马回道:“就一点。”
鹤召自然不信。
白泽没说话,而是伸腰打了个哈欠,眸眼困倦道:“鹤召,我以后是不是也会和喜欢的人成亲?”
“……是,不知道什么样的貌美女子会被我家小泽儿喜欢。”鹤召笑。
“那肯定要比你好看……”白泽迷糊嘟囔一句,不想头一沉,往云边栽去。
鹤召手快地反应过来将他抱住,这才避免了惨案发生。
他依旧没醒,一如既往的倒头就睡。还微微打着浅酣。
鹤召怕他乱动摔下云层,便只好将他抱在怀里,看他睡颜,嘴角不知为何弯了弯。
不过片刻,又将目光放在了远处壮丽山河景观之上,目光深邃,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失了神。
…
白泽不过翻了个身,便从榻内滚到了边缘,身下一空,坠重感叫他蓦然睁眼,清醒起来。
他揉揉脑袋,抬眼却发现自己正在一个陌生的房内,房内摆设皆整洁,模样像是在凡间的旅栈里。
他从塌上走下来,不见鹤召身影,便想去推门找鹤召。才刚走过窗边,忽然,眼前有一片小小的粉色花瓣飘来。
桃花?
这里有桃花?
他立马被吸引去了目光,偏头,揣着几分好奇走到窗边,抬眸朝外头一望,竟看到了一片巨大连绵的桃林。
如置仙境。
很美很美。
“小泽儿,醒了吗?”
鹤召边推门边问,刚进门就瞧见了盯着窗外看呆了的白泽。
白泽有几分激动地指着窗外问:“鹤召,这是哪里?”
鹤召答:“这是东陵,桃花遍地,我瞧着这座仙栈不仅风水好,景色也好,就来这里歇脚了。”
“我还没见过这么多的桃花。”白泽感叹一声,由衷道:“虽然泽川的那棵桃树也好看,但到底不及桃花繁多的桃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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