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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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拽住了他的袖子,拉了拉,冲他眨了下眼:“就看一眼,别那么小气。”
鹤召咳了一声,对他摇头,故作正经道:“凤凰的真身只能给心爱的人看。”
“那你有心爱之人吗?”白泽问。
他目光灼灼,鹤召这才发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这真是……
“……有。”
白泽一听,好奇心立马上来了,忙接着问:“那她在哪里?”
他只是单纯地想:或许找到她,就可以看凤凰了。
鹤召此刻又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领着他走进自己的仙府,进了那一方药房。
看鹤召东找西找,拿着一系列的疗伤工具出来后,白泽撑着脑袋将脸凑过去,丝毫未察觉他的不对,眉眼弯弯,笑问:“她在哪里?”
鹤召垂眸,半晌:
“我把他弄丢了。”
鹤召声音轻轻的,也很平静,可白泽好似能听见其中的颤抖,脑海闪过什么,先是怔愣一会儿,而后瞬间明白,立马闭嘴。
只不过……怕是再也没机会见着他的真身了。
鹤召手间的动作极其轻柔,低头看他,像是读懂了他的心思。
眉一挑,桃花眼一笑,又是潇洒出声:“当然,如果你实在想看,本太子丝毫不介意给你瞧上一眼。”
“别了,我不看了。”白泽连连摆手加摇摇头:真身这种东西,既然只能给心爱之人看,又何必勉强他人。
鹤召只是笑,指尖挑起膏药,在他伤口边缘小心翼翼地抹匀。
起初药物接触伤口时,带着一股火辣辣的痛感,让白泽直喊疼,后来却化作了丝丝清凉的感觉,这才好受了些。
“会不会留疤?”白泽捧着脸,没头没脑问了一句。
“我家小泽儿总算是舍得在意在意自己的容貌了,不错不错。”鹤召哈哈笑着。
白泽没好气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哼道:“毕竟我这伤是因你而起,若是好不了,我肯定要好好讹你一番。”
鹤召眨眨眼,做足了十分的无辜模样道。
“好好好,讹我讹我,小泽儿也学坏了。”
——
白泽很是安心地在这府邸住了下来。
仙人们的府邸与凡间相同又与凡间不同,因为里头的陈设与建筑同凡间差不多,但地方却比凡间大的多,要什么有什么。不过大多数都是幻境,以虚幻实罢了。
白泽的院落在府内偏南的地方,院内有棵巨大的榕树,遮住一片蓝天。
看上去应是有几百岁的高龄了,也颇有几分泽川边那棵大桃树的风范。
再者都是院内那些花呀草呀,总之,白泽很是喜欢。
脸上的伤不过一日便好的差不多了,肌肤如新,不留一丝疤痕,亦看不出半分曾经伤过得痕迹。
这日,鹤召坐在院内的那棵树下陪他喝茶,时光悠闲中,白泽脑子里想起了纤纤当时的那句。
心里到底是有些忧虑,开口问鹤召:“你真的不怕纤纤告状吗?”
“她若是喜欢告便告,我有何好怕的。”
他云淡风轻的样子更让白泽担心,却也只能独自担心。叹了口气,只好转移话题,问出了先前并未得到回答就被他抛下的问题:
“那你同我说说,你既然是太子,为何会在凡间?还有,我明明看到你是只鹤,怎么就一朝飞上枝头成凤凰了……”
鹤召听罢,放下茶杯,哈哈笑了起来。
一是笑白泽语气里掺着的羡慕,二是笑自己从前干的那桩子破事。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曾经调戏过天妃。”
鹤召瞬间认真,脸色变化中,一下就把白泽唬住了,微微张嘴惊讶的模样又惹得鹤召哈哈大笑。
再次收下白泽恶狠狠瞪来的目光,他才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沿着杯口吹了吹,继续说道:“两百年前,天帝设宴,我作为羽族太子,跟随父王出席……”
“那时性子不太静,又是第一次上仙宫宫殿,喝了点酒就想着往外溜,去瞧瞧这金碧辉煌的宫殿。”
“我抱着坛酒趁宴会上人多偷偷溜了出来,走着走着,却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我猜可能是酒喝的太多,便找了个地方歇歇脚,缓一缓。”
鹤召抿了口茶,眸底的色泽黯淡了几分:“正当我迷迷糊糊时,有一个女子出现在了我面前,一身青衣,瞧着面貌不过二十,我从衣饰上辨不出她的身份,更别提将她跟那老得一大把胡子花白的天帝联想到一起。”
“可能是关心我,过来查看我的情况,我连连摆手说不必,起身欲离开时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还好她将我扶住,我却一个重心不稳,往她身上栽去……”
鹤召语气顿了顿,似是陷入了回忆,一偏头瞧见因听得认真而微微皱起眉的白泽,看他清澈眸中流露出点点的感同身受,噗嗤笑了:
“后来啊,好巧不巧,被一个过路的仙娥瞧见了,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扯着嗓子喊,说我非礼天妃,后来传着传着,到了天帝口中,就成了我与她私会。”
“最后,她不被追究,而我则被发配到泽川一带,与你历经百年时光,才得以重回到天界。”
“那你解释了吗?还是说你父王和天帝他们不信你?”
白泽皱着眉,是为他感到不满。
鹤召持扇拍了拍他脑袋,道:“若是真信了我,我又岂会在泽川见到你。”
“可是……”白泽一副替他悲哀的模样,又惹得鹤召发笑:“好了好了,我都不伤心,你给我伤心个什么劲儿,都过去了,我都快忘记了。”
白泽支着下颚,轻声道:“很难受吧。”
鹤召一听,愣了下,又听白泽同情道:“他们都不信你,连你父王都不信你,怎么会不难受……”
白泽目光微动,酸楚道:“我第一次入人间的时候,也被人误会成小偷,怎么解释他们都不信我,指着我骂,还将我送去了附近的官府。”
“我一边忍受着反噬,一边等着,直到真正的贼被抓住,才还我清白将我从牢中放出来。回到泽川后有气进没气出,全靠小精怪们照顾。就算最后洗刷冤屈,我一个人还是难过了好久……”
鹤召听罢,想摸他脑袋安慰,白泽偏生不让。
他心下一动,只好做出了一副委屈巴巴的哭丧模样凑近了白泽,向他求安慰求抱抱:“小泽儿,我难受,我难受极了……陪我喝酒吧……”
白泽因被自己的回忆而勾起的泪水,在他这话锋一转的后半句话弄得生生止住,只在眼眶打转。
他果断拒绝,连带摇头:“我不要……”
“小泽儿,所谓借酒消苦,便陪我喝一杯吧……我这委屈,以后提起来,哪里还会有人愿意陪我诉。”鹤召继续用着百般难过的目光看他,好不可怜又好不热切。
白泽心下发颤,左右拒绝不得,终是答应:“好……”
征得同意,鹤召立马展颜,捏诀从袖中拿出几坛月露,又幻出了一套酒具。
抬手乐呵呵地为杯中添了酒,又笑吟吟地推到白泽面前。
这副模样,哪里是兴起来谈,明明像是蓄谋已久……
白泽看着他:“明明你喝不醉,偏要与我喝,又偏偏最后醉的是我,明显我讨不到半点好处……”
嘴上虽这样埋怨,他还是伸手拿过酒杯,认命般仰头一饮而尽。
鹤召眉眼眉梢全是笑意,只不过这份笑意中,掺杂了太多太多。
看着白泽因烈酒下肚眼眸浮现出的迷离之意,一时竟失了神……
“鹤召……这个酒跟平常喝的不太一样啊……”白泽才喝了一杯下肚,胃里就火辣辣地燃了起来,连脑袋都有些昏昏沉沉,脸也在发烫。
他甩甩头,都看到了几个鹤召在眼前晃。
“月露,虽为仙酒,但并无不同,只不过下肚后酒效发作得快罢了。”
鹤召看他迷迷糊糊趴在桌上应一声“哦”,叹了口气:“小泽儿,你这酒量,还是得多练练的好,怎么总是一杯倒。”
边说着,边给自己倒酒,又执起杯来仰头一饮而尽。
杯杯烈酒下肚,却在他口中尝起来索然无味。
他看着头顶的枝丫,看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洒过来,脸上笑容慢慢变淡,面色慢慢变凉。
“若我能像你这般容易醉,定是此生幸事……”
“小泽儿……”
…
白泽在迷糊间,做了个梦,梦见了百多年前初见鹤召。
那时的月色很凉很凉,泽川的水没有枯竭,依旧如大海般广阔。水面因阵阵夜风泛起点点涟漪波涛,稀碎的月光亮如银色鳞片,跳跃着,闪烁着。
月亮倒映在水中,衬着漫天星子,勾走了白泽所有的心绪。
他就那么坐在巨大的山石之上,吹着风,赏着月,纤瘦的背影生出几分凄凉之感。
“谁家的小孩不回家?”
身后冷不丁响起一道人声,带着无尽的戏谑与调笑。
“我没有家……”白泽撑着脑袋自言自语般回答,却又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说谁小孩呢!”
话音没落,他呆住了。
来人一身素白色的广袖长袍,夜风吹起他如瀑的墨发微微摆动,一双桃花眼多情地笑着,宛若画中走出来的清尘模样,很美,也很柔和。
即是如此,依旧让白泽生出几分生意与恐惧。
说到底,这泽川,确实鲜少有人来。
“谁应了谁就是喽。”来人虽眉眼如画,一开口嘴却极欠。
“你是谁?”
见那人摇着自己的小金扇抬步朝他走来,白泽警惕地问,身后及脚下是浩浩泽川。
他微微一笑,如三月桃花,声音温和入耳:“我叫鹤召,从天上来的仙鹤,犯了点错被贬于此地,唯有重修仙道,方可再次列仙班。”
“咱们以后做个伴,如何?
白泽听罢,心间一颤,连心跳都加快了。
他生于泽川,长于泽川,两百年来从没有一个知心朋友,能说话的也只有那些未曾人形的精怪。
有朋友有知音的感觉,到底是怎样的……
“好啊,我叫白泽,白天的白,泽川的泽。”
没有过多的思索,没有过多的犹豫。他的眸子灿若星辰,笑容明媚如阳,看得鹤召许久才回过神来,缓缓一笑:
“好,小泽儿……”
“……”
白泽扶着隐隐发昏的脑袋从床上坐起,张望四周,才发觉早已回到自己的房内。
而此时的外面,已经是日落黄昏,霞光一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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