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当务之急是谈一场恋爱

可是，日子日复一日，没有丝毫的波澜。虽然本科的时候，顾晓慢很喜欢看小说，可是研究生日程比较本科的时候，还是有很多的不同，所有的课程更加注重理论研究。每次课后，老师都要列一条长长的书单，而且大多数的书，还是看不懂的。于是，大家去图书馆的次数更多了，每去一次图书馆，都像是一次超市大采购。大家带回来一堆书，看完，再还回去。

        最近的日子除了上课，就是期中小论文。为了写小论文，顾晓慢从知网上下载了很多文献，比起以前写惯了的随笔，文献资料简直是八股文。为了锻炼自己的论文写作能力，顾晓慢下载了很多文章，又一篇篇地打印出来，一遍又一遍地看，简直搞的头大。

        周一到周五，全部满课。临到周末，难得的清闲，大家逛街的逛街，约会的约会，去图书馆的去图书馆。宿舍里只剩下苏紫薇和顾晓慢在看文艺思潮专业课老师的指定书目，写小论文。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宿舍里的宁静。

        “喂，晓慢，紫薇，今天陪我去市区，好吗？”住在楼上的王乐薇突然敲开了顾晓慢宿舍的门，急匆匆地说。

        宿舍的门并没有锁死，一下子就被王乐薇给敲开了。今天的王乐薇穿戴的分外青春，t恤配上短款牛仔裙，将身材勾勒的分外玲珑俊俏。

        苏紫薇正在床上半躺着，一边慵懒地翻着书，一边一手扶着笔记本电脑，只撇了一眼王乐薇，头就又斜过去了。而顾晓慢则放下书，认真地和王乐薇说：“可是，我们在正在赶作业啊。”

        王乐薇一脸不屑，在宿舍里来回转了两圈，认真地说：“不是下周四才上课，交作业嘛？我还一个字没动呢。休息日，外面阳光这么好，窝在宿舍里，这叫什么事啊。快和我一起去老校区，今天有帅哥看。”

        “真有帅哥吗？”听到“帅哥”两个字，苏紫薇很诚实地合上电脑，一下子从床上窜了下来。

        “真的，如假包换。”

        “那我去。”说着，苏紫薇从柜子里翻出一条粉色连衣裙，一边穿着，一边和顾晓慢说，“哎，晓慢，别写了，一起去吧。”

        不一会儿，苏紫薇已经穿戴整齐了，并洗好了脸，开始擦bb霜，又从小包包里掏出一个裸色口红，涂抹了起来。

        “导师给留的那么多书，很多书，我一下都没翻呢。”顾晓慢说。

        “走吧，走吧，有我给你垫底，导师要是骂人，也有我这个替死鬼给你垫背。”王乐薇说着，看着顾晓慢并不需要帮她换衣服，只给她拿了一个包，推着她走了。

        “可是……”

        “可是什么？天气这么好，年纪这么轻，好好恋爱，天天向上，懂吗？”王乐薇说。

        “就是，好好恋爱，天天向上。”苏紫薇又给重复了一遍。

        说着，王乐薇和苏紫薇就拉着顾晓慢一番折腾后，走出了宿舍。

        王乐薇是顾晓慢的同门，和顾晓慢同岁，高瘦颜美，王乐薇有一个男朋友，今年考上了北大新闻专业的研究生。王乐薇和男朋友的感情很好，即使是异地恋，两个人也如胶似漆，每天视频语音联系不断。王乐薇的性格总有那么一些不经意的小可爱，作为一个爱情至上主义者，再加上文艺学专业的加持，王乐薇的嘴里总会时不时地蹦出一些恋爱金句来。

        于是，这一天，顾晓慢就和王乐薇、苏紫薇三个人一起浩浩荡荡地开往市区了。c市的市政很规整，一环二环三环都分的很清楚，不像n市。c市有c市的美，宣传语打出的“一个来了就不想走的城市”，一点都没有浮夸。在c市里走一走，三步两步就是一个苍蝇馆子。c市的菜不如湖南和贵州菜那么辣，但是是真的麻，满街的川菜管子，如织的车流和人群，空气里都夹带着一股花椒的麻香味。

        路上，王乐薇开始滔滔不绝地向苏紫薇和顾晓慢营销起自己的同学来。

        “我的同学很厉害的，中学时候成绩就特别好，随便考考都是年级前十名。只是，他高考发挥不够好，来了g大。大一第一年，他就因为成绩优秀，考核通过，转去了g大的强化培养学院——茅以升学院。大学三年级，他又通过留法选拔考试，进入了中法4+2本硕联合培养计划，去法国待了两年。”

        作为一个万能捧场王，苏紫薇一阵一个惊羡脸，一句一个“真的吗？”

        看着身旁一惊一乍的苏紫薇，顾晓慢不由地偷笑着，心想着苏紫薇的这演技可以啊。作为湖南师大毕业的妹子，大学时候常陪着舍友去中南大学湖南大学四处游荡的苏紫薇，也可谓是阅男无数了，不至于这么没有出息啊。

        倒是顾晓慢真的是见识少，大学时候跟着舍友整天舍友，除了几个遥不可及的网友，她认识的男生其实真的并不多。但是，她的眼前确实也横着俩座“资本主义的大山”。王乐薇的同学再强，能有清华的蒋呈和n大的赵北垠强吗？要怪就怪顾晓慢看过的男生实在是极品，再看着其他的人，全都入不了她的法眼。

        路上，王乐薇买了许多水果，桃子、苹果、葡萄、橘子，还有这个季节c市特有的新鲜核桃，装了整整三大袋，然后也分配的明明白白，王乐薇、苏紫薇和顾晓慢各提一袋。

        坐着校车到了老校区，从东门穿到西门，出了学校的大校门，跨过天桥，就到了一处普通的居民房，走走绕绕，到了一处房子处，三个人上了三楼。

        咚咚咚……

        王乐薇一阵轻轻地敲门后，门咔嚓一下，开了。

        “许知远。”随着王乐薇的声音迎面见着的是一个身高差不多一米七露头的男生，身材和五官都很清瘦，一头的头发又软又卷。

        “王乐薇，快进来。”说着，在王乐薇的带领下，苏紫薇和顾晓慢一齐进了屋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一落座了。

        这是一个老式建筑的三室一厅，屋里很干净，屋里的家具摆的很整齐，地面上贴的白色瓷砖，很白，可以映出人的影子，可以看出屋子的主人很勤快。屋子里有一个跑步机，墙上有一个硕大的飞镖盘，还有电视柜旁醒目的吉他。

        还没坐稳，屋里就走出了一个身高有一米八几的高高瘦瘦的男孩子，瘦长脸，穿了一件深蓝色衬衫，大大的眼睛分外有神，人很精神，唯一美中不足地是皮肤有一点黑。但是，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打下来，将男生黑色的脸庞打量的分外神采奕奕，这就是人家应该称呼的“黑马王子”吧。

        顾晓慢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眼神，低了头。好吧，她不习惯于看帅哥。

        但是，王乐薇和苏紫薇倒是十分自然，特别是苏紫薇，眼睛笑盈盈地似一盘月牙，笑的真的是很好看。

        “哦，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吧，这是我曾经一起留法的同学，邵江。不过，我们大家都叫他安安。”看着屋里走出的邵江，许知远开始为大家介绍着。

        “你好，我叫王乐薇，这是苏紫薇，这是顾晓慢。”

        “你好啊！”

        “你好啊！”

        “你哪里人啊！”

        “我杭州千岛湖人。”

        “哦，好地方啊，风景很美的！”

        ……

        紧接着的是毫无营养的尬聊，顾晓慢认生，并不多话，只是听大家说话。“黑马王子”也是一个比较腼腆的帅哥，刚说了几句，感觉这个话题就有些僵住了。

        这个时候，门又开了，进来一个个子不高，但稍有些胖乎乎的男生。

        “哇，这么多美女在啊！远远，这些都是你同学？”

        “不是，只有王乐薇是，其他的人都是她的同学。”

        “难得这屋里这么热闹，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电气专业的高山同学，本科时候我们一起去法国留学的时候，我们三就住一个宿舍。”高山是个典型的四川人，嘻嘻哈哈，自带乐点，不如山东人的许知远沉稳，也不如浙江人的邵江内敛。

        一顿嘻嘻哈哈后，三个女孩子打算起身离开了。

        “大家圣诞节怎么过啊？”高山说。

        还只是十月露头，高山突然扯到了圣诞节，大家一阵迷惑。

        “还没有打算呢。”王乐薇说。

        “我有一个提议？大家想不想听？”高山说。

        “你又想干什么？”许知远掐着双手，摆在胸前，远远地看着高山

        “什么啊？”这时候，苏紫薇接着问。

        “你看，我们三个男生，你们三个女生，我们玩一个游戏怎么样？”

        “什么游戏？”

        还没等高山说完，邵江和许志远都笑了。

        “圣诞节，我们抽签，抓阄，互换礼物。”

        三个女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果然是在国外待过的人，真是会玩，顾晓慢心想着。

        “好啊，好啊。”王乐薇都愣了，可苏紫薇又是捧场的很及时。

        “那我们现在抽签吧，但是，大家谁抽到谁，一定不能说哦，这是契约精神。”高山神秘兮兮地说着，说着，高山抽出一张大白纸，分割成六块，并在纸上快速地写下六个人的名字，又分成男孩和女孩的两块。可别说，高山的字刚劲有力，真的很好看。

        紧接着，男孩抽女孩的签，女孩抽男孩的签。

        “离开屋子，才可以看啊！”高山再次强调着。

        “时间不早了，我们还要去学生会，要先走了。”已经临近三点，顾晓慢提出要离开。今天下午学生会确实有事，

        “大家留下来一起吃饭？我请客。”

        “今天不用了，苏紫薇和顾晓慢还要去学生会，部长已经开始催她们了。”

        “我们先走了，王乐薇先陪着你们吧。”顾晓慢说。

        “好的，下次见。”

        终于，三个女孩从这个两居室退出来了。

        “怎么样？有喜欢的吗？”王乐薇开始问苏紫薇和顾晓慢。

        几条线瞬间从顾晓慢的额头上飘过，许知远矮了点儿，□□胖了点儿，那个这个江挺好的，就是太黑马王子了，这种帅的有点洋气的男孩子，好像和顾晓慢挺不搭嘎，她应该找个稳重点儿的。

        于是，顾晓慢一直没有作声，一向活泼的苏紫薇也没有作声。

        其实，王乐薇的这个问题问得并不好，就算是真的喜欢，有好感，只是见了一面，真的也不好说啊。而且，重点是，她们和王乐薇真的没有很熟，熟到，要不这种心里话掏出来说。

        “那算了。”一顿自讨没趣后，王乐薇就不做声了。不过还好，我们每个人都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中国人的留白艺术还是值得称赞的，各自如果有心意，就线下独自联系就好了。

        “哇，我竟然抽到了安安。”说完，苏紫薇又说，

        “王乐薇，你抽到谁啊？是许知远嘛？”苏紫薇一直觉得许知远喜欢王乐薇，而且爱而不得，她总是各种起哄他们俩。

        “才不是。”王乐薇急着解释。

        其实，这也真是一个无趣的游戏。苏紫薇给安安送礼物，顾晓慢给许知远送礼物，王乐薇给高山送礼物，一切一目了然。

        晚上，王乐薇就开始各种问三个男生，他们分别给大家谁送礼物，但是这三个好兄弟非常有契约精神，一个也没有说。

        恰逢开学，宣传部和校外的移动公司联合其他做项目，需要礼仪派发传单。整个宣传部只有两个女生，男生们很自觉，把这个机会让给了顾晓慢和苏紫薇。

        一早，顾晓慢和苏紫薇很早就出门，来到本部，准备工作。还没换上礼仪服，就被山一般高的传单，看着吓退了场。

        “部长，可以找一些外援吗？”苏紫薇向宣传部部长段行然请求支援，并向顾晓慢使了一个眼色，苏紫薇果然是一个小精灵鬼。

        “部长，如果今天只是我们两个人的话，今天肯定发不完传单，完成不了任务了。”顾晓慢补刀。

        “再多两个人，咱们一起分工合作，这传单也发的有效率啊。”

        “是啊。”

        “好吧。”段部长在学生会里一直就是一个老好人。苏紫薇和顾晓慢还没多使几招，他就欣然就头同意了。

        二十分钟后，段行然就拉来了两个男生。

        “你好！我叫王蒙，是和段行然一个实验室的。”两个男生，王蒙很活络，但是另一个叫刘成然的男生总是懵懵的，话少了很多。

        不过，没事，在苏紫薇和顾晓慢的引领下，五个人还是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发完了传单。

        传单发完，颇为意外地领到了三百元的辛苦费。

        “我和晓慢请你们吃晚饭。”苏紫薇说。

        “好啊。”

        吃饭的过程，因为尴尬，显得太过于漫长。

        还好有苏紫薇调动着全局，逐渐变得轻松了许多。作为开场白，大家只能从各自的专业和籍贯去聊。整个饭局，顾晓慢只要负责吃和听就好了。

        一顿胡吃海喝后，大家便散了伙。

        “我送你们吧。”吃饭的地方到校车等待处，需要走十五分钟的路，王蒙主动要求送苏紫薇和晓慢。

        “好啊。”苏紫薇答道。

        十五分钟的路程，太过于漫长，大伙走了有半个小时。其间，王蒙一起在找话题，大多是和苏紫薇在说，上南下北，聊了很多地方。明眼人都看出来，王蒙对苏紫薇有不一样的殷勤和热切。到第十分钟的时候，顾晓慢已经显得太过于多余了。顾晓慢觉得自己变得莫名地尴尬，一个200瓦电灯泡，而且是高亮度的。

        看到顾晓慢一直不说话，王蒙开始将话题进行政策性倾斜。于是，他开始递话题给顾小爱，

        “晓慢，你是l市的？”

        “嗯。”

        “你们l市的人，是不是都个子很高啊？”

        “算吧，我们那靠近山东，个子都高一些。”其实，高中毕业的时候，168cm的顾晓慢真的没有觉得自己高，但是从l市去到n市，上了四年学后，又来了c市之后，顾晓慢仿佛来到了小人国，真的觉得自己长得太高了。

        “我们的大师兄也是l市的，刚从新疆回来，之前在兰新线铁路一直做甲方。”王蒙说。

        “是吗？”晓慢不仅认真地听，也认真地问。

        “挺优秀的，本科s大的，最受老师的器重，我们大家也都很崇拜他，很帅，很厉害，有机会给你们介绍认识。”

        “好的，谢谢你。”

        校车缓缓地开来，苏紫薇和晓慢顺着队伍上车，王蒙一直目送校车离开。

        不多久，顾晓慢就和王蒙混熟悉了。顾晓爱知道王蒙对苏紫薇有好感，所以，他总是想尽办法和顾晓慢套近乎。每次为了找话题，王蒙总会和顾晓慢讲一讲自己的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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