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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易x韩叙(12)


林知易浑身血液都在一瞬间凝固。
  他止不住发抖,在暖气充盈的室内,他却只能不断感觉到刺骨的寒冷。
  齿关打架,他强迫自己镇定,从对方的指责里跳脱出来:“你别转移话题,我不可能给你钱的。”
  “行啊,那我去找韩叙,告诉他你是个杀人凶手,害死自己亲妈……”
  “都说了不可能给你钱!”
  林知易突然爆发,他猛地抬手狠狠一掼!
  手机撞在玻璃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又掉落地毯。
  通话自动转为外放。
  郑立群狠毒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天底下怎么有老子受苦儿子享福的事情?只要你他妈还过着少爷生活,就别想老子放过你!”
  电话戛然而止。
  林知易却久久不能平静。
  他坐在床沿,看着窗外的阳光一点点从灿烂变成橘红,最后暗沉消失。
  脑子里不断播放着那时的回忆。
  因为生他,母亲从优秀的钢琴家沦为家庭主妇。从小到大都把他当做逃出泥潭的希望,他也永远保持优秀,从不会做任何违规的事情,用无数钢琴比赛的奖杯来回馈母亲。
  但那天,母亲发现了他和韩叙的关系。
  接下来的记忆因为过于痛苦被脑子自动模糊,只能依稀回想起那天她说要去机场,要当面和韩叙对峙,却在路上出了车祸。
  郑立群拿着大额保险金消失,家里只剩下他和一大堆债款。
  七年过去了,林知易以为自己已经忘了。
  但那种创伤却永久留在他的身体里,碰一下,就会流血。
  夜里,他接到电话。
  那边是个女孩子的声音:“你好,是林先生嘛?韩叙喝多了,你快来接一下,他——啊啊啊快来个人拦住他!他要跳泳池!”
  来不及收拾心情。
  林知易匆匆赶到,老远就看见韩叙浑身湿透蹲在角落里,温青青拿了个毛巾丢他脸上,他默默擦了擦头发,又仰起脸,跟对方说了什么。
  温和的灯光下,女孩子的脸像是鲜艳娇嫩的玫瑰,因为几句话绽放出瑰丽的色彩。
  林知易脚步一顿,下意识侧脸,看了一下玻璃门里自己的倒影。
  心口一下子变得很闷。
  剧组其他人显然也看见了,没什么避讳地议论起来:
  “啧,俊男美女,赏心悦目。”
  “说不准就是一对呢,韩叙这几年拍戏时不时给温青青塞个OST,最近又二搭了。”
  “但韩叙经常奶公司艺人吧,而且他们不是在里面演叔侄么……一般都是演情侣吧?韩叙好像都没怎么演过感情戏。”
  “谁说叔侄不是感情戏?懂不懂情趣啊?”
  正说着,视线里的女孩接了个电话走开,还朝着韩叙比了个中指,韩叙也回了一个。
  工作人员立刻姨母笑:“哎呀,好可爱的小学鸡恋爱。”
  林知易看着眼前的场景,感觉有些头晕目眩。
  他并没有觉得韩叙和温青青有什么,他进公司的第二个月温青青就跑过来发誓说她和韩叙只是炒作,他们也确实没有私下联系。
  但回想起来心口还是闷的厉害。
  他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不出现,韩叙现在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孩,说不定已经结婚,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
  他这种人,除了给别人带来伤害和无尽的麻烦,还能带来什么?
  韩叙有朋友,有家人,有无数的爱慕者,还有了……新的经纪人。
  除了夜晚,还有什么需要自己吗?
  林知易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他开始整夜整夜失眠。
  好不容易入睡,脑子里也尽是母亲失望的脸和郑立群找上门来后韩叙悲伤的目光。
  韩叙也察觉到他的沉默。
  又一个失眠的夜晚,他问:“你老不睡觉干什么?欠*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帮你。”
  林知易强装镇定:“想到以南要求婚,我有点紧张。”
  “这有什么好紧张的?”韩叙觉得很好笑,抬手把人勾到怀里,“你这样以后自己求婚怎么办?”
  林知易勉强笑笑,不知道如何接话。
  他想了想,又问:“最近没有男人给你打电话吧?”
  “查岗?”韩叙来劲了,“跟谁学的?也不是不行,但你现在先给我查一下。”
  “……”
  一天不说荤话浑身痒是吧?
  林知易没脾气了,又松了口气。
  但又觉得提心吊胆,韩叙的父亲不会允许这件事,他都已经找了郑立群,为什么还没动静?
  动静来得很快。
  韩叙的父亲亲自打来电话。
  他和儿子关系不好,但却仍然觉得自己具有父亲的权威。
  那天过后,林知易更沉默了。
  ……
  一个很平常的天,韩叙拿着一封文件夹回了家。
  进家门后,却发现家里似乎少了点什么。
  潜意识的,他觉得不对劲,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喊了一声:“林知易?”
  没人回答。
  韩叙来不及换鞋,直接冲上楼,卧室里空荡荡的,任何地方都没有找到林知易。

  无法言说的恐慌在心里蔓延。
  韩叙重新将屋子找了一遍,却仍然一无所获。
  林知易的东西本来就很少,收拾就算全部带走也很难发现。
  强迫自己冷静,韩叙坐在楼下的沙发上,给林知易打电话。
  连续打了三次,都是忙音。
  他抓着头发,强迫自己正常呼吸,略过客厅的视线却猛地一顿——
  茶几上,放着一张银行卡。
  银行卡下面,压着一张合影。
  拍立得已经发旧褪色,但依稀可以辨认出照片上贴近的笑脸。
  那是七年前,他和林知易拍的合照。
  那他以为丢了的合照,竟然一直被林知易好好收藏。
  韩叙的头开始痛,他不必再去调查那张银行卡,就已经知道了卡里一定存着五百万。
  他觉得林知易真的很蠢,那五百万拿去还债不是正好吗?多的钱自己去潇洒好了,为什么还非得坚持那愚蠢搞笑的骨气?
  这么想着,眼圈却一点点红起来。
  好像又搞糟了,一团糟。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拿过旁边的文件夹,拆开里面的文件。
  那是一份分量十足的推荐信,可以大大提高林知易报考任何顶尖音乐学院的概率。
  原本,他想当做一个礼物。
  他说了,要给他更好的。
  可惜这份礼物如今已经失去用处。
  他仰头看向窗外,屋外的樱花树已颤巍巍冒出花苞,散发着柔软梦幻的春日气息。
  忍不住想笑。
  怎么那么巧,又在初春失恋了。
  雨丝一点点从天空中飘落,糅合时间浸润树枝。
  樱花开了又谢,夏日终于来临。
  沈以南和薛渡的婚礼在海岛举行。
  作为早早定下来的伴郎,韩叙当然参加了这次婚礼。
  但他没想到的是,会在这里碰见林知易。
  几个月后,两人第一次近距离碰面,一个是伴郎,一个是宾客。
  韩叙指节动了动,但最后还是放弃挣扎,将手垂在身侧。
  两人默契地没有对视,仿佛只是众多互不熟悉的宾客的一员。
  晚宴时,韩叙喝了很多酒。
  他也不知道是太渴了,还是刻意想把自己灌醉。
  等散伙的时候,他已经呕吐两轮了。
  恍惚之间,有人扶着他的肩膀把他放下,动作之间,浅淡熟悉的清香包裹了他,让胃里的感觉变得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把人放在床上后,林知易没立刻走。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停下来。
  也许是韩叙的眉头皱得太紧了,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伸出指尖,轻轻抚平。
  林知易站在床边,垂眼细细打量着许久未见的人。
  过去几个月,他好像瘦了很多。
  但应该很快就会好的,他很快就会有新生活,不被自己影响的幸福人生……这段时间他其实悄悄回国了好几次,混在韩叙的粉丝人群里,在镁光灯照不到的地方安静看着对方闪闪发光。
  好像又回到了不曾相识的时候,也许远距离才是最好的。
  林知易收回手,转身欲走,手腕却被微烫的体温抓紧。
  “林知易。”
  沙哑的声线响起。
  林知易睫毛轻轻颤了一下,却没有抬起。
  韩叙的声音很轻:“对不起。”
  林知易转过身,韩叙靠在床沿,那双让人动容的漂亮双眸缓慢抬起,含着浅浅雾气。
  他低声说:“我不知道你母亲去世的消息,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承担。”
  林知易指节慢慢僵硬,声音也淡了下去:“不管你的事,我妈妈的死亡是个意外。”
  “她是因为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才——”
  “我都说了是意外!”林知易忽然提高声音,他浑身发颤,重复着口中的话,“我妈妈的死是意外!就算有关系也是我的关系!是我不听话——”他猛地一顿,快步往外走,“我走了。”
  然而没走一会,却被人抓了回去,牢牢抱在怀里。
  像过去很多次一样,韩叙从背后抱着他,脸贴着他的颈,那种滚烫的温度几乎要把他灼烧融化。
  “不要走。”韩叙低声说,“关于你妈妈,我有话想和你说,如果你想听的话。”
  林知易沉默了很久,说:“你说。”
  “林知易,你没有害死你妈妈。”他舔了一下嘴唇,“我托人找到了车祸现场的照片,从车里抱出来的时候,她穿的是高跟鞋。”
  林知易猛然一怔。
  他母亲是个非常严谨体面的人,也是一个格守规则的人,因此绝对不可能穿着高跟鞋……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想明白了事情。
  他脸色发白:“是郑……”
  是郑立群。
  出事后郑立群拿走了一大笔保险金,林知易不是没怀疑过,但那时身边所有人都在指责他。
  他整日疲于躲债和应对工作,加上总是潜意识里对母亲出事前和自己的争吵耿耿于怀,渐渐就将错误归结到自己身上。
  他将自己困在某处,从未想过自己早就可以挣脱。

  韩叙松开手臂,握着林知易的手,声音放温柔:“不是你的错,你可以有新生活。”
  眼眶发酸,林知易闭上眼睛,感觉到有滚烫的液体夺眶而出。
  韩叙又把人抱回怀里,哄他哭出声音,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
  林知易觉得丢死人了,但又忍不住。
  他浑身都因为剧烈的呼吸发颤。
  哭累了,才抬眼看着眼前担忧地看着自己的青年。
  对方以为他需要关注,便弯腰将他笼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肩,说一些不好听的冷笑话来缓解氛围。
  林知易任由他抱着,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原来这人哄人的时候可以那么温柔。
  之前那些凶巴巴的语气,是故意的吧。
  见他停下来,韩叙握着他的手,声音更柔和:“要我给你倒点热水吗?”
  林知易:“……”
  绝对是故意的。
  ……
  从海岛回去后,林知易又通过各种渠道确定了这件事。
  没过几天,郑立群就被抓了起来。
  他犯事很多,之前林知易一直因为愧疚没有动作,这会也不再心软,直接把人关了进去。
  判决下来那天,林知易一个人找了一家小酒馆,坐在角落里,一杯又一杯灌下去。
  酒精涌上来,模糊感官。
  韩叙赶到的时候,林知易已经喝了太多,趴在桌子上,眸子被染得湿漉漉的。
  他深吸一口气走过去,轻轻拍了一下对方的后背,“走吧。”
  林知易慢吞吞坐起身,他似乎还没理解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环视了一周后,泛着水泽的眸子懵懂看过来,声音也软了一些:“韩叙,我想回家。”
  “回哪个家?”韩叙垂眼问。
  纤长睫毛颤抖几秒,林知易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我不知道。”
  “我已经没有家了。”
  韩叙站在那里,好一会后,才说:“我送你回酒店。”
  他把人扶起来,尽量避免肢体接触。
  从海岛回来后,他们的关系缓和了一些,但韩叙并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接近或摆弄林知易。
  他不想再次失去林知易的踪迹。
  虽然很想当恋人,但暂时屈居朋友的位置伺机而动也不是不可以。
  韩叙很能屈能伸。
  送林知易回了酒店后,韩叙本打算离开,但林知易喝醉了就像是小孩子,抓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韩叙握着他的手坐在旁边,强行忍住躺下去的冲动,另一只手掏出来玩手机。
  玩了会又实在忍不住。
  把身体……往林知易旁边挪了一下。
  林知易似乎睡得很不安稳,即使是在梦里,唇瓣也轻轻动着,呢喃些难以听清的细碎话语。
  他的睫毛随着动作轻轻颤动,像是展翅欲飞的蝴蝶。
  韩叙的心,也随着翅膀轻轻扇动。
  *
  次日醒来,阳光已经洒落床沿。
  林知易头疼欲裂,撑着要起身,视线却猛地一顿。
  床边的地毯上,高大的青年蜷缩着身体,脑袋费力地歪在肩膀上,脸紧紧贴着他的手。
  有那么一个瞬间。
  眼前人与那个守在房间门口的少年身影重叠。
  就连阳光也是如此相似的灿烂。
  林知易感觉自己的心跳终于苏醒一般剧烈跳动起来。
  无可抑制地,他轻轻动了动指节,捧住韩叙的脸,轻轻抚摸。
  做完这些后,林知易又猛地意识到不对劲,耳侧浮起浅浅的红。
  他想抽回手,却被忽然抬起来的修长指尖捉住。
  俊美青年弯起唇瓣,睁开的眼睛里满是笑意:
  “被我抓到了,哥哥。”
  林知易抿唇不语。
  韩叙将脸往手指更贴近了一些,几乎毫无缝隙。
  “我知道这种话说起来太不要脸了,但我还想和你在一起,我想从早到晚都和你在一起,死了之后骨灰葬在你旁边。”
  他忽然开口。
  像是忽然开口,又像是憋了很久蓬勃而发。
  林知易耳尖已经红了,却说:“我还没表示什么。”
  “得了吧,你以为我会信吗?”韩叙挑眉,“我像那种蠢到不知道你刚才动作是什么意思的人吗?”
  林知易:“……”
  多长了几岁的人果然没有以前那么好糊弄。
  韩叙看着他,弯弯的眼睛里闪烁着星光:“承认吧,你就是对我旧情难忘。”
  韩叙单膝跪在他身侧,目光专注又虔诚:
  “哥哥,和我在一起吧。”
  林知易感觉自己被捧着的指尖和脸都在发烫,心跳久违地鼓点般跳动。
  窗不知什么时候打开,微风带着花香涌入,在他们之间流动。
  这一刻,正视自己的心才是正确选择。
  蝉鸣震耳欲聋,夏日再次降临。
  林知易捧起韩叙的脸,隔着七年时光,将吻落下。
  “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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