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大赏和府上下

翌日。

        柳镇房门外。

        府中一干家丁丫头都聚集在院中，三五成堆地站在一起。

        柳镇房门紧闭，冰凌守在门外，隔着门依稀可以看到两个身影正坐在屋中的圆桌边商量着什么事情。

        廊下有丫头冷哼两声，互相说着闲话。

        “这小姐从前与红姨娘斗得如火如荼，如今倒是亲如一家人了。”

        “那能有什么法子呢？二小姐干出那样败坏家风的事情，如今红姨娘需要在这家里留下去，还不是只能看着小姐的面色过活？毕竟小姐以后才是这个家中正儿八经的主子。”

        “老爷还活着呢，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在家中做主子了？我看红姨娘也未见得就会如此放纵小姐。”

        ……

        几个丫头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引来了冰凌刀子一样的目光。

        只是冰凌在这府中的年月实在是太短，对于这些丫头而言，她那视线也不过就是隔靴搔痒罢了。

        直到房门传来吱呀一声，柳如烟和红姨娘并肩站在门边，院中的议论之声才戛然而止。

        柳如烟与红姨娘对视一眼，二人一同上前，走出屋中。

        柳如烟定定地环视了院中众人一圈，待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才不急不躁，缓缓说道：“这段日子老爷病重，府中上下照顾老爷都有功，我与姨娘商定想要给各位奖赏。”

        众人谁也没有想到，原来柳如烟和红姨娘这么一早将众人召集到这里居然是为了奖赏他们。

        一时之间院中的气氛再度热络起来。

        唯独管家的面色阴沉难看：“小姐，如今老爷还在病中，我等没有本事照顾好老爷，如何能再要奖赏呢？”

        热络的气氛随着管家的这句话逐渐冰凉，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人对管家露出了恼怒之色，只是敢怒不敢言。

        “无妨。”柳如烟的视线在管家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便又望向众人，“只当做是为爹爹冲喜。从今日开始，柳府所有家丁丫头赏一个月月钱，且你们可以安排休假。只要保证每日老爷院中有五人伺候便可。管家，烦请你安排一下。至于没有轮到的人都可以出府去消遣消遣。也算是慰劳大家这段时间辛苦了。”

        “可是……”

        不等管家说完，院中几个家丁已经率先高声道：“多谢小姐，多谢红姨娘。”

        众人见状，纷纷高声附和，硬生生地将管家的话憋了回去。

        管家恼怒地别过头，扫视众人一圈。

        可院中诸人却只是欢喜地望着自己身边的人，压根没有人理会管家。

        管家见状索性凑到柳如烟身边：“小姐，我能和您借一步说话吗？”

        不待柳如烟答话，已经有人高声喊道：“柳管家，这府中到底还是小姐说了算。小姐和姨娘既然都答应了，您为何非要拦着不让呢？老爷如今病重，说不定日后府中还要熬更长的时间来照顾老爷，咱们轮番照顾也好做持久战的准备。作何非要让大家都一股脑地守在这里呢？”

        说话之人隐藏在人群之中，待到管家别过头想要看清楚是谁的时候，那人已经消失在人群中，根本找不出来。

        倒是柳如烟对管家抱以淡然的笑容，轻声道：“柳叔不必再劝了，此事是我与姨娘一同商定，就这样办吧。”

        管家无奈，只能勉强扬动唇角挤出一抹笑容，局促地点了点头：“是，就听小姐的。”

        柳府上下家仆除了管家之外，其余人皆是喜气洋洋。

        不少人领了奖赏的月钱，加之又没有排到自己需要在老爷院中照顾，索性互相约着对方一起出去吃老酒。

        柳管家一人站在前院的廊下，双手环在身前，定定地看着那些在院中忙忙碌碌的家丁们。

        “柳管家。”冰凌小心地凑上前，微微偏着脑袋，上下打量着柳管家，低声道，“小姐让您过去一趟。”

        柳管家长叹一声，跺了跺脚，双手扯住衣角，微微整理一番。

        见他面色凝重，冰凌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柳管家，轻声问道：“柳管家，您这是怎么了？难道大伙放松放松您觉得不好吗？”

        柳管家眉头紧蹙：“小姐还是太年轻，我在这府中这么多年，太了解这些人到底都是怎么想的，小姐以为她这是在收拢人心，实则却是让这府中人心涣散。”

        冰凌也是眉头紧蹙，长叹一声，一脸哀怨地望向远处，双手紧紧地攒在身前，小手指不住地扎在自己的手背上：“是啊，小姐说是让府中所有的人都好好休息休息，可实际上却是将大部分的事情都交给我了。这日后我要亲自去凝晖药堂给老爷拿药。小姐还特意嘱咐了药一定要是热的。柳管家，你说说凝晖药堂离府中那么远，我如何能保证呢？”

        柳管家露出几分惊愕之色，定定地凝视着冰凌：“要去凝晖药堂拿药？为什么？府中不是有专门熬药的人吗？”

        冰凌撅着小嘴，指了指院中的方向：“柳管家不是都瞧到了吗？大伙都被打发出去了，哪里还有什么人啊。”

        柳管家盯着冰凌瞧了许久，小心地凑上前，低声询问：“可是你一个小丫头，能做得到吗？那凝晖药堂可不近啊。”

        冰凌侧过脸，躲开院中众人的视线，故作为难地凑到柳管家身边，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是啊，我方才和小姐不过是抱怨了两句，小姐就狠狠地责骂了我一顿。”

        冰凌说着，嘟着小嘴，脸上还有满面的不情愿。

        她掰着手指，挥动两下：“柳管家，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给老爷拿药了。”

        说着，冰凌迈腿就要离开。

        她刚走出两步，柳管家小跑着追上前：“冰凌，小姐身边离不开人，我看这药还是我去拿吧。你留在小姐身边照顾便是。”

        “可是……”

        冰凌还想说什么，柳管家已经按住她的肩膀，宠溺地望着冰凌：“怎么？难道我去拿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再说了凝晖药堂的大夫我都认识，没事的。”

        说完，也不等冰凌答话，柳管家已经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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