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纷纭杂沓（5）

说话间，司书身上的大把暗器全朝着沐梓彦发射过去，两人距离很近且事发突然，叶影暗呼糟糕。

        沐梓彦不慌不忙快速抽出腰间的软剑，身形疾速旋转，软剑挥舞着滴水不漏仿佛铜墙铁壁般将他自己团团围住。

        轻微的声响过后，所有的暗器跌落在沐梓彦的脚下形成个圆圈。

        叶影刚想松口气忽然他又大声惊呼：“风影！”

        说时迟那时快，沐梓彦匆忙中手上的软剑注入了功力朝前飞射出去，这招先下手为强的绝招他是向血影学的。

        司书看着沐梓彦露出了笑容微弱地说：“死在你手里也好。”

        “我……。”沐梓彦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是脸上现出了愧疚。

        吐出一大口鲜血，司书笑道：“不关你的事，死了，我也就解脱了。”

        说完后，司书的眼神渐渐失去了焦距，沐梓彦无言地望着司书。

        叶影伸手朝司书的鼻子下方一探，长长叹了一口气：“来人，将她带出去埋了吧。”

        沐梓彦望着司书被两个人抬走，不禁有些难过，都是自己的错。

        拍了拍沐梓彦肩膀，叶影安慰说：“不关你的事，她自己想不开，所以才导致了这样的结局。”

        沐梓彦悠悠地说：“回过头看，当日如果在安王府内我一剑结果了她的性命反而彼此落得个痛快  。”

        “她自小在安王府长大，才养成这样霸道的性子，其实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叶影感慨地说。

        “是啊。”沐梓彦回头看了叶影一眼，“没想到你虽然未娶妻，但是对男女之情倒也了解得十分透彻。”

        叶影露出了苦笑：“我这辈子都不会娶妻的，只因当年我辜负了一个女子。”

        “那她现在在哪儿呢？”沐梓彦好奇地问。

        叶影眼眶中含着泪光：“死了，十五年前她死在我的剑下，所以从此我弃剑改用成这长鞭。”

        “怎么会这样？”沐梓彦十分惊奇。

        “造化弄人，错过了就错过了，不说也罢。”叶影拍拍沐梓彦的肩膀，“我倚老卖老告诉你一句‘珍惜眼前人’啊。”

        望着叶影落寞的背影，沐梓彦顿时内心百般滋味，这算是过来人的忠告吧。

        挑高了灯芯，令灯火亮一些，看着伏在案上还在忙碌的皇甫莫飏，上官云萝不禁有些心疼：“莫飏，歇一歇吧。”

        皇甫莫飏头也没抬：“云萝，你先去休息，朕再看一会儿。”

        “这些留待明日吧。”上官云萝瞥了一眼皇甫莫飏右手边还有好几本奏折。

        “明日又有明日的事情。”皇甫莫飏抬起头来，随手翻了番还未批改的奏折后又放下了。

        轻轻将上官云萝的披风拢紧，皇甫莫飏小声埋怨着：  “怎么也不穿多点就起来了，更深露重，小心着凉。”

        “我一觉醒来，发现你还没有歇息，就知道你一定还在这小书房。”上官云萝不满地撅起嘴。

        “你这样像是将御书房都搬到宁福宫来似的。”上官云萝说话间伸手摸了摸皇甫莫飏的头发心疼地说，“莫飏，你都有白头发了。”

        “是嘛？”皇甫莫飏笑了笑，“朕这也算是早生华发了。”

        上官云萝忍不住说道：“你老是这样不眠不休，要是伤了身子就得不偿失了。”

        “好，朕不看了，朕陪你去休息了。”皇甫莫飏站起身来，将上官云萝抱着往寝宫走去。

        “你这是……？”

        “你睡吧，朕睡不着，朕在这儿陪着你。”

        “莫飏，你今晚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太后将主意打到了铁矿库上，令莫旭来跟朕要了二百石的铁矿石，明天就要提走运往南淼了。”

        “影儿不会由着她这样胡作非为的。”

        “你倒是挺了解影儿的。影儿设了个局，太后愿意悬崖勒马还好，如果她一意孤行，只怕朕为了祖宗的基业，不得不当个不孝之人了。”

        “莫飏，你是不是很难过？”

        “习惯了，也谈不上难过吧，就是心里有些不好受。”

        “莫飏，放下你个人的私情吧。”

        “呵呵，影儿这么认为，你也这么认为。”

        伸手拨弄着皇甫莫飏腰间的铜铃，上官云萝突然说道：“莫飏，答应我，这个铜铃绝对不离身。”

        皇甫莫飏想将昭德太后就是控制蛊虫之人这事告诉上官云萝，想想却又忍住了。一方面他觉得这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另一方面他也不愿上官云萝为他增添担心。

        “好。”皇甫莫飏伸手抚摸着上官云萝乌黑亮泽的长发。

        闻着鼻息间熟悉的味道，上官云萝有些昏昏欲睡，她呢喃着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太后望着你的眼神就像在看仇家，一点也不像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

        皇甫莫飏听了不做声，他细细地回忆，回忆每次见到昭德太后的情景。他甚至追忆到自己小时候，最后他只能无奈的笑了。

        哪怕是自己八九岁的时候，皇甫莫飏此刻想来，昭德太后每次见到自己的眼神都有些奇怪，表面看是刻意的讨好，偶尔闪过的却是憎恨。

        时至今日，皇甫莫飏也想不明白为何一位母亲会对自己的儿子没有丝毫的疼爱。

        过了许久，皇甫莫飏终于悠悠地说：“是啊，你说的对。”

        咦？怎么没有任何的反应？

        就在这时，只见睡梦中的上官云萝露出了甜蜜的笑容，那甜蜜的笑容温暖了皇甫莫飏的心，眉头紧锁的他终于也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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