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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给席渊的信


身姿隽挺,头束银冠,脸部棱廓分明,眼尾狭长,此刻垂眸看向楼下的伏锦,薄唇轻启:“上来。”

        声音清冷,却十分有力。

        “是……”

        “是晏世子!”

        “还有席郡王!”

        惊诧的声音此起彼伏,众人议论纷纷。

        论及晏沉修的,自然是他年少有功,年轻有为,论及席渊的,更多的是其身份尊贵却嚣张狂妄的纨绔子弟模样。

        众人皆记得,席郡王刚刚及冠那日,便摇着扇子将全上京的青\/楼全都给逛了一遍,最后连秦楼楚馆都不曾放过。

        哦,那日还把太师的长子给开了瓢,血溅当场,就为了一个姑娘。

        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伏锦。

        如今看伏掌柜与之交好,连晏世子都与之熟稔,莫不是那姑娘便是伏掌柜?

        不止食客这般想,便连捉拿的官兵都如是想,一时之间拿捏不准这伏掌柜的身份。

        于众目睽睽之下,伏锦面容从静的让清木把珍藏的玉液酒取出来,亲自送往晏沉修的厢房。

        他们都肯出来帮她做靠山了,这点酒还寒碜了呢。

        剩下的事情清木足以处理,经此一事,南江楼非但没被难住,反倒生意更上一层楼,除却其本身品质好,自然还有席渊及晏沉修的原因。

        除却平日里的公子官爷,姑娘也来了不少,全是想碰着他二人的。

        南江楼声名大噪。

        而此时包厢内,伏锦于他二人对面坐,抬起酒杯,动作爽利。

        “多谢。”

        如此倒显得有些疏离生分,但伏锦却是真心的。

        “伏姑娘可别当我不知,借着道谢之名,舍不得这玉液酒,没用,这酒肯定是要没了。”席渊轻笑,护宝似的把酒壶都拿了过去,自斟自饮一杯,面露赞赏。

        “好酒。”

        气氛一时便活络了起来,晏沉修端坐于此,甚少言语,偶尔也会将目光放在伏锦的身上,片刻便离开。

        末了那酒几乎全进了席渊的肚子,因为全靠他活络气氛,又记着伏锦是个姑娘,除却开头的第一杯,便没再让她饮过酒。

        现在,显然有些醉了,都开始问些不着调的话了。

        “伏姑娘上次所言的可不准,半月之期已快到,我那傻弟弟都病了,也没见着什么正缘呢。”

        伏锦哑然,难怪今日不见席年,原是病了。

        此话引得晏沉修侧目,目光在她与席渊的身上扫视,仿佛在问。

        伏锦心道这可不是我说的,是席渊自己说的。

        但她知晓,席渊定然是不想让晏沉修知晓,这事也不太合适他知晓,便微微靠近他,随口糊弄了过去。

        “上次见着随口狐言两句,没想到席公子还记上了。”

        晏沉修侧首看她,原本她说了,他便信了的。

        但转瞬眸光一顿,思及上次他们见面,席渊与她并未单独说话,是何时的事?

        虽有疑虑,晏沉修并未问出声。

        他沉默,伏锦便也只当他信了,没再提及,怕席渊再说些什么来,将厢房留给他们歇息,她转身离去。

        席渊约莫是真的醉了,伏锦走后,他便趴在桌子上没再睁开眼,只是唇微张,似乎还在说着什么。

        那日之后,伏锦都没怎么出去,总算是有了一阵歇息的时间,但她在府里也没得闲,日日拿着刀具器械摆弄着什么。

        抱竹忙着铺子装修的事情,偶有见到,都没来得及问,走半路上,才想起来,那样式像是个簪子,但小姐不是有了吗?

        六月初四一早上,席渊便来了南江楼,身侧仍是晏沉修作陪,按照往常的,席渊随口问了一句伏锦,往常都是小二摇头说没来。

        今日,倒是不同。

        清木没想到晏世子也在,但小姐交代的时候,好像也没提及晏世子,便也直接将手中的信封交给了席渊。

        “小姐让我交给席郡王的,说席郡王看了自会明白。”

        晏沉修倒茶的手一顿,侧首看去。

        席渊扇子都给吓掉了,看了眼那人清冷的眉眼,靠近清木,小声开口。

        “确定是给我的?不是给晏……咳咳,旁人的?”

        “的确是给席郡王的,小姐交代,要我看着席郡王拆开,确认了再离去。”

        清木这般郑重其事,闹得席渊神色也正了起来。

        心里倒是觉得古怪,这伏姑娘不找清安,怎么反倒找他来了。难不成他魅力太大……

        席渊的嘀咕戛然而止,目光看向信上,面色凝重。

        咚的一声,茶盏不轻不重的放在了桌上。

        本着君子之风,伏锦给席渊的信,晏沉修不该好奇,也不该看,但见席渊面色脸上没了一贯的笑意,好奇之心便起,抬手伸了过去。

        席渊却是眼疾手快的,将信利索收起,往后一靠,又带着一贯的笑意。

        “人姑娘写给我的,你怎么还好奇上了,吃醋了?”

        他本是想打退晏沉修的好奇之心,却听到意料之外的回答。

        “嗯。”

        晏沉修收回手,目光仍是盯着他放信的地方。

        席渊一噎,若不是他神色清朗,无半点吃醋的模样,他怕是真信了。

        啧啧,清安变了,为了想看信,这话都说得出口了。

        席渊插科打诨,这事算是过去了,二人今日也没什么事,就来这闲坐。席年热天的还受了风寒,发了烧,这两日都躺在床上没怎么出屋子。

        席渊闲不住,自然就只能找晏沉修了。

        好在最近晏沉修因为安北候夫人寿宴的事得了些假,算不上忙。

        说着说着,二人便说到了别的。

        “阿若近来可有消息?晏夫人的生辰她可赶得及回来?”

        晏沉修轻摇头。

        “上次家书还是在南江城时收到的,她说了赶不及。”

        席渊敲了敲扇子,没再问,转了话题。

        “请柬你可给伏姑娘了?晏夫人的生辰头一回这般隆重,可有的热闹。”

        虽说林府够不上格,但独给伏锦请柬也不是不行。晏夫人临时改主意大办生辰宴,除了为晏沉修还能为什么,因而这次各家姑娘们都铆足了劲。

        反观当事人,神色淡淡。

        “没什么热闹的,各家各府都有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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