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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08]进去?出去?


虽然御幸、美马、结城三个人明天的比赛都不上场,但也不能太晚归队,御幸他俩还要赶回大阪。正值甲子园期间,还是个实习生的仓持洋一在高野连也是忙得脚打后脑勺,是挤出来了这么会工夫来和大家小聚。聊得差不多,便也准备散了。

        临出门之前,戴好棒球帽的御幸站在我对面问我:“明天还来看比赛吗?”

        阪神狮子在甲子园期间与红牛队共享球场,我如果要去看的话就得白天留在兵库看甲子园、傍晚之前再赶到大阪看职棒。

        这路程不是小说里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真实情况挺折腾人的。

        听到他这么说,我下意识地反问:“你想让我去吗?”

        ——你愿意让我去看你们比赛吗?

        这是一句有潜台词的问话。我很好奇自己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御幸笑了笑,镜片下的眼角是弯的:“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他的语气飘忽不定,似是在微微叹息,

        “……应该问你妈妈。”

        我怔住,大脑飞速运转。

        他理解了我的潜台词,用另一个有潜台词的句子回复了我。

        我妈逼我回到天朝、去美帝留学、并且反感我和日本这边的朋友联络,在御幸眼中,这才是我们之间最大的阻碍。

        最后我笑着摇了摇头。

        “她已经管不了我了。”我的语气十分笃定,一字一句,“——我现在和谁来往、和谁谈恋爱、以后留在哪里,都看我自己的决定。”

        这是我去往美帝上学之前在机场对母亲大人的宣言,她知道我是认真的。出国留学,是我最后一次听她的话。所以她同意了,也因此我才能在她的默许之下自己攒钱来日本。

        几年过去,她大概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迟早有一天,我是要回到这片土地的。

        我的答案让御幸的肩膀明显僵硬了一瞬,随后放松下来。他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抬手摘下了自己的棒球帽,扣在了我的头顶——

        他的手压着我的头,我用了力才抬起目光与他镜片下的眸子对视。青年的瞳孔温和清澈,唇角微微上扬,他俯下身轻轻说:“那就来吧。”

        “——不过,我不会上场就是了。”这句话隐隐透露出些许无奈,低沉磁性的嗓音滑进我的耳朵。

        “没关系,我只是想站在离你最近的地方。”我笑着说,“我会坐在三垒侧,那里能看到选手席的你。”

        毕竟还有其他人在,我们谁也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但话中本身的暧昧意味就已经足够让我们两个消化了。

        御幸不再回复,直起身准备出门。我这才意识到他直接把棒球帽送给我了,现在脸上毫无遮挡物,连口罩都没有。

        虽然他的东西我都很想要,可说实在的,我也不差这一两件。我拉住他的手:“你就这样出去,不怕被人认出来吗?”

        好歹是个球星啊!

        御幸眨了眨眼,噗嗤一笑:“没关系啦,你以为我有多火?这里是关西,本来就没那么多我们队的粉丝。再说你不是知道吗——下了比赛场,有几个人能认出我?”

        “……”好梗。

        “而且跟这家伙在一起,就算被人认出来也不会有人围攻我啦。”御幸指了指美马,颇有些得意。

        两步之外看手机的美马帅哥忽然躺枪,拧起眉头不满地扫了他一眼。

        虽然在我眼里世上没人刚得过御幸一也的真实颜值,但说句老实话,论第一眼上去的视觉冲击力——浅色头发的冷峻男人还是比眼镜阿宅要更吸引女粉一些的。

        有美马在的地方,不知道为何我居然为御幸一也的清白放心了许多。当然,前提是他们两个都是直的。

        送走了几位职业选手,仓持因为高野连呼唤而直接先行离开,御幸拜托了伊左敷送我和阿梅回酒店。

        路上我随便和纯桑聊了聊高野,他说,他们集美高校明年要正式冲击甲子园了。

        我很是惊讶:“你们不是没建部几年吗?御幸说……”

        后半句被我咽了回去。因为御幸曾毫不客气地评价:他们还在打快乐棒球。

        这话说出来,纯桑绝对当场爆炸,我才不要引爱豆不开心。

        伊左敷冷哼:“那种早就去打无聊的职业棒球的天才懂什么高野!”

        “……”话倒不能这么说吧纯桑。虽然御幸这两年不太关注高野了,但他毕竟在吃棒球这碗饭,学校实力的强弱他看一看就心里有数,更何况是集美这种他夜跑时常会旁观训练的学校。

        “总之,明年我们的目标是冲到神奈川决赛。虽然不能保证一次就能战胜红海大相良,但总归是要发起挑战的。”纯桑嘁了一声,勾起跃跃欲试的唇角,“——意料之外与戏剧反转,这才是高野。”

        ……说得也是啊。实力固然重要,但高野可从来不是唯有实力强才能称王称霸的比赛。

        前辈眼中的昂扬斗志与激情感染了我,口中的话情不自禁而出:“好!明年我一定为集美高校应援!”

        回到酒店之后,阿梅总算找到了与我谈话的机会,一路上她都欲言又止,我知道她已经要憋坏了。

        当我做好心理准备让她有话就问的时候,她古怪地看了我好久,最后评价:“阿金,你真的太深不可测了。”

        ……哈。

        “最开始我以为你只是个沉迷高野的普通天朝粉丝,面基后发现你居然是个日本人,再后来知道你是青道og,最后又告诉我你是御幸一也的女朋友!”

        她的语气层层递进,充满了不可思议。

        ……这么听起来我的确挺精彩的。

        “真的太深不可测了,大佬。”阿梅又重复了一次,陷入了回忆,“我就说为什么御幸一也会对你的事那么上心——美马也就算了,就连他对家成宫鸣的签名都能帮我要来,这不是为一般的高中同学能做到的程度。”

        ……害,这倒是低估他了。御幸一也能为很多人做到这一点的,再说成宫鸣跟他关系本就还不错,要个签名不算什么,也就是他们这种外国粉丝不了解个中内情。

        “不过我说你阿金——有这样一个男朋友,你居然不去播职棒,反而来跟我们一起混高野看男孩子!……啧,御幸可真宽容啊。”

        阿梅的想法很正常,我一个棒球迷,就算了为了男朋友也该去好好关注一下npb的比赛。可是也说不清为什么,不是说职棒不精彩——看职棒的人只多不少,但我就是永远喜欢甲子园那片土地上的激情,那是再多的职业技巧也比不上的单纯热烈。

        而且——

        “我和他吵架了。”我言简意赅,又开玩笑地补充,“要不是为了哄他,我可能连一场职棒比赛都不看。”

        当然不是真的,我可是为了御幸一也放弃了甲子园的人。

        唉,我真是个假粉。

        阿梅张圆了嘴,恍然大悟拍了下手:“吵架了?……我就说!你们两个之间的氛围不太对劲。”

        “……啊?”

        “刚刚都没有个吻别!”

        “……不不,我们含蓄的日本人不讲究这个。”我无法想象自己能和御幸在外人面前搞出吻别这一套,那个看似爽朗成熟实则也对私人感情很是内敛的男人估计同样如此。

        阿梅恨铁不成钢:“含蓄什么含蓄。御幸自己都是个恋爱笨蛋,你要是再含蓄下去,一直异地真等分手吗?直接莽上去亲啊!你是天朝勇士啊金美雪!”

        “……你冷静一点。”

        “你们俩很久没独处过了吧?啧,血气方刚的年纪,这对御幸一也太不友好了……干脆这样,我们连夜去大阪,我给你助攻,你把他往酒店一喊,关门关灯、久别重逢、干柴烈火、一气呵成!”

        “……这都什么跟什么!”我终于忍不住打断她的异想天开,“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中文变这么好了啊!快给我停下!”

        我的脸都要爆了,果然我一个从小在日本长大的传统天朝女性无法和一个中美混血的半西方人匹敌。

        这尺度,再说下去就要打码了。

        但经过这一夜,阿梅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天天怂恿我去约御幸,还都是半夜他们比赛结束之后。可能在她的眼里,久别重逢的恋人就是该心灵和身体双重叙旧,用绝对的亲密无间来唤起炽热的感情。

        我脸皮还可以,毕竟这几年也算是见惯了西方人的口无遮拦,对于她的话我也就是左耳进右耳出。

        阿梅是个有道德的人,她虽不会在粉丝群和直播间和大家胡说八道,但总还是会暗戳戳搞一些事。

        比如在群里:

        【这两天我和美雪只能陪大家看上午半天的甲子园,晚上去看职棒。希望大家不要叫嚣,毕竟美雪是要谈恋爱的,大家要给她时间去过夜生活。】

        然后群里的别人:

        【?谈恋爱是夜生活我懂。但和职棒有什么关系?】

        【是勾搭上了隔壁职棒粉丝群的男人吗?】

        【完了,从此高野少了一员大将!】

        【金鸽该不会是还在做梦和御幸一也谈恋爱吧xddd】

        【相信我,只要御幸一也还在,金鸽永远单身】

        【……】

        窥屏的我真是哭笑不得。

        在第三天——也就是喜久福和狮子队的最后一场比赛那晚,回到酒店之后阿梅战斗般地换了身衣服,然后对我宣布:“我今晚不在,你随便造。”

        我:……?

        “别慌,我知道过会御幸要来找你,所以不担心你一个人在酒店的安全问题。”阿梅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我的肩,“——不过,另一方面的安全就靠你自己了。”

        “……”等等,什么乱七八糟的,车又开起来了啊。

        猝不及防地,门铃响起。我这才意识到御幸已经到了,因为和阿梅在扯皮,我没有看到他的消息。

        阿梅拎着包笑意盈盈地去开门,与门外的眼镜青年打了个招呼之后又回头与我道别。我实在看不下去她这副意味深长的表情,捂脸挥手让她赶紧走。

        她离开前对御幸wink了一下:“haveagoodnight~”

        御幸:“……?”

        阿梅离开后,我俩站在门口大眼瞪小眼,尴尬地脚趾扣地。

        半晌我才艰难地开口:“我不知道她吃错了什么药……”

        御幸忍俊不禁:“没事,我知道。”

        他鼻梁上依旧架着标志性的眼镜,因为室内视线太过清晰,所以他用口罩遮住了半张脸。今天他没有戴棒球帽,也许是唯一一顶不带有球队标志的帽子上次被他送给了我。

        八月的夜晚,他随便穿着没有logo的纯色t恤,黑色运动裤将下半身全部包裹,唯有线条分明的手臂露在空气中,是常年训练留下的小麦肤色。

        其实他挺白的,但打过甲子园的男生没有谁能幸免,无一例外有色差,就算是会保养、坚持穿长袖排汗衫的御幸也是如此。

        “我们……是进去,还是出去?”御幸指了指我身后的房间,放低了音量,“在这里站着不太安全。”

        正是大家陆续回酒店睡觉的时间,走廊里人来人往的,的确不利于御幸一也这样身份的人。

        我故作苦恼地说:“那怎么办?出去你危险,进来我危险啊。”

        御幸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怎么可能,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啊。”

        我当然知道这点,所以也就是开玩笑而已。难得来大阪,我当然不愿意只在酒店里宅着,有这种机会,我更希望跟他出去轧马路。

        不过御幸一也的样子——戴口罩又戴眼镜,实在难受。

        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东西,让他等一等,飞速跑进屋翻箱倒柜找出了两顶前两天买的水桶帽,同一款式的不同尺码。

        “低头低头!”我指挥着他俯下身,直接给他扣上,又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避免挡眼,给他摘掉口罩后满意地点头。

        帽檐带来的阴影完美遮住他的特点,再加上是半夜,即便是不戴口罩应该没有人能再认出他来了。

        御幸摸了摸帽子,看着我也戴上同款,摇头无奈一笑,没有拒绝。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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