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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桃花庵村7


农妇的话许深深也听到了:“其实,祭鬼的方法是从桃花庵传出来的,每年花朝节后,村长都会进山祈福,只有他知道祭鬼的真相”

        许深深浑身犯恶心,亏她还跟村长推心置腹,帮村民争取最高赔偿,没想到最想害她的就是村长。

        郎胭推开农妇:“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我说的是真话。只有村长知道去桃花庵的路,你跟着他进山就知道了。”

        “他要进山?”

        农妇笑道:“是啊,他明天早上就要带鸿总去桃花庵。”

        “许鸿卓?为什么带他去?”许深深没听他说过,看样子是故意瞒着她,许鸿卓也想用桃花庵迁移村民。

        农妇笑容阴险:“这我就不知道了。”

        许深深还是不放心农妇:“既然你说这些事只有村长才知道,你又怎么晓得?”

        “是我爹爹告诉我的,他就是上一任村长。”

        农妇走了。

        村长带村支书过来,请她们去支书家里住,为防打草惊蛇,她们都没有提桃花庵。

        许深深听郎胭讲过农妇家的情况,那个老头在床上躺了七年,肌肉严重萎缩,像一具干尸,浑身弥漫着腐烂的臭味,很难说这样的存在到底还算不算人。她问郎胭:“你真打算帮农妇救她爸爸?她爸爸都那样子了还算活着吗?”

        “我怎么可能帮她?她爹可能除了大脑神经和少部分细胞,大面积组织都死了。”郎胭说,“正常的人类灵魂依靠天地精气生活,而他是靠鬼物的阴气苟延残喘。”

        许深深问了一个让郎胭没头脑的问题:“你认为他愿意这样‘活’着吗?”

        延续生命是人类追逐的永恒话题,从古至今,不论是周王拜访西王母,秦始皇寻仙问药,还是现代科学家研究脑机接口,修复端粒体技术,都是为了追求长生。

        不论哪个时代,哪种方法,都产生过许多负面影响,比如祭祀人牲,进行实验,等等。如果站错了角度,将会陷入错误的分辨。

        人和人对“生”的渴望是不同的。

        这会导致一些问题出现。比如:当真正需要延续生命的那个人是你或者身边最重要的存在,或许你会做出和你预设中完全不同的决定。

        “关键不在于他活与不活,而是他续命的方式剥夺了其他生命活下去的权力,这是绝对的错误,是恶。”

        郎胭这样回答许深深。

        “惩恶扬善,这是师父对我的教诲,也是我在人情社会里判断决定是否正确的法则。”

        对于郎胭的说法,许深深不反对,但她认为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善恶

        梦里面又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许深深,许深深。

        声音越来越大,有人在摸她的脸,手指上有粗糙的茧,刮在脸上酥酥麻麻。

        许深深一个激灵醒了。

        是郎胭。

        郎胭蹲在床边,轻轻拍她:“快起来,他们要走了。”

        村长和许鸿卓已经走到后村门了。

        她们在后面悄悄跟着。

        “不知道许鸿卓给了多少钱,居然能让村长带他去看这个村的秘密。”许深深低声说。

        “你有没有想过,村长带他去桃花庵不是为了钱?”

        许深深困惑地和郎胭对视,恍然大悟,接着露出恐慌的表情。

        村长该不会是想拿许鸿卓当祭品吧?

        “你你一个人能行吗?”许深深上下打量郎胭,“万一里面有很多妖怪,把我们都吃了怎么办?我给你师父打个电话,叫他来。”

        “哎。”郎胭立马按住她掏手机的手,皱眉,“你这是在侮辱我。”

        “我是担心我们的生命安全。”

        “啧!我要是连个破庵都搞不定,你爸敢让我陪你渡劫?!你就看着吧。”

        山路不好走,郎胭一路牵着许深深的手,爬坡的时候会背她。

        “你真的太轻了。”抱许深深回家的那天郎胭就想说。

        “关你什么事。”

        “太轻了容易被妖怪偷走。”

        许深深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容易骗的小女孩了,她拉着郎胭的耳朵呵气:“我看你就是那个妖怪。”

        郎胭嘶的一声躲开,耳朵竟然红了,她瞪许深深一眼,低声道:“不要碰我耳朵。”

        许深深若有所思地哦一声,眼里深藏笑意,原来耳朵是郎胭的敏感带。

        真棒,又多了一个对付臭狼的好方法。

        前面的村长突然回头:“什么人!”

        许深深被郎胭推到一棵大树后面,紧紧贴着,郎胭捂住她的嘴,轻轻摇头:别出声。

        非常玄妙,许深深看懂了郎胭的眼神。夏日炎热,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郎胭身上的热气源源不断向许深深扑来,让她更加潮热,甚至有种微微的晕眩感。许深深总觉得郎胭的体温比普通女人高,甚至比男人还高。

        郎胭总是很“热”。她的耳朵很薄,在树叶筛下的阳光里微微透光,泛出可爱的粉红色。

        糟糕,许深深又想捏她的耳朵了,很软,很舒服,而且她的反应也很可爱。

        郎胭仿佛看透她的心思,皱着眉头警告她,许深深轻轻笑一笑,眼波潋滟,有点高兴,有点小得意。

        等了一会,村长继续爬山,郎胭放开许深深,许深深看她满头是汗,拿出湿巾帮她在额头上擦了擦。

        郎胭下意识躲开。

        许深深勾唇:“躲什么?害羞啊?”

        “热。”郎胭拿过她手里的湿巾,自己擦。

        爬到半山腰,又走下坡路。

        和郎胭进村时说的一样,这是山的鞍部,瘴气浓重,草木丛生,没有任何人工的路,全靠人的记忆探索。

        村长一路走一路合手礼拜,许鸿卓早就累得不行了,每走两步就坐在草里喘气,勉强跟着他。

        “咚——”

        “咚——”

        密林深处突然传来悠远的佛钟声。

        钟声把瘴气撞开,视野变得明朗。

        再向林中眺望时,苍翠遮掩之间,静静立着一座古朴的尼姑庵。

        “阿弥陀佛,施主请在这里领香。”

        一个小尼姑接待村长,过了一会,许深深和郎胭走过去,小尼姑笑容温和,也给了她们一人一炷香。

        许深深小声问郎胭:“是人吗?”

        郎胭点头。

        跨过木门槛,许深深左右张望,前面是佛殿,左右是耳房,挂着“游客止步”的牌子。

        她又问郎胭:“有妖气吗?”

        郎胭耷拉着眼皮:“没有。跟你说了,那不是妖。”

        小尼姑带她们参观佛堂,里面供着笑口大开的弥勒佛。

        “师太喜静,在此隐居钻研佛法,很少有人来,两位施主能够来到这里,是与桃花庵的缘。”

        小尼姑面朝佛像,双手合十。

        郎胭问她:“你一直在这?”

        “是的,庵里都是师太收养的女孩,女孩成年了可以选择下山入世,或者跟随师太参修佛法。两位是和村长一路来的?”

        “不是,我们爬山迷路了。”

        “阿弥陀佛,请两位先到后堂休息,我去找师太,请她安排人送你们下山。”

        庵里弥漫着寺庙特有的焚香和木香,长长的香案上供着许多高脚盘,里面放满新鲜的水果和鲜花。

        桌上摆着小尼姑给的茶水和桃花酥,许深深和郎胭很默契的都没有动。

        许深深左右观望:“这里看上去和普通的寺庙没有区别。”

        “这世上很多事就是这样,怎么看都没有异常。但是从现在起你得记住一句话,我的大小姐。”

        “嗯?”

        “事出反常必有妖。”

        村长和许鸿卓比她们先进来,现在没见到人,不知道去哪了。

        郎胭的耳朵动了动。

        “你听到什么了?”

        “啊啊的叫声,像是那个疯子。”郎胭走到门边,向一面高墙望去,“在那后面。”

        郎胭给许深深一叠符咒:“你在这等我,我去看一眼马上回来。而且我在这里,‘它’可能不会轻易露出马脚。”

        “我懂,你去吧,万一有点什么,我能撑到你救我。”许深深用符咒烧死过树藤,她对符咒的使用很有信心。

        郎胭轻轻一跃跳过墙头,许深深十分诧异,这回她连树都不踩了,怎么做到一跳跳那么高的?

        “女施主。”小尼姑在身后叫她。

        许深深连忙把符咒放进包里,回过身:“你好。”

        “这位男施主说是你哥哥,他——”

        小尼姑话音未落,许鸿卓急匆匆地小跑过来:“许深深!你真卑鄙!跟踪我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许深深冷笑:“谁跟踪你了?你跟村长在密谋什么?怎么不跟我说?”

        “那是商业机密,你个丫头片子懂什么!”许鸿卓拽住她往前拉,“我跟师太谈好了,她说只要我们两个项目组都承诺修缮桃花庵,她就帮我们劝说村民搬迁。你跟我去签字。”

        “你放开我!”

        许深深被推进一间禅房,里边飘着白色的香烟,一幅宽大的桃树屏风竖在房中。

        房门外发出“喀哒”一声细响,许深深急忙去推,发现门锁死了,根本动不了。

        她用力拍打房门:“许鸿卓你干嘛!快把门打开!”

        屏风后面有一道盘坐的身影站了起来,缓缓向许深深走近。

        许深深猛地回头,看见一个皮如槁木的老尼姑,正贪婪地盯着她,两眼发光:“小施主,你的皮,好滑啊~”

        老尼姑的脑袋上不停冒着黑烟,许深深反手把符咒怼到她脸上,老尼姑脸上烧出呲啦啦的火星,她愤怒地咆哮,把许深深按到墙上,扯住她的防晒服要扒她的衣服:“我要你的皮,我要穿你的皮!”

        “去你大爷!”

        许深深恶心得粗口都爆出来了,用力踹老尼姑一脚,把符咒贴到她身上,符咒砰砰在她身上炸开几个口子,里面窜出粗壮的树枝!

        这把许深深整不会了,怎么人里面是树呢?

        “嗷啊啊!白金符!我讨厌白金!”老尼姑受了极大的刺激,头发和四肢变成一股股藤条拧成的树藤,疯狂向许深深攻击,“我要扒了你的皮缝成我的新袈裟!”

        许深深敏捷地躲开藤条,树藤把门撞破,许深深迅速跑出去。

        “嗷啊啊啊!”

        树藤像巨蟒从门窗冲出,追着许深深到后堂,许鸿卓和村长正坐在里面喝茶,村长见状立即逃到后门遛了,许鸿卓傻了眼,杵在原地不动,呆呆地被藤条缠住,举到空中,发出凄厉的尖叫:“哇啊啊啊啊!见鬼啦!妖怪!妖怪!!!”

        许深深跑向村长逃跑的后门,一簇藤条挡住她的去路,前后左右的路都被堵死了,她手里只剩下最后一张符咒

        树藤围着她蛇行,刀刃般尖利的树叶纷纷立起来震动。

        许深深握紧符咒,放声大喊:“郎胭!再不来你主子就要无了!!!”

        突然,一团黑影疾风般窜过来,咬住缠绕许深深的树藤,藤条瞬间枯黄,萎缩着松开。

        是疯子!

        刹那间,一道红色的身影飞到许深深面前,许深深的双眼蓦然放大,映出一张桀骜的笑脸。

        郎胭单手扯开衣领,从前胸的朱红色刺青里拔出一柄火光缭绕的唐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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