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4那种不懂的感情叫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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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霍天明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目光所追逐的只有文洁诗的身影。
喜怒哀乐长在了她身上。
她开心，他便心情愉悦，她伤心，他便心痛难过。
直到她与殷诺森的感情喧于众，被无数的失落与苦闷啃噬，他才知道，那种他不懂的感情叫喜欢。
理清自己的思绪后，他掩藏了自己的情感，以弟弟的身份守护在她的身边，从不敢逾越。
毕竟像他这种寒酸出身，家庭复杂，一无所有的弃儿，拿什么与天之骄子，名门出身的殷诺森比？
只要文洁诗能幸福快乐，霍天明便别无他求。但他并没有想到殷诺森竟然是一个渣男。
在那件事之前，包括霍天明在内，单身维纳斯的所有人都很敬重殷诺森。毕竟他出身商业世家，精通商业管理，见多识广，博学多才，为人谦逊尔雅。
事发之后，大家对殷诺森极为失望，并为文洁诗抱打不平。
霍天明也为此，生平第一次打架。
殷诺森找来一次，他便打退一次。
即便殷诺森从不曾还手，但霍天明也毫不手下留情。
那一段时间，为了帮助文洁诗走出情伤，麦多利，程若维，霍天明三人休了小长假陪着她去旅行散心。
文洁诗说想去蹦极，霍天明即便畏高也克服心里障碍，舍命陪君子。
文洁诗说想滑冰，想感受一下冰上滑翔的快感，霍天明便熬了几个通宵去学，摔得全身酸痛，只为牵着她的手在冰面上滑翔飞舞。
敏感的麦多利察觉了霍天明眼里的深情，有意撮合他们两人。不管是为了让文洁诗走出过去，抑或是多一对姐弟恋拉平衡她的心理。
但似乎经历这次情伤后的文洁诗，情商变得迟钝，不在麦多利的频道上。而霍天明也似乎神经大条，压根儿接收不到麦多利的暗示，毫无趁虚而入的觉悟。
气得麦多利找程若维吐槽。程若维安抚她，说她可能会错意，让她顺其自然。
最后，满腹挫败的麦多利也就没有折腾了。
其实，霍天明并非不懂。
只是，在他羽翼未丰，未具备能力保护文洁诗之前，凭什么给她承诺？
他不想她被人看轻！
也不想她遭人非议！
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如果霍天明能知道日后自己羽翼丰满之时，却失去了追求她的资格，或者，他便不会如此的瞻前顾后。
清晨的街道，寒风飕飕，人迹难寻。
零星几处，寥寥无几的清洁工在勤劳清洁街道。
霍天明回到了剑兰公寓。
剑兰公寓位于海湾区的高档小区，背山面海。
从落地窗处，可以俯瞰整个海湾情侣路，以及海滨泳场。夏天，可以观赏到下饺子的盛大场面。
这是霍天明发奋图强拿下亚洲调酒师大赛冠军奖金购下的第一套公寓。身边的朋友并不知道这处公寓，除了文洁诗。
这里有他们共同的回忆，虽然那些回忆比较悲伤，并不美好，但对于霍天明来说，与文洁诗相处的每一刻都弥足珍贵。
客房里，有着文洁诗曾经留下的痕迹。
梳妆台上的象牙梳子，陈旧的橡皮筋，过了期又被更换的护肤品。衣柜里原封不动的挂着她放置的衣服。
一切都没有变，除了少了她的温度。
“五年了，你都不想家吗？洁诗……”
霍天明坐在床缘上，抚摸着她睡过的床，喃喃细语。
指腹上冰冷的触觉，冰颤了他的心。
五年真的很久很久。
久得他的心渐渐失去了温度，只剩下冰冷。
他垂头，单手掩脸，寂寞的叹息。
清晨灰朦的光线透过窗台映照在他落寞的背影上，那么的沧桑与孤寂。
他曾暗自许下承诺。
不管文洁诗如何选择，他都愿意默默的守在她的身边，难过时给予安慰，快乐时送上祝福。
自从认识了殷诺森，文洁诗的爱情就像坐上了过山车，起伏不定，命途多舛。而霍天明则在庐山外，见证了他们这一路走来，大起大落，一波三折。
霍天明很心痛文洁诗的遭遇，很想捧她在手心中呵护，舔愈她的遍体鳞伤，修复她千疮百孔的心。
但她痛失所爱后，筑起了一面谁也无法跨越的高墙。她用冷漠阻挡了所有关心她的目光，用放逐与逃避来麻木与惩罚自己。
文洁诗五年前离开的背影，依然深刻的印在霍天明的脑海里。
每每想起，都刺痛着他，无力的不能自己。
那一晚，他们仍旧坐在酒柜的吧台。
文洁诗仍旧借着霍天明的肩膀枕靠。
四周喧闹，灯光斑驳。
身边穿梭着形形色色的过客，舞台上坐着一位年轻的小伙子，却深情的演唱着tank的老歌：
歌词：‘全世界都停了电，全世界都封了街
我所有窗子外面，被贴上黑夜
我呐喊思念，却没人听见
绝望到极点，剩的是疲倦
全世界都停了电，全世界白雪满天
才发觉在我心间，有回忆碎片
一作梦翻身，就刺痛流血
我卷着身体缩成一个圈
像一个句点……’
歌曲异常的应景。
唤起了悲伤的回忆，催人泪下。
但文洁诗却异常的平静。
没有往日的借酒消愁与颓废卖醉。只是安静的靠在霍天明的肩上，目光没有焦距的放置一处。
如非温度体现的真实感，霍天明还以为靠的是一樽蜡像。
文洁诗的反常使他不安与担忧，但他并没有作声，一如既往的默默陪伴着她。
时间，在人潮渐散与喧闹渐退中消逝。
夜生活的繁华退尽后，是夜阑人静的落寞与消瘦。
零辰三点，单身维纳斯终结一天的营业。
员工们打扫完后，陆续下班。而陈小婷则倚在吧台边，凝视着两位像雕像般一动不动的领导，踌躇着是否上前打搅。
其实陈小婷已经倚在那里一刻钟了，她期盼着霍天明能注意到她，但是，她的期望注定落空。一如她对霍天明的爱慕之情，不管这五年来，她如何刻意的暗示或明示，流水始终无情。
看着文洁诗依靠着霍天明的情景，陈小婷有些难受。
这并非是第一次，然而，不管多少次，陈小婷都无法习惯，无法认同。即便她知道文洁诗需要安慰，她的遭遇值得同情。
很多时候，陈小婷都刻意避开，不去看，不去探究。
怕细味更多，自己会忍不住嫉妒，甚至憎恨文洁诗。但是，文洁诗是一个很好的老板，对他们这些员工很好，她不应该对她有偏见。
心里矛盾至极。
或者是不甘心的鼓舞，陈小婷迈步上前。
霍天明终于注意到她，抬头与之对视。
“洁诗姐又睡着了吗？要一起送她回去吗？”陈小婷偏头望去。
文洁诗半垂着眼，并没有睡着。
“不用，你先回去吧。很晚了，阿威他们走了吗？”霍天明轻侧眸，单身维纳斯已经安静得只剩下他们三人。“我打电话给阿威，让他们回头接你一下。”
“不……不用！我自己回去！”陈小婷连忙拒绝，不想麻烦别人。“才几步路，一会就到了。”
“可是你一个女孩子走路回去，很危险。我还是打给阿威吧！”霍天明坚持。
“真不用！我平时都是自己走路回去，习惯了！”陈小婷伸手阻止了霍天明拨打电话。“他们估计都到宿舍了，就别折腾他们了！”
“天明，你送小婷回去吧！这么晚，肯定不能让她一个女孩子自己回家！”文洁诗猝然抬头。边捏了捏僵硬的脖子，边道。
肩膀一轻，霍天时即时回头，视线落在文洁诗平静消瘦的脸膀上。“我们一起走吧。”
“我再坐一会，你送小婷回去吧。”文洁诗错开霍天明的视线，离开了座位，绕到吧台里面，为自己倒了一杯伏特加。
“不用了，洁诗姐！我可以自己回去！”陈小婷颇感尴尬。
“不行！太危险了！”文洁诗驳回了陈小婷后，视线便落在迟疑的霍天明身上，神情严肃。“天明，送小婷回去！”
文洁诗眼眸里的认真与不容拒绝让霍天明屈服。他无法拒绝她，即便他不放心她自己留在这里。
“那你在这里等我，我送小婷回去就回来！”霍天明同样是认真且不容拒绝的眼神。
“知道了！快去吧！”
文洁诗垂眸杯中晃动的伏特加，思绪再次与世隔绝。
霍天明落了一眼文洁诗杯中的伏特加，再滑向她失神的脸上。
心里莫名的不安。“我很快回来！”
文洁诗似是没听见。
凝着伏特加发呆。
霍天明凝眉，看了文洁诗一眼后，才领着陈小婷快步离开。
打算速去速回。
然而，走到门口后，霍天明始终放心不下，还是打了阿威的电话。“小婷，你在这里等一下阿威，好吗？我还是不放心洁诗姐一个人！”
看进霍天明眼眸里的焦急与担心，陈小婷终于明白了。
不管文洁诗变成怎么样，在他的眼里始终只有文洁诗！不管她陈小婷怎么努力或等待，都始终走不进他的心里分毫。
现实很残酷，但自欺欺人，何尝不残酷？
陈小婷冲霍天明用力一笑。“好！快去吧！”
笑容在霍天明转身的那一刻，消失了。泪水满眶而溢。
“再见了！我的初恋！”
接受现实的陈小婷跌坐在阶梯上，抱头痛哭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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