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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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倒是忘了。”伏苓染说道。
瞧他在测试场时需要欧阳耹拎着飞出人群，还以为他轻功不咋地。
所以他是在人前藏巧了？
伏苓染将日笙唤出来放在瓦顶，她揉了揉日笙的脑袋，对什锦殇说：“能让夜笙出来让它们两个见见吗？”
“好。”
什锦殇没有推辞，下一瞬夜笙就出现在他旁边。
日笙定在原地一瞬，快抬脚跟前，笑着和夜笙挥了挥爪子。
原本夜笙的目光是木木的，只定定地立在什锦殇身边没有任何动作。而当日笙闯入他的视线之后，夜笙的目光便跟随着日笙，看着它由远及近地靠近自己。
夜笙有了动作，它上前一步抓住日笙挥动的爪子，直愣愣地盯着日笙。
日笙看到夜笙的反应喜出望外，双目都变得明亮。它另一只爪子一抬，两瓶小药剂出现在它手中，日笙献宝似的递给夜笙。
日笙抬眼看向什锦殇，眼神可怜巴巴地询问什锦殇可不可以让夜笙拿这两管药剂。
药剂是伏苓染炼制出来的，伏苓染也同意日笙分些给夜笙。这种药剂有助于日笙恢复灵力，培元固本，对夜笙同样有好处。
看着这和夜笙极为相似的面容，什锦殇微微有些失神。
如果夜笙的魂魄还在，夜笙也该是这般生动……
他睫毛微颤，视线落到日笙手里的那两管药剂上看了两眼。
往常他是不会让夜笙接触别人给的这种不知名东西的，现在他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最终竟是朝它们两个点点头。
日笙双眼晶亮，立马回过头将两管药剂塞到夜笙毛茸茸的爪子里。
它觉得这样还不够，它把夜笙拉到旁边比较空旷的瓦顶上，将自己私藏的宝贝一件一件摆在夜笙面前，任夜笙挑选。
奈何夜笙对那些东西无动于衷，目光只呆愣愣地追随日笙身影。它一爪子揪住日笙，一爪子握着日笙给它的两管药剂，也不知道将它们收进空间。
日笙无奈，只好先帮它收着，然后把摆在瓦上的宝贝一件件拿到夜笙眼前晃悠。只要夜笙看了哪样东西一眼，日笙就把它给夜笙。
什锦殇盯着离自己有些距离的两只灵兽，嘴巴微动，最终倒也没说出什么阻止的话来，不过视线一直没离开那边就是了。
伏苓染眼神有些玩味。
虽然什锦殇这男人很狗，但他这副“慈父”的模样还挺合格。
这是好事，说明他对夜笙的关心是真真切切的。他越想找夜笙魂魄，就越不会把她怎么样，他们的合作关系是相对稳固的。
她看着这样的什锦殇，顿时觉得现在的他比以往真实了一点。
什锦殇瞧着日笙和夜笙那边看了会儿，忽而转头和她玩笑似说道：“夜笙见到日笙时目光才会有变化，还会不由自主地朝日笙靠近，次次都是如此，我都有些嫉妒了。”
伏苓染挑挑眉。
回忆起什锦殇每次都把夜笙看得那么紧的模样，只觉什锦殇说的不是玩笑话，而是借着开玩笑之嫌把真话给说出来了。
“夜笙魂魄丢失仍护着你，听你的话，虽然有一小部分是灵宠本能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因为它信任你。”伏苓染随意回了句，说的却是实话。
什锦殇脸上温和的笑意加深。
“郡主说得在理。”
她说过这么多话，这句是最中听的。
“这次来找你还有一件事。”
虽然什锦殇“殇王”封号被废是皇帝污蔑的结果，但这也是已经发生了的事，伏苓染没有再喊出“王爷”二字。
什锦殇对称呼这事毫不在意，“郡主想知道关于夜笙魂魄的事？”
“没错，我想知道夜笙的魂魄是怎么丢失的？”
要合作找到夜笙魂魄，她总得知道具体的情况以及什锦殇掌握了的线索。原剧情里连夜笙没有魂魄这件事都没提到过，更别说是它魂魄丢失的具体过程了，她只能问什锦殇。
“我也正打算找个机会和郡主细说，如今正好了。”
什锦殇端正神色，从头到尾把当时的具体情况向伏苓染说明。
十年前，正值过年前夕，在什锦殇离开圣天门回东迎国的路上，他被一群自称是佣兵的人埋伏攻击。
当时的他不过十岁，即便身边跟着皇族派来的护卫他们也不是对方的对手。蓝玉手链的珠子被对方扯去三颗不说，夜笙还为了救他差点死去。
昏迷的夜笙久久不醒，后来什锦殇才发现夜笙的魂魄不在它体内，已经被那群人夺去了。即便后来夜笙醒过来，它的眼神也是呆滞的，什锦殇与夜笙传音入密没有任何回应！
救醒没有魂魄的夜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可想而知什锦殇付出了多大代价才有如今虽然空洞、呆愣，却能完好无损活着的夜笙……
“咔嚓！”
伏苓染正这样想着，一声清脆的断裂声突然从什锦殇所处的方向传来。
伏苓染随着声源望去，只见什锦殇的手随意在搭屋脊上，他手下的金丝楠木出现清晰裂纹。
这屋脊刚刚还是好好的，现在却裂了，显然刚刚清脆的断裂声是从那里传来的。
“这个院子年久失修，房屋老旧了些。”什锦殇解释道，他抬起手，似无事发生一般换了个位置搭手。
在平静表面下，是他脑海里不自主地将他刚刚说的“夜笙魂魄被人夺去”这句话回放了一遍。这回他控制住自己，没再将屋脊按裂。
伏苓染看了眼四周，没有应声。
他们所处的这个院落从房屋到假山装饰再到院子花草无不精致，显然是经常有人修缮打理的。
年久失修？
行吧……
“你们和那群自称佣兵的人对战的过程中，有发现什么异样吗？”
“领头人拿出的法器比较奇怪。还有，当时夜笙显然是撑不了多久了，可那群人明明可以再战却选择了逃走。”
“没有乘胜追击许是因为得手了，他们的目标是夜笙魂魄。至于法器……他们会不会是用那个法器取走了夜笙的魂魄？”
什锦殇没有犹豫，“我认为是。”
“还记得那个法器是什么样子吗？”
“我当时几近昏迷，只模糊看到似乎是像是暗色的瓶子状的法器。”
什锦殇的话令她立马联想到什锦殇在京都拍卖行拍下，后来还用来装混沌之力的紫色乾坤瓶。
“这就是你拍下乾坤瓶的原因？”
什锦殇抬眼看向伏苓染，略微有些意外。
她的思维比他想的还要敏捷些。
没什么好隐瞒的，什锦殇直接承认，“没错，也算是碰运气。可惜，虽然乾坤瓶不算差，但它没有吸走神兽魂魄的功能，虚弱时期的神兽也不能。”
他的视线再次回到夜笙身上，接着道：“这十年来我一直追查此事，许多线索都是查探到一半中断。目前可以确定的是索命阁与此事有关，更准确点，是索命阁大长老与此时有关。”
话说到此，什锦殇把他怀疑索命阁大长老的缘由也向她一一道来。
原来什锦殇查到，那群自称佣兵的人里有三个曾经是索命阁大长老身边的人，后来无端端地被索命阁除名。
更巧合的是，他们离开索命阁的一个月之后就发生了那次埋伏袭击事件。那三个人也在埋伏袭击事件过后，连同其他自称佣兵的人一起消失。
如同人间蒸发，没有任何踪迹。
“所以你调查索命阁，然后就有了拍卖会结束之后，跟踪变异幽魂草买家——药宗的那次行动？”
什锦殇点头，“没错。”
这样就合理了。
变异幽魂草的很大一部分功用都和精神力、神魂有关，京都有人大肆收购和拍卖行拍卖幽魂草这件事一定引起了什锦殇的关注。
他一直调查索命阁，知道背后大肆收购幽魂草的是索命阁，所以当时什锦殇也盯上了买下幽魂草的药宗，为的就是等索命阁出手，然后顺藤摸瓜调查索命阁大肆收购幽魂草的目的。
“所以你派人追药宗……”是为了一万株变异幽魂草？毕竟变异幽魂草对没有魂魄的夜笙也是有好处的。
伏苓染想是这样想，说时只蹦出前面几个字就顿了一瞬。
她竟然脑子转得快嘴竟然飘了，按理来说她是不应该知道当时派去追药宗的是什锦殇的人。
“所以你追药宗一路过来，然后遇上了我。”对上什锦殇满含笑意的眼，伏苓染反应极快。
她变换说法讲了一句可有可无的废话，若无其事的模样好似她一开始只是说了一句不引人注意的细微错话一样。
可不就是说错话了嘛，关键是这话还引起了什锦殇的注意。
“我派人追药宗？”什锦殇一字一字慢慢复述着，笑得意味不明。
伏苓染一本正经，“什么派人追药宗？”
她略一思索，笑道：“可能是我没说清楚，我说的是你是不是因为追才药宗，所以才会在西郊森林遇到我？”
什锦殇点点头，“没错。”
“我派人追药宗是为了那一万株变异幽魂草。”不待伏苓染说什么，什锦殇接着道。
什锦殇的声音悠悠传来，温润悦耳。他此时随意地坐在屋脊上，属实是一个清润贵公子的模样，而他温和的面色看起来十分好接近。
伏苓染面色微微一僵。
她想不到什锦殇会主动承认。
既然什锦殇都知道了，她干脆破罐子破摔地笑问：“那你要这么多变异幽魂草做什么？”
“听说变异幽魂草的味道不错，没吃过生的，想试试。”
哈？
什么东西？
伏苓染开始怀疑自己的听觉。
待她看到什锦殇揶揄的眼神时反应过来，什锦殇在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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