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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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莫天启,做了二十多年的孤儿,从记事起就生活在富阳城郊外的道观里,师兄说发现我的时候,我就有名字,所以在观礼,大家都叫我阿启我以为留给我名字的人还会来接我,不然给我留名字做什么他们一定是迫不得已才把我丢在道观里的但一年、两年······过了好多年,一直也没见人来找我,我想他们可能把我忘了,也可能已经不在了······,希望他们是把我忘了吧,那样他们还都好好的活在这世上
好在馆里的师兄们都很照顾我,大家都对我很好,慢慢的我就不想他们了我以为我长大会像师兄们一样,小时候做小道童,长大了做道士,如果努力一点,可以做到观主或是去其他的小道观做观主,但在我六岁的时候,遇到了婉儿妹妹我的人生便多了一种选择
那一天,我照例到道观后边的菜地里拔草,远远听见悬崖边有人呼救,道观这一亩三分地儿我熟呀,哪里有什么危险,连只长虫都找不见发现的都被我师兄煮了蛇羹,已经寻无可寻了,我长这么大都只吃过一次蛇羹,那滋味~别提了,如果是条“菜花虫”,就捉回去让师兄煮蛇羹~吸溜~
抱着这样的期待,我朝悬崖边跑过去~等走近了,才发现呃~是两个小女娃儿被大黄他们一伙儿围在中间,大黄是道观里养的野狗
为什么说是野狗····因为道观里也养不起他们,有时候还得靠他们去山里打点野味儿来养小道士
在道观里十二岁以下的小道童是可以吃荤的,到了十二岁准备授箓开始,就要慢慢的茹素了,观主说,小孩子要长身体,都不知道会不会有缘做道士,就不用斋戒了可开始斋戒的师兄都不肯去打猎给小道童补身体,只能靠大黄它们这群野狗了,唉~
也要靠大黄养的小道士阿启,不能看着大黄作恶,如果被师兄们知道,大黄就要被赶走了,所以远远的就招呼大黄:“大黄,我在这里,你们找错人啦~”捂脸:“唉,还得给大黄留面子~”
“小道士,你别过来,快去叫大人~”被野狗围着的小姑娘胆子不小,并不让阿启过去,还指挥他去找大人
但阿启可不敢去叫人,让师兄们看见,大黄就狗命不保了,气喘吁吁的跑进包围圈,终于明白大黄她们为什么围着这两个小丫头了,太香了!哼!肯定是他们身上的烤肉香味儿把大黄她们引来的!
“你们是不是偷吃了,还有没有烤肉快把烤肉给大黄,她们就不围着了~”
“不行,阿珠好不容易才给我送上来的,不能给他们”扶额“唉,你们要肉不要命吗怪不得长这么胖~”阿启心里酸的要命~
“那你们拿出来一点儿当着它们的面吃完,告诉它们已经没有了!它们就不围着你们了······”
两个小丫头犹豫半晌还是拿出油纸包,一打开,更诱人的香味弥漫开来,大黄他们躁动起来,阿启伸着胳膊,拦在两个胖丫头前边:“大黄、安静!你是当老大的,不是自己捉的肉不能吃······”
两个小丫头当着阿启和大黄它们的面儿真的吃起烤肉来,馋的阿启和大黄它们口水直流,但这群野狗谁都没来抢小丫头们的烤肉,其他几只野狗朝大黄吠了两声,扭头朝山里跑去,大黄很没面子夹着尾巴小声朝阿启‘哼叽’了几声也朝山里跑去
唉,阿启也没办法呀~胖丫头应该是山下大户人家来观里斋戒打醮的,如果抢了小丫头的肉,观主非把自己丢出观里不可,想吃肉只能靠大黄它们自己去打猎了
看大黄它们都跑远了,两个小胖丫头才抚着噎住的胸口,止住狼吞虎咽!缓了半天,其中一个小丫头才朝阿启道谢!“小道士谢谢你,你怎么自己到后山来,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快回前面吧!”
“······”并不危险的阿启倒是看出来两个小丫头还是有点害怕,也没揭穿她们,陪着她俩朝前边观里走去等到前边的时候,也搞明白了两个小丫头的关系,一个叫婉儿,一个叫阿珠,婉儿是城里富户萧老爷家的独女,陪阿娘来观里打醮,已经来了三天了,小丫头吃不得素,昨天给好姐妹阿珠送信儿,让阿珠给她送肉吃
而阿珠和寡母宋大娘子在富阳街上开着一间明珠酒楼,家里好吃的最多收到好姐妹的信儿,自是不会不管,昨天晚上说服阿娘让家人伙计陪着阿珠来给婉儿送好吃的,一大早其他人还在前边打醮,馋丫头婉儿就忍不住了,看到阿珠到了,立码拉着阿珠跑到道观后边来偷吃,一路的烤肉香,引的大黄它们这伙儿野狗一路尾随,等她们到地方,也被包围了!
一口肉也没吃到的馋丫头婉儿,自是不肯把肉献出来宁可噎着,也得自己吃!
那时候阿启还不知道,婉儿会成为自己的义妹,默默无闻的小跟班儿阿珠,会成为自己的妻子
那天之后,长相讨喜的阿启被萧老爷收养了,阿启偷听到家里仆妇的聊天,他们都说自己是上门女婿,以后要娶婉儿,阿启略有嫌弃,但想了想慈爱的萧夫人······行吧,如果能管萧夫人叫娘亲,还能顿顿有肉吃,娶胖丫头就娶胖丫头吧!
在萧家,萧老爷请了先生,给自己启蒙,让自己念书,无耐自己不是念书的料萧老爷又亲自教自己打算盘做生意,这个自己倒是颇有天份,不到十二岁就已经会看账本了,算盘的飞快
就在自己以为会这样长大,然后和婉儿成亲,再生两个孩子给萧家开枝散叶的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在收到一封北方的来信后,萧老爷匆匆给自己和宋明珠定了亲,不等自己成亲,他们就举家搬走了,只留了一间老宅和一间铺子给自己!
阿启不怪他们不带自己,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不给自己说清楚即使不打算让自己娶婉儿了,也可以告诉自己呀,为什么什么都不说清楚就这样匆匆走掉我们不是一家人吗六年的承欢膝下,都是假的吗再说自己已经十二岁了,已经是个大人了,可以帮他们分担责任了
再次被人遗弃的阿启,不想要萧老爷留给他的宅子和铺子,回山上观里找观主,想回山上做道士,观主摸着阿启的头,安慰阿启:“有些事是没法回头的,不要怪萧家,他们有他们的苦衷,萧老爷已经给你做了最合适的安排!你要学会长大,学会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回不了山上的阿启只能自己生活,学着照顾铺子,跟未婚妻阿珠陪养感情,帮丈母娘宋大娘子干活!······就这样长到十七岁和阿珠完婚,第二年生了长女莫珈
你敢信!!!生完长女后一个月,丈母娘宋大娘子竟离家出走了!!!走前只给自己留了一封信,让自己照顾好阿珠母女,莫要寻她,今生应无缘再见了······
唉!这些大人,就没一个靠谱的!
······
只是没成想,多年后我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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