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有趣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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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环境如此，她如何能坚守所谓的人人平等，人身自由论？
“行，我下午便去寻人牙子看一看。”
黎思瑜翻了个白眼，意思是早该如此。
江甜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嗔笑道：“也不知谁把你养得这么鬼灵精。”
黎思瑜轻轻一偏头，在脸还没被搓红前顺利的脱离魔爪，撇嘴道：“天生天养的呗。”
江甜知道她不愿谈及家人，也不多问，又起身去招呼刚刚入店的客人了。
下午，她瞅着店里人少的时候，跟长生几个打了个招呼，带了两锭银子就出门了。
她没有直接去买人，而是先去了铁匠铺。
这种事情店里除了黎思瑜怕是谁都没经验，但黎思瑜太小，不方便带她出门去做这样的事情。
所以她需要找一个可靠又能给她指点的人陪她一起，那么除了甘家别无二想了。
快到铁匠铺时，她从空间拿了一大篮子的甜品，才悠悠的上门。
“哟，甜掌柜稀客啊。”
江甜人才刚出现在铁匠铺的视野中，眼尖的甘大哥就开口调侃起来了。
“臭小子，瞎胡咧啥。”
甘师傅斥了一声，一大巴掌就落到了甘大哥的背上，叫江甜看得都疼。
“哎，爹，我就跟小甜开个玩笑，你至于下手这么重嘛。”甘大哥痛得直咧嘴，朝江甜道：“小甜，你瞧我这伤全因你才受的，有带啥好吃的没有，快叫我补补。”
对于甘大哥明明很稳重的外表，实则逗逼的内心，江甜越是接触越觉得有趣，闻言忙举起了篮子道：“带了你最爱吃的大福。”
“嘿，我这就来。”
甘大哥几个大抡锤下去，结束了手上的工作，丢了家伙就跑上前来拉走了江甜。
看得甘师傅苦笑不已，对江柏道：“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亲哥呢。”
江柏也无奈，“小甜常道我呆板，说师兄有一颗有趣的灵魂。”
“哈哈哈……小甜形容得倒贴切。”甘师傅大笑了两声，不无遗憾的摇了摇头，“若不是小甜还未及笄，他们二人性格倒也相合。”
江柏：“……”
里头的江甜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甘师傅惦记了，她正跟甘师娘提起让她陪同一起去买人的事。
甘师娘自是满口应了下来。
江甜把甜品一一的取出来，便跟甘师娘一道走了。
“咦，大娘，咱不去找人牙子么？”
江甜看着越走越偏的路，疑惑道。
她在城中也生活了两三个月，竟不知还有这么混乱的地方。
从日头中猛然拐入巷子，有一瞬的不适应，待到眼前微微明朗，江甜才发现，大白日的，这巷子的光线也是极昏暗的。
她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是因为左右的屋顶都延伸出一米多的长度，让这不足三米的路只有头顶三巴掌宽的光源。
路的两旁是一个个摊位，一个卖主，一群立于墙根下等待被贩卖的人。
江甜越看越心惊，她竟不知道封建社会的人口贩卖竟是这样的，不由得不忍心起来？
“小甜，把情绪收起来。”甘师娘小声的在江甜耳边说道：“这里的人精着呢，你若心软，他们便敢狠宰。”
“你也不用不忍心，这里的人全都是自己卖身，或被家人卖身，也有被主家遣卖的，几乎全城的人口买卖都在这里了。”
“你所谓的人牙子也是在这边挑人的，他们挑去后，有对应的训上一训价钱就要高上许多，通常是给大户准备的。你若寻他们买不甚划算。”
江甜听后，收敛了心思，她有再多的不忍也无力拯救，只得强迫自己接受事实。
只是现代思维还占了大多数，一时之间没办法完全平复心绪，所以只随着甘师娘慢慢的走着，没有开口问询的热情。
“啊，贵人，贵人，您行行好，把我弟弟妹妹一下买了吧，求您了。”
“呜呜呜……贵人，把我们一下买了吧，我们会好好干活的。”
……
巷子走到中段，远远的便听到了吵嚷之声。
“赵四儿，你还能不能办事了？敢情最基本的规距都没教，就敢拉出来了？”
“哎哟，我的三爷，瞧您说的，我赵四能办这种糊涂事？”
三爷指着在地上跪着的三人道：“那这是怎么回事？”
赵四苦笑，这三姐弟说来还是远房的表亲，当爹的赌钱欠债，逃跑时把自己摔死了。
赌坊的人找到家里，当娘的受不了催债的日日搅扰打砸，想不开吊死了。
余下三姐弟，亲爷奶叔伯无人敢接管，族里也不愿沾惹上，毕竟谁接手就得应付催债的，除非能把钱还了，不然哪有清净日子过。
可是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七十多两呐，不说他们没有，就是有，亲爷奶叔伯都不管，谁又肯掏出来替他们解难呢？
买了他们三个还得多添三张嘴吃饭，天底下还没有这样的傻瓜呢。
也是赵大妞有胆子，知道他做着人牙子，便扯了弟妹来自卖，卖了的钱就还赌债。
然则人口市场出过最高的货也只二十两，赵大妞想卖与赌债相仿的价钱怎么卖得出去？
何况她还坚持要带着弟妹一起卖，就更是无人问津了。
好容易眼前的三爷愿意出价，赵大妞还是要带了弟妹一起，赵四除了苦笑还能怎么办？
谁让他一时心软，才会答应接了这桩买卖呢？
“大妞啊，我早与你说过了，这一行买者为尊，人要买谁就买谁，没有拖三拖四的。”
赵四冷着脸劝着赵大妞，已经小半个月了，他的好心也快要告罄，因此哪怕明知三爷是做的皮肉生意，跟了去就是不归路，他也想让赵大妞同意了。
“四哥……求求你……贵人……求求你了……”
赵大妞拉着弟弟妹妹不停的给赵四和三爷嗑头，但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赵四一时心软已是后悔，于此事也做不了主，自然不会开口，若是开口必然也是要赵大妞放弃带弟妹一起卖的。
而三爷做的是皮肉生意，做这一行的比谁都要心狠，哪怕她哭瞎了眼，磕破了头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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