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相应的代价

　　苏清裁和白桦费尽千辛万苦，终于爬上了高山。两人气喘吁吁地走到了山顶一处比较平坦的地面，只见远处孤零零地立着一座小竹屋。
白桦揉了揉眼睛，在确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假象后，激动地喊道：“传闻药王谷中有高山耸立，当世之医术大能隐居其中——这里就是仙鹤老人的居所！”
照这么说的话……劫走苏小凝的就是仙鹤老人？
苏清裁也同样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跳，两人再不犹豫，齐齐奔向竹屋。
……
脸上一阵湿润的触感传来，还带着微微的刺痛，苏小凝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她下意识地伸手一摸自己的脸上，摸到了一片液体，黏糊糊的像是口水。
苏小凝心中一惊，顿时清醒了过来，她一骨碌坐起了身，耳边响起了清脆的“汪汪”声。
低头一看，只见珍珠两脚搭在她的床上，吐着舌头一副兴奋的模样，只是那没牙的嘴看起来分外滑稽。
看来自己脸上的口水就是这个小东西的杰作了，苏小凝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地伸手摸了摸珍珠的脑袋，珍珠还顺势又在她的手心舔了两口。
“醒了就在那好好躺着，你现在底子太虚，得好好养着。”
老人淡淡的声音传来，苏小凝循声望去，只见老人正拿着蒲扇坐在竹椅上，眼睛谨慎着盯着面前的药炉，看起来这药是煎给苏小凝喝的。
苏小凝抿了抿嘴唇，又看了一眼珍珠没牙的嘴，一股愧疚袭上她的心头：“真是麻烦您了……对不起，我没有采到蘑菇，还害的珍珠没了牙，都怪我。”
老人抬起眼皮懒懒地瞧了她一眼，悠悠说道：“这有什么好道歉的，这世上勇气和善良并存的人可不多了，你这女娃危急关头都不忘保护珍珠，它为你没了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他顿了顿，又道：“对了，那片竹林里不长蘑菇。”
“没有蘑菇……您这是什么意思？”苏小凝微微睁大眼睛，顿时懵了。
“你也不用怪我，我就是想知道我到底有没有看错人而已。”老人有意无意地看向了苏小凝的胳膊，眼神似乎意味深长。
“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这女娃是锦鲤选中的人吧？虽然你的身上现在没有锦鲤印记，但你的运势未去，还是天选之人。竹林那片内湖是一个灵湖，带有天意的人去了那里就会接受考验，虽说我最后赶去拉了你一把，但你的考验还是算通过了。”
灵湖？考验？
苏小凝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一时没有办法消化这些匪夷所思的信息，不过老人说她运势未去，着实让她的心里燃起了希望。
她捂住了锦鲤印记曾经存在的地方，小心地问道：“您说我还是天选之人，那就是锦鲤印记还有回来的可能？我有救了？”
老人却摇了摇头，沉声道：“我确实能救你，但是你的印记能不能回来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了。”
“这样……”苏小凝心中微微失落，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向老人道了谢，“即使以后坐一个普通人也没有关系，您既然救了我，以后就是我的恩人，我……”
“可别忙着道谢，一会儿又该埋怨我不好了。”老人忽然出声，打断了苏小凝的话。
他将药炉拎了起来，滤过残渣后倒了一碗药，坐在床边看着苏小凝把药喝下，这才缓缓说道：“我从来不做亏本买卖，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你能负担得起吗？”
“这……请您直说。”
“很简单，做我的徒弟吧，不过你以后不能永远再出药王谷，直到老死。”
“什么？！”
苏小凝惊叫了一声，差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老人依旧十分淡定，淡淡道：“做仙鹤老人的徒弟这可是多少人求不来的福气，要不是看你的资质好，我这一大把年纪的也没必要再收徒了。药王谷的环境你也看到了，没什么不好的，这个条件对你来说没有害处，考虑清楚了吗？”
“我……”苏小凝顿时哑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在这一瞬间，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苏清裁的面容，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她昏迷的那段时间苏清裁的絮絮叨叨，他诉说着对她的爱意，让她心里的那点小情绪早就烟消云散。
她不想离开苏清裁，至少现在不想。
可是如果仙鹤老人不愿意救她，她踏出药王谷就可能死在苏清裁的面前，这样的结果真的对他们好吗？
苏小凝犹犹豫豫，她低下了头，不敢看老人的双眼。
老人知她现在十分为难，也没有过于逼迫，只是说道：“没关系，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等你考虑好了再告诉我答案。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你自己想好。”
说罢，老人便起身准备离开，竹屋的门却忽然被推开了，门外闯进一个男人。
一进屋苏清裁就看见了他念了一路的身影，他像一阵旋风般冲到苏小凝的床前，哪管有人在旁边，一伸手就紧紧地抱住了她。
“太好了，你没事……”
他的声音里带着颤抖，抱着苏小凝就像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苏小凝鼻子一酸，闷闷地说道：“我没事，你别太担心了，是仙鹤老人救了我。”
“仙鹤老人？”苏清裁转头一看，掳走苏小凝的老人正淡定地站在门边，静静地注视着相拥的两人。
老人抱起珍珠，意有所指道：“你犹豫的原因我好像知道了。”
苏小凝心中一紧，想起方才老人所说的条件，眼神黯淡了不少。
“没关系，还是那句话，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留下最后一句话，老人抱着珍珠，慢悠悠地离开了竹屋。
苏清裁回过神来，眉头深深拧起：“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在犹豫什么？”
“没什么……”苏小凝有些慌张地低下了头，不敢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仙鹤老人愿意救我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能找到你，我当然高兴了。”苏清裁目光温柔，低头在苏小凝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你不知道你被掳走后我心里有多着急，我们差点被困在迷雾里出不去，我能走到这里，都是靠你给我的勇气和力量。往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他静静地看着苏小凝，眼中似有无限柔情，苏小凝鼻子一酸，一层一层的感伤漫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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