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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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狗了，就算是高分贝的大喇叭都不见得叫得动拖延症晚期的她。
曲南楼默默地推开了面前装着诱人红烧排骨和炖大骨的盘子。
顾绵：“……”
顾绵扑大狗身上，抱着狗爱子撒娇：“好帅帅别不相信人嘛，姐姐肯定不会再偷懒，这次姐姐是真的，绝对按计划表说到做到，只需要你监督一下下就行，就一下下，咱们一起努努力嘛。”
曲南楼下意识要躲。
这丫头，不知道这是只男狗吗？只要是公的，就没几个能像他这种君子坐怀不乱的！
可惜没躲开。
抱着自己的姑娘身上香香的，软软的，让人情不自禁想沉溺。
不对。
这肯定不是他这种君子的内心。
这是狗子的。
没错，就是狗子！
感觉……真好，算了，他是大男人，得让着小女人，她非要抱，就由她抱着吧。
顾绵几乎半拉身子都挂在大狗脖子上：“这样，你叫我，我要再赖床或赖在床里不出门，那你就咬我，我准许你咬！”
曲南楼：“……”
咬……
咬她哪里？……
好吧好吧，怕了她了，非要他监督，就监督吧，咬就算了，咬伤了还得自己费劲巴拉的侍候，不能咬就拖，她瘦不拉叽的，浑身上下加起来都没几两肉，轻飘飘的，一天拖她个几趟的倒不在话下……
……
为了等柯欣那边的通知，连着几天顾绵都没接活，专心在家里练习，热情高涨的拖延症都没了，每天都不用狗保姆费劲，她自己就按着计划表如实在进行。
感冒咳嗽都好得差不多，汪新阳都拍完戏回来了，柯欣那边还是没打电话过来通知她去面试。
先前打的鸡血在一天天的等待里也渐渐凉了，冷了。
先前的计划表积极施行顾，很快就懈怠成了计划表施行困难顾。
到后来别说狗拖了，就是曲南楼恨铁不成钢的真的下嘴要去咬她，她也瘫床上懒得动弹了。
汪新阳回北城的当晚，按惯例请‘革命好兄弟’顾绵去吃烧烤喝酒。
有酒喝，瘫了一天的顾绵总算舍得出门了，顶着三天没洗的头，直接穿着印着卡通狗的短袖睡衣睡裤去的，把狗子也带上了，去蹭肉。
曲南楼默默地跟在她后面，狗绳有多长，他就离得有多远。
虽然他能理解她目前的低落心情，但她顶的那鸟窝，那睡衣，那邋遢样实在是，呃，狗都嫌。
汪新阳把她从上打量到下，再从后打量到前，再看看她身后的狗，啧啧有声：“你家狗就没嫌弃你啊？没有觉得太丢人不肯跟你出门么？”
顾绵对着他的手臂擂了一拳，到桌边坐下，让老板拿酒。
知道顾绵面试的事后，汪新阳把顾绵手里的酒瓶子夺了过去，抓了一把羊肉串塞顾绵手里：“我说你是不是傻？就为这点破事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跟丐帮似的？什么回去等消息，那意思就是你没戏你别指望了，你还当真了？好歹也是闯荡两年的老江湖了，这种烂大街的潜台词都没听出来，我可真服了你了，别光灌酒了，多大点事啊，吃肉。”
本来就丧，听到汪新阳毒却中肯的话更丧了，以前最爱的羊肉串都觉得不香了，顾绵转手塞给狗子。
先前吃过一回，曲影帝就跟他俩一样，再也拒绝了这烟薰火燎出来的肉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狗身体和顾绵感情太深的缘故，看顾绵心情不好没胃口，他也跟着觉得这肉也不香了，他默默地转开了头。
看这一人一狗都不吃，汪新阳接过去：“你们不吃我吃，我这些天为了上镜不脸肿，好些天没敢吃这些了，可馋死我了。”
顾绵有气没力的：“我也想过会不会是没戏，随便找的借口赶的我，可那是柯欣时尚啊，那么有名，而且还是魏老师推荐我去的，我就以为板上钉钉了嘛。”
她把酒又抢回去：“感觉自己好没用好衰，多难得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曲南楼：“……”
这跟有用没用有什么关系，是柯欣那儿的人不干人事，不过那前台，应该很快就不再有不干人事的机会了。
汪新阳：“瞎咒自己干嘛？是他们没眼光，不是有名的公司就有眼光的好吧。”
也没阻止她喝了，“心情不好想喝就放开喝吧，喝完把这事和着尿一起撒了，重新振作起来，咱还是好汉一条！”
顾绵：“你说话能不能文明点，人家可是女孩子。”
汪新阳伸手扯扯她乱糟糟的呆毛，扯扯她皱拉巴叽的睡衣，一脸嫌弃：“女孩子？就这？你自己觉得像吗？”
顾绵：“……”
汪新阳又揉揉她的头：“行了行了，明儿哥就给你介绍一个大活，哥这部戏演得可走心了，到时候一播绝对火，到那时，哥请你做御用造型师，咱们五五分成，你就等着跟哥吃香的喝辣的！”
曲南楼忍不住抬眸，看着汪新阳停在顾绵鸟窝上的手爪子，半晌，视线都一直定格在汪新阳的手指上，仿佛要把汪新阳的手掌戳个洞。
顾绵哼笑：“你上部戏拍完就是这么说的，上上部也是，还有上上部。”
汪新阳：“……”
汪新阳嚼着嚼着，感觉嘴里的羊肉串也好像没以前香了，他默默地放下串串，也拿过一瓶酒，一气儿吹掉了一瓶，跟着也丧了：“咱俩是衰一块了，我日盼夜盼盼了整一年的《烈日》，我满腔激动地等着见我南神，结果呢，开拍当天却延期了。”
曲南楼视线这才从他摸过顾绵头的手指，转到他脸上瞅了一眼。
这臭小子讨嫌归讨嫌，眼光还不错。
顾绵又开了两瓶酒，同情地递给汪新阳一瓶：“确实，这样一说，你比我衰，你这么一说，我顿时都不那么丧了诶。”
汪新阳：“……兄弟，你这是人话？我刚才可是努力安慰你来着，……”
顾绵两手齐下，抓过三瓶酒：“我错了，我罚酒三瓶。”
曲南楼眉头都皱紧。
汪新阳：“滚，你要这么喝你自己买单！”
顾绵忒利落地又放回了两瓶。
曲南楼提起的心这才又落下。
还好汪新阳这臭小子有法子治她。
可这两人混在一起到底是有多长时间了，汪新阳才会这么了解她？再怎么说也是异性，她也太轻易跟人交心了……
正喝着，顾绵看到天上掠过一道星光，指着那道光惊喜嚷嚷：“汪新阳你快看有流星！快快快，许愿！许愿！”
汪新阳看过去，撇嘴：“什么流星，飞机而已——”
还没说完，顾绵啪的一掌捂住了他的嘴，而后她坐回去，双手合十，闭上眼像模像样地叨叨：“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各种神仙都显灵，保佑我能和大公司签约，能赚超多的钱，买超大的房子超豪华的车，羡慕死姓柳的那一屋！”
曲南楼：“……”
汪新阳：“……”
这许愿……还挺全面也挺强。
顾绵拍汪新阳：“傻愣着干嘛？你快许啊——”
顾绵手机响起来。
是柯欣打来的，“你好，我是柯欣时尚的柯欣。”
看她喝得东倒西歪，挨在她身旁准备随时接住她的曲南楼听到了手机那边熟悉的男人声音，曲南楼心头顿时大松口气，终于来了。
沈临那家伙平时办事挺高效，这次却磨蹭得曲南楼都窝了好几天的火了。
气儿还没彻底松完呢，就听到身边姑娘果断又利落的清脆嗓音：“你好，我是柯欣他祖宗。”
手机那边的柯欣：“……”
曲南楼：“……”
这笨丫头，是喝酒喝到脑子废了？
顾绵把手机挂了，对汪新阳吐槽：“打电话这人说他是柯欣，笑死了，现在骗子够神通广大的，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的私人信息，知道我想进柯老师的造型公司，居然就来冒充柯老师。”
汪新阳：“这么牛比？”
“嗯啊。”顾绵手机再次响起。
还是刚才的号码，不过这次是短信。
汪新阳也凑过脑袋来和她一起看。
【顾绵你好，我是柯欣，很抱歉，因前几天一直在f国出差，没能及时跟你联系，先前因我公司前台的失职，导致你白跑了一趟，我再次向你郑重的道歉，不知道你明天是否有空，如有空的话，辛苦你上午八点到柯欣时尚来，我会等着你过来面试，为了证明我不是骗子，我已经向你申请加为微信好友，还麻烦你通过一下，我现在就可以和你视频见面。】
顾绵：“……”
汪新阳：“……”
两人对着手机屏幕傻怔了一会儿，顾绵转头瞅着汪新阳：“这，好像，是真的……”
汪新阳也转过头瞅着她，“嗯，应该是真的了。”
顾绵：“我刚刚对柯老师说了什么？”
汪新阳：“你说你是柯老师他祖宗。”
砰。
顾绵手机掉到了油滋滋的烤串盘里。
……
柯欣时尚。
将车子停下，汪新阳扭过头问顾绵：“要我陪你进去吗？”
后座自己主动跟过来的曲南楼也看着她。
顾绵身体崩得笔直，摇头：“不用，姐可是上过刀山也下过火海的老江湖，什么大场面没见识过，这点社死算个球，只要我不紧张，紧张的就是别人，我不尴尬，尴尬的也是别人！”
汪新阳：“……”
曲南楼：“……”
汪新阳给她开车门：“我到停车场等你，加油！好好表现！通过后回来我再请你喝酒，这次随你敞开喝，你就是喝到吐你哥我都给你买单。”
“行！”顾绵拎起化妆箱，下车，蹬蹬往楼的正门走去。
走到一半怂了，又折返回来，拉开车门巴巴地把脑袋钻进来：“不行不行不行……我紧张，我害怕……我昨天晚上那样说他，肚量再大的宰相也受不了吧？……”
“放心吧，他要真计较就不会再给你发短信叫你过来了。”
顾绵：“可我还是怕……”
汪新阳耐下性子：“刚刚你不还牛气得很？没什么好怕的，别怂哈，乖，快去快去。”
顾绵：“我怕他打我……”
“滚。”
汪新阳和狗子一起把她推出去，砰，把车门合力带上了。
顾绵：“……”
“您好，是顾绵顾小姐吗？”身后响起甜美的女声。
顾绵一个激灵转过身，立军姿的架势：“我是！”
从楼里小跑过来的是个穿米色职业套裙的美女，自我介绍是柯欣的助理米惠珠，柯欣特地让她在一楼等顾绵，让米惠珠把顾绵直接带去他楼上的个人工作间。
顾绵受若若惊得都忘了紧张，巴巴地忙跟着进楼。
车里的曲南楼趁汪新阳开始玩游戏，双爪用力，将车门拉开，跳下车。
汪新阳听声抬头，一看狗子自己开门下车，惊得手机都差点滑地上，嚷叫：“帅帅你怎么开的车门？等等，你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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