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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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这么好的面试机会是大喜事，顾绵请汪新阳去吃烧烤。
曲南楼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也顾忌不上什么远离重油重烟的各种讲究了。
顾绵递过来一串，他就吃一串。
再递过来一串，再吃一串。
顾绵乐得不行：“我说昨天的狗粮你怎么只吃了几口，原来是和我一样馋烤肉了呢。”
曲南楼：“……”
谁和她一样了？
粗心的丫头，什么只吃了几口，那狗粮他明明一口没动……
“救我……”
声音微弱，路边的行人几乎听不到。
狗的听力比人类强。
曲南楼一下子就听到那呼救的声音，他本能地抬头看去，便看到不远处的护城河里，波光粼粼中，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里面沉浮。
人命关天，他也忘了脖子上的绳子，以及把狗绳绑在手腕上吃烧烤的汪新阳，撒开四腿便飞速跑去。
汪新阳被它带得摔到地上，一声惨叫，而后用双手拼命扯住绳子。
曲南楼脖子被绳子勒得疼痛，不得不停下来，着急地原地转着圈等汪新阳爬起来。
顾绵忙把汪新阳扶起来。
曲南楼对着护城河的方向汪汪大叫。
顾绵顺着狗狗看的方向看去，她眼神儿好，也看到那河里的小人影，忙接过汪新阳手里的狗绳，带着狗飞跑过去，汪新阳也忙跟上。
到河边，顾绵便要跳去救人。
汪新阳及时拽住她，吼她：“你会游泳吗就敢往里头跳！”
顾绵这才收回步子，摇头，忙推他：“那你去救。”
汪新阳：“……我也不会游泳。”
汪新阳扭头看向曲南楼，眼睛一亮：“对了，帅帅会游泳！”
曲南楼：“……”
他是会游泳，可那是当人的时候才会，现在他突然成了狗，他也不清楚这狗身子会不会游。
他还没出声呢。
嘭。
汪新阳那浑货就已经用力把大狗推下了河，溅起水花一大串。
一个不经意呛了一口水的曲南楼：“……”
浑小子，等他变回人，看他不整死汪新阳丫的！
“帅帅会游戏也不代表它会救人啊！来人啊，有人落水了！”顾绵不放心狗狗，扯开嗓子呼救。
汪新阳毫不担心地解释：“帅帅体形大，那孩子看着就很小，它完全救得了，帅帅，加油！你是英雄！”
曲南楼：“……”
英你妹！
狗生艰难。
他试着在水里调动狗的四肢，游了几下。
还行。
确实能游。
而且很熟练。
看到那小孩子渐渐都不冒头了，他快速向那孩子所在的方向游去。
不是很重的孩子，曲南楼救起来还算轻松。
才把孩子送到岸边，他就听到岸边雷鸣般的掌声，抬头一看，好多部手机开着闪光灯都正对着自己。
曲南楼：“……”
刚才小孩在水里的时候都没看到什么人，就这么会儿功夫，这人山人海的全是地底下冒出来的？
到了岸边，顾绵和汪新阳一起把孩子接上去，有医生路人开始抢救，也有人打了急救电话。
顾绵又和汪新阳一起把狗狗拉上岸，顾绵不由分说，强行脱下汪新阳的纯棉t恤给狗狗擦身上的水：“帅帅辛苦了，你真棒！”
曲南楼打量着出逃的机会，发现已被重重人墙包围，伺机开逃的计划又双叒失败。
围着的不只是人，还有一条黑狗。
黑狗邋里邋遢，骨瘦如柴，是条流浪狗。
它蹭过来，一脸谄媚，“嘿，兄弟，可以啊，这么拼，你这是要爆红的节奏啊，跟你家主人要求一下，让我跟着你们混呗？”
曲南楼冷着脸，装听不懂狗语。
黑狗看它不理，哼笑，“你不帮我说情，我自己来。”
黑狗抖了抖身上的灰，用爪子梳了梳毛，便向顾绵走来，准备向她卖乖。
曲南楼眉头一皱，眼明手快拦住它。
黑狗没皮没脸，还脏兮兮的，要有个什么疾病更不得了，曲南楼不准它靠近顾绵，对着它怒吼：“滚！”
曲南楼的狗身高大庞然，精神抖擞，板着脸发脾气的样子威慑十足，黑狗被它凶得不敢再靠近，骂骂咧咧地走了。
刚把流浪狗赶走，曲南楼脸上突然被重重地亲了一下。
得逞的某丫头抱着狗狗笑得甜蜜：“给我家英雄的奖励。”
曲南楼：“……”
谁稀罕她这样的奖励了！
他嫌弃地抬起爪子擦脸，擦着擦着目光就情不自禁滑向顾绵刚亲过他的樱桃小口，看着看着喉咙莫名的就有些发干，被亲过的地方也酥酥麻麻的开始升温。
发现自己对她的一个吻竟然有了微妙反应的曲南楼尴尬地清咳一声，别开脸。
这一定是狗身体的反应，不是他！
——
那流浪狗讨嫌是讨嫌，但它说的话还挺准。
曲南楼救小孩的事才落幕，好几个短视频平台上‘宠物狗下水救人’的视频火了。
拍视频的正是当晚在场的路人们，各种平台上都有人发布，曲南楼救人的全方位各个角度镜头都齐全。
随着视频的爆火，很快，‘宠物狗下水救人’上了热搜，还出了圈。
一夜之间，几乎全网都认识了这条体形庞大、威风凛凛的白色大狗狗，评论里网友们亲昵地称它为狗英雄。
隔天一大早，顾绵的手机几乎都被打爆。
什么请她带狗去拍广告的，请她带狗去出演节目的等等。
有之前一起工作过的，也有不认识她的，还有先前看不起她训过她骂过她的人，都在一个圈里，一点风吹草动很快就能挖出来是谁谁谁，这会儿看她的狗爆了流量，立马前嫌尽释地都找上门来了。
圈里小透明顾绵人生里第一次红了，却不是因为她本人，也不是因为她的化妆技术，而是因为她的狗。
顾绵一个个地回复：“我会考虑，考虑好了再给您答复。”
她是很心动，恨不得全部都接了，那可全都是钱哪，一场录制下来估计都能抵得上她好几场活赚的钞票，她很快就能暴富了。
可毕竟红的是狗，不是她，她不能因为狗是自己养就昧着良心全接了，再逼着狗去给自己赚钱。
所以呢，她决定，要征求狗的意见！
万一狗狗也想要赚钱呢？
——
看着在厨房里忙着做早饭的纤细身影，曲南楼以为自己一大早起来还没睡醒所以看花了眼。
先前就算是没工作，都只窝在廉价出租屋里，抱着健康杀手之称的零食泡面刷狗血剧，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还亲自下厨做饭了？
听着小小的厨房里头不时响起东西坠地的声音，曲南楼对这顿早餐瞬间就没了期待。
茶几抽屉里还有薯片，他踱过去，准备用薯片当早餐。
顾绵做了三明治，烤肠，还有牛肉面。
“帅帅，吃早餐了，吃完早餐和姐姐开个会哈。”
将两串烤肠放到一个干净的盘子，而后拿了狗粮过来，正要往放烤肠的盘子倒一些狗粮，大狗突然跳上椅子，用嘴把放着烤肠的盘子拖到面前，埋头吃起烤肠。
顾绵失笑：“你急什么？我又不抢你的，烤肠吃不饱，我再给你倒点狗粮。”
她提起狗粮袋，便要去倒进它的盘子。
然而，狗狗却叼起盘子往旁边挪开。
顾绵：“……帅帅，你是吃腻了狗粮，不想再吃了吗？”
曲南楼点头。
顾绵看到狗狗点头，有些不敢相信，“帅帅你听得懂我的话吗？要是听得懂你就再点一次头。”
曲南楼又点头。
点完头才后知后觉，不小心露破绽了……
“啊啊啊——帅帅，你真的听得懂我的话！啊啊啊，你真的长大了！”顾绵此刻的激动之情，和一个当母亲的终于听到自家儿子开口说第一句话的心情一样一样的。
被搂得密密匝匝的曲南楼：“……”
狗能听懂人话，这粗神经的丫头居然只是以为他长大了，而没把他当成个成了精的妖怪之类……
顾绵激动完，又继续给他倒狗粮，“腻了也得吃，狗粮有营养，我都给你选的超好的牌子，好贵的，你要不吃就浪费了，等这批吃完以后不再买就是。”
她还拿起一块，喂到狗狗嘴边：“啊，张嘴，你以前最喜欢吃这种口味的了，咱不能喜新厌旧得这么彻底嘛。”
曲南楼：“……”
考虑狗的感受吗？
抿紧了嘴，他把脸转向另一边。
顾绵：“一口都不吃啊？那算了，我当零食吃吧，不能浪费呀。”
她扔进嘴里，咔嚓，真吃上了。
曲南楼：“……”
就不敢置信。
他黑着脸伸出爪子就把狗粮夺过来，要扔掉，顾绵扑过来，水眸汪汪的，可怜巴巴：“不许扔，一百多一袋，真的好贵的……”
曲南楼：“……”
闭了闭眼，他咬了好几块进嘴，嚼巴嚼巴，强行咽下去。
忍忍，等他变回人，非得买一堆她不喜欢吃的东西，也强逼她吃，也让她尝尝被强迫投喂的滋味！
不过，她这么贪吃，这世上能有让她不喜欢吃的东西吗？估计难！
……
“这就是咱们今天开会的内容，帅帅，你来看看，有你想去参加的吗？”顾绵把自己列好的节目单拍在餐桌上，又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嘿嘿傻笑，“看我这笨脑子，你是狗，怎么可能认得字，我来念给你听。”
曲南楼端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两只前爪搭在桌沿边，大爷一般，听到她的话不禁轻笑了笑。
笨脑子？还挺有自知之明。
他自然是认字的，只不过……算了，她说怎样便怎样吧……
听到她念，他转过头，淡淡瞥了眼她列出的单子，眉头就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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