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真的不能挽回了

卢霖的心中满是怒火，他才不管叶瑾萱是什么身份，姚曦瑶是他心口的一条软肋，如果有人敢伤害她，卢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哪怕这个人是姚曦瑶的女儿！

        卢霖赶到叶瑾萱家的时候，姜琛已经睡下了，叶瑾萱听到卢霖毫不客气的敲门声时，被吓了一跳。

        “卢先生？”叶瑾萱打开门，想到卢霖和姚曦瑶的关系，叶瑾萱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不知道这么晚了，您有何贵干。”

        “叶瑾萱，你心里清楚！”卢霖强力忍耐着，保持着最后一点风度，“你是要和我在这里谈？”

        叶瑾萱看了眼手表，又看了看眼前不会善罢甘休的卢霖，只好叹了口气，“去天台吧。”

        卢霖一言不发，和叶瑾萱来到了天台。

        “卢先生，您要说什么？很晚了，我明天还要上课。”叶瑾萱语气里充满了疏离。

        “你是不是感觉全世界只有你最委屈，所有的人都对不起你？”卢霖突然开口道，他已经冷静下来了，叶瑾萱对姚曦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不会做让姚曦瑶不开心的事。

        他看着叶瑾萱的背影，打算把所有的真相告诉她。

        “什么意思？”叶瑾萱沉声道，她看着卢霖认真的眼睛，她有种预感，卢霖所说的会改变她的一切认知。

        “我见到曦瑶的时候……”卢霖没有回答叶瑾萱，反而看着夜空，回忆起了他和姚曦瑶最初的相遇

        “她那时不喜欢与人接近，孤傲，冷清，我以为是她的性格使然，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曦瑶居然有自杀的倾向。”

        卢霖的话让叶瑾萱暗暗心惊。

        卢霖看着叶瑾萱说道，“我强迫曦瑶去了医院，才发现她曾经生过一个孩子，而且，曦瑶当时被确诊为产后抑郁。”

        “抑郁？”叶瑾萱喃喃道，她摇头，“卢先生，这不是理由。”

        “我不是替曦瑶开脱。”卢霖摆摆手，“我想说的是，曦瑶来美国的时候，仿佛是逃难一样，一度落魄到在街头拉琴为生，后来她有了能力，便一次一次的派人回中国寻找你……叶瑾萱，曦瑶当初也许是有什么不得已，才会……丢下了你，但是，这二十多年，她从未在心里放弃过你。”

        叶瑾萱沉默了。

        卢霖叹了口气，“我说这些，也不是期望你能够原谅她，罢了罢了……”

        卢霖看着叶瑾萱倔强的眉眼，像极了姚曦瑶，他突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卢霖背过身准备离开，没走几步，他又忍不住开口道，“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时候，叶瑾萱，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痛苦。这二十年来，曦瑶也一样痛苦着，甚至比你痛苦百倍。她发病的时候，甚至会喊着你的名字，在手臂上划下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卢霖有些说不下去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不愿意原谅她，你恨她，但是，我不知道你对她说了什么，竟然让她精神恍惚到从楼梯上摔下去……”

        “她摔伤了？”叶瑾萱紧张的问道，意识到自己紧张后，她立刻闭上了嘴巴。

        “她在中心医院，如果你愿意的话……就来看看她吧。”卢霖说完后，便离开了。

        叶瑾萱站在天台上，风把她的身体吹的透凉，但是她仿佛是在惩罚自己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身体突然被披上了一件衣服，叶瑾萱不用转身，就能感觉出来，背后的人是裴景然。

        “他说，她也过的很痛苦……”叶瑾萱没有回头，轻轻开口。

        裴景然没有说话，只是心疼的看着叶瑾萱的背影。

        “我本应该高兴的，我恨她抛弃了我，她过的不好，过的痛苦，不正是我想要的么？”叶瑾萱摇了摇头，“可我听了，只觉得难过。”

        “瑾萱……”裴景然忍不住想要安慰叶瑾萱。

        “你别说话，别动我……”叶瑾萱打断了裴景然的话，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我今天对她说了很过分的话。”叶瑾萱舒了一口气，“可我并不觉得痛快，裴景然……”叶瑾萱的声音有些哽咽了，“你看，我们总是要肆无忌惮的去伤害我们最爱的人，总以为以后日子长，还能够相互补偿，可是……我们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说过的那些话，就像是砸进木头的钉子一样，就算拔出来，也会留下难看的印迹。”

        裴景然的眼睛里充满了痛苦，他看着叶瑾萱的背影，听着她自顾自的说话，恨不得让时光倒流，让一切都回到他们最初的最初，让一切重新开始。

        “好难过啊……”叶瑾萱仰起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你看，现在我们离得这么近，却连拥抱的勇气都没有了。”

        “叶瑾萱……”裴景然忍不住开口道。

        “你别说话，我怕你一开口，我就又会变得软弱了。”叶瑾萱轻声道，她感觉泪水从眼睛里流了出来，“裴景然，我爱你，很爱很爱，可我的生活现在一团糟，我们之间一团糟，我没有力气去爱你了……或许吧，或许我成长起来，我勇敢起来了，我还是会去爱你，但是现在……你走吧。”

        裴景然在叶瑾萱身后无声的摇着头，但是他知道，不能挽回了，真的不能挽回了，叶瑾萱从来没有这么理智的和他说过话。

        “以后，不要来我的楼下了，夜里风凉……”最后叶瑾萱轻声道。

        叶瑾萱的背后空了，裴景然如同他承诺的那样，尊重叶瑾萱的选择，不来见她，不拥抱她……拖着残破的心，静静离开，默默守候。

        从此，风虽大，却都绕过我的灵魂。

        裴景然留下了他的外套，叶瑾萱把它仔细的叠了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上面的味道。

        “他最近爱抽烟了。”叶瑾萱心里想着，衣服上有淡淡的烟草味，和她记忆里的裴景然有些出入，尽管如此，叶瑾萱还是用袋子，仔细的把衣服封存了起来，放进了衣柜的深处。

        第二天，叶瑾萱上课上班都有些心不在焉，因为早晨路过楼下的时候，她又发现了烟头，甚至比之前多了一些。

        想到姚曦瑶，不知道她的病情怎么样了，叶瑾萱忍不住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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