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找房子

萨斯微笑着，礼貌地向雨霖铃伸出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欢迎你，新伙伴。在这之前，能否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呢？这将是我们之间友谊的开始。”
  雨霖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她轻轻摇了摇头，用一种略带神秘感的语调回答：“我没有名字，但您可以称呼我00。”
  萨斯闻言，眉头蹙起，眼中闪过警觉：“你是虫族吗？”
  雨霖铃点点头，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带上了淡淡的哀愁与无奈：“理论上来说，是的。”
  八卦是所有种族的本性，雨霖铃这态度和语气立刻燃起了萨斯的探究欲。
  “00？这听起来……很特别。这听起来更像是某种编码或者代号，而不是一个真正的名字。你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称呼呢？”
  雨霖铃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她缓缓开口：“尊敬的萨斯领主，有些故事，太过沉重，不适合轻易揭开。但既然您问到了，我可以，也仅告诉您。”
  “我并非纯粹的虫族，而是一项非法实验的失败品，一个飘荡在星际尘埃中的灵魂。我的存在，对于某些虫来说，是一种威胁。因此，我只能在星际间流浪，躲避那些想要抹除我的家伙。”
  说到这里，雨霖铃故意停顿了一下，她是在给萨斯一个假把柄，也是在试探他的反应。
  她说的故事虽然一半都是虚构，但却能巧妙地转移萨斯的注意力，让他对自己的真实身份产生更多的遐想，而不是直接追问下去。
  萨斯听后，脸色变得复杂起来。他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拍了拍雨霖铃的肩膀。
  “00，无论你的过去如何。从现在开始，你将不再是孤独的流浪者，而是我们迷雾城的一员。”
  雨霖铃面露感激地对萨斯微微一笑，心中的大石稍稍落下一角。
  她知道，自己给出的这个假把柄，已经让自己通过了萨斯这一关。
  雨霖铃回到路面，从杂粮店里找到了瑟瑟发抖的诺亚。
  她推着诺亚的轮椅穿行在狭窄而泥泞的小巷中，此行的目的地是那家奇珍店。
  踏入店内，一股熟悉的机油金属气味扑面而来。
  奇珍店不仅是表面上设备器械商店，更是贫民窟里的一处情报枢纽。
  凡是找过来的，都是经过了一个或者多个中间人介绍，所以店主对雨霖铃的到来并不奇怪，也没有询问是谁告知她的情报。
  店主见他们平安归来，那张像老树皮一样灰蓝色的脸上露出有些玩味的神色：“哦...这么快就回来了？是没有找到萨斯吗？”
  雨霖铃摇摇头道：“我们已经完成了萨斯的任务，您可以直接与他联系核对。”
  “咔嚓”声，仿佛是古老钟楼内齿轮间摩擦发出的声响，紧接着是“叮呤当啷”的一阵金属滑落坠地声。
  店主从柜台后缓缓起身，露出了他那奇异的下半身。
  原来店主并没有腿，他的下肢像极了蜗牛或海螺，是波浪式地收缩和伸展腹足，扭动着缓慢的走出柜台向雨霖铃和诺亚靠近。
  和房顶一样高的身躯俯视着他们，声音像对着耳朵播放协奏曲的立体声音响在轰鸣：“既然你已经获得了在此居住的资格，我可以给你们介绍一位值得信赖的中介。他在这片街区有着丰富的信息资源和人脉，定能帮你们找到满意的住所。”
  雨霖铃按住了差点从轮椅上跳起来的诺亚，没有拒绝，礼貌的回应：“有劳您了。我该支付怎样的报酬？”
  店主身体微微后撤，声音收敛了几分：“你不需要直接支付给我，如果你在他手上选定了住所，对方自然会给我返佣金。”
  在店主的引荐下，雨霖铃和诺亚很快与那位中介会面。
  是一个蜴族，穿着朴素却干净利落，这张布满鳞片的脸上挂着看不出意味的笑容。
  中介热情地握住他们的手，表示愿意全力以赴帮助他们找到理想的住所。
  随后，一行人..呃，.生物，踏上了寻找住所的旅程。
  雨霖铃和诺亚紧随中介身后，穿梭在贫民窟的每一个角落。
  街道两旁，是各式各样的简陋小屋，它们拥挤地排列在一起，仿佛每一块空间都被充分利用到了极致。
  中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耐心地向雨霖铃介绍着这里的租赁情况：“在贫民窟，租赁居所的形式和其他地方不同。”
  “您看这儿，”中介布满鳞片的利爪指着一块略显空旷的地皮说，“这就是最典型的租赁方式。只要您愿意，就可以选这样一块地，向贫民窟的管理层缴纳地租，然后自己设计建造房屋。当然，这需要一定的手艺和耐心，但好处是房子完全按您的喜好来。”
  挑选材料、监督施工、布置室内都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何况贫民窟资源有限，雨霖铃并不考虑这种方式。
  她平静的问：“那其他的租赁方式呢？”
  “您是指现成的房子？有，您跟我来看看。”
  她继续跟随这个蜴族中介前行，不久便来到了一片相对整齐的区域，这里摆放着类似制式房屋，看起来虽不豪华，但特别的标准。

  “这些呢，就是现成的选择之一。”蜴族中介解释道，“对于那些不想自己动手或者时间紧迫的租客来说，买这样的折叠房是最方便的。只要展开、固定，就能立刻入住。如果要换地皮还能打包搬走。”
  雨霖铃仔细打量着这些房屋，心中暗自盘算。
  自己和诺亚并不知道要在这待多久，这样的折叠房屋确实是在理想范畴内。
  “这种房屋大概售价是多少？”
  “根据材料和内部配套设施，价格大概是600~2000星点这个区间内。”
  雨霖铃听到后，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600~2000星点，这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实际上在贫民窟这个地方，这算是一笔数额庞大的开支。
  雨霖铃从艾森那薅了一大把羊毛，确实有能力支付，但像她这样刚进来贫民窟就直接花这么大一笔钱，肯定会引起当地居民的注意，为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为什么全是租地皮？就没有带房子一起租赁的吗？’雨霖铃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对这种租赁方式并不满意。
  蜴族中介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讪笑着继续说道：“不过，我得提醒您，无论是自建还是购买，一旦无法继续支付地租或管理费用，就必须自行拆除并搬走房屋。还有，如果发生不幸，无法搬走，放置在地皮上的房屋将会被充公，等待下一个租客租入。”
  雨霖铃闻言，立刻来了兴趣。
  “有些顾客就是直接租住这些已经建好的小屋，但条件嘛，自然是比较艰苦的。不过，这也是一种应急方式，因为这个房屋不需要购买，你只需要向贫民窟的管理机构缴纳一定的房屋管理费用，就可以正常居住了。”
  雨霖铃眉头舒展，对中介说：“带我去见识一下。”
  蜴族中介心下了然，带着雨霖铃和诺亚来到了一处格外拥挤混乱的街区。形形色色的房屋挤在一起，长相怪异的居民虽然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们这一行，却没有一个像折叠房屋那边街区都居民一样警惕着外人。
  雨霖铃注意到，这片区域有将近1/4的房屋挂着待租的灯牌，看来行情在贫民窟里并不太好。
  中介如数家珍般介绍着每一处房产的优缺点。
  有的虽小却结实，能遮挡风雨。有的则位置便利，便于出入和获取资源。
  雨霖铃目光定在一处由废旧仓库改造而成的住所前，外壁表面看似破旧不堪的，但忽略这些细节看整体结构，整个外立面都是一种材料，建筑结构方方正正，没有拼接痕迹。
  但很可惜，外面没有待租的灯牌，说明这处已经有主了。
  中介注意到雨霖铃的神态变化，也停下了脚步。
  “您对这感兴趣？”中介试探的问道。
  雨霖铃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点点头，蜴族中介快步折回来，解除了这间屋子的禁制。一阵蓝紫色电弧略过，大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样貌。
  这里虽然外表破旧，但内部经过精心改造，虽然大体结构依然保留了粗犷的工业风，但软装布置却充满温馨感。
  蜴族中介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语气也变得谄媚了几分。
  “哎呀，您真是独具慧眼，选中了这座城中的隐世瑰宝！别看它外表破旧，实则内藏乾坤。这座仓库，曾是迷雾城建造初期堆放基建材料的仓库，是整个贫民窟不可多得的没有被拆过的老建筑。”
  他拿出一台扫描设备，不过一个呼吸，就将建筑的内部结构展示到雨霖铃和诺亚眼前。
  “您看看，这的建筑主体采用了多层材质、三明治结构的设计，能抵御这座城市特有的恶劣环境。无论是隔三差五肆虐的酸雨，还是常年侵扰的辐射尘埃，乃至极端气候下风暴威胁，它都屹立不倒。其坚固程度足以抵御子弹、炸药乃至激光武器的侵袭。一个词总结——安全！”
  见雨霖铃不露声色，蜴族中介又转攻起了轮椅上的诺亚。他推着诺亚整个屋子兜了一圈，他热情的介绍着屋中的软装和配套设施。
  “这位顾客您看这里，每一寸空间都经过精心策划与改造，软装坚固了温馨与便捷。这家具家电都是这颗星球上少见的稀罕物，全屋智能化操控，从自动调节光线的窗帘到一键启动的厨房系统，让您真正体验到未来生活的舒适与便捷。拎包入住，绝非虚言，您只需带着行李，便能即刻享受这方专属天地。”
  诺亚像是被中介的话说动了，眼睛亮晶晶的看向一旁的雨霖铃。
  雨霖铃沉吟片刻，冷静的问道：“那价格呢？”
  谈及费用，蜴族中介的语调依旧保持着那份谄媚中的诚恳：“至于费用嘛，自然是物超所值。土地租金，按面积计算，每10星日仅需支付1星点，绝对公开透明。但请允许我强调，这套住宅真正的价值在于无法比拟的安全保障。...至于房屋管理费用，虽然高达每日1星点，但考虑到这无与伦比的条件，请相信，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有其他的居民知道这出的管理费用吗？”雨霖铃谨慎点问道。
  蜴族中介眼睛微眯，意有所指的说道：“哦，贵客。若不是萨斯领主的授意，我是不会给您开门的。”
  雨霖铃眉毛一挑，瞬间明白了：自己这是走了内部渠道。
  在深思熟虑之后，她决定先定下这里。
  她未来一段时间要继续在萨斯手下讨生活，选择这种住所这样既能省去不少麻烦，又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风险。
  “好，就定这，先租60星日，我们签约吧。”
  蜴族中介没有对雨霖铃选择短租有任何的排斥，笑眯眯的给雨霖铃传来了一份电子合同。
  雨霖铃注意到，合同标题并不是租赁，而是转租。
  原主是叫芬里尔的家伙。
  雨霖铃犹豫的问面前到蜴族中介：“这个叫芬里尔的...？”
  “他欠了我们蜴族的债，到期没有还上，用这处房产抵债了。”蜴族中介狡黠的对雨霖铃眨了眨眼，“所以这里并不算充公，你懂得。”
  雨霖铃挑挑眉，没再多说什么，签下了合同。
  蜴族中介拿到回执，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感谢您的惠顾，若将来需要续租或者更换住所，希望您能优先考虑联系我。”
  说罢，他热情的带着雨霖铃和诺亚去了购买生活用品的店铺。虽然免不了被抽上一笔，但有这个蜴族中介的介绍，确实节省了不少时间，避免踩雷。
  雨霖铃和诺亚成功在夜色降临之前，入住了这个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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