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忠勇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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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林凡自觉收拾碗筷,梵音戴上斗笠,看着像要出门。逸兴思问道:“你要去哪?”
梵音淡淡地说:“上京城。”
逸兴思微愠:“都这样了,你还要回去?”
梵音系好带子,默了默:“我要去找力拔。”
逸兴思一怔。下一瞬,梵音已消失在屋中。
*
力拔。想到那抹桃影,梵音仍然忍不住眼角泛酸,苦涩和钝痛交织,堵的她喘不上气。是她害了她,这辈子梵音都忘不掉。她想,此时此刻除了此处,应该不会有力拔的身影。
梵音抬眸,映入眼帘四个大字:忠勇侯府。昏黄的灯光暖着字,也暖着周遭纷飞的蛾。梵音沉静着,跃过屋檐。
府内落针可闻,并没有举办过丧事的迹象。梵音放轻脚步,警惕地观察四周,缓慢向后院摸索。
梵音穿过影壁,沿着一座厢房前行,终于在前方不远处听闻隐约声响。
那树金银桂下,有婢女在安抚:“夫人,快别哭了,您都哭了一天了,再这样下去,身体怎么熬得住哇?”
那妇人坐在石凳上埋怨:“熬不住便去了!朝廷要我夫领兵出征,可不就是要我的命吗!他们既然想要,就让他们拿去算了!”
妇人小声呜咽着,婢女又急又无奈:“夫人快别说这样的话,侯爷必能凯旋归来,到时候侯爷看见夫人这副模样,可要心疼了。”
妇人恨道:“他才不心疼!他若心疼,能任由席氏和商氏联手欺凌?他们摆明了不愿出兵,就等月底胡部进京,趁机叛乱呢!”
婢女大受惊吓,连忙去捂妇人的嘴:“使不得啊夫人!这种话岂可当众宣之于口?!”
妇人打落婢女的手,执拗道:“有什么不能说的?这不是满上京城都心知肚明的事?你每日上街瞧瞧,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说出这种话的难道还少吗?”
妇人像是气不过,声量越发大:“亏我们忠勇侯府于裴氏忠心耿耿,结果你看!还不是在关键时刻让人反咬一口!裴苏御这个白眼狼!我们伯家当初真是瞎了眼!”
梵音躲在圆月门后,敛了敛眉。
婢女急得快要哭出来:“夫人!这话说不得啊!若要让公子听到,他又该——”
“他该怎么样?他能怎么样?”提及伯乔,妇人的火气一下子窜上来:“我还没来得及说他!他不知从哪儿弄了个女人回来!还是个死的!死乞白赖非要娶她为妻,入我伯家族谱!我呸!都不知道那女人什么身份?死状又那样凄惨,准不是什么好人!”
“夫人!”婢女急道:“那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女人,那是公子喜欢的姑娘,那是陆容华的婢女力拔啊。”
妇人急吼吼道:“我管她什么‘力拔’?她一个婢女本就配不上我儿子,我儿子可是忠勇侯世子!更何况,她还是陆容华的婢女。那陆容华是什么人?祸国殃民的妖妃!自打她入宫后,宫里发生了多少事?哪件不是因她而起?我看就是因为她这个魔星,麒麟书阁才会燃起大火,这是天降惩罚!”
婢女连忙抚顺妇人的气:“夫人,您别激动,消消气,您先消消气。”
妇人喝了口茶,压了压火气:“公子呢?还在扬子轩守着那女人呢吗?”
婢女硬着头皮道:“是。”
妇人“哼”道:“你告诉,今晚是最后一晚,明日若我还能见到那女人的棺材,我就让人把它丢到大街上去!”
婢女软着声音道:“是。”
妇人愤而离去。圆月门后,梵音停驻良久。
扬子轩。
门与墙,挂着素白的绸。大片大片,犹如厚重的积雪。这一次,梵音没有翻墙,而是大大方方地从正门走进去。
小小庭院里空无一人,正堂里那副墨色的棺材仿佛一顶重锤,砸在梵音的心头。梵音挪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向那走去。未至,而满目水泽。
“娘娘……”
“娘娘,您尝尝这芙蓉糕,是您从前最爱吃的。”
“娘娘,您乖乖的,奴婢给您找武林秘籍好不好?”
“娘娘,您快别打趣奴婢了。”
“娘娘,这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倩影在眼,吟音在耳,怎么一眨眼,那人就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棺材里了呢?梵音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所有的悲伤和难过都化作泪水,滚滚流出,在无声的夜色里,祭奠她重生后唯一的一份珍贵情意。
“陆、陆容华?”
身后忽闻一男声,含着浓浓的鼻音,和不用转头便能闻见的酒气。梵音回过头,那人果然是伯乔。
伯乔还是那日宫宴的装扮,他提着酒瓶,跌跌撞撞地来到棺材跟前。他像是喝了许多酒,已然站不稳了。他顺着棺材跌坐,努力地挤出抹笑来:“陆容华,您可算来了,力拔等您好久了。”他说罢仰起头,往喉咙里猛灌了口酒。
梵音的眼睛又涌上一阵酸涩。伯乔扔给她一壶酒:“娘娘,要一起吗?”
梵音看着滚落在脚边的酒壶,指尖微蜷。
伯乔自顾自地喝着,头抵在棺材上,他时而打几个打酒嗝,目光涣散道:“容华娘娘,真是抱歉,臣说过要好好保护她的。嗝。但是、但是臣失言了。”
“臣也想不明白怎么回事,计划进行得好好的,因何突然出现了偏差?因何臣的力拔忽然就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他哽咽着,又灌自己一口酒,灌得猛了,便呛了几口。
“臣找到她的时候,她就躺在水云游的宫道上。一个人,静静的,什么都没有,连她自己的心都没有,她的心被人掏空了。”说到这,伯乔忍不住呜呜大哭起来,他哭得不能自已,紧紧贴着力拔的棺材。
“娘娘,臣愚笨,臣到现在都想不通。您能不能告诉臣,是谁害死了力拔?”伯乔颓败地望向她,涕泗横流,狼狈不堪。“是山河吗?是她吗?”
梵音不忍地低下头。
伯乔怔忪一瞬,忽然笑起来,何其悲凉:“真的是她。臣还在想,谁能让力拔放下戒备,连您给她的暗器和烟花都来不及使用就丢了性命,原来真的是她。”
伯乔顿了一瞬,忽然看过来:“所以,她就是清曲,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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