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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不争4


两个社团合办的专场演出历来是学校里最受欢迎的活动之一,活动宣传早早就出了,在正式抢票之前,杜旸以权谋私,给自己宿舍另外哥俩留了票,并且叮嘱:“你们一定早来,占个好作为,不然可亏啊!”

        男妈妈李文皓摆着胸脯保证:“我肯定在最好的位置看你们跳舞!”

        苏方爆料:“他准备带设备,还要借我的,说要一个拍、一个录。”

        杜旸沉默了一瞬:“倒也不至于,我们社团没这么穷,请了摄影的,回头专场演出视频都会剪出来发网上。”

        李文皓当即说道:“那我就带一个相机去,给你们拍照。”

        也是亏了宁楚林去图书馆写作业了,不然他面对男妈妈的过分热情,还真会招架不来。

        于是宁楚林在专场演出的一开场,就看到一个长焦正对着他,炮筒后面是他的舍友。虽然尴尬,但他只能硬着头皮跳,努力催眠自己忽略对着自己的镜头。

        宁楚林下台后的唯一一个想法:幸亏戴帽子了。

        开场是杜旸排的locking,欢乐的氛围很适合把场子燥起来,同时,这也是整个专场演出人数最多的大齐舞。

        宁楚林的第一支现代舞在两个节目之后,他下台换好衣服就和杜旸抱怨:“你怎么没跟我说文皓还带了相机过来?”

        “给你个圣诞惊喜,记录下这美好的一刻。”杜旸乐得看宁楚林窘迫的模样。

        “劳驾,下次让我提前有点心理准备。”宁楚林心有余悸,“我刚开始差点放炮。”

        一说到舞蹈,杜旸就认真了:“可不能放炮啊,拿出你的专业素养,咱也是比过这么多赛,见过大风大浪的。”

        宁楚林倒不是怕镜头,只是纯粹被吓到了,再加上他对街舞确实没有现代舞那么熟悉,上台多少还是会紧张。

        主题为儿童的快乐的这支现代舞人数不多,因为排练时间有限,宁楚林就选了几个有现代舞底子的人和街舞社这边跳爵士的人一起跳,这样融合起来不算非常吃力。

        这支舞蹈不像杜旸的开场舞那样燥,但给人一种治愈、温暖的快乐。

        苏方是个共情能力很强的人,他颇为欣慰:“林林现在的状态真好。”

        宁楚林的狂派舞跳得只能说是差强人意,学这个舞种的人本来就少,学校里的也都是半吊子,宁楚林自己跟着网络视频学了一些,但毕竟时间段,现代舞和狂派舞又隔着十万八千里,改范儿实在是困难。

        专场演出临近尾声,杜旸跳完了他的所有舞蹈,便跑到观众席上找了个空座,在最后一支舞蹈之前,他在宿舍小群里友情提示:前方高能,备好纸巾。

        李文皓拿着相机时刻准备着,没看手机,苏方只来得及回了三个问号,最后一支舞蹈就开始了。

        宁楚林特意聚了街舞社这边会跳狂派舞和popping的学生,让他们穿了一身黑色,用力量与震感去扮演施暴者。

        而现代舞的学生穿着白色的衣服,以延伸的肢体表现遭遇暴力的痛苦。

        这个关于暴力的故事没有一个积极向上的大结局,阳光是被黑色遮蔽掉的,黑对白的侵袭还在继续。

        杜旸的提醒是对的。

        李文皓在舞蹈结束放下相机后,一转头,就看到了在擦眼泪的苏方。

        “要不要这么容易哭啊。”李文皓对苏方的共情能力非常无语。

        苏方说:“我就是一想这个场景是林林之前经历过的,就控制不住。”

        论共情能力强的下场,论脑补能力强的下场。

        李文皓立刻拿起相机拧了变焦对着苏方,苏方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拍下来了,“我回去导出来,让楚林看看他的杰作。”

        “去你妈的。”

        街舞社社长学街舞有小十年了,他在台下看完了宁楚林最后的齐舞,特意在观众席里找到杜旸,对他建议道:“你没想让楚林去外面学一学街舞?我觉得他很有天赋,不好好学学就亏了。”

        “我回头问问他吧。”

        “让他把基础都学学,以后走urban的路,他适合干这个。你看这次,好多人底子不怎么样,但编舞出来效果贼好,他这脑子,绝了。”

        听社长这么说,杜旸也动了心思,他能看出来宁楚林确实喜欢舞蹈,既然他不想再走现代舞的路,转urban倒也不错,不管做主业副业,好歹以后是个赚钱的本事。

        杜旸估计着,宁楚林毕业以后八成不好跟家里要钱,得纯靠自己讨生活。

        “之前江尧学长的舞室是不是离咱学校不远?”

        “挺近的,骑车就十分钟,你回头问问,楚林要是想去,我把江尧学长的联系方式推给他,他那里倒是挺齐全。”

        杜旸记下了这事。

        专场活动之后,回宿舍的路上,杜旸和宁楚林提了去外面学街舞的事。

        这事情宁楚林之前也考虑过,只是他顾虑钱的问题。

        父母两边的家庭都已经不适合自己再去介入,因此大学毕业之后,他需要自己赚钱养活自己,甚至以后买车买房,都是不合适向父母要钱的。

        虽然上学的时候父母给的钱不少,但相对进入社会之后的大头开销,这些都算是微不足道的,因此摆在宁楚林面前最现实的问题就是,他得攒钱——至少需要让自己在刚步入社会的前几年能维持住生活。

        而学街舞是一个不小的开销,如果上课频繁,每个月要多一千块钱的开支,这不是他能负担的。

        因此宁楚林原是想,大学的时候就在学校跟着社团学,等工作之后,手头宽裕了再去舞室。

        不过社长和杜旸提议的转urban倒是他先前没有想过的。

        原身之前没有接触过街舞,宁楚林自己则不想完全走现代舞的路子,因此他并没有想过以后做舞蹈老师,只准备将其发展成一个爱好。不过如果从编舞来看,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让我再想想。”宁楚林只先这么回答了,他准备先系统地去了解一下编舞,如果他能做得来,就去舞室学。

        杜旸倒是能猜到几分宁楚林的想法:“你是不是担心费用问题?”

        宁楚林也不羞于提及自己的经济背景,点头承认:“我爸妈都各自有家庭了嘛,现在念书找他们要生活费还行,但以后工作了肯定不能再找他们要钱。那我要是一开始收入不高,或者实习、或者租房,诸如此类要用钱,我肯定得现在攒一笔钱下来,那我就没钱学舞蹈了。”

        “我给你问问学长那边具体什么情况。”杜旸自然是希望宁楚林继续学舞蹈的,他有这个天赋,浪费了会可惜。杜旸跳舞虽然也是个半吊子,但他见过的好的舞者多,他知道,能够在三四个月的时间里把街舞练成这个样子,是得了老天怎样的偏爱。

        杜旸和江尧学长不熟,便先找社长要了联系方式和地址,准备改天登门拜访一下。

        没想到杜旸还没上门,江尧倒是找过来了。

        杜旸找社长要联系方式的时候,社长顺口问了情况,杜旸不好细说,便说宁楚林还在考虑,含糊地提了一下是经济上的问题,也是顺便和社长打听一下情况。

        社长和江尧熟悉,她的直系学姐是江尧的女朋友,她也去江尧的舞室教过课,她便答应帮忙问问。

        社长找江尧的时候正巧赶上江尧也找社长。

        专场演出的视频剪辑出来发到了网络视频平台上,宁楚林最后一支舞蹈由于自身故事性的特别——校园暴力是一个被关注的热点话题——因此在视频网站上小范围地火了,关注舞蹈的人大多看到了,江尧也不例外。

        江尧算是半个职业舞者了,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支舞的种种局限,譬如舞者水平的参差,但他同时能关注到编舞的巧思以及其中核心人物的舞蹈特点——现代舞极强,街舞也有个基本的框架。

        换句话来说,这是个很擅长模仿的人,他的街舞动作虽然带着现代舞的影子,但他能模仿好每个街舞的动作。

        江尧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特意翻到了宁楚林跳的其他三支舞,与他的判断如出一辙,他的locking、popping和krump都缺少舞种的精神内核,但动作却能模仿得让人挑不出大毛病。

        之前没听说街舞社有这一号人啊。

        好奇心的驱使下,江尧找上了街舞社现任社长打听宁楚林。

        两边一交流,江尧立刻拍板,让宁楚林直接联系他,经济问题不是个事。

        江尧是惜才的,再加上他有意把舞室往专业的方向上做,需要更多不止能扒舞教课,还能自己编舞——尤其是适应于大型比赛的群舞——的舞者老师。

        在他看来,宁楚林的天赋仿佛就是为编舞而生的。

        编舞不需要在某一舞种上极强,但需要广泛涉猎与很强的模仿吸收能力,这样才能融汇百家,编出有高度的舞蹈作品。

        社长和宁楚林有一定的接触,也从他的舞蹈中多少能看到一些故事,便提醒江尧:“他应该是个很独立的人,你如果直接免他学费或者什么,他可能不会接受。”社长还把宁楚林迎新活动时的舞蹈视频发给了江尧。

        “你把这两支舞串一起看。”

        江尧明白了社长的意思,琢磨了个曲线救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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