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寻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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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林起了个早，顶着清晨的细雨寒风来了乔家。
得来的，只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他不甘心，追问周姨，“什么时候搬走的？”
“昨晚。她说，除了离婚没有什么可以谈的，不要找她。”
楚凌林能够想象，乔佳曼说这几句话是什么样的表情。
但他怎么会这么放弃。
“谢谢。”楚凌林再不甘心，也不想为难传话的中间人，“我再想想办法。”
他抹去自己脸上的雨水，低下头，也帮那一只可爱的小狗擦了擦。
平日西装笔挺，这会儿一身湿漉垂头丧气，骤然变得可怜巴巴。
周姨有点不忍心了，但还是按照原来的想法说了一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您请说。”楚凌林打起精神。
“不要问夫人，她也不知道曼曼到底去了哪里。她处理家里的事情已经很累了，需要静一静。”
楚凌林瞧着周姨为难的神色，品出了一点言外之意。
周姨所说的事，无法见光。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葬礼上的不速之客。
乔佳曼没有明说，他也明白那个女人是岳父的老情人。那个女人匆忙从殡仪馆离开，很可能不甘心，又给岳母找麻烦了。
他心里明白，对上周姨恳切的眼神又开始装傻，“好。”
周姨松口气，“谢谢了。”
楚凌林接着说，“请您也帮帮我，给点提示。”
周姨犹豫了一会儿，说，“我只知道，曼曼离开a城了。”
楚凌林心里有点数了，坐上回家的车。
路上，他在琢磨找老婆的计划。
他向来是个效率为先的人，第一个念头就是找侦探。可是，他下一秒又想到了乔佳曼讥诮说“不要浪费你宝贵时间”的表情，打消了念头。
他总想着用钱解决问题。叫秘书记下纪念日，犯了错就说自己会改，其实是用一个个昂贵的礼物堵上乔佳曼的嘴巴。
这会儿发现老婆不见了，还是想用钱解决。
乔佳曼厌恶这样的他。
楚凌林找了侦探，实际上是把自己和乔佳曼的距离拉远了。
还是自己找吧。
楚凌林回到家，打量起房间里的东西。
主卧没多大变化。收拾行李时的衣柜被理好了，睡过的床铺被重新铺好，上面的褶皱也抚平了。看到一半的杂志，床头柜的杯子，随手放的零食……李阿姨尽心做着自己的工作，将所有东西整理归位。
楚凌林打量一圈，没有什么发现。
他转而去看乔佳曼的朋友圈和微博。乔佳曼不怎么喜欢发生活的动态，倒是喜欢给别人点赞。其中，她给了好几个风景美照点了赞。
楚凌林记录下来，发现这些旅游景点要么太远，要么是他们去过的地方。
岳母还在a城，乔佳曼不会离得太远。他们的感情破裂，乔佳曼心思敏感，不会去一个有相处记忆的地方。
楚凌林的线索中断了。
时间到了9点，是大部分人都起来的时候了。他去找乔佳曼的朋友打听，一个个问过去，得到的多是“对不起，我不知道”的回答。
唯一的例外来自许菲菲。
许菲菲不像是周姨那样委婉温和，嘲讽，“哟，天天不回家的大忙人突然想起自己有老婆了啊。平常曼曼在你面前，你看也不看一眼，这会儿装什么深情。”
楚凌林没有反驳，“是我不对。我会补偿她的。”
“补偿什么啊。曼曼这么好，再找一个更快。”
“……”
乔佳曼和许菲菲不愧是好姐妹，说的话都差不多。
楚凌林再去找许菲菲的老公骆泽宇打听。
骆泽宇啥也不知道就算了，还出了馊主意，“菲菲最近缺钱，还想买包……你帮她买了，她就松口了。”
楚凌林无视了这个建议。
老婆跑了，他还给别的女人买包算个什么说法。
楚凌林问过一遍，没有任何头绪。
更糟糕的是，他打听的事传到了爸妈那儿，爸爸还好，说他没有上进心瞎请假，妈妈大骂出口：“你这么问，大家都知道你被老婆甩了！你不觉得丢人吗！”
楚凌林淡定答：“不觉得。我只想曼曼回来。”
他在妈妈继续念叨之前，挂断电话。
楚凌林揉揉眉心，坐到了乔佳曼经常坐的单人沙发上。
这个沙发在落地窗边。坐在这里，能够看到花园里的美景，也能一下子看到院门。
乔佳曼常常坐在这儿，看他有没有回来。
楚凌林坐下是为了放松，一想到这点，又忍不住皱起眉头。
李阿姨端了杯水过来，“别着急，少奶奶很快就会回来的。”
楚凌林接了，没喝。
他就觉得那杯水拿在手里，寒凉刺骨。
他定定望着窗外片刻，忽而发现了一丝不对，“花怎么了？”
“啊？”李阿姨没回过神。
楚凌林先一步起身走去。他来到院子里，放缓脚步，避开满地的花瓣一点点走近了那片垂死的花丛。
李阿姨跟过来，慌乱说，“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天天都浇水的……”
楚凌林没说话，托起一朵干枯的残花。
这朵花曾经在乔佳曼的手下绽放，美艳不可方物。
原来乔佳曼已经离开这么久了。
楚凌林心底空落，觉得世界也随着那束花变成了枯萎的色调。
李阿姨还在旁边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养花。”
苍老无助的声音，让楚凌林稍微回了点神。
“不必道歉，这不是你的工作。找个园丁，看看怎么补救。”
“好。”
李阿姨赶紧去了。
楚凌林弯腰，一点点捡起地上破碎的花瓣。
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楚凌林将花瓣轻轻放在旁边，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就皱了眉。
“喂？”
“啊，是我。”
唐烁海小心翼翼地说着。
楚凌林依然冷淡，“你出来了？”
“嗯。”唐烁海叹气，“纪艺菡拿够钱，就和解了。”
楚凌林只说，“哦。”
他讨厌纪艺菡，不代表自己要站在唐烁海这边。唐烁海打人，实在叫他无法理解。
唐烁海知道他不爱听废话，直说，“我查到乔佳曼在哪里了，你可以抓她回来。”
查到，抓她回来。
楚凌林没有喜悦，只觉得这句话特别刺耳，“不要调查我老婆。”
“我只是想帮忙。”
“停下你的调查，否则我会追究责任。”
唐烁海叹气，“好吧。”
楚凌林挂了电话，发现唐烁海还是把地址给发过来了。
他还是看了一眼。
那是某公寓的地址，应该是乔佳曼的住处。
贸然追上门，只会让乔佳曼恐慌。
他摇摇头，删掉消息继续收拾院子里的花瓣。他等到园丁来了，确定乔佳曼亲手种的花还有救，才回了房间。
休息时，他忽而有了个念头。
乔佳曼那么爱花，会不会出现在花卉活动上？
乔佳曼也有个小书架，摆放着很多关于花的书籍，还有一些精致漂亮的装饰物。装饰物包括鲜花节的纪念品，游客专享的明信片，还有插花比赛的获奖照片。
这些东西有点意义，又没到无可替代的程度。乔佳曼搬走得匆忙，才留下了痕迹。
楚凌记得清楚，转去搜索关于花卉的活动。
d市有个万紫千红鲜花节，时间是下周。
或许，乔佳曼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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