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人生不能认输

楚凌回头一看，竟然是昨天的那个小女孩妮妮，此时她正指着楚凌，对她身旁的一个年轻男子说着什么。

那年轻男子听了妮妮的话后，就带着妮妮向楚凌走来，不好意思道：“额，抱歉啊。昨天我妹妹似乎给你添麻烦了。”

“没关系，她妈妈没多久就来把她带走了。”楚凌看着年轻男子，感觉自己仿佛在哪里见过，想来想去没什么印象，于是偏着头说，“倒是你，似乎对你妹妹灌输了不太正确东西。”

那年轻男子尴尬地挠了挠头：“额，我可没那么教她，大概是我哪天酒喝多了，说的醉话被这丫头当真了。”

“楚凌，这是你朋友？”林夕这时从楚凌身后探出头来问，随后她就冲到了妮妮面前捏着她的小脸，“哇，好可爱的小妹妹啊。”

妮妮吓得直接躲到了年轻男子身后，只露出个小眼睛来看着她。男子讪笑道：“不是的，我妹妹昨天麻烦他照顾了。今天偶然遇见，就来道个谢。”

听了年轻男子的话，林夕站到楚凌面前看着他说：“看不出来，你还挺有爱心的嘛？”

楚凌耸了耸肩说：“我看起来很冷酷吗？”

林夕翻着白眼说：“至少不像热心肠的人。”

这时，年轻男子拉了拉妮妮说：“妮妮，快对大哥哥说声谢谢。”

妮妮看了看自己的哥哥，这才上前对楚凌说：“大哥哥，谢谢你。”

“没关系，祝你玩得开心啊。”楚凌弯下腰来笑道。

“那我们就先走了，作为昨天先走的惩罚，今天可得好好地陪她玩。”年轻男子说就牵着妮妮消失在人群里。

几人休息了一会儿，又开始了新的奋斗。女孩玩起来不是一般的疯，更别说林夕这种异能者，那更是无所畏惧。就连瑞雪也被她拉得到处跑，什么天地双雄、雪域金翅、水晶神翼、丛林飞车、太阳神车之类的更是每一项都来个好几遍，搞得楚凌最后都面色苍白，走起路来身体发虚，然而林夕依然兴致勃勃。

看到林夕那个样子，楚凌不由得觉得背脊发凉。于是出声建议道：“呐，要不要去坐坐摩天轮？缓一缓再玩嘛，反正又不急。”

“对啊，缓一缓再玩也不错啊。”陆涵看来也有些支持不住了，出声附和道。

“怎么？你们可是男生耶，连女生也比不过啊？”林夕有些轻蔑地说。

男人当然不能说自己不行，陆涵被林夕这句话一激，只好硬着头皮说：“我只是说缓一缓比较好，你们还想玩的话可以继续玩啊。”

“那好啊，我们再去玩一次雪域金翅吧，我觉得那个过山车好刺激啊。”林夕瞬间精神道。

“好好，那你们就先去玩吧。我就先去坐摩天轮休息一下咯。”楚凌说着转身边走着边向后招了招手。

“你还真是脆弱哎，一个大男人的。”林夕嘲讽道。

然而楚凌可不吃这一套，他敷衍道：“是是，我脆弱。我先去坐了，你们搞定了给我打电话就好了。”

随后楚凌就独自走到摩天轮前排队，却偶然看到了妮妮。而妮妮也看到了他，向他招了招手，这时牵着她的年轻男子也注意到了他，向他说道：“真巧啊，你也坐摩天轮吗？要不和我们一起坐吧。”

楚凌看着长长的队伍，也懒得排队，只好接受了他的提议。于是他就在众人不满地眼神中插到了妮妮前面，那年轻男子见楚凌站进来后才开口道：“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程毅。”

“我叫楚凌，很高兴认识你。”楚凌说着伸出了手和程毅握了握。

“你怎么没和你的朋友一起？”程毅问道。

楚凌扇了扇额头上的冷汗说：“额，他们太强了。我被淘汰了，只好先到这里来休息一下。”

程毅也是瞬间理解了楚凌的意思，同情道：“那你还真是惨啊。”

“嗯，只能说我跟不上他们的步调吧。”楚凌无聊地靠着栏杆，下意识的用了‘远视’想找找林夕他们，结果人山人海的根本发挥不了作用。

程毅看了楚凌一眼，突然问道：“如果说，你一出生就是一个残疾人的话，你现在会是什么样？能想像吗？”

“嗯？”楚凌诧异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说，“这还真没办法想象。人生没有如果，我只有感谢父母和上天给了我一个完整的身体，让我不用考虑那么多问题，或者承受那么多痛苦。”

听了楚凌的回答，程毅愣了愣，然后笑道：“是啊，人生是没有如果的，有些事情发生了才知道后续，而没发生的话，说什么都只是空谈。”

“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啊？”妮妮扯了扯程毅的衣角问。

程毅弯下腰来摸了摸妮妮的头说：“没说什么，走吧，到我们了。”

楚凌虽然很疑惑程毅刚才的问题，不过现在轮到他们进吊厢，也就懒得去问了。上了摩天轮，妮妮好奇地看着窗外缓缓升高的景色，小脸红扑扑的，分外可爱。

这时，程毅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楚凌说道：“天生就有缺陷的人，会十分羡慕那些完整的人。而长时间的羡慕会激发人心底的丑恶，羡慕会变成嫉妒。为什么，自己没有对方就有？这时你会产生一种破坏欲望，将那些完整的人破坏得和你一样。”

楚凌听着猛地打了一个寒颤，他苦笑着说：“真是阴暗的思想啊，你是怎么总结出来的？”

“别人告诉我的。”

“我是不知道什么人性演变关系，但是就现在这个社会上所看到的也有许多残疾人被人们所尊敬。当然你说的那种人应该也是存在的，但那只是极少极少的一部分。我觉得大多数残疾人都是不服输的家伙，他们想证明，证明自己即使有缺陷也毫不输给那些完整的人。他们是一群不愿输给命运，即使挣扎着也要抗争到底的人。”

人生就是这样，认输，就游戏结束了。

程毅偏着头看着正欣赏最高处风景的妮妮，仿佛没在听楚凌说的话。他伸出手来拍了拍妮妮的脑袋，良久才轻吐：“我妹妹，就拜托给你了。”

“哈？”楚凌一时半会儿思维没跳转过来，刚才不是在说缺陷，应该说升华到了人生哲理的高度。怎么眨眼间，冒出这么一句。好半天，他才说，“你说话怎么像交代后事一样啊，她有哥哥和父母，给我干嘛？我又养不起。再说了，有资格说这话的也只有你们的父母吧？”

没想到，程毅认真地摇了摇头说：“他们不行。老实说我也不想把妮妮交给你这个只见过一面的人，但是我没那么多时间去找人了，而且你看起来也不像有坏心眼的人，妮妮也对你不反感。”

这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几句话的功夫，就把自己的妹妹塞给别人了？楚凌的大脑已经完全处于当机状态了。

这时，摩天轮也终于转完了一圈，三人下了摩天轮。程毅就迫不及待地说：“那我妹妹就交给你了，我先去上个厕所啊。”

原来拜托我是这个意思啊，只是在上厕所期间照看一下，楚凌心中松了口气。看着程毅消失在人群里，楚凌这才指了指旁边的冰淇凌店，对妮妮问：“妮妮，我们去吃冰淇凌等哥哥吧。”

妮妮低着头没有说话，说来她在上了摩天轮之后就变得非常安静。楚凌疑惑地蹲在妮妮面前，却发现她正在哭泣。

“妮妮怎么了？”楚凌赶紧问道。

妮妮猛地抬起头来，充满泪水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楚凌，乞求道：“楚凌哥哥，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哥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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