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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绿茶男配搞事


齐笙刚着急忙慌地跑进巷子里,  就瞅见了这么一幅神奇的景象:白白趴在周长渡怀里,只断断续续发出两声极为虚弱的“喵呜”猫叫,鲜血顺着它断腿的地方淌下去、落在地上,或是流过它动也不能动的尾巴,  沾红了他竹青色的圆领袍。

        “白白。”齐笙赶紧大步跑上前去,  心疼地探出小手,碰都不敢碰,  “怎么回事?谁干的?”

        白白看见了齐笙,  卖力晃了晃尾巴,“喵”了回应一声。

        周长渡没回话,  齐笙转眼就自行望向了旁边已经吓得瑟瑟发抖,手里沾着血和不少猫毛的车夫。

        “郡,郡主饶命。”车夫膝盖一软,直接就给齐笙跪了,“是这猫它跑得太快了,小的没看见啊,  郡主饶命!”

        乖乖,他哪知道这破猫看着其貌不扬,  居然是福清郡主养的,否则他肯定谨慎谨慎再谨慎,绝对不敢跑这么快的。

        不过福清郡主也是,好好一小姑娘,  养什么黑猫,  多不吉利。

        “一派胡言!”周长渡不愧是专业拆台,直接就义愤填膺,  戳破了车夫为求自保编造的谎话,  “到底是白白跑得太快,  还是你的马车更快?”

        “更何况就算白白有错,谁让你把它带到小巷里,活活摔死的?”

        “什么?你敢!你再动它一下试试?”齐笙哪能忍得下去,直接冲过去揪住车夫的衣领,咬着牙满脸杀气地问,“你主子是谁?谁让你这么干的?说!”

        “笙……郡主,不必问了,他是忠诚伯府的车夫,刚刚马车里坐着的,是他家府上的二小姐。”周长渡托着白白,也不嫌脏,又给它顺了顺毛,“郡主,白白伤得挺重,咱们还是先把它带去治伤吧,算账这种事,以后再去也不迟。”

        “忠诚伯府,二小姐,杜窈是吧?”齐笙气急地指了指车夫,笑着咧咧唇角,“行啊,你回去跟她带句话,就说本郡主,记住她了!”

        “郡主,我们小姐姓……”

        素闻这位福清郡主记性不大好,车夫也极想辩解一句,不是啊,他们小姐姓江,但话到嘴边、终究还是被齐笙扑面而来的怒意给逼了回去。

        “是,小的遵……”

        “滚开!”

        齐笙飞起一脚,就猛然踹在车夫身上。

        “这次多,多谢你了……”齐笙缓步踱到周长渡身边,想把白白给接回来,但又见它全身是血、无从下手,“你的衣裳都弄脏了,我,你还是把它给我……”

        “不用了,我抱着吧。”周长渡望望白白似乎已经断掉的腿,还有翻卷在外的皮肉,直接跟齐笙明示道,“它在我怀里已经安稳下来了,这会儿再换人抱,容易把它的伤处扯到,白白……会疼的。”

        “嗯,那好吧,就麻烦你了啊。”

        “郡主说哪里话,应该的。”

        薛域方才脸上还挂着笑,乐滋滋地过来找齐笙,还准备吓她一跳——

        没想到被先吓到的丑角竟是他自己。

        齐笙背对着薛域,他看不见她的任何表情,同样也看不见被正好挡住的白白,唯一最刺眼的,就是周长渡那张欠揍的脸,和这家伙低眸望向面前的齐笙时,那样含情脉脉……啊呸,十分欠揍的目光。

        好,好啊,世上果然有贱男人,趁他上任第一天,就跑来勾引他娘子。

        薛域硬了,整个人都硬了,压抑在心底的愤怒瞬间控制不住,在他身体里轰地炸开。

        “笙笙!”再难控制得住,等不及就冲过去、夹在齐笙跟周长渡中间、卖力宣示主权,“娘子,怎的了?出什么事了?”

        “薛域?”齐笙只是匆匆地抬头扫了薛域一眼,并没想象中头回见他穿官袍的惊艳感,就直接绕过去跟周长渡凑在一块,“那赶紧走吧,去给白白瞧瞧。”

        “白白!”薛域不服输,再次挤到他们两个中间,扭头巴巴地问齐笙道,“这是怎么了?”

        同时又直接上手跟周长渡去抢:“周大人,这是我家的,还给我!”

        白白被吓得缩了缩爪子:“喵呜。”

        “薛域你干什么?你没看见它伤着了?你还动它?”齐笙把薛域毫不留情地扒拉到旁边,自己又过去给白白摸摸头,“没事儿了乖,坏人让娘亲给打跑了。”

        薛域:!!!

        坏人?谁啊?哪呢?他吗?

        他他他……是坏人?

        薛域被独自撇在原地,气到整个人都身体颤抖,眼睁睁看着齐笙几乎跟周长渡并行远走,还时不时摸摸他怀里的猫头。

        薛域稍稍顿了顿,肯定周长渡这贱人的阴谋,这回没再过去硬插,只搂着齐笙的腰把她给弄到自己这边,硬气十足道:“你……你是我娘子,我不许你跟别的男人、靠这么近!”

        “这近吗?离着有三步之远还近吗?”齐笙打量了下距离,吭哧叹气,“薛域,你撒开我,光天化日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有什么不成体统的?你是我娘子,我抱你怎的了?就算我在这儿亲你一口,那也不……”

        “薛域你说什么呢?”齐笙只拿胳膊肘使劲顶了他一下,冷着脸再也懒得理,“白白这会儿伤得挺重,我没心思跟你打情骂俏,也不想跟你说话和吵架,你识相点儿、离我远一些吧。”

        “郡主……”周长渡察言观色后觉得情况不妙,小心抱着白白,满眼无辜地问齐笙道,“永平侯似是不大高兴,不会因为我……有损你们之间的夫妻之情吧?”

        “不会。”齐笙只管继续往前走,谁也没看一眼,“你用不着想这么多。”

        薛域觉得呼吸一滞,有些喘不上气。

        汝娘也,就这种话,这些套路,怎会如此熟悉?

        “还有永平侯……”周长渡又偷偷转向,对着薛域骤然开口,“我和福清郡主,我们刚刚只是在说白白的事儿,别的什么都没有,你不会……因此不分青红皂白地误会,就动怒吧?”

        薛域的眼瞬间就直了:“什么‘我们’?谁跟你是我们!我自己一个人的娘子,何时跟你是我们了?”

        “抱……抱歉。”周长渡赶快又刹住车,谨慎道歉,“都是我不好,我说错话了,惹永平侯生气了,但还是愿侯爷小声些为好,别吓到郡主,和白白。”

        岂有此理,这贱人是不是还以为自己挺善解人意?

        “你闭嘴!我们夫妻才是一对儿,这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周长渡甚至还接着对几乎忍无可忍的齐笙补充道:“郡主,这事都是我的错,虽说永平侯凶了点儿、声音喊得大了点儿,不像我……但也都是因我而起,我……”

        齐笙总算再也受不了这两个老六,一直闷声不语,在进入回春堂前捏捏拳头咬牙道:“你们两个从此刻起,谁再敢说一个字,我就让人把谁的嘴,给缝起来。”

        回春堂的老郎中正搁里头四仰八叉地睡午觉,小伙计就跑进去匆匆忙忙喊道:“师父,师父快醒醒。”

        “嗯?怎么了?”老郎中慢慢翻了个身,“外头来人了?”

        “是来人了,但病患似乎是只……猫。”

        “猫?”老郎中听了,瞬间把起到一半的身子给平躺下去,重新闭上眼摆手道,“不看猫,谁来的让谁走人。”

        “不是啊师父,这要是平常人,我就让她走了,但这回不一样,来得似乎是……福清郡主!”

        “郡主?!”老郎中一骨碌,重新坐起来,“乖乖,是吗?你怎的知道的?”

        “我……我也不知道的,但她长的实在……太好看了,我……猜的。”

        “福清郡主不就是第一美人么?”

        老郎中:“……”

        “算了,起都起了,出去看看得了。”

        “郎中,快快快。”齐笙对着老郎中指了指周长渡怀里的白白,“我知道你是给人治病医伤的,这样属实有些冒昧,但我这猫实在伤得挺重,还请你……”

        齐笙正经起来也是能端庄恭谨、矜持一下的,老郎中本来不想接、这回也不好意思了:“夫人客气了,那便烦请您夫君,把这猫抱到这边,我给它看看吧。”

        “谁是她夫……”薛域在后头又被刺激到不行,冲过去就要理论,但在齐笙充满失望的目光里闭上了嘴。

        啊!周长渡忍不住,轻声一笑。

        原来被认成是她夫君,如此令人心情愉悦,遍体通畅。

        “郎中误会了,这位公子并非我夫君。”齐笙温声解释道,“后头那位穿红袍的才是。”

        “哦哦哦,都一样都一样。”郎中点点头,并不在意这些细节,“长得也都差不多嘛。”

        薛域:“……”

        什么眼神儿?他难道不比周长渡那个贱人好看太多了吗?

        “被车轧到了,伤得可不轻,但好歹不会伤及性命。我这就先给它止血,再把断掉的骨头重新接好,把皮□□合好。”

        齐笙点点头:“有劳了。”

        老郎中接着嘱咐:“这毕竟是个活物,等会儿怕它因疼乱动,可……可得抱好了。”

        “好。”齐笙将要从周长渡怀里接猫,“周大人,还是把它给我,我来吧。”

        “笙笙,还是给我。”薛域也强行加入进去,“我抱吧。”

        “依我看,还是不换人更好。”老郎中把视线略过几个争来抢去的年轻人,“它才好不容易安定,再换人又得费好一会儿给它顺毛。”

        “不碍事。”周长渡瞥向齐笙,“我抱着就好。”

        “那就得又……耽误你时辰了。”

        “咳,郡主说哪里话?”

        老郎中在给白白治伤的整个过程中,周长渡一直坐在那把它抱好,齐笙也配合着在旁边、见猫因疼乱动时给她安抚安抚、哄一哄,只有薛域自己站在一边,活像个没什么用的傻子。

        薛域实在生气,扭头瞥向跟他同样没用的小伙计,见对方正盯着齐笙跟周长渡看,还时不时偷笑,那种眼神,仿佛在望着一对恩爱般配的小夫妻。

        淦!他好想杀人。

        短短的一个时辰内,薛域已经想出来一百零一种让周长渡不得好死的法子。

        “好了,没什么大碍,只要把它看好了先别动弹,每日吩咐人给它换一次药,不出一个月,就能彻底痊愈的。”

        “好。”

        齐笙低头正要扒拉自己的小荷包,薛域赶紧上前,奉上从自己这边拿出来的银子、递给老郎中:“多谢了。”

        “今日多亏你了,否则白白它可能……”齐笙出了回春堂,站在街角跟周长渡说话,“还是谢你救它猫命,这回就把它给我吧。”

        “我抱吧。”薛域强压怒意,心里极度不爽,面向周长渡时没有好气,“拿来吧你!”

        白白甫一换人抱,有些不适应:“喵、呜。”

        齐笙闭着眼睛,忽然觉得脑壳疼。

        “那什么,你衣裳上都是血,被弄脏了。”齐笙找出来颗金豆子要给周长渡,“你拿着,当是我赔你的。”

        周长渡并没接过:“一件衣裳而已,郡主,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的。”

        “什么叫你我之间?你和我娘子,有什么你我之间?”薛域这暴脾气,要不是腾不出手,早出拳砸到周长渡脸上了,“姓周的,你跟本侯说清楚……”

        “哎。”齐笙实在疲惫地叹叹气,用眼神示意哼哼跟哈哈抢过来白白,不动声色地就走了。

        吵吧,臭男人,接着吵吧。

        够了,她累了,毁灭吧。

        “娘……娘子,娘子你等等我。”薛域才硬气了没两句,发现齐笙走了之后,懒得再跟周长渡耍嘴炮,颠颠地跟在她后头问道道,“娘子,咱回家吗?”

        “嗯。”齐笙漠然点头,“是,我回娘家。”

        说罢她直接转身,带着哼哼哈哈和白白,进了眼前的靖国公府。

        “娘子你等等……”

        齐笙直到踏进门槛,才重新面向薛域,笑得一脸粲然,趁他沉醉时又垮下来,冷声吩咐道:“不准让他进来!”

        她想躲开这个老六,暂时清静清静。

        “娘,娘子!”薛域被无情阻隔在外头,坚持哀怨呼喊道,“是我啊娘子,我可是薛域域,你亲夫君啊娘子,你怎么不要我了娘子?你怎的不理我了?”

        作者有话说:

        周长渡:我让你茶我,让你茶我!让你嘚瑟,我就让你尝尝被茶是什么滋味儿的!

        薛:老婆我错了,老婆我真错了,老婆你别回娘家,别不理我啊。

        笙:哎,够了,累了,毁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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