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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你管我?


“侯……侯爷。”阿福眼瞅着差不多到了齐笙吩咐的时辰,  赶紧小心跑来薛域的房门外,又怕惊扰到小夫妻安歇,还悄悄退了两步才敢喊,“快卯时了,  您该起身了侯爷。”

        薛域的怀里正抱着香香软软的笙笙老婆,  对外来的一切声音都半点也听不见。

        “侯……侯爷。”阿福生怕齐笙会怪罪,只能冒着挨打的风险,  硬了硬头皮接着喊,  “侯爷,您今儿是该去礼部就任的日子,  不能贪睡的。”

        薛域依然毫无动静。

        “侯爷。”阿福实在被逼得没有办法,只好伸手扣了扣门,“您还不起吗?”

        薛域搂搂齐笙,手胡乱在她光洁滑腻的后背上摸了摸,还是不为所动。

        “侯爷,侯爷!”

        齐笙被吵得微微蹙起眉头,  用力捂住耳朵。

        外头的敲门声愈演愈烈:“侯爷,侯爷您能听见吗?”

        “听见了、知道了、烦死了、退下吧!”齐笙闭着眼睛,  挣扎地一连怒吼过好几声后,转而瞅向睡得够沉、一动不动的薛域,直接“啪”地把巴掌招呼到他脸上,“薛域,  你快起来,  别睡和猪一样了!”

        “嗯?娘子、怎的了?”薛域晕晕乎乎,把脑袋埋在齐笙胸口,  “出什么事了?”

        “还好意思问出什么事了?”齐笙照着他屁股上就拧了一下,  “你休沐休昏头了,  不记得今儿该你上任吗?都卯时了别睡了!”

        “唔,才卯时?”薛域哼哼着并不当回事,“岳父大人吩咐我,你平日爱睡懒觉,让我午时之前不准惊扰你的。”

        “如果早起也是一种错误,那我可以立马改掉的,我不起!”

        齐笙:“……”

        “这话你倒是听,我爹爹让你上进你怎的不上?”齐笙又恶狠狠地用小尖牙在薛域锁骨上咬了咬,“我再问你最后一句,我让你这就起来!你是听岳父的话,还是听娘子的话?”

        “那我……唔。”薛域想都没想,倏忽睁大眼睛,“我听娘子的话!”

        “那你乖……”齐笙在蓦然瞅见薛域正看着她看着她目不转睛时,一下子又垮下脸来,“你你你又整什么呢?”

        “啊?我?赏景啊!”薛域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语气里都仿佛带着条撩拨人心的毛绒尾巴,盯住齐笙露出的肩膀道,“雪地红梅图,哪个丹青圣手,都没这样的笔法。”

        “臭不要脸!”齐笙这些天被他带得放纵惯了,低眸瞅了瞅这些吻痕,丝毫也没打算遮掩,只是浅浅骂道,“起来,穿件衣……”

        她亲眼目睹薛域抱住她翻转了个身子,又几乎要覆压下来,一个大男人抵住她哼哼唧唧地撒娇道:“娘子,咱们再来一次好不好?再来一次、等完事我就立马穿上裤子走人!”

        “你……”齐笙尚没能歇过来,努力阻止他继续,话里都带着软意绵绵,“我不要!”

        “娘子,啧啧啧,这个不要……”薛域拿大掌直接绕着她的小脑袋抚摸了一遍,“是真不要,还是假不要?”

        “你……你说呢?你昨晚整得我还腿软、没歇过来。”齐笙用脚尖踢了踢薛域虫虫,恨得直咬牙道,“你再不起、再骚我可生气了,我真生气了,你能不能赶快去干点正事儿?别让我瞧不起你?”

        “我……”

        伤自尊了!薛域再没脸没皮,也被这句话刺激得感觉彻底伤自尊了。

        他慢吞吞地从齐笙身上爬起来,开始在床榻上捡自己的亵衣穿,边穿还边怨声道,“那我起就行了嘛,你别瞧不起我。”

        他这么委屈巴巴的样子,直接刺激得齐笙小脸一烧,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脱口把话说得太重了点儿。

        “我我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齐笙勾着薛域按在榻上的修长手指,“你别不高兴,但我真的很累、没办法涩涩,那我亲一亲你好不好?”

        “嗯。”薛域这才磨磨蹭蹭,缓缓地把自己的俊脸怼到齐笙唇边,乖乖等亲,“你来吧。”

        齐笙刚伸出双臂想要抱他,薛域又再度扭了扭头,笑嘻嘻含住齐笙的唇瓣,伸舌进去搅动了好几下,才跟满血复活似的蹦起来:“噫,娘子,这下我好了!”

        齐笙:“……”

        她就知道。

        “娘子?你饿不饿?要不要……起来陪我用个早饭?”

        “滚!”齐笙抱着被褥翻转过身子,面朝墙壁,“我不要吃饱,只想睡饱,莫挨老娘,你自己吃去吧。”

        “哦,那你乖乖睡着,等我回,一个人别轻易跑出去走动,你那么好看,我怕……”

        齐笙被他不停的唠唠叨叨,烦得怎么也睡不着,终于忍无可忍,操起自己怀里抱着的薛域枕头。用力朝他砸过去:

        “闭嘴!快滚!”

        这边薛域正乐滋滋地坐着官轿,藏了块齐笙的帕子走在去往就任的路上时,殊不知礼部那头早已炸开锅了。

        毕竟他们这群人要么是在朝中摸爬滚打了多少年,要么是费劲巴力地炼了丹,最次也是豁出去花了多少银钱,才能坐上如今的位置,不料竟从天而降了一位长官,还是个不过十八岁的小兔崽子?

        搁谁谁能服气?你服气?他服气?

        “这有什么好不服气的?”袁尚书人如其名,整个都是圆滚滚的,看上去憨态可掬,捧着包花生想跟同僚们分一分,只可惜没有谁搭理,“啧,人家之所以能上位,证明人家有本事呗,那能怎么办?”

        “本事?呵,什么本事?”贾侍郎这个道士出身的头一个不服气,用力抖了抖拂尘,“他的所谓本事,无非就是吃软饭呗,在座的有哪个不知道,他这官位是怎么来的?”

        “他哪有什么本事?无非就是伺候好身为国公爷的老丈人,还有讨那被封福清郡主的娘子欢心,靠着他们的荫庇,当赘婿平步青云呗。”

        “一个奸生子出身的,也就只能抱着这软饭吃!”

        此话一出,纷纷引来无数赞同:“就是嘛!”

        “那那那……”袁侍郎可不这么想,虽和薛域没见过几面,还是为他打抱不平道,“就算他这官位是靠国公爷保来的,那也是他的本事啊。”

        “薛尚书生得多好看,也就只这模样才能入得了福清郡主的法眼,容貌就不算个本事吗?我看你们就是眼馋,你们倒是也想吃这碗软饭,可你们这模样,福清郡主瞧得上吗?正眼瞅过你们吗?”

        “你们这就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哎,我说袁兄,你说归说,怎么还带容貌歧视的呢?可不兴这样的!”

        “就是。”贾侍郎这死道士阴阳怪气地撇撇眼,“袁兄啊,真要奉承,你也得挑对时候,礼部原定卯时点卯,可这都快辰时了、这薛域还没到,你就说这些吹捧话,他能听得见吗?”

        “咳。”薛域头戴乌纱帽,穿一身绯红的广袖官袍,站在门口轻咳道,“谁说本侯、呸,本官听不见的?”

        薛域满脸威严、趾高气昂地正要进去时,却低估了自己的身量,误使得官帽直接被门框给削了下来:“嘶。”

        “大人,您当心。”随行的小厮赶紧从地上捡起来官帽,碍于身高差实在够不着,可又不能让大人为他低头,只能拼了命去、费老大劲才给薛域重新戴好,“大人,您请。”

        “呦,诸位都在啊。”薛域晃晃悠悠地进去,把视线扫了一周议事厅里的同僚们,心下对很久没听过的“奸生子”三个字极度不爽,但还是笑意盈盈地直接走到上首坐下,“你们倒还都来得挺早。”

        “是尚书大人来得太晚了。”贾侍郎冷着张脸提醒道,“前任李尚书有令,本部每日卯时,都要赶到点卯。”

        “哦,李尚书。”薛域悠悠翘起来二郎腿,“那他如今人呢?”

        “回大人的话。”袁侍郎放下花生,躬身走过来应道,“两个月前,李尚书府里的第六房和第九房小妾在后宅争斗打架,李尚书跑去拉架时,意外脚底打滑,跌倒井里摔死了。”

        “哦,那是挺惨的。“薛域甩了甩官袍,继续道,“那这李尚书在时,自己可曾每日按时点卯?”

        袁侍郎再回:“从……从未。”

        “啧,既然他们人都没了,李尚书自己也没守过,那他定下的规矩当然也不算数。”薛域伸手接过小厮递过来的一盏清茶,低头饮了大口,“从即日起,照本官的规矩,礼部便改成辰时点卯,申时散值,每两日休沐一天,尔等可有异议?”

        满厅官员:“……”

        那这跟直接不干,有什么区别?

        贾侍郎顿时又不干了:“自然是有!”

        薛域挑着眼鄙视了他一下,轻飘飘道:“有也没用,我不听。”

        贾侍郎:“……”

        “本官知道,你们定会觉得,这与不做事,没什么区别,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薛域把眼神静静扫过下首方才说他“奸生子”“吃软饭”的两个小官,“进了礼部后,少点嘴碎的闲谈,多干正经事儿,肯定能做得完。”

        “本官看你们两个闲得很,那正好,你们俩就去把本官办公所用的房间,好好清扫一遍。”

        “大……大人。”小厮靠过去给薛域悄悄提醒,“您的房间小的已让人打扫过了,这两位是付员外郎和甄主事,各有差事,不干这些粗活的。”

        “那我不管。”薛域招招手,喊过来袁侍郎,抓了把他兜里的花生,“我管他是干什么的,我让他打扫,他就得打扫。”

        “清扫干净了,你不会弄脏了,再重新打扫么?”

        小厮:“……”

        “咳,是是是。”

        贾侍郎眼望着薛域并没做事的意思,起身又要走,便跟在他身后又急急问道:“本部两个月来,积压了许多公务亟待处置,尚书大人不办差事,这是要往哪去?”

        “你谁啊?你管我?”薛域勾着袁侍郎的脖子,桀骜地转过身,“我是尚书还是你是尚书?”

        “咳,回大人的话。”小厮再次提醒,“这位是贾侍郎。”

        “啧,假?确实不像真的。”薛域望向这个头戴纯阳巾、身着道袍、手握拂尘的死道士,重新拧了拧眉,“侍郎就该有个侍郎的样子,你这身打扮都什么东西?还不快换掉?在这儿丢我们礼部的脸,走出去简直有损京城的……”

        对了,齐笙笙说的那词儿叫什么来着?

        他想起来了。

        薛域拍拍脑门:“对,市容!”

        贾侍郎:“……”

        如有机会,他一定给这兔崽子点颜色瞧瞧。

        “行了别暗戳戳在心里发毒誓骂本官了。”薛域揣揣手,嘚瑟催促道,“有那闲工夫,赶紧把衣裳换了去吧。”

        “小姐,小姐快醒醒,不好了小姐。”

        齐笙捂了捂脸,迷迷糊糊回道:“怎的了?爹爹想趁薛域不在,喊我回府去玩儿?”

        “不是啊小姐!”哼哼哈哈急得跺脚道,“白白,白白不见了!”

        齐笙一骨碌惊坐起来:“什么?”

        作者有话说:

        薛:我升官了家人们,十八岁,礼部尚书,没靠自己,全凭老丈人和娘子。

        薛域域好像零零后整顿职场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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