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虎狼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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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笙, 我……”薛域在激动之余还没忘想着,此时此刻但凡他是个男人,就应该把齐笙给抱住放倒,激吻上个三百回。
毫无疑问, 他当然是个男人。
薛域晃晃悠悠地站起来, 将一条腿跪在齐笙坐着的软垫上,左手护住她的后脑勺, 右手去搂她的腰, 喉结来回滚了滚、欺身上去边要让她躺下、边凑过去想继续亲她。
“薛域,你是不是虎?”齐笙察觉到这家伙想干什么后, 双目一瞪,微喘着用双手使劲抵住他的胸口,“我二哥还在外头呢,你别这么骚……唔。”
薛域低头一张嘴,瞬间就把齐笙的朱唇给含住了。
他也没想到进展会突然如此迅速,接吻这种事还没来得及学, 动作生疏且青涩,只知道喘着粗气、一点点辗转吮吸, 又香又甜又软的唇瓣,跟葡萄一样的,简直想让他溺死在中间。
齐笙轻轻咬住薛域的下唇,大脑变得整片整片空白, 极力忍住马上脱口而出的呻吟, 整个身子娇软成一瘫。
“永平侯,你还没说完吗?一句话用得着这么久吗?”
齐景南这个老实人的声音离得极尽, 好像只隔着层帷裳, 齐笙猛地打了个激灵, 使劲踹了薛域一脚,赶紧把他给推起来。
“二哥,好了,这就说完了!我再多说一句!”齐笙抽空平复,勉强回应着齐景南,又捶了两把薛域,低低骂道,“薛域你个混蛋,还不快给我扶起来?”
“齐笙笙,你搁哪踹呢?嘶。”薛域慢吞吞地朝自己身下看过去,“万一赶不巧,你踹中了地方,你说说、你下辈子可怎么办是好?”
“滚开!”齐笙好不容易坐直了,匆忙理理半散的头发,“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
薛域同样面露哀怨:“说得对,确实我也挺遗憾。”
“王八蛋,你占了我的便宜。”齐笙竭力把薛域伸过来的咸猪手给扒拉开,“你有什么可遗憾的?”
“我忽然想起来。”薛域毫不在意,又凑过去把齐笙头上将掉而未掉的绒花和珠钗给扶好,像是真在埋头反思道,“刚刚我似乎忘记伸舌头了。”
齐笙:“……”
“实在对不住,笙笙,我这头一回不大会,等我回去,我一定好好琢磨琢磨,多练一练,下次一定……”
“去你的!”齐笙干脆赌气转过身去,“臭不要脸!谁要跟你有下一次!”
“笙笙,永平侯。”齐景西并没齐景南那么老实好糊弄,上去就把帷裳给掀开,朝里头望过去,“你们在干嘛呢?”
当他看见果然无事发生时,淡定松了一口气,抬眼看向薛域:“永平侯,你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讲。”
趁着齐景西先行一步,薛域赶忙抓住机会,用嘴唇稍稍碰了碰齐笙的耳垂:“笙笙,等我。”
随后假装没看见她颊上微微晕出的绯红色,起身掀帘走了出去。
“小姐小姐。”哼哼跟哈哈这才叽叽喳喳地上来,围到齐笙两边就急着追问,“那个永平侯,刚刚没有欺负小姐吧?”
“没……没有。”齐笙没敢抬眼,只低眸咕哝,“绝对没有!”
“永平侯,你开个价吧!”齐景西大方比出一根手指头,“那套赵如晦的《闲情漫纪》,你要多少银子才卖给我?一千两成不成?”
他大概算了算,顶多也就只敢从齐笙那边借这么多了。
“一千两?”齐笙听见这个话头后,赶紧把脑袋给伸出来看热闹,“三哥不是说全家就数他最穷了吗?哪来这么多银子。”
薛域只是失笑不语,并没回应成抑或不成。
“也对,世上仅此一套,是不该卖得太过便宜。”齐景西咬了咬牙,又把比出的手指头换成两根,“那就两千两,卖不卖?”
只要他脸皮够厚,两千两该是也能要到的,反正笙笙有的是银子。
“哈,三舅哥难不成忘了?刚刚在下说过的。”薛域慷慨任性地大手一挥,“只要三舅哥喜欢,这套书在下便送与三舅哥,分文不取的!”
薛域哪知道什么赵如晦李如晦是谁,又是哪块茄子地里的,他才不会对这种文人墨客又臭又长的流水账感兴趣,尤其听说这个姓赵的甚至连出恭都能写篇千字长赋,这不是纯属闲得蛋疼?
可薛域自打探听到齐景西对这赵如晦感兴趣后,便专门派人去京城、赵如晦的老家,以至于全南晋各个明里暗里的书市去搜罗,前前后后花了有上万两白银,才把这三十册《闲情漫纪》集齐。
“你……说真的?”齐景西激动不已,但又显然没太相信,“分文不取,白送给我?”
薛域老实重复:“是,这套书辗转至今,难得遇见个真正喜爱欣赏它之人,是它的福气,这种天定的缘分,在下怎忍心以银子去衡量玷污呢?”
齐笙:“……”
薛域可真变得是,越来越能忽悠了。
“好!爽快!实在!”齐景西高兴过了头,抡起拳头就捶在了薛域的胸口,“我就欣赏你这种有眼光、有见识的年轻人!”
齐笙、齐景南:“……”
刚刚不是还骂人家居心不良的歹人吗?而且年轻人这称呼……似乎哪里怪怪的……
他不就只比薛域大了一岁而已嘛?
“咳,多谢三舅哥称赞,在下愧不敢当。”薛域偷偷望了望齐笙伸出来凑乱乎的小脑袋,趁着齐景西正在兴头上,赶快趁火打劫,“三舅哥,这些书沉得很,且占地方,不若让在下跟随三舅哥一路同行,把书给送到府上,再让下人来搬,岂不更好?”
“对对对,你说的对!”齐景西望向薛域时,只觉他整个人从上到下都充斥着智慧,便拍手答应了,“好!”
齐景南心里有个问题,那就是如果送书的话,薛域的马车随他们回靖国公府就够了,为什么还要他本人一块儿跟着?
但眼瞅着比自己要聪明的三弟和小妹都没异议,齐景南挠挠头,便真以为是他脑子又不好使了。
“笙笙。”薛域驾马有意落在最后头,隔着轩窗跟齐笙说话,指指旁边的小摊,“笙笙,你想不想要走马灯玩儿?”
齐笙趴在窗上瞧了瞧:“嗯嗯,想!”
“啊哈,那就先想吧!”薛域贱兮兮地抬高音调,“等你下次陪我出来,我再给你买!”
“哼。”齐笙垮下来小脸儿,扭头进去不理他了。
“笙笙,笙笙,生气了?”薛域死乞白赖地敲敲车壁,“真生气了?”
“我给你买来了,你过来看一眼?”
“嘶,还不理我?”薛域只好把走马灯隔一层帷裳往车里塞,“哼哼哈哈,给你们小姐接着!”
“我怕伤着你,只给你买了没点着的。可惜只有八个了,我就全买了。笙笙,等你回去让哼哼哈哈给你在里头点上火,挂在院里,好看的。”
“哦!”齐笙埋头认真看看几个走马灯上各个不同的小人剪影,咬唇轻笑着闷闷应了声,“知道啦!”
“哎,薛域兄弟哪去了?怎的又落在后头了?”齐景西四处环顾,跟薛域热情地招招手,“薛域兄弟快来啊,我跟你再讲讲赵如晦沐浴时,写的那十三首组诗!”
薛域:“……”
走开行不行?他真的不想听,他更喜欢逗笙笙啊!
但自己装x出来的样子,哭着也要继续维持,薛域只能干笑一声答应,跟齐笙道了句“笙笙,我走了”后,不情不愿地往前赶过去了。
*
“那个阿虎,你来。”阿福抱着手臂站在薛域的卧房外,“啧啧”地摇头叹了叹,“你有没有感觉今儿,咱们侯爷又……又又又不对劲了?”
“这还用得着感觉?”阿虎扒拉了一下阿福的手臂,望见四处再没第三个人,就悄咪咪地跟他吐露道,“我跟你讲,咱们侯爷打从回来以后,那乐得简直,嘴都快咧到太阳穴了!”
“嘶,太阳穴?”阿福正经疑惑道,“那是个什么穴?”
“去,这不重要!重点是……”阿虎不敢高声语,把声音压得更低,煞有介事地说,“在侯爷的嘴角有一块红记,经过我的经验而言,那应该是――”
“女子的唇印!”
“哈,这么说,福清郡主亲了咱们侯爷!娘哎,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啊!”阿福转身就要往外头走,“不行,我赶紧去!”
阿虎不明原因: “哎,你干什么去?”
“这种天大的好事儿,那不得吩咐摆两桌?”他们侯爷不得疯上好一阵?
“哈哈哈哈哈哈哈。”阿虎被卧房里一阵激昂的笑声吓得浑身颤抖,“齐笙笙亲我,哈哈哈哈哈,我亲齐笙笙,嘿嘿嘿嘿嘿。”
阿虎:“……”
所……所以,到底是谁亲了谁?
正当阿虎在仔细琢磨这事儿时,房里的笑声却忽的听了,紧接着便又是薛域那认真琢磨,苦心求解的话语:“把她搂住放倒、撬开她的唇后立马伸舌头?不对不对!那就先吻一会儿再伸?还是……”
阿虎:“……”
这都什么虎狼之词?这也是可以说的吗?
果然做主子的,跟他们就是不一样。
“算了,想不出来,还是逮个人问问算了!阿虎,进来!”
薛域等到了饭点儿走进前厅时,望着简直能开席的满桌子菜肴,脸色阴沉地退了退:“福清郡主又没要来,弄这么多菜式干什么?”
哈,看来他们侯爷眼里,还真只有福清郡主。
“算了,今日本侯心情大好,不跟你计较。”薛域的表情骤然转笑,望着阿福道,“那下不为例。”
阿福:“……”
别这样,他好害怕。
“还有,今后本侯的一日三餐,都减半,再减半,每顿一荤一素一汤就够了。”薛域饮了一大口酒后,举着酒盅吩咐,“以及酒这种东西,太费银子,也少买。”
“还有我平日的用度,每个月都要少一半,但衣裳不能免。”毕竟是要穿去见她的。
“侯……侯爷……”阿福听得心惊胆战,“能否小的问一句,咱们府上是要破……破产了吗?”
“那倒没有。”薛域随口否认,“讲到哪儿了?对对对,把本侯每次去见福清郡主时的银子银票,专门放进个钱袋子,这不能少。”
“可是侯爷,这一荤一素,也太少了。”阿福虽搞不懂状况,也大概明白这又是侯爷为了郡主搞的幺蛾子,苦心劝道,“郡主都说您太瘦了,要多用些饭的。”
“是吗?她说的?”薛域的面色陡然又变了,“那好,就两荤一素,其余的开销都能少就少,把银子省下来……”
攒聘礼。
怪不得齐笙笙这丫头没说出来让他省银子干什么,原来是不好意思了,想叫他留做聘礼的。
他懂,他都懂。
但他哪舍得忍心对齐笙笙抠门?当然是勒紧自己这边的裤腰带啦!
男人嘛,对自己就要狠一点。
总之――
再苦不能苦娘子,再穷不能穷聘礼。
作者有话说:
薛:不用说了我懂,笙笙你是要我留下银子做聘礼啊,我明白的!
笙:???谁能帮我看看,我啥时候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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