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识

天龙族九世龙龙主——混玄，一世八侍妃，未配龙母。龙生九子，只长子秉信一儿，遂宠。

        秉信两岁之时，一日，混玄带一小女回殿。

        两岁的秉信修身已显露出色。一身淡青色透着微珠亮的龙族公子扶绣水服，衬得他身形微壮挺拔，肩宽腰细，五官精致而立体，虽稚气未脱但端正有余。

        “秉信，这是你的九妹妹，以后与你一同供养，你可要待她好。”混玄语重心长的对秉信说。

        秉信自小由父亲在启天殿供养。母亲虽不常见，但父亲对他宠爱有佳。他自小不爱哭，父亲说什么他便做什么，也从来不与其他妹妹玩笑。此刻又来个妹妹对秉信来说并无多大欢喜。不过这九妹妹修身生的倒是灵巧，个子娇小，身形修长，两颗咕噜噜的大眼睛透着亮光，气质调皮又柔媚，让人心生怜爱之情。

        秉信回答：“我一定好好待妹妹！”说着便牵秉言的手。

        秉言羞涩，她侧头看向父亲。

        “秉言，日后要跟着你哥哥修身！”父亲说。

        秉言点头，乖巧的很。此时，秉信伸出的手已慢慢缩回，秉言轻轻抓住了他得袖口，轻声娇媚的唤了一声：“哥哥”。

        秉信微笑：“妹妹”！

        “父亲为你准备了寝宫，我带你去看看。”秉信说。

        秉言的寝宫在秉信的隔壁。推开门，室内有一张小圆桌，上面批着秀色桌布，左侧是带围帐的软榻，侧面有一张屏风，右侧是长形硬榻。屋内装饰清新整洁，秉言心喜的很。

        “哥哥的房间也是这样的吗？”秉言问。

        “装饰略有不同。”秉信回答。

        “哪里不同？”秉言抚摸着桌布不经意的问。

        “我带你去看看。”秉言转身跟着秉信。

        秉信的屋子比秉言的屋子装饰还要清淡一些。屋内陈设简单，饰品极少，透着一股清冷之风。秉信走向硬榻，秉言偷偷看秉信的背影，清瘦又中气十足，装束修正，冷艳公子一枚。

        秉言最大的优点就是嘴甜讨巧：“□□后可会……照顾我？”她站在小圆桌旁，手指轻点桌面，微微低头。

        秉信见她一副可怜儿样，说：“父亲即已将你带回，你便是我的妹妹，我自会护你周全。”

        秉言抬头看了看哥哥，露出明媚一笑。

        秉信自小不与其他妹妹一起玩耍，不知为何对这秉言妹妹，不仅心生怜爱之情，还有了护其周全的欲望。

        晚餐。

        往日里只有秉信与父亲一起进食餐食，父亲虽疼爱儿子，但食间也少言寡语。少时秉信还会有缠着父亲说话的时候，见长之后便一向闷头吃饭，吃完便撂下碗筷向父亲道一句：儿子吃好了，父亲慢食。见父亲点头，他便离去。

        今日不同，秉言随着哥哥与父亲一起用膳。平日里父子二人面面相觑的餐食时间因为有了秉言的加入，饭菜入口的频率都减缓了。秉言见氛围冷清，便主动夹菜给父亲，而后又夹菜给哥哥，道：“今日起，秉言要与父亲、哥哥开启新的生活，父亲放心，女儿一定好好修身，陪伴父亲左右。”秉言的微笑一向甜美可人。

        父亲脸上漏出藏不住的微笑，身体前倾着说：“也要伴你哥哥左右。”

        “是，也要伴哥哥左右。”秉言将甜美微笑送给哥哥。

        秉信害羞的低下头塞了一大口饭，嘴角微微露出浅笑。

        秉言在启天殿的第一个晚上睡得安稳，有父亲的疼爱和哥哥的照护，心里的不安烟消云散。

        秉言起得早，启天殿还很安静。

        启天殿是个大院子，南向是殿门，殿门外是一片空地。自南向北穿过启天殿殿门走长廊便是龙主议事的长修宫，长修宫左侧是地榻，右侧是硬榻，宫内西北和东南角分别有一个小门可以进出。穿过小门便是龙主的卧龙宫，再往北便是并排而列的秉信的岩雀宫和秉言的妍秀宫。岩雀宫和妍秀宫都很小，每个只有两间屋子那么大。这里本是龙主的储物间，秉信诞生后，龙主混玄决议亲自供养，便命人将后身的四间独立屋子变成了两个寝宫，西侧的岩雀宫给秉信住下，东侧的妍秀宫一直空着。

        秉言很快就将启天殿逛了个明白，她路过岩雀宫门口停住脚步，偷偷往里面看了一眼，心想：哥哥还没起来。不料刚要迈步，宫门打开。

        “你起得这么早？”秉信问，秉信见秉言换上了龙族龙女的水秀服，相比于昨日的凡人着装，清秀明艳了许多，头饰束带简洁，颇有男儿气势，又深藏女子娇弱之感。

        “原来哥哥醒了。”秉言道。

        秉信将秉言拉近屋内，道：“时辰尚早，别把父亲吵醒了。”

        秉信径直走向硬榻，硬榻上有一张长方形木桌，桌上笔墨纸砚齐全。秉信盘腿坐下，继续写字。秉言环顾四周与昨日无样，只是屋内多了一股香气，闻起来让人沉静的香气。

        秉信看了看秉言说：“你过来，与我一起学经。”

        “学经？”秉言走过去，拿起哥哥写的字，道：“哥哥写的一手好字。”

        秉信说：“你也能做到。”说着递给她一只比他手里小巧许多的笔，“你用这个吧！”

        秉言有样学样，不仅临摹哥哥的字体，连哥哥的样子也学了去。

        秉信见她如此认真，很欣慰。

        “今日你要与我一同去学经堂了。”秉信说到。

        “嗯，有位姐姐我已见过。”秉言抬头看了看秉信，不知后话该不该说。

        “你与我不必有隐瞒。”

        “二姐姐好像有点不喜欢我。”秉言小声道。

        “无妨，有我在！”秉信没有抬头，继续写。

        秉言抬眼看了看秉信，心里莫名的安稳。

        “哥哥，你真好！”秉言笑说。

        秉信脸颊有点绯红，挪了挪握笔的姿势，没有说话。

        “我以前跟父亲、母亲在一座荒山居住，父亲搭了一个茅草房，环境简陋，但我与父亲、母亲过的快乐。那里景色很美，早起便能闻花香鸟鸣。步行万步有余，有一个小瀑布，我常在那里戏水。”秉言回忆往昔，眼里透光。

        “只是后来，我母亲死了！”秉言眼神暗淡了下来，但没有哭。

        秉信见状，不知说什么好。他起身走到软榻处，从床底拿出一个小木盒递给秉言。

        “这是？”秉言问。

        “一面小镜子。”秉信道。

        “小镜子？”秉言纳闷，她打开木盒，一个圆圆的拳头大小的镜面，底下有一个把手，镜子纯银装饰，轻巧无比：“这是灵镜”。

        秉言一语让秉信震惊。她修为竟已修炼到能识别灵物，要可知天龙族之中，仅有自己方能在一岁时识灵物，其他龙人均在二岁左右，甚至三岁才能做到。

        “它有什么用处？”秉言问。

        “你的茅草屋可有镜子？”秉信问。

        “有！”

        “闭上眼睛，想象你要去的地方。睁眼！”

        秉言从镜子里竟然看到了她心念的茅草屋，而且可以环顾四周。

        “它能帮你看到你想看到的地方，只要那里有一面镜子。”秉信道。

        秉言开心极了，有了这面镜子，秉言就可以随时回茅草屋看看了。

        作者有话说：灵镜可是秉信私藏的宝物，想当初秉义哭着喊着闹到父亲那里，就想要这个小玩意儿，秉信都执意不给。如今竟将心爱之物给了秉言？秉信这护妹之心，可不一般啊？

        秉信：看她伤心，我内心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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