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17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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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次在羽生家进行的晚餐。
餐桌上，我聊起最近羽生上中文课时发生的趣事，大家都笑了起来，气氛好不快活。
“可是中文真的好难啊！”羽生抱怨了一句。
“是啊是啊，早知道我会做你的中文老师，我当初就应该去考汉国教的研究生的。”我笑道，“或许这样会更有经验一点。”
“没事的，凉子教的很好哦！”羽生大概是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忙不迭鼓励我。
由美桑在对面看着我和羽生二人，笑着开口：“那个，说起来，最近有件事情想拜托凉酱呢。”
由美桑有事拜托我还是让我觉得有点惊讶的，于是我不自觉地收起了笑脸，正色道：“什么事，由美桑您说。”
大概是看到我的样子觉得好笑，由美又笑了，“凉酱啊，也没什么，就是可能要麻烦你照顾结弦几天了。”
看我有点疑惑，秀利先生开口向我解释：“是这样的，我们的朋友约我们一起出去玩几天，我们也同意了。结弦不打算和我们一起去，所以要凉酱来给他做两天饭了，毕竟这孩子是真的不怎么做家务。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哪里有哪里有，平时我也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您和由美桑就开开心心地和朋友一起去玩吧。”我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要怎么照顾好羽生结弦这尊大佛，也不知道我做的饭他吃不吃的习惯。
“那就谢谢凉酱了。”由美桑冲我道谢，我受宠若惊。
倒是羽生难得的安静，我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也在看着我。
我赶紧讪讪地移过眼神，心脏却在狂跳不止。我不敢多看他一眼，生怕自己的心思被识破。
吃过饭后，羽生送我回家。
我已经习惯这种他送我到家的日子了，短暂的路程里倒也没有聊什么。只是临近到家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打开来看是甘棠给我发的行程表，下一秒又跳出来一条消息：我和孟恪言一起来，记得来接我们。
我点开来看行程表，发现甘棠他们来的时间恰是十一那天。
想着这两天羽生要来蹭饭，甘棠他们也会来，毫不意外一定会碰上面。
我叹了口气，正打算回复她的时候头顶传来了羽生略带关切的声音：“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十一那天我的朋友们要来仙台看我，到时候我要去接他们，所以到时候可能晚餐会晚点吃。”
他听完，摸摸我的头，笑道：“没关系的。凉子的朋友来看你，我真的很替你开心啊！不然这样吧，那天我们一起出去吃怎么样？我来请客。”
“那怎么行，该是我来请的！”听到他说要请客，我吃了一惊,不由得大声反驳他。
羽生丝毫不意外，带着安抚性质地又揉了揉我的头，我真的怀疑迟早会被他给揉秃。
家门口的灯光落在他身上，眉梢眼角俱是笑意，他轻笑一声，柔声向我解释：“凉子啊，你的朋友能来，我很替你开心。同样的，身为你在仙台的朋友，我也很想认识一下你在中国的朋友啊！更何况，我是仙台本地人，是东道主，于情于理，都该请一次客不是吗？”
他说完，还不等我回复，话音又一转：“还是说，凉子不想把我介绍给你的朋友们呢？”
“哪里有？！”我急了，声音也不觉提高了八个度，反应过来后，声音又低了下去，“我只是……不想亏欠你什么罢了……”
听我这么说，他愣怔了一下，回过神来后脸上满是无奈：“那这样吧，我请凉子和凉子的朋友们吃饭，就当是回报接下来几天凉子让我蹭饭好了，可以吗？”
听他这样说，我心里好接受了不少。
“可以。”我点点头，拿了钥匙准备开门。
羽生在一边看着我，待我打开门后，就站在门口准备和我道别。
“晚安，做个好梦吧。还有，接下来几天就拜托凉子咯。”
“你也是，晚安。”我回完他的话，就飞速把门关上，而后才感觉到脸上一片燥热。
和羽生两个人共处的时间到了第二天，就是十一了。我原本提早和他交待了自己的行程，可真到了这一天，他却突然说要和我一起去接甘棠他们。
“你……真的要和我一起？”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心里希望这只是他一时兴起的恶作剧。
他看起来很无辜地点了点头，“凉子就给我这个机会吧，比起打车，我开车送你不是更方便也更划算吗？”
“你会开车？！你不是没有驾照吗？”我站在原地一头雾水。
“没有驾照难道就不能考吗？”他狡黠地笑了笑，走到我身后推着我向前。
我没办法，只能跟着他一起去他家，看着他从家里拿了车钥匙然后从车库倒车出来。
直到我坐上副驾驶的位置，我都还处于惊诧的状态，仿佛整个世界都改变了。不过转念一想，学会开车平时日常出行也方便倒也觉得没那么惊讶了。
路上，羽生问起我是哪两个朋友来仙台。我如实告诉他是我的责编甘棠和大学认识的朋友孟恪言。
羽生之前听我提过他们，印象也不错，于是感叹着想早点认识他们。
我觉得奇怪，于是偏过头去问正在认真开车的羽生：“羽生君，为什么你会那么想认识我的朋友们啊？”
听我这么问，羽生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而后继续专心开车：“因为你之前和我提过他们啊，说过他们很照顾你。想着一定是温柔有趣的人，所以我也想认识一下嘛，正好也拓展一下交际圈。”
拓展交际圈什么的就算了吧，平时宅在家里也没见你有想拓展交际圈的意思。
我腹诽两句，将目光投向车窗外的风景。
到了仙台空港后，羽生陪我等甘棠他们。大概是怕我等的久了会无聊，他陪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问问最近在中文学习上的问题。
我乐意给他解答，偶尔也会开开他的玩笑。
就这样聊着聊着，时间就过去了，当我再次将目光投向通道那里时，就看到穿着风衣戴着口罩的甘棠拉着行李箱走出来，紧随其后的是同样戴着口罩的孟恪言。
一见到甘棠，我就把羽生抛在了原地，朝她跑过去。甘棠松开了一直拉着的行李箱，迎着我给了我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
我在想，如果不是臂力不允许，她一定会把我抱起来转两圈的。
抱了好久，两人都松开对方后，甘棠站定，伸手捏了捏我的脸，笑道：“胖了。”
一直在旁边的孟恪言帮忙拉过甘棠的行李箱，也附和她的话：“是胖了不少。”语罢还不忘捏捏我的脸。
拍掉他的手，我很无奈地笑了：“因为被羽生的妈妈由美桑喂养得很好。”
甘棠看到我的样子却很开心：“胖了是好事，你之前真的太瘦了。还有，你是不是忘记某个人了？”说完，她用手指指我的身后。
回过头，我看到羽生眼里含笑地看着这边。我多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也因为自己冷落了他有点内疚，于是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羽生慢条斯理地走过来，在甘棠和孟恪言两人面前用中文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羽生结弦，季凉在仙台的朋友。”
甘棠感叹了一句“中文讲得不错啊”，然后从包里找出名片双手递给他：“甘棠，季凉的责编和朋友。”
“谢谢夸奖，是凉子老师教得好。”羽生看了我一眼，我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
“我没带名片这东西，就不给了。”孟恪言朝羽生伸出手，“孟恪言，是一名记者。”
羽生和他握手：“孟君，久仰了，凉子和我提过你，说你是个很令人佩服的人。”
“是吗？”孟恪言将信将疑地看向我，笑着问我：“原来你还会说我的好话啊？”
我撇撇嘴，将目光移向别处。
一行人在我的带领下出了机场，上了羽生的车。我想和甘棠一起坐，就把孟恪言打发去了副驾驶座。扣好安全带后，我告诉他们两人先把行李放我那，晚上羽生请我们吃饭。
原本我以为几个人刚认识待在一起会冷场的，但是没想到氛围很好。羽生很会谈话，为了照顾不会讲日语的甘棠，他甚至在聊天的时候都尽量用中文。
得知孟恪言曾经在早大交换过一年后，他打趣两人也算得上是校友了。
他和孟恪言有话聊，我也觉得开心。甘棠悄咪咪地戳了戳我，然后凑过来和我咬耳朵：“你们真的没在一起吗？”
“真没有，别这样讲了。”我好笑地推开甘棠，不想在羽生在场的情况下和她聊这种话题。
结果甘棠又凑过来，小声告诉我：“可是刚刚在机场的时候我明明看到他的目光一直都只跟着你。”
我脸一红，正打算反驳她就听到羽生发问了：“甘棠小姐在和凉子讲什么悄悄话呢？”
甘棠笑着回应他：“在问季凉去哪家餐馆吃饭，有没有什么好吃又贵的菜。毕竟是羽生君这样的奥运冠军请客，机会难得，想好好宰一顿。”
闻言，羽生笑了：“放心吧，甘棠小姐和孟君想吃什么都可以点，只要不怕肚子撑坏了就行。”
“那我就不客气啦。”甘棠笑着回复他，眼神又回到了我这里，“对了，这段时间谢谢你照顾我们家凉凉了。”
“没事，毕竟凉子也是我的朋友啊。我也有一个人待在异国他乡的经历，所以也多少能理解一点，照顾她也是应该的。而且，照顾凉子更多的其实是我的妈妈，我反而还给凉子添了不少麻烦，也一直在受她的照顾。”
我坐在他后面，看不清他说这段话时的表情。滴水不漏的回答，也表明了对我的态度只是因为觉得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很可怜对吗？
之后甘棠，孟恪言和他聊的很开心，除非cue到我，不然我很少说话，装出一副那拿着手机在处理事情的样子。
等羽生把车停到家门口的时候，我下车把门打开，告诉甘棠和孟恪言先把行李收拾下，简单休息一下就去吃饭。
“好大的房子啊，不愧是华亭小富婆季凉。”孟恪言一看到房子就开始打趣我。
我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是啊，我可是小富婆呢。”
“凉凉，我睡哪呢？”甘棠拉着行李问我。
对于甘棠，我当然要给她最好的：“当然是和我一起睡啊，我带你去房间。”
眼看着我拉着甘棠就往二楼走，还没有被安排住宿的孟恪言急了：“不是，那我睡哪呢？”
“两个选择，一，打地铺，二，打地铺。”我丢下这句话，就带着甘棠上了二楼，留下羽生结弦看孟恪言的笑话。
上了二楼后，趁着甘棠收拾行李的时间，我打算给自己简单补个妆。
甘棠收拾着行李也不忘关心我：“凉凉，刚刚在车上你是不开心了吗？都没怎么讲话。”
“没有啊，单纯累了罢了。总是这样，突然就累了，习惯就好。”我对着镜子刷完睫毛，想着这个牌子的睫毛膏到时候可以多买两支回国用。
刷完睫毛膏，我又打算补个唇釉。
“凉凉，你来这里快两个月了吧，还过得习惯吗？”
我涂完唇釉，对着镜子检查自己的妆容：“还好吧，羽生一家挺照顾我的，周边领居也是。不过有时候也会想着什么时候回去。”
“什么时候回去呢？”
“签证快到期的时候吧。”我回答。
回答完甘棠的问题后，我动手帮她一起整理行李。待整理完一起下楼的时候，就看到孟恪言和羽生结弦坐在楼下沙发上融洽聊天的情景。
一瞬间，我有点怀疑谁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看到我下来了，羽生站起来朝我走来，“是这样的，刚刚我和孟君聊过了，我打算让孟君这段时间先住在我家，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我还求之不得呢！求求你，快点把他带走吧。”
我看到孟恪言坐在沙发上，脸上是大写的无语。
休息了一会后，我们准备出去吃饭。
甘棠和孟恪言先出去了，我故意走得慢了一点，羽生陪在我旁边。我问他：“感觉你和孟恪言很聊的来，你们都聊了些什么呢？”
羽生调皮地冲我眨眨眼：“也没什么，都和凉子有关就是了。不过说起来，你和孟君的关系好奇怪啊。”
“奇怪？害，你把我和他当成汤姆和杰瑞就好了。”
“汤姆和杰瑞？”羽生看起来很不解。
“对。毕竟我俩属于互看不顺眼，但是又很合拍的那种朋友。”我笑起来，“回想起我和孟恪言第一次见面时是在同学拉的饭局上，结果我俩居然就某个问题无法达成共识互相说服了起来。最后谁也无法说服谁，只能作罢。其实当时讨论的那个问题是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了，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我们成了相处了很多年的好朋友。”
“我听孟君说过这件事。”他说完，停住脚步，看向我，问，“那我呢？”
一时间，我没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反而天真的问他在说什么。
他坦然地与我对视，唇角含笑，无辜又好奇地问我：“我是说，在凉子心里，我是什么样的朋友呢？是能加入凉子的生活，持续很多年的那种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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