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番外一期一会vol.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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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回到家，目光就被桌子上那盘新鲜的草莓所吸引。
红彤彤的还真是诱人呢。
我刚想悄咪咪地拿起一颗塞进嘴里，便被妈妈眼疾手快地打掉了爪子，“去洗手！”
“妈妈今天怎么想到买草莓了呢？”我拧开水龙头。
“这不是我买的，是新邻居送来的。”
“新邻居？”
“对啊，结弦没有注意到吗？白川家的房子新搬来了一个中国人。叫……季凉。是个有着漂亮眼睛的可爱女生呢，待人也很有礼貌。”妈妈想了想，这样告诉我。
原来是白川家的房子来了新租客啊……
我洗完手，终于吃上了心心念念的草莓。
很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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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在冰场也见到了一个有着漂亮眼睛的女孩子。
只不过她的眼睛里都是泪水。
她的水杯掉了，我帮她捡起那个水杯。
蓝黑色的杯身，贴了一张可爱的噗桑贴纸。
我抬头，正想问她是不是也喜欢噗桑，却发现她正在哭。
于是到了嘴边的话也变了，变成了“怎么……哭了呢？”
那个女孩子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自己都没发现她早已经泪流满面。
我轻声问她，“你没事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踩到了女孩子的开关，她直接蹲在地上大声哭了起来。
很想安慰她，但是我怕自己说错话。
是发生了什么，才会哭得这么伤心呢？
真是没办法呢，我最不会安慰哭着的女孩子了……
我有点束手无策，只能静静等着她哭完。
也许她需要毛巾，我想。
“拜托先在这里等我一下好吗？我去拿毛巾。”
也不知道她哭得那么投入有没有听见我的这句话。
我急急忙忙地拿着毛巾赶回去，她还在那里，却是没有哭了。
“给，我还没有用过，擦擦脸吧。”我俯身对她说。
她抬头看着我，一双眼睛红红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有点可怜。这是我当时的想法。
她拿过毛巾，可怜巴巴地说了一声，噗桑很可爱呢。
“是的呢。光是看到它的笑脸就会让人觉得很安心呢。”我这样回答她。
噗桑的笑脸确实很让人安心，当我还现役时，我常常带着噗桑的纸巾盒，让它陪我走南闯北。
我又拍拍她的肩，安慰她，“打起精神来吧。也许现在确实很难熬，但是要知道，没有不拂晓的夜晚！”
虽然毛巾挡着她的脸，可我还是觉得她愣了一下。
我看看钟，时间不早了，等会人就多了，我也该回去了呢。
她说，可以把毛巾洗好还给我，但是我觉得不用这么麻烦，反正也只是一个小忙。
于是我告诉她不用了，再一次安慰了她，告诉她自己不会泄露秘密，给了她一个wink，告别后便匆匆离开了。
希望下次见到她时她是笑着的吧。
回家的时候，我特意去看了一眼白川家的房子，表札确实已经换了呢。
紫阳花开得热烈，也不知道它现在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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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冰场没有见到她。
也许她换了个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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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特意在下午去的冰场。
但是她还是不在。
也许是家里有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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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没有见到她的第……一二三四五六天。
她一直没有去冰场，所以我也一直没有问她“振作起来了吗”的机会。
我还是忍不住好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人才会后知后觉地哭成那样。
如果我问了她这个问题会不会显得很失礼呢？
希望明天能够见到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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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雨了呢，我又想到了那张哭丧着的脸。
我还是没有见到她呢。
我很信守承诺，没有告诉任何人那件事。
从超市回家的时候，我又想起了白川家的新租客。
我好像一直没有见过她，整座房子一直都很安静的样子，只有偶尔晾在阳台上的毛巾才会让人意识到这里住了人。
会不会她们俩其实是一个人呢？
正这样想着，我看到白川家的紫阳花前蹲着一只小小的身影。
和记忆里的那个身影重合，我有点惊讶，于是脱口而出：“嗨，找到你了哦！”
她的身子一颤，差一点点摔倒。
是被我吓到了吗？那还真是抱歉呢。
她回过头，果然是那天在冰场见到的女孩子。
“在干什么？”我上前问她，努力使自己的视线与她齐平。
她看向我的眼神很奇怪，有逃避，有渴望，有害怕……很多种情绪，我读不出来。
“你好像一直都有点害怕我，对吗？”我问她。
她看着我，张了张嘴，却不发一言。
我看到她的眼睛里亮起了光，但是又一点一点的暗淡下去。
她否认害怕，说，只是尊重。
我有点惊讶。尊重吗？她认识我吗？
“你认识我吗？”一说出来，我就有点后恢。
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真是太让人不好意思了。
她摇摇头，继续否认。
居然不认识我啊，在仙台连羽生结弦都不认识，小姐，你有够迟钝的哦。
我看看她的表札，“之前妈妈说有个中国人搬来这里，原来就是你啊……只是，好像没怎么见到过你呢。”
“因为我都在到处旅行，所以基本上都不在家。”
旅游啊，果然是去散心了。难怪一直没有看到她。
那现在应该好了很多吧。但是看起来还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呢。
虽然我早已经从妈妈那听过了她的名字，但是我还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季凉。我叫季凉。”她说。
虽然不懂中文，但是潜意识里，当两个汉字浮现在脑海中时，我还是下意识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名字。
我有点想和她交朋友了。
她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她估计是不喜欢那天的记忆的吧，狼狈又不堪。姐姐说，女孩子都是一群爱面子的生物，所以，我还是不要提的好。
于是我将这作为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做了自我介绍。
羽生结弦，她现在知道我的名字了。
可是，她没有表现出一丝丝的惊讶。一丝丝都没有。
嘛，还真是意料之外的反应呢。
之后我和她道别，没走两步，我想起来还没问她去不去冰场，于是又匆匆折返回去。
看表情，我觉得她其实并不想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最终还是答应了。
暂且不要脸的认为是因为我吧，嘿嘿。
苦情牌再配上我这张脸，果然很有用呢。
晚上，我和妈妈还有姐姐说了这件事，姐姐说，她也想见见季凉。
——————
今天我约了季凉一起去冰场。
为此我特意起了一大早，但是当我到白川家时，她已经等在门口了。
她低着头，在入神想着什么的样子，连我到了她的身后她都没发现。
傻傻的，有点可爱。
她总是喜欢跟在我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盯着我的背影发呆，又或者是低着头走路。
这实在是让我有些苦恼。
正当我想着怎么提醒她的时候，突然，她说了一句中文。但是鉴于声音太小，语速太快，我没有听清楚。
这就是在为难我了诶。对于中文，我会的词汇包括也仅限于我的名字，以及你好再见谢谢加油我爱你之类的。
我问她是什么意思，她说，今天天气真好……
嗯，很显然，她在敷衍我。
灰蒙蒙一片，哪里是天气好的样子，分明就是要下雨。
然后我注意到她没有带伞。
离开的时候，妈妈提醒我带伞。但是季凉好像是一个人住的，没有人提醒她。
是为什么才会一个人大老远地跑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长住下来呢？
“没关系，我带了呢。”我告诉她。
到冰场的时候，季凉很显然在顾虑着什么。
我握着她的手臂，拉了拉，肌肉很僵硬。
好吧，原本我是要拉她的手的，但是我意识到这很失礼，所以赶紧换成了手臂。
她似乎很怕我，忙不迭就把手给收回去，还很小心翼翼地和我道歉。
这是她和我说的第几句抱歉了呢？
总是觉得自己有冒犯到我。
这样相处起来还真是难受啊。
在训练闲暇的时候，我看到她跳了几个一周跳。
还不错嘛。
我后来问她，为什么学滑冰。
她回答，“这个，因为很感兴趣吧。小的时候一直有看花滑比赛，也梦想过成为花样滑冰运动员，但是没有机会实现……成年之后有了时间和资本，就重拾梦想了……”
嗯……和她之前说的话有矛盾。
既然一直有看花滑比赛，怎么可能会不认识我。
也许她可能一看到是日本运动员就立马换台了？
那至少也应该眼熟我吧，好歹我也是奥运冠军欸。
……可是她看起来不像是那种对日本人抱有偏见的中国人。
也许她可能是在骗我……
那她又为什么要骗我呢？
回家的时候，天上下起了雨。我只好和季凉撑一把伞。
她总是离我有点远，我为了遮到她，半个身子都在雨里。
终于，我让她离我近一点。她是离我近了些，但是她好像很不自在。
于是我试着逗她笑。
她成功被我的“哥斯拉”逗笑了。
季凉笑的时候，眼睛会微微眯起来，就像橘猫一样。嘴边还会有一个梨涡。总之就是很可爱。
但是她绝大多数时候都沉默着，面无表情。
这就一点都不可爱了。
到白川家的时候，恰巧碰到了妈妈和姐姐。
姐姐终于见到了季凉。
但是我打赌，季凉一定是被她吓到了，不然怎么老往我的方向靠呢？
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当她听到姐姐说，我有提到过她的时候，她的身子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
姐姐问季凉我有没有和她控诉过欺负我的历史。
我才没有呢。
我对上了季凉的目光，但是一瞬间我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她，所以只好躲开。
但是她也在躲着我。
果然还是很怕我啊。
妈妈向季凉发出晚餐邀请，但我看她的表情似乎是有些为难，所以我替她找了台阶。
但是没想到她应约了呢。
回家的时候姐姐问我为什么这么照顾季凉。
嗯……大概是因为觉得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生活很难吧。就像我当初在加拿大训练一样。但是，我的身边一直都有妈妈陪着我，而季凉只有自己一个人。
姐姐又问我是不是在和季凉交往。
拜托，加上今天，我总共见她才三次。谁会和一个只见过三次的人交往啊，这样对双方都太随便了吧。
而且，季凉看起来是真的一直在回避。她似乎没有将我与她摆在对等位置上。
这样的关系，连当朋友时间久了都会很累，更何况是做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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