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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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一看，白色中间有了熟透的红，火光瞬息之间成为天空的主导色。
谁也没想到年渐杪会独自去迎战。夏油杰带着刚刚着陆的祝灵，回头没看见年渐杪跟随的身影，只有那未知的火光。
本想试试天与咒缚下的肉身能否阻挡一击的伏黑甚尔，转而想到不会飞的自己连航向都会偏离，只能先撤退回地面。只是那个家伙连招呼都不打一声，怎么就去了！
勉强保持大半清醒的五条悟早在年渐杪转身的那一刻福至心灵，狠下手用特小型苍轰掉了祝灵的那只脚，转身冲向了白色之中。
地面上，族长看着不明死伤的两人，只得拆分两队，自己继续观察大局。
“族长，那个女生是从哪儿出来的，应该不会破坏我们的计划吧？”一名成员忧心忡忡地看着迟迟不消散的天空。
红色之中，年渐杪被无数的金光紧紧包围着，紧闭的双眼旁流出了血泪，还是执剑的双手一副行将消失的模样，蜕变成纯黑金属样的宝剑上布满了细碎的裂痕。
一秒过去，宝剑溃散。
黑色的尘埃重新结合，少女胸口四个闪闪的光点飞了出来，竟是四个祈福铃铛。
用了最快速度赶到的五条悟，无下限在毒素的阻碍下勉强支撑到他凌空行走，其余全身便是在那光芒中，一次次在恢复下的反转术式中，溃败又愈合，反反复复，不知几何……
红蓝充斥的眼眶中，五条悟看不见眼前的任何事物，只有直觉支撑着他靠向某一个点，用尽全力伸长的前臂，森森白骨不断出现。
“小喵，我——来了……”
金光与五条悟相触的瞬间，天空光芒终于尽散。
顽强依靠反转术式重回人形的五条悟，不假思索地向下方发出苍、赫，小心抱着年渐杪赶到了杰、甚尔的位置。
连上面什么情况都还没看清楚的一行人，看着威力巨大的能量团迎面袭来，成功地完成了与大地母亲的一次拥抱。
夏油杰靠着剩下的祝灵制造动静分散追兵，成功找到了城堡后面深山里的一个山洞。
看着两人无大伤的伏黑甚尔开始摊牌了。
“你们还没想起来吗？”
全神贯注看着怀中人的五条悟淡淡出声：“想起来了。”
悠悠转醒的年渐杪只是跟着点了点头，苍白的面色也是慢慢地回血，手中隐约握着什么。
只有一无所知的夏油杰看着三个人犹如对暗号一般，那颗本在逃命的心脏有了片刻的懵逼。“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年渐杪示意五条悟放自己下来，手中之物才显露出来，正是小圣杯。
“杰，你想想自己是谁，还有我们是谁？”轻柔的引导声渐渐让夏油杰陷入深刻的思考。
本想着暴力回忆的伏黑甚尔侧耳一听，洞外微乎其微的脚步声正在靠近，拿好顺手捡拾的木棒，蹲下身姿，准备一击即中。
看见这幕，大家假装继续谈话的同时，改变位置，留出足够的空间用来控制嫌疑人。
“喵~”名叫小影的黑猫出现在了洞口。
夏油杰看着这只自己一落地就放走了的小猫，示意大家还是不要放松警惕。
果然，另一个影子逐渐在日光下拉长。一个小女孩出现在了这里。
“爱丽丝菲尔，你怎么知道这里！”夏油杰明明看见以她为首的几人被引去了另一个方向。
红得毫无生气的眼眸眨了一眨，嘴角却出现了微微的笑意。
“他们不知道我找到你们了，是小影带我来得。谢谢你们救了它一命，我本来以为它难逃一劫的。”
爱丽丝菲尔就像每一个适龄的小朋友般，在此刻展现了小孩子的天真烂漫，轻柔地抱起温顺的猫咪。
“你们应该在周边施了什么奇特的术法吧，若不是小影，我完全看不出来这里有什么。”
伏黑甚尔才算是明白，毕竟施帐后这个世界的人照理不该发觉的。
大概知道目前她没什么威胁，夏油杰才邀请爱丽丝菲尔进来。
“我这里有食尸鬼的解毒剂，就当作你们救了小影一命的回礼吧。”
这意料之外的转机，无疑会减轻四人目前的压力。
年渐杪喜不自胜地接过试瓶，想让五条悟试试。
还算了解爱因兹贝伦家族品性的五条悟，知道以他们的高傲不愿轻易撒谎，况且六眼没有发现端倪，便一口服下。
随着毒素褪下，五条悟眼神重新清明，下一秒，便挡住了那没有片刻犹豫的攻击。
“你什么意思！”夏油杰看着突然激烈的场面，厉声质问着擅自发动攻击的爱丽丝菲尔。
“你们莫不是忘了，我还是爱因兹贝伦家的人，消灭你们是我的任务。”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本性，使得爱丽丝菲尔下一秒就发出了信号。
精通报信手段的伏黑甚尔看着对方停顿的话尾，马上出口提醒：“他们要过来了。”
实力完全恢复后的五条悟只身站在洞口，抬手就让爱丽丝菲尔被手刀劈晕了过去，开始加固帐。
年渐杪知道自己最紧急的任务，一是唤醒夏油杰的记忆，二是依靠小圣杯的力量回去原世界。
看着记忆不知道到了哪里的夏油杰，年渐杪只能用现实的经历去刺激。
“杰，你还记得你跟悟争夺最强称号吗？你记得高专里的夜蛾校长和硝子吗？你记得你为什么记不得这一切吗？”
少女颤抖的声线，像那夏月里鸣叫的薄蝉，喑哑了生命的最后狂欢，最终死于清晨微不足道的一滴露珠，再也无法翻身。
“是我啊，我没能救下悟啊！”
猛然间，夏油杰双眼失神，看见得是满身血腥的五条悟推开一扇门，怀中的是谁呢？
“是——小杪。”
低声喃喃后，夏油杰终于想起了所有的经过。
与此同时，小圣杯从年渐杪怀中升起，一道悠远却又真实的声音出现。
“汝等所求为何？”
这般熟悉的感觉使得从苍、赫多重连击下存活的尤布斯塔库哈伊德分外震惊。
“这——这不是圣杯出现的场景吗！”
本来受圣杯恩泽恢复清醒的爱丽丝菲尔不敢妄动，默默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虽然不知道这圣杯是真是假，但四人还是想要抓住这最后机会回家。
心照不宣的眼神交流后，四人异口同声地说出了：“我们要回家！”
在爱丽丝菲尔睁眼的一瞬间，以圣杯为中心逸散出来的白光，成为她最后的意识。
等她在自己的卧室再次醒来时，手中抱着一幅小小的十字绣，上面画着一个祥和的下午。
高专。照常有时间就来看望四人的家入硝子，简直不敢想象这些天自己是怎么应付上面那些恶心的老橘子们，只是希望这群家伙能够平安回来。
“没错，就连伏黑甚尔那个臭名远扬的术式杀手自己都能够原谅了，谁叫伏黑惠那么可爱。”
话音刚落，某个正牌爹开始睁眼了。
就想最后再看一眼的硝子，一下就对上了那毫无感情的双眸，惊得直接开灯辟邪！
“你真醒了？”硝子兴奋地看着伏黑甚尔，冲上其余三人面前准备查看。
“硝子。”正是努力出声的夏油杰，看见了自己好友那不知为何分外久远的面庞。
觉得自己终于熬出头的家入硝子盯着还没有反应的俩人，开始阴恻恻地威胁：“谁再装睡就送去与谢野医生那儿了。”
果然，两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齐齐睁开，赢得了硝子牌板栗一个。
确认大家身体记忆都没问题后，硝子刚想打听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谁料一问三不知。没有办法，只能先放这群家伙一马，先向知情人们汇报喜讯。
尽管大家都说什么都记不到了，甚至伏黑甚尔醒来没多久就带着自己的丑宝离开了高专，但是是真得什么都很模糊的夏油杰，还是想要从五条悟和年渐杪那儿诈出一些来。
“你们真不记得了？我总觉得在里面发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的直觉告诉我记不起来是好事。”
完全正确的夏油同学纠结着回到了寝室，完全没注意后面俩人若有所思的表情。
“小喵，一听杰这么说我也有点感觉了，但是我们都记不起来也是没办法的事。”救回心上人的五条悟哪管别的世界发生的事，一心就想着怎么才能保护好自己所爱之人。
只有一直默不作声的年渐杪，还在理解着那段似乎只有自己听到的对话。
“年渐杪，你真的要回家吗？”一看就是老伙伴的世界意识再次出现了。
年渐杪感觉着自己如羽毛般轻盈漂浮的身躯，不明白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是，我要见到家人和朋友！”
“你的时间不多了，尽快提升自己吧，我们还需要你。”
年渐杪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扯到了几丈开外，眼看着最后的山洞变成森林、森林变成大陆、大陆变成星球、再是星系、直至整个无垠的宇宙，徐徐在她眼前展开。
并非常见的宇宙，这里没有沉默，萦绕在她耳畔的是不知所云的抱怨声：
“不行啊，这个主角太垃圾了。”
“怎么把我喜欢的角色弄ooc了，消失吧！”
“这个太太又断更了，弃了算了。”
……
年渐杪惊恐地听着这些，不到一秒，再次回到了那个山洞。
世界意识看着饱受冲击的少女，只是幻化出了一个光团，顺着手势一送，进入了年渐杪额头。
“你会明白的，我们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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