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惊喜

又是风和晴朗的一天，照例开始清早训练的年渐杪，收到祝龙那边传来的消息说：“算上已经结契的祝灵，再除去受命保护家母的一批祝灵，现阶段主人可用的数量预测会以后达到供需失衡，请注意这个问题。”

        没错，一向不愁祝灵的年渐杪即将成为某种意义上的穷光蛋了。祝龙等级太高无法轻易出手，咒术师匹配过后的未选择者虽然也有实力较可者，但经过上次绑架事件后，年渐杪充分体验到了世界的险恶。

        被这个内卷的世界逼怕了的年渐杪，还是努力思考起如何壮大祝灵的方法。

        “按照自己一向的速度，出现的祝灵倒像是玩得抽卡游戏一般，比较咒术界划定的等级，呈稳定的金字塔结构。算是特级祝灵的祝龙，虽然看上去自己十五年时间才得到这么一只，但听它之口，在它记忆中实力相当的也不过寥寥，可见特级难度之高。也是从那里，自己才了解到，祝灵一向拥有作弊般的跨级挑战实力。”

        为了生动形象地说明，祝龙甚至让年渐杪观看了模拟自己出手会造成的后果：背景板似的的海洋霎时风卷云涌，不亚于一场十二级台风席卷而过，平静的海面就如沸腾了的油锅，直沸白沫，随便丢个什么进去，顷刻间烟消云散。

        年渐杪惊到甚至退出脑内聊天，直抓起一团面团揉搓，来了个十足的马杀鸡。

        寝室里刚出锅的面条成功吸引了吃货三枚。各自搭配上喜欢的码子，已然熟练摸进女生宿舍的dk二人还带来了一个年渐杪兴奋的消息。

        “小喵是不是很喜欢熊猫”看上去经常无所顾忌的五条悟，其实每次用餐都不负五条家的名声，就算开口说话也是口齿清晰、放下碗筷。但是每次吃饭时开口，必然酝酿着什么阴谋，就像此时眼睛里遮都遮挡不住的窃喜。

        惊悚到的年渐杪迟疑地开口：“是啊，我们国家，不是，全世界都几乎没有人不喜欢熊猫吧！就连夜蛾老师不是都做过一个这样的玩偶吗？”

        是的，因为特殊原因入学的年渐杪并没有经过夜蛾正道那新生必备的灵魂拷问。再加上夜蛾刻意减少她接触咒骸的知识，就连教授胖达体术的时候，也改在了远离学生宿舍的教师宿舍内进行。

        至今，年渐杪都不知道那只熊猫是个能跑能跳、甚至还会说话的生物。

        趁着夜蛾这次出差，刚好休息的五条悟和夏油杰瞒着别人老爸，把胖达“绑架”了过来。

        当事熊就在隔壁硝子寝室，这个女人听了恶作剧计划还是决定对闺蜜出手，

        自然接话的硝子：“小杪不知道前不久夜蛾老师给我送了一个熊猫玩偶吧，现在可以去我房间摸摸哦，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夏油杰只是默默掏出录像的微型摄影机，指挥自己的一只飞行咒灵在窗外等候，弥补第一次的行动失败。

        对此一无所知的年渐杪，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拿到钥匙跑去参观。

        推开门，一只有椅子般大的熊猫背对着她。然后，它听到声音缓缓转头。

        三人想象中的尖叫并没有出现。年渐杪宛如大型粉丝见面会现场，一个腿软，庄严地跪在了熊猫面前，伸出颤抖的双手，向肖想已久的熊猫耳朵进军。

        “放手！”奶声奶气，萌得人心肝胆颤的声音从熊猫嘴里吐了出来。

        这下，年渐杪是彻底意识到不对劲了。

        原本掐着熊猫胖脸的手，转手来到自己脸上。“嘶，是真的，我没在做梦……”年渐杪的世界观在经历了数次的挑战下，这次顽强地撑住了。

        少女故作安慰地自言自语：“不过是熊猫活了，不是，开口说话罢了。想想横滨那群千奇百怪的异能者，再看看之前见到的丑得别出心裁的咒灵，还好还好……”

        或许真得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试想最初他们骗自己戴上能看见咒灵的眼镜，然后转头就让夏油杰放出“精心挑选”的咒灵。记得当时自己尖叫了好几分钟，那群家伙还明目张胆地拿手机记录。

        “不对，这件事不会又是他们干的吧！”猛然清醒的年渐杪望向窗外，凭空悬浮的微型摄像机映入眼帘。

        “好样的，你们这个月的甜点没有了！”一而再再而三上当的天真少女，终于露出了怒容。

        另一端的三人看着画面，纷纷陷入了沉默。

        “你们提的主意，快去道歉！”家入硝子瞬间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并且决定先发制人。

        焦急的敲门声后，家入硝子看着就算生气也不忘了撸熊猫的少女，一时间台词有些卡壳。

        “小杪，你看，这是你之前在夜蛾老师身边见到的那只熊猫，算是旧相识了对吧。”讪讪笑了两声的硝子在视线死角处狠狠警告着胖达不要乱说话。

        年渐杪面对闺蜜那张美丽的脸孔，淡淡说道：“不是玩偶吗？”

        “小杪是中国人，不知道日文里玩偶的意思跟咒骸差不多，真得，这是夜蛾老师的术式来着。”一本正经开始编瞎话的家入硝子，身上就像透露着学霸的光芒，让人不容置疑。

        着实不太了解的年渐杪只得将信将疑，在听到窗外摄像机的主人是谁时，瞬间将闺蜜认为战友，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悟和杰那样无聊的。

        胖达在接受少女熟练的撸猫手法后已经呼噜噜地睡了起来，不自觉微张的嘴露出了粉色的舌头，让人不得不相信这不是在梦里。

        姗姗来迟，主要是推卸责任的dk们偷听到年渐杪如此偏听偏信，顿时有种昏君当道的无力感。

        五条悟还记得那天，当他试图挽救自己悲惨命运却无果的时候，最后再看了一眼天空，45度角仰望，却始终没法落泪，最后只得顶着年渐杪无语的眼神默默离去。

        夏油杰也记得那天，毕竟一个不开心的五条悟是无人能阻挡的，他已经疲累得不想再回忆半夜被“好友”拖去打游戏、买夜宵、做陪练的悲惨经历，哪怕后悔被说动恶作剧年渐杪，也没有办法。

        第二天，出差回来的夜蛾正道面临的是变质的师生感情。

        已经被年渐杪友情投喂过一天的胖达，不知不觉地屈服了美食的魅力。

        当正软乎乎躺在年渐杪怀里晒太阳的胖达，竟没能第一时间感觉到老爸的到来。那黑黢黢的小眼睛一转，就扫到了被誉为死亡凝视的班主任绝杀招。

        “胖达，还记得每天的体术训练吗……”幽幽的询问昭示着暴风雨前的平静。

        “训练？它还这么小，怎么能训练！”仿佛看到国宝被虐待的年渐杪睁大了眼睛，双手无意识地圈住了胖达瘦弱（实际塞满了她的怀抱）的身躯。

        看向一向省心的少女，夜蛾正视到，原来阻挡一个人变强的，还能是这……

        就像抓到灵感尾巴，夜蛾无情提起胖达后脖子时，脑海中默默闪过了一个想法。

        年渐杪被夜蛾正道带到一间满是咒骸的房间里，还只是天真地以为这可能是为了训练自己罢了。但是当看到胖达被五颜六色的咒骸围攻时，她怒了，甚至爆发出了超常的水平参与了这场斗争。

        于是每一天，一无所知的其余三人都能看见年渐杪每次以一种生无可恋的气息走出教师宿舍，连平常作为休息的做饭活动也不见身影。

        但常言道，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在堪堪受过三天后，年渐杪试图反过来控制咒骸。偷偷咨询过三人咒骸相关事宜后，年渐杪知道了胖达不同于普通咒骸的原因，是其不断成长的身体和实力。

        哪怕夜蛾老师坚称这只是意外，咒术界高层还是没有放松过对两人的监控，千方百计想要知道其中的秘密。

        年渐杪特殊的体质，恰恰弥补了五条悟六眼在观察精神方面的缺点。就像熊猫有三个心脏肯定瞒不过五条悟，但年渐杪却能感知到胖达的灵魂萦绕着一股奇异的光芒，那种像是攀附什么而聚集的存在，可能就是胖达人性化的原因吧。

        在夜晚几番比对后，年渐杪发现自己一些尚且未萌生心智的祝灵拥有差不多的颜色。定下决心的她，趁着胖达专心跟咒骸打斗时，年渐杪偷偷藏了一只被祝龙施法固定住的咒骸到特地带着的包里。

        回来的年渐杪看着手里的听说输出咒力才能消停的咒骸，才猛然想起自己是个没有咒力的咒术师。没有解除术式的丑萌咒骸躺在沙发里，仿佛在嘲笑年渐杪似的，脸上画着的是如出一辙的苦笑。

        最终，年渐杪拿起手机戳了戳一定在线的五条悟，屏幕上是专门做好的家常版生奶油毛豆味喜久福，明晃晃地诱惑着五条猫猫。

        一眼上钩的五条悟，边吃着喜久福边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咒骸脑袋，兴味地看着努力尝试的年渐杪。突然，五条悟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触碰了，而这绝不是透过无下限所能造成的。

        霎时间，明白了什么的五条悟看向年渐杪。

        年渐杪也惊慌地看向五条悟，知道自己错误地摸到了五条悟的咒力。

        同时放开双手的俩人，选择缄默不语。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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