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入学

叮咚，年家的门铃在清晨兀然响起。

        年愫歆早已接回父母回国，毕竟女儿转学已成定局，父母留在这边也怕被有心之人牵扯进去。这些天也算折腾了小杪，毕竟祝灵现在只有她能召唤。

        这些年自己一心工作，未尝没有丈夫那件事的因素，最先知道咒灵的存在时，便是自己公司上市后一个同行透露给自己的。原来日本咒灵一事只为咒术界和有钱有势的普通人所知晓，警方内部也只有高层掌握。

        泷榆当初的悲剧也在后面自己的追问下了解到真相，果然是咒灵所为。或许这也是自己答应女儿进入咒术界的原因吧，咒灵虽不能消灭殆尽，但至少不能让无辜的人为此牺牲。况且小杪爸爸也是日本人，看见女儿能够继续保护自己生前用热血捍卫的土地，也能够在地下安息吧。

        一边想着，年愫歆打开了门。

        “你好，我是咒术高专一年级班主任——夜蛾正道，很高兴见到你。”依旧一身黑的中年人看着眼前的女性，露出迟疑的神色，内心迷惑道:“这就是新生吗，好像有点成熟，都是上面连张照片都不给自己，一收到这个震惊的消息就派我来抢学生，生怕隔壁把这个祝灵少女拐走……”

        夜蛾戴着自己最为喜欢的宝贝墨镜，俨然希望自己在未来学生中树立可靠的形象。

        年愫歆微微蹙了蹙眉，大概确认了下眼前人说得是真话，侧身开口道：“你好，小杪最近有些疲劳还在休息，老师不介意的话不如我们先坐下来，泡壶茶聊一聊，毕竟我还没有对贵校有特别深入的了解，希望老师能够体谅父母的担忧之情，多多为我解解惑什么的，那便不胜感激了。”

        男子的身躯僵硬了一瞬，内心流汗道:“竟然是家长吗，也太年轻了吧！明明是同龄人来着，难不成是五条悟和夏油杰那两个小子最近把我气惨了？回去问问胖达……”

        夜蛾故作淡定地点了个头，坐在沙发上便开始像个机器人一样介绍起学校。由于不像需要瞒着一些普通学生的不知情父母，同时也为了显示高专的诚意（毕竟人家还没决定进入哪所）。夜蛾尽可能地告诉了所有非机密的信息，甚至将本校学生制定成了一本手册，力求不让转学生有对新校园的不适感，可谓尽职尽责。

        年愫歆吃惊地接过这本手册，仔细地翻阅了起来，心里有了定数。“这所学校的学生感觉很强，而且同届的还有个女生，小杪应该更好适应。班主任也这么负责，就是看上去有些过于严厉。就这个吧！”

        黑发女人温柔地捋起耳边的碎发放置耳后，笑意盈盈地对夜蛾说道:“麻烦夜蛾老师了，希望接下来的三年时间，小杪能够不负您的栽培。”

        成年人的约定就此诞生。

        “大叔？你怎么在这里？”收到母亲短信的年渐杪早就洗漱好静候大人谈话完毕，没想到可以出来了的时候，却见到了熟人。

        “异国少女，不对，你就是小杪吧。我叫夜蛾正道，是你新高中的班主任。”顶着人家母亲诧异的神色，夜蛾再一次僵硬了身子，直直地弯了下腰。

        年渐杪吓得应激反应般鞠躬回去，看到母亲安抚的眼神才镇定下来，连忙开口：“老师好，我，我会努力学习的，为国，不是，为咒术界争光！”就像是每一个患有班主任综合症的中国学生，模板式的话脱口而出。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年渐杪苦着一张脸，恨不得时光倒流。最后连什么时候送老师出门都不记得了，关上门便扑到母亲怀里，当场自闭。

        高专。夜蛾坐在办公室里整理才分发下来的年渐杪详细资料，也算是官方确认了她的入学。中年人此刻忽然想起一个严重的事实，自己曾经骗过她胖达的事。“难不成自己注定做不了一个合格的班主任吗？已经到位的三名学生，一个比一个不好管，唯一一个好学生也要被自己伤害了吗……”

        注定成为师生的二人均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硝子，听说了吗，那个祝灵少女要成为我们同窗了，我们要不要给她准备一些惊喜……”一颗白毛脑袋从一名棕发棕瞳的美貌少女桌前冒出鬼魅般的声音。

        “我才不是你这种恶劣混蛋，而且你竟然忍得住一直不去调查那个女孩，这不像你啊。”硝子头也不抬地回话，眼神专注在手中的游戏。

        “要不是本家那群老家伙一直耸动我好好接触那个女生，我五条悟又不是什么随便的人，才不会如他们意。放心，不会太过分的，杰跟我已经有一点点计划了。”嘴上说着一点点，实则双手画圆都围不住的亿点点计划……

        年渐杪目送母亲坐车离开高专所在森林的时候。远远利用六眼，大概确定了背朝他的少女的位置，dk二人组，利用一只放置了好几个□□的飞行咒灵，一只架好录影机的掩藏咒灵，开始了他们的“欢迎仪式”。

        谁也没想到，还没靠近少女太近的咒灵纷纷消散，而得到祝灵提醒的年渐杪，看着突然出现的物品陷入了迷茫。

        发现dk们不见了的硝子，连忙跑往山下，只看到一个黑发少女饶有兴致地拍起了山脚下的风光，定睛一看，地上竟然还有□□！

        “你没事吧？我叫家入硝子，是你的同班同学，很高兴见到你！”轻松猜到男生原本计划的硝子紧了紧拳头，有些担心眼前这个柔弱的少女会误以为自己被针对。

        “诶，硝子好，我的名字是年渐杪，方便起见，你可以叫我小杪，很高兴见到你！”浑身仿佛满是积极能量的少女毫不吝啬地展现自己的笑颜，其实内心就像满屏刷过的弹幕“漂亮小姐姐贴贴、我好幸福”！

        计划惨遭滑铁卢的两人状若无辜地假装从山上下来迎接新同学，然后便是新一□□击。

        “你，怎么会是你！”五条悟一贯藏不住情绪，原本好好戴着的墨镜也随着主人那毫无距离感的靠近而稍稍滑落，露出一隅璀璨似洒满碎钻、折射着万千光芒的瞳眸，直让年渐杪想起诞生不久的祝龙。

        就像确认了什么，五条悟又像是受惊的猫咪一般跳回原位，直捂住拳头咳嗽，藏在墨镜后的那双令人惊艳的双眼也很好地起到了掩藏情绪的作用。

        “我听到了，我可以单独叫你小喵吗，那个名字太难了嘛，拜托拜托。”五条悟充分发挥了dk那种得寸进尺的精神，甚至更胜一筹。

        一直在旁沉默的夏油杰就像终于整理好了语言，依旧拎着五条悟的衣领开口道：“年同学你好，没想到我们还能够这么有缘地相见。这次正式介绍一下，我是高专一年级的夏油杰。”

        朝气蓬勃又彬彬有礼的问候，让年渐杪不由得仔细观察起看上去较为寡言的少年。少见的男生丸子头发型，典型的狐狸眼和那总是含着笑意的嘴角，使得整个人有种亦正亦邪的错觉。

        旁边迷惑于两人作态的家入硝子，牵起年渐杪的手，微笑说：“好了好了，那麻烦两位姗姗来迟的dk们负责小杪的行李，毕竟夜蛾老师肯定很欣慰你们这么-友-爱-同学的。”

        余下的两人似乎看到了硝子大魔王身上熊熊的火焰……乖巧分工，全程安静。

        一见如故的两个女生说起了悄悄话，年渐杪解释了之前的相遇，然后收获了硝子一个原来如此的眼神。

        “这样说来，小杪就是上次夜蛾老师带来的竹篮甜点的制作者咯，不得不说味道很不错，大家都很喜欢的，我们也算是间接沾了胖达的光了。”硝子还不忘轻抿嘴角，惹得年渐杪内心露出姨母笑。

        “真没想到夜蛾老师私底下还会做毛毡玩偶，每一只都像我之前见到的那只熊猫一样仿真吗？如果我好好学习能不能请夜蛾老师送一个给我呀！”少女天真的话语和笑容，让知道真相的三人不忍开口，却又有点期待到时无情掉马的夜蛾。

        上山的路还好在年渐杪的承受范围之内，毕竟徒步上山比拖箱带包地上山好多了。回头一看，后面的两个男生哪里是被行李拖慢了脚步，两个人分明在偷偷地玩抛接箱子的游戏！

        年渐杪简直要瞬间窒息了，恍惚间内心只剩下一个想法“我做饭的调料啊，那可是我的命啊！”

        事实证明，夜蛾不是不到，而是时候未到。比如因工作稍稍耽搁的夜蛾选择在校门口迎接，却没想到那两个小崽子在第一天就想毁坏同学物品。他冷漠地勾勾嘴角，教书育人的老师形象陡然转变为比港口mafia还要凶残的黑衣人，叫三尺远外玩得起兴的两人感受到了死亡的来临。

        树林里簌簌掉落的树叶，就像是专门为五条悟和夏油杰响起的一首悲曲，但唯一的作用却是愉悦了一旁岁月静好的jk们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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