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母鸭疑云

鸭掌柜立志，将来要把鸭鸭洗澡城的品牌发扬光大，他翅把翅培养了大公鸭，让大公鸭在店内管事，自己则收拾好了包袱，准备去周围的地方考察下其他澡堂子，同时寻找第一家分店合适的开店地址。

        他一只鸭子，自己出去当然是非常危险的，于是他叫上了武艺高强的大瓜，让大瓜假扮成掌柜，而自己伪装成大瓜的宠物鸭，方便行事。

        要说出差，他最放不下的就是清时了。

        他买了一本关于人类生产的书籍，这才知道，人类生产要满十个月才可以，其中头三个月是最危险的月份。

        他老脸羞红，将这本书包在一块布中，想在路上好好研究，回来时可以更好地看顾清时。

        他仔细嘱咐过鸭鸭们，一定要照顾好清时的身体，自己一步三回头的，终于开启了下一段征程。

        大瓜御剑飞行，怀里抱着鸭掌柜，漫不经心地问：“掌柜，方才你包起来的是什么书？”

        鸭掌柜捂着脸，羞羞道：“哎呀，没什么啦，清时怀孕啦！”

        大瓜一个趔趄，险些从剑上掉下来，他堪堪站稳，自己的灵剑却颤得无法继续行进。

        男人怀孕，简直闻所未闻，连剑听了都要笑疯的程度！

        怀孕？师弟怀孕？

        “噗，”大瓜笑得前仰后合，“掌柜，男人并不能怀孕！”

        哈哈哈哈，他那不懂男女之事的师弟，从小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怕是自己都搞不清楚怎么回事。

        鸭掌柜满脸“你不要骗我鸭鸭没文化”的表情，他可带着证据呢！

        他掏出那本书，翻开给大瓜看，“我起初也是这样认为的，但后来我买了这本书，上面写的就是男人怀孕生子呀！男人体内会有胎珠，怀孕后从菊花排出。”

        好巧，在他们暂时休息的林子中，大春天的，就傲然开着一些菊花。

        菊花花丝招展，个头刚好与鸭掌柜的头差不多，向鸭掌柜的鼻子散发出阵阵浓郁的香气。

        灵剑震颤得厉害，显然是忍不住了，大瓜放开了灵剑，只见长剑在林子里一顿乱飞，糟蹋了好多无辜的花花草草。

        大瓜看看那书的书名，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在何处买的这书？”

        纸质粗糙，字体有如鸡爪写出来的，关键是这文名，正经中透露着一丝诡异，诡异中又带着搞笑。

        是盗版书没错了。

        鸭掌柜面皮抖了抖，“隔壁大公鸡家买的，怎么了？”

        哦嚯，还真是鸡写的。

        大瓜翻阅着这本《一句话，让师弟给我生了三个崽（双性/生子）》，看得是张目结舌，没想到这只神秘的大公鸡还是个大才子，写得颇有那么回事，难怪鸭掌柜会被唬住。

        得到大瓜科普的鸭掌柜呆若木鸡，“大公鸡，骗我？”

        这本书，十文钱……

        都说家禽不骗家禽，这只大公鸡怎么这么不讲鸡德？

        让鸭掌柜更没想到的是，他不过出差几天，家里就出了大乱子。

        大公鸡从鸭国招来了更多的鸭子，转眼间鸭鸭洗澡城就变成了休闲鸭咖，许多爱好毛茸茸的人士前来，打着洗澡的名义占鸭鸭的便宜。

        鸭鸭们不堪其辱，却为了讨生活而强撑笑脸，谁也没跟大公鸭反应自己遭到的咸猪手。

        这一天，洗澡城清点鸭头，发现少了一只。

        起初，大公鸭并没在意，以为鸭子刚来人间，新鲜，出去玩了。

        直到第二天早晨，那只鸭子都没回来，他才意识到，这只鸭子兴许是丢了。

        掌门拍案而起，“谁！是谁敢在青山派的地盘上偷鸭子？这是不给我们青山派面子！”

        最后一名目击鸭是呆呆，但呆呆傻得冒泡，只记得那只小母鸭在下了文字大讲堂后，顺着后门出去了，其他的，她也不知道了。

        掌门可是收了天价保护费的，洗澡城却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如何能交代？

        李青山沿着后门，走到了一处死胡同，阴暗的胡同被两栋三层小楼夹住，一丝阳光都透不下来，地上散乱地洒着几根鸭毛，正是小母鸭的。

        “小母鸭曾遭到暴力的捉拿。”他点亮火折子，指着墙角的一处湿痕，“根据我多年的生活经验，这是鸭尿。”

        清时抱着呆呆，呆呆隐约觉得这里的气味有些熟悉，却不敢瞎说，只紧紧地抓着清时的衣襟。

        一只大黄狗悠然地走了过来，抬起狗腿子，在那处湿痕留下几滴液体。

        李青山干咳了几声，“生活经验偶尔出错，也是常见。但是这个！”

        他隔着手帕捡起一颗黑色的小丸子，信誓旦旦道：“这一定是鸭屎！小母鸭被捉拿时，吓得原地拉粑粑，可见她有多恐惧，敌人有多恐怖！”

        呆呆更迷惑了，她要是没看错的话，这是颗鸡屎。

        “仙人，想加钱？”

        好一番夸大小母鸭的险境和敌人的强大，这让她有了不妙的联想。

        连续被坑几次的呆呆终于成长了，清时倍感欣慰，同时，他也嗅出这里的气息有些不对劲，“师父，这里似乎有妖气。”

        李青山正被呆呆搞得有点下不来台，清时就递来了豪华台阶，不愧是他的好徒弟。

        但他并没有感受到妖气的存在，只当是清时在给他台阶下，就坡下驴说：“的确有非同寻常之处，此事还需再做打算，咱们回去再说。”

        呆呆默默捡起小母鸭掉落在地上的鸭毛，收了起来。

        希望她没事。

        呆呆不发一言，情绪低落地跟在他们后面。

        李青山刻意压低了声音向徒弟道谢：“清时，谢谢你刚才为为师解围。”

        清时：？？？

        “师父，那里是真的有妖气。”

        李青山不以为意，这小子，才筑基几年，就敢质疑他这个金丹师父？

        原是这世上人修凋零，飞升困难，元婴都不见几个，更不用说即将飞升的化神修士了。

        清时得小白猪神赐之后，早已是元婴的修为，可以吊打世间绝大数人修，不管是神识，还是五官感知都比以往更加强大。

        奈何师父不信他，清时也不知道自己晋升为元婴了，只得按下心中的疑虑。

        入了夜，清时被呆呆摇醒，她胖脸皱成一团，焦急地说：“道士，那里，有妖？”

        她哥鸭就是被妖精害死的，虽然走丢的那只小母鸭和她并不熟悉，但也都是鸭子，她对于妖怪最深处的恐惧又被唤醒。

        “道士，气息熟悉！猫妖，很像！”

        她在原地打转，自己也不知道在急些什么，终于，她脑中闪过了什么，拉着清时出了后门，又来到那个死胡同，“铃铛呢？铃铛！”

        初见清时时，清时就拿了一个铃铛，可以追寻妖精的踪迹。

        用这个铃铛探测一下，就可以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妖精在了。

        可惜，铃铛没有任何反应。

        清时抱着呆呆在镇子附近都找了一圈，也没见到半个妖怪。

        “呆呆，我们会找到她的。这里没有妖怪，也许他们早已逃往更远的地方了。”

        清时心中不安，如果真的是妖怪捉了小母鸭，他们又为何要捉一只平平无奇的小鸭子呢？

        那只小母鸭他见过，瘦瘦小小的，身上的二两肉还不够当下酒菜的。

        呆呆垂着头，想起哥鸭被猫妖咬在嘴里的惨状，打了个寒战，“呆呆，不想她死。”

        此时一阵冷风吹来，呆呆望着天上苍白的明月，掏出了自己的小搓澡巾，跳到了地上。

        她举起翅膀，虔诚祈祷：“伟大的搓澡之神，请赐予弟子呆呆力量，让小母鸭回来吧！”

        清时风中凌乱，如玉面庞带上一抹震撼。

        如果求搓澡之神有用，要捉妖师干嘛？

        第二天，清时带着呆呆去报官，县太爷却说，这是鸭子的事，不归他们县衙门管，让他们找鸭国去。

        大公鸭不得已又回了鸭国，府尹却说，鸭子们离开鸭国，就默认脱离了鸭籍，他们不会管鸭国以外的鸭子，如若要管，那人间的食用鸭怎么算？

        眼看着鸭掌柜就要回来了，大公鸭焦头烂额，整天唉声叹气。

        店铺管理得这样好，业绩翻了一番，却无缘无故丢失了一名员工，他怎么跟鸭掌柜交代？

        还是鸭大师最为冷静，不愧是活得最久的鸭子，他发动所有鸭鸭，在镇上粘贴丢鸭传单，并承诺提供线索者将给予重金奖赏。

        等了一天，就在鸭子们都快放弃的时候，隔壁大公鸡来了。

        他冠如红烛，雄壮的肌肉威风凛凛，倒腾着鸡爪而来。

        “那只鸭子我见过。”

        大公鸡翻开一本书，这次倒不是盗版书了，“这是江湖百妖录，你们瞧瞧，那只小鸭子像不像这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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