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学习文字

洗澡城刚刚开张，镇上的居民们在消费上还是很谨慎的，呆呆搓澡要十文，而霸气鸭只需要五文，两者一对比，人们大多还是会选择霸气鸭。

        镇上的人现在都知道鸭鸭洗澡城是一堆真·鸭子在开，其中二号技师霸气鸭搓澡风格粗旷，比人类搓澡工强了不知道多少，人送尊称“狂野小师傅”。

        至于呆呆的服务，那就不是平头百姓能享受的到的了。

        鸭掌柜顺应形势，特地开辟出一间贵宾浴房，只有一号技师呆呆的客户才能享用。

        一天下来，霸气鸭翅酸腿疼，小黄鸭和鸭大师也是一脸疲惫，鸭掌柜则是数钱数到翅软，咧着嘴笑不停。

        只有呆呆不算太忙，但她是个闲不下来的，可她每每想要去帮他们，都会被鸭掌柜拦住。

        鸭掌柜很严肃，“呆呆，你以后只能给贵宾搓澡，这叫高端消费，懂吗？”

        富人的逻辑他再懂不过了，这份服务，可以天价，但别人不能轻易享有，这才能体现出天价的价值来。

        “可是……”呆呆想搓澡，搓澡使她快乐！

        鸭掌柜嘿嘿一笑，眼里闪着精光，“你不是一直想去山上找青山派掌门给你捉妖吗？明日你便去，放心，我们忙得过来。”

        他拍拍翅膀，三只穿着便衣的鸭子就走了进来，正是之前在死牢训练她说供词的那几只公鸭。

        呆呆一见他们就头疼，下意识地捂住脑袋，“公鸭叔叔，别打我！”

        公鸭嘎嘎笑了，“你这小鸭子，有阵子不见，说话利落了不少，看来我的教导还是非常奏效的。”

        呆呆很委屈，她在牢里，可是满头大包，疼了好几日呢！

        “你打败牛气鸭之后，牛气鸭名气不再，之前被他欺负过的鸭子联名上诉，托掌柜的福，鸭辩士为我们伸冤，上头就把我们放了出来。左右鸭国风气不好，皇帝昏庸，我们几个也就出来了。”

        他摸摸呆呆的脑袋，语气中带着感激说：“要谢谢你了，没有你这只小鸭子，我们不知还要在死牢里关多久。”

        他掏出一个大包子，塞给她，“叔叔没别的能谢你，来的路上给你买了一个大包子，你尝尝吧？”

        呆呆想起那天被鸭肉包子支配的恐惧，颤抖了起来，“叔叔，巷口第一家包子铺？”

        公鸭挺了挺胸脯，看来那家铺子很有名嘛，连呆呆都知道，不枉他花了一个铜板来买。

        “正是。”

        呆呆瞬时血色尽失，小脸苍白。公鸭再一看，鸭掌柜和鸭大师也如临大敌，紧紧抱在一起，隐隐还有呕吐趋势。

        他不明所以，拿过包子咬了一口，包子里肥得流油的肉馅在口中炸开。

        啊，不愧是一文钱一个的大包子，这味道真是天上地下难寻第二处！

        “别……”鸭掌柜简直没眼看，痛苦地捂上了嘴。

        公鸭一头雾水，“挺好吃的啊，比鸭国的包子好吃多了，怎么了？”

        经此一事，鸭掌柜决定，必须要马上开展鸭鸭们的文化教育，绝对不能再拖延，所有的鸭鸭下了班以后，还要加班加点深入学习人类文字。

        对此，呆呆表示抗议，“掌柜，鸭字我都不认识。”

        鸭掌柜满脸慈祥，轻轻地按住了她想要逃课的头，“给爷学！”

        鸭鸭大讲堂开课啦！敲黑板，这里是重点。

        鸭鸭们学习的第一个人类文字，就是“鸭”。

        鸭掌柜严格考核，确认大家都认识这个字后，又教了“肉”字。

        公鸭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吃了什么，一脸菜色道：“鸭肉……”

        鸭掌柜十分狠心，又教了“包子”二字。

        “鸭肉包子……yue……”

        不必说，公鸭自然吐了个昏天暗地。

        与此同时，足足昏睡了七天的清时终于转醒，醒来时就看见鸭鸭们一本正经地蹲在一起，鸭掌柜拿着一根小木棒，重重地戳着小黑板，恨铁不成钢地咆哮：“这个‘烤’字有那么难吗？都给我学！”

        “记住了，以后但凡沾上这个字的店铺，都不许轻易靠近，什么烤鸭店、烧烤店，当心那里的人类！”

        “吃烤鸭的人类，都是大坏蛋，大坏蛋！”

        次日，轩辕无情前来接呆呆上山，因着清时还要保卫洗澡城，他需要留在原地，不能跟着去捉妖。

        他摘下须弥袋，往里面放了许多好吃的，不舍地说：“呆呆，我师父有点馋，袋子里的钱万万不可给他。”

        轩辕无情几步一回头，就觉得四师兄好像哪里变了，可又看着和平时一样。

        清时也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了些变化，昨日做梦还梦见自己的肚子里多了个小人儿，小人儿穿着灰扑扑的道袍，看样子与童年时期的自己十分相像，但张嘴闭嘴都是要自己练功。

        真是，都睡觉了谁还要修炼，清时如实说，气得小人儿哭嚎不断。

        想起来他的耳朵都疼。

        他将昨日梦境说与鸭大师听，鸭大师闻言，鸭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呆滞了。

        鸭大师依稀记得，有次老婆也说梦见肚子里有只小鸭子，闹着要吃的。

        然后老婆就下了个蛋出来。

        他看向清时的眼神愈发复杂，看得清时汗毛倒立，“怎、怎么了？”

        “无、无事……呃，我们还是先贴新告示吧……”鸭大师擦了把汗，难道人类有什么特殊的天赋？

        比如公人类也能下蛋之类的？

        清时下的蛋会是什么样的呢？

        那他用不用做月子？

        清时对鸭大师的猜想一无所知，他贴上了新告示，鸭大师还是那副想不开的样子。

        鸭大师扯着嘴角，干巴巴笑道：“清时，这上面写了什么？”

        “说呆呆七日内的预约都满了，预约从速，并涨价十文。”

        “二十文？”鸭大师惊掉了下巴，“呆呆这几日并没有预约啊？”

        鸭掌柜背着翅膀走出来，奸商本质暴露无遗，“老伙计，这叫饥饿营销，你且看着，我定会将呆呆打造成镇上的搓澡王！”

        这头，鸭掌柜正在规划自己的商业大计，那头，呆呆已经上了山。

        她拿了五张搓澡票当作见面礼，被掌门迎进了破旧的草屋。

        虽然已经来过一次了，但呆呆仍然会被这里贫穷所震撼。

        李青山早已准备好，对这位鸭傻钱多的小贵宾是满脸笑意，“鸭公子，您来了，那猫妖沾过的东西可带来了？”

        呆呆掏出一条小项链，递给了他。

        李青山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这只猫妖果然不一般。

        项链上拴着的不是别的，正是一颗大妖妖丹，看妖丹的成色，起码千年以上。

        一千年还没飞升的妖精，除了乌龟，那是非常罕见的，四海八荒也寻不到几个。

        这只妖不是笨得离谱，就是实在太坏。

        他微微皱眉，“鸭公子，抱歉，你先前说那只猫妖大约有五百年的修为，但猫妖却能得到千年大妖的妖丹，显然它的法力比想象中的更为高深，恐怕……”

        呆呆点点头，她已经摸清掌门的套路，于是又掏出来一块大金子。

        “加钱。”

        哦，这该死的有钱鸭子。

        李青山很心动，但他心里有数，“鸭公子，我并非此意，我是说……”

        呆呆的小翅膀又掏出来一块大金子，言简意赅，“再加。”

        金子散发着迷人的光辉，三金……足以买上许多材料了，他们门派五个人的剑都能提升不少了。

        李青山拍拍心口，不！还是狗命要紧，自己千万不能被这只鸭子的财富所迷惑！

        他还记得二十年前被大妖芽单方面吊打的场面，整个门派被芽抽得哭天喊地，他也是侥幸才捡回了一条小命。

        他要好好苟着，等来日修到化神境界，非把芽关进笼子里千刀万剐了不可。

        他的五指不自觉地收紧，脸色也变了。

        呆呆歪着胖乎乎的大脑袋，黑豆样的小眼十分不解，“不够？”

        她摊开翅膀，“没了。”

        果然还是不够呐，她就知道。

        这一路上的波折，已经让呆呆体会到世间的残酷，被社会铁拳击打过的她，已然能够坦然接受这一切。

        她失落地低着头，小鸭脖眼看就要承受不住那份量过重的大头，她重新抬起脸，眼中亮起星星，“再去挣！等我！”

        李青山汗然，“不，这不是钱的事儿……”

        小鸭子信心满满，“我会努力的！”

        她胖胖的脸强堆起一个笑容，“仙人，不必劝我，呆呆，一定要给哥鸭，报仇。”

        清时曾无数次说过，掌门无所不能，所以呆呆深信，掌门只是嫌弃她穷，不愿意出山罢了。

        李青山脑瓜子嗡嗡的，不是，他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这只小鸭子的脑子里装的是鸭肠吗？

        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小鸭子摇摇晃晃地下了山，鸭掌柜神神秘秘地向店里搬着什么。

        呆呆挠了挠脑袋，“掌柜，这是？”

        鸭掌柜低声道：“清时怀孕了，别告诉别鸭，你师父跟我说的，说清时害羞。”

        呆呆张大了嘴，道士，肚子里有蛋了？

        怪不得掌柜要买小鸭窝和小奶瓶呢。

        嘿嘿，她要当姨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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