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高深骗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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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偌大的京城,总不能一直这么闹鬼闹下去,像先前那般大规模地闹一阵已经足够了,要是太过了,总会出问题的。
“这便要停了?”庆帝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有些遗憾,毕竟这些日子的混乱,他也看了不少的乐子。
但他又很清楚长时间的混乱会导致的弊端,因而轻易就同意了白欢的意见,只是又略微觉得有些不妥,于是问道:“只是如此一来,先前造的势岂不是功亏一篑了?要不了多久那些人怕是又会忘了敬畏,与那鬼魅的可怕?”
“也不用完全地停,我虽走了,可我手下的那队人还在京里,只是他们的工作可以作出一些变化……”其实她之前就主意了,只是却要操起她上辈子那个老爹的旧业,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别扭,而且也不知在这个世界是否可行,正想着,忍不住又看了庆帝一眼,说起来他好歹也是个大宗师,就算那群光头使唤不动,也能唤别的人来做,她终于定了定心,开口道,“陛下,庆庙中的那些光头……不,是信徒,您可使唤得动?”
庆帝挑了挑眉,之前的慵懒态度被收了起来,他忽然坐直了身子,双眼有些戏谑地盯着她道:“你莫不是还想用神庙信徒来巡夜?”
白欢忙摇头道:“不不不,只是陛下……我这些时日在范家住了一阵,我看范侍郎似乎很是为银钱发愁?可是最近的国库不够充盈?”
庆帝略微点了头以示认同:“最近国库确实被下面的人借得有些空了,然而内库的银钱还没送到。西面闹虫灾,南面……今年汛期又刚过,去年的堤坝还是没有修好啊,水一来就塌了,房屋良田也被冲毁不少,如今正是急需用钱的时候,范建作为半个户部尚书,他当然头疼。”
白欢赶忙接上他的话茬道:“然而京里的人家,甚至有些地方官员家中……虽然陛下很少下令彻查,但谁都知道,他们富的是一个比一个富,穷的是半点人脉,随时能被人扣大锅。若是陛下真的彻查了,这全国的事务都得乱。可若是陛下直接下旨要收回他们从国库中借去的钱,这笔账怕是要被这些人私下加到他们底下人的身上,最后演变成是陛下要从平民手里多征钱……传出消息去,反而要成陛下的不对……”
庆帝来了兴趣:“你如此说,可是想到什么办法了?”
“靠骗!”
庆帝满脸狐疑:“骗?”
“就从林相爷下手吧!”白欢很是做作地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京里不是都传言说,是京里死了个怨气极大的人,所以才会冒出精力如此旺盛的鬼吗?林府又恰好刚死了个人,您就派个庆庙的光……信徒去为林公子超度,到时让六处的人顺势把动静弄小些,作出一副是庆庙中人将最厉害的鬼唤回神智送去转生的假象。再放出消息去,就说凡是在庆庙攒功德便能保安宁,如何?”
庆帝:“功德?花钱买的功德?”
“那当然,心里没鬼的六处也不会找上门,他们家里太平的很,哪里会为了这种根本都用不上的庇护而跑去庙里花大价钱?而心里有鬼的,骗起来哪里需要手软?到时只看他们花的多少钱了,钱花的少的就少庇护一些,花的多的就多庇护一阵,请神庙中的信徒亲自到府中做法事的可以把时限拖得更久一些,等时限过了之后先前该惩戒的再补上,只是可以标准放低些,但要是时限之后再克制不住自己犯毛病的,就按原本的惩戒力度来,他们自然又要去庆庙花钱……所谓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其实更重在一个国库与民间的钱财循环之上。可不是让官员们把钱财收上来之后上交七分又藏三分在各家库房里发霉的,那般往复几轮之后国库中的银钱数量与流通在市面上数量都只能越来越少而已。您若是能把那些钱财骗上来再撒下去,不论是撒到兵营里当军饷,还是撒到民间当福利,都能把庆国明面上能看得到的银钱数量重新升上去……据我所知,仅阴遂阳平两地就能年产至少十万银子,从大庆开国至今也有百来年了,光是那两处矿里出的银子就能有个一千万两,即便是姑娘们拿了许多去打首饰,可还有内库在北齐赚的大把银钱呢,大庆明明应当有着十分庞大的银钱数目,可国库之中如今却连个水灾都划不出钱去,哪有这种道理?而要缩短这个数量差距,其实只需请庆庙信徒们配合着做做把戏,再让六处给那些付钱的人家写个名字与地址的成本而已……”
白欢一口气就说了许多,实在是这庆国纰漏太多管理太疏松,她越说越是觉得这庆国暗里藏着的黄白物着实有着十分可怕的数目,不免也有些口干舌燥,稍微歇了歇,也有些不敢再继续推论下去了。
毕竟她今天可不是来跟庆帝讨论什么朝政变革的,她只是来试图与庆帝商量她的“神鬼敬畏推广计划”后续实行方略的,怎么就越聊越歪了呢?完蛋,把前世那写作文时总是内容与标题偏离的坏毛病带过来了……白欢悄悄抹了抹汗,想着庆帝一个武夫,文化水平也不可能是一顶一的好,就这么草草的结束得了,便开始了她的总结:“直接要钱,我想,他们不论家境如何,碍于面子名声总归是要说自己囊中羞涩的,可陛下若是以这种形式骗……总会有些家中子弟荒唐的人家是很乐意掏钱买平安的。如此,六处在纸上的工作量确实会增加一些,但动手的功夫却能少许多,且又能将前头造的‘鬼势’延续下去,陛下觉得此法如何?”
庆帝凝眉思索了许久,想清了其中的利益与弊端后,变换了数次情绪的脸上终于还是留下了满意的表情,只是他那双鹰隼般的眸子里却又多了几分探究:“你要走了,临行前忽然来与朕说这么一个……骗财的好主意,为什么呀?”
“我想……让陛下应我一件事。”白欢忽而腼腆地笑了,“我想让陛下在这段时日,替我看好二殿下……”
庆帝眉峰忽而挑了挑,却没有说话,而是拿过一只茶碗,轻轻地吹着。
白欢正觉得气氛尴尬,打算再解释一下自己的意思,那老皇帝忽而很诡异地笑出了声:“女人反过来要挑男人?你果然……也一样,很有意思……”
“不是的,陛下,是因为承泽……”白欢很有些困难地咽了咽口水,将手放到身后悄悄捏紧了拳头,仿佛这样能勉强给自己传递些力量,面上牵起了几分讨好的笑容,“我已经……几次抓到他逛花楼了,可是我又实在是……这个京里,似乎只有看到他才觉得欢喜,所以想请陛下……您就当是,管管您自己的儿子?”
她没有范闲那种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下跪的坚持,而她也能肯定自己绝对是从白夫人的肚子里出来的白大人的种,她绝不可能是庆帝的又一个私生孩子,而她的小官衔也没有到举足轻重的地步……庆帝能把范闲的放肆当成是自己孩子耍小性子,却未必能对她也那般的宽容。
她每次与庆帝说起话来都很随意,可该跪的时候总是很利落地就跪下了。因为她知道庆帝总是很喜欢这种略微有些亲近的、仿佛朋友间闲谈的说话方式,却同时也有着一个帝王应有的心理,他狂妄,骄傲,自矜,同时又有着爱耍弄人的恶劣爱好……总之在庆帝跟前,她作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家伙,既然有所求,那就必须得守礼数。
于是,她很利落地跪下了,即便前面传过来的压力让人几乎要喘不过气,但她还是强自支撑着,一条一条地细数着李承泽在她们俩的恋爱故事里根本没做过的过错与背叛。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跪了多久,说了多久,只觉得……真的是过了很久啊……天都红了……
白欢悄悄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正准备再说一条狠的,然而施加在她身上的那股压力忽然一松,让她下意识地就大吸了一口气,胸腔快速张开,明明汲取了大量的空气,却反而有种窒息的感觉,待她再次掌握自己的呼吸频率之后,才重新感受到生命的美好。
“呵!”庆帝看她这副样子,却忽而笑了,随手抓起一份几日后才会刊印出去的报纸,冲她挥了挥手,“安心去吧,京里的男人朕替你看着。你事情办得好,朕会给你赐婚。”
白欢双眼一亮,整个人都拜伏下去:“那小女子就先谢过陛下了!”
待退出太极殿,离开了庆帝的个人领域,她仿佛才回复自己的模样。
白欢苦笑着,忍不住便抬手锤了锤自己的脑子,在面上狠狠揉搓了一把。
“想不到我的演技竟然还挺不错……”等她步行到二皇子府的门前时,竟然在上楼梯的时候被自己拌了一下,很是踉跄地晃了晃身子,喃喃道,“就是气势还不够。”
不过论起骗术,她果然还是觉得自己比那个只会卖惨骗同情的老爹要高深些,莫名的,她被庆帝打击到的情绪竟然还有所回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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