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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绝密话本


马车在白欢买的院子外停下,两人扯着刺客一进院门,就见到院里的丫鬟在忙着里里外外地端水,里头是声嘶力竭的叫喊声,还有两个中年女人在鼓励滕家娘子的声音,白欢不禁抖了抖身子。

        生娃,是她生平最怕的几个事件之一,从知事起就怕,一想到得有个皮球大的娃娃从肚子里滚出来,她就哆嗦。

        留了滕梓荆一个人在产房外等着,自己逃也似的提着刺客进了客房。

        这刺客也是骨子硬,白欢剃头拔毛戳脊梁骨都试了,也咬死不说。

        她就奇了怪了,正常剧情来说,刺客被活捉不是给人提供情报来的吗?她这一回两回的抓到的怎么都是硬骨头呢?

        白欢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决定挑个有嫌疑的来诈一诈,大不了这个废了她下回再抓一个,如今是有人要她命,她从不自诩什么高风亮节,真斗起来,她也是能抛下道德来的。

        “不说也不打紧,你们很聪明,刺杀我之前还记得换了身粗布衣裳,可惜你们忘了换足袋和面罩。”

        白欢背对着刺客,微微侧了身,一双狡黠的眼睛悄悄盯着他的面上:“回明锦的面罩,意味着你主子富贵,哪怕是自己手底下一条狗也乐意拿贵重的料子装扮着。水影棉的足袋,说明你主子心思细腻,想的周全。”

        “京都的官员府上并不缺昂贵的衣料,可足袋却总是最容易被人忽略的。或许京都的大人们会给自己做一双软足袋,但下人和侍卫是万万没那待遇的。且不说一群大男人没那份细腻心思,便是主子真想给府里人换换料子,负责采买的仆役也多少会在这方面贪点小财,发到你们手上的东西也已经是缺斤少两的了。而你这主子能叫一个刺客也穿上水影棉的足袋,说明这府上足够富得流油,足袋大概也是你们的基本配置,可这真不太像是男主子的心思……”

        越说,她倒是越怀疑一个人了,虽说那人她是怎么也不可能有机会得罪的,但这背后之人的条件似乎越想越与她相符合,白欢不由得有些打鼓,面上却保持着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继续道:“我来猜一猜,上回我抓的刺客说,他们幕后的指使者地位尊崇,而这回的刺客又证明了那人极为富裕且心思细腻,极有可能是个女子,这人——是长公主,对吗?”

        白欢紧紧盯着刺客那张脸,目光一错不错,果然在他脸上抓住了一丝慌乱。

        她面上不动,心下却是一阵惊异,她,是何时得罪李云睿?

        因为那人是反派,所以见一个就想杀一个?还是说,因为她是范闲的亲戚?

        可是要杀她的真正理由李云睿必是不会让外人知道的,审问自然也是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白欢的手轻轻扶上他的下巴,腕力一转,把骨头给他接了回去。

        她检查过了,这些人牙后都藏着药,自己杀,恶心自己又徒增杀孽,干脆把选择还给他自己。

        白欢心情有些沉重地走出房门。滕梓荆的儿子已经生出来了,她的乌鸦嘴没灵验,滕家娘子生的还是个胖小子,脑袋上丑丑的,身子却胖嘟嘟的

        他也帮她挡了一次刺杀,帮他照顾妻儿这人情也算是两清了,只是往后同在院里当差,而且针对他的通缉令还是自己爹发的,说起来滕梓荆的牢狱之灾可能、大概还跟她脱不了干系,白欢干脆把这处院子送给他,全当是赎罪了。

        从自己的一堆私藏里挑了个平安锁给小娃娃当见面礼,又给滕梓荆普及了监察院各处的职属,嘱咐他尽早回院里报道后,就独自拖着具尸体回去了。

        半道上路过先前遇刺的林子,她再度检查了一遍,确认其余几人身上的料子都差不多后,又想起那位不知是何缘故盯上她的长公主。

        深深地叹了口气,翻出铲子给几人挖了浅坑埋了。

        大概是连着几次刺杀都没成,已经许多天没人埋伏她了。

        如今的天气越发地冷,庆国又被人称作南庆,地处南方,冬天的冷就是透骨的凉,她虽然有真气护身,但身为哺乳动物的本能,还是让她更喜欢窝在暖和的地方。

        那次之后灵儿又约了她几回,她虽然也想见见那位叫范闲一见钟情的姑娘,但总因为这样那样的事儿给耽搁了。

        她先前因为用错药肿胀的下巴后来消了,但眼下的红点和额角的斑块依旧没除。

        她先前整天的不着家,几次和白锋碰面都是晚上点着烛火见的,红点位置又偏靠眼睫了些,斑块也是被她用头发盖的严严实实的,见了几次都没人说道,现在她待在家里的时间长了,白锋察觉出问题来。

        他本以为是白欢溜出府去玩,怕被问罪所以找人扮的假妹妹,结果在一番盘问和更秋的供词下,白锋问到了费介的名字,登时就有些恼。

        正巧大年三十快到了,她哥憋着劲儿,撑到三十那晚把一串挂鞭点着了甩进费介的屋里,大年初一费介找上门来兴师问罪。

        白锋迎上去,咧着张笑脸说是看费介过年了还是孤苦伶仃一个人,心怀不忍所以给他找点热闹,费介那气歪胡子的模样相当可乐,不过她哥那之后上吐下泻了一天。

        一个老头子,一个翩翩佳公子,耍着各自的下三滥手段来回了几次,最后以他哥认输告终。

        竟然还意外的在世井中换来了个白府和三处主办关系匪浅的传闻。

        过了年,她又长了一岁,再之后就是来来往往的年节。

        京都的官员多半不是本地人,还有许多人是将家中长辈留在老家赡养的,这些人休假的时间统共也不过半月,去老家亲戚家拜年自然是不现实的,所以多半是忙着在京都各府走动,熟悉的不熟悉的都去见一见日后有事也好有关系可以攀扯。

        像她爹那种年纪的探望老友,她哥那样的,不管新友还是老友都跑上门去见见,聊得投机了还能多个朋友,而像她这样懒的,就是谁家都不想去拜访,却偏偏被拉着每家都探了个遍。

        一大早白欢就被她爹拉起来,打扮得清清秀秀的去范家拜年了。

        白聂和范建在正厅叙旧,她溜去若若房里玩。

        在廊上遇到个小孩儿,脑后的辫子早被他甩成了杂毛,两只小胖手合在胸前,两眼晶晶亮地瞅着她:“这位姐姐是来拜年的嘛~”

        “是啊,怎么了?”

        “姐姐,祝你新年快乐,年年岁岁都吉祥呀~”

        “嗯,谢了,你也吉祥。”随口敷衍过去,白欢就欲继续往里走。

        那小孩儿却转了两步又绕到她身前,摊开一小手伸到白欢身前,眼神更亮了:“姐姐不表示表示?”

        “也对。”白欢想了想,掏出一只鸭腿放在那只小手上拍了两下,“乖~姐姐穷,找别处要红包去。”

        说完带着“慈祥”的眼神在他那蓬松的刘海上拍了两下,脚下生风,眨眼就进了若若房里。

        “姐姐来啦~快点快点,我给你看看我新收的话本子!”若若知道白侍郎要来拜年后,一大早在屋里等了,一见白欢进门就拉着她往内间跑。

        她对这些东西向来兴致缺缺:“慢点慢点,不就是些侠女啊侯爷,王爷公主什么的,你都看了这么多了,还没厌烦呀。”

        “不是不是!”若若把帘帐放下来,又探头朝外边小心地看了两眼,神秘兮兮地从枕头底下拿出两本册子。

        “这回是王爷和太子~”若若脸上带着过于兴奋的笑容,“傅家小姐偶然撞见那两位殿下吵嘴,然后同我埋怨了几回,我就将白姐姐跟我讲的那些趣事儿也同她说了,谁知傅家小姐回去后就写了个话本册子,虽然为了避嫌换了姓氏,但讲的还是他们俩,你瞅~”

        “哇哦~没想到你的闺蜜还有这么刺激新潮的想法。”

        两颗脑袋凑在一处,对这个小本子嘀嘀咕咕,一聊就是大半个时辰,也不知讨论了些什么,两人对视一眼后,忽然就默契地捂着嘴诡异的笑起来。

        “姐!爹说让你送那小气姐姐出去,他们要回家了!”门外忽然传来个小孩儿的喊声。

        白欢还没悟过来这个小气姐姐是谁呢,若若倏地就掀开帘子瞪了门外的人一眼:“范思辙!你怎么说话呢?”

        “那……那她确实是小气呀,拿个腿就把我打发了……”小孩儿委屈地瘪了瘪嘴。

        “嗯——”白欢皱着个脸好像考虑了很久的模样道,“说的也是有道理,未免失礼,下回我还是直接绕过为好。”

        范思辙欲哭无泪地抬起脸瞅着她:“姐姐人这么美,真不给点银子吗?”

        “哎~姐姐好穷的,这个月累死累活给个姓陈的掌柜打工,他还卷着随从一起逃了,连银钱都没给姐姐结呢~嘤嘤嘤……”白欢掩袖。

        范思辙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哭”出门去。

        范思辙眨了眨他那双豆豆眼,手还指着白欢走的方向没收回来,回头看若若一眼:“姐,这白府小姐过得这么惨呢?还得自己出门给人打杂?”

        白欢曾和若若说过她在监察院就职的事儿,自然知道她这是又在耍宝了,却也不戳破,面上十分贴切地做出一副沉痛的模样:“是啊,白大人为人正直,容易受骗,白姐姐家里一家几十口全靠她和她哥养着呢。”

        “你下回可别再找白姐姐要银子了,白姐姐除了赚钱养家,还得跑去城外几里远的山上挖野菜才能填饱肚子呢。”

        “哗!太惨了,所以说这银子果然是打小就得开始赚。”范思辙用力点了点头,自己做了句总结,小手一敲掌心,“对对对,有道理,我得去找账房再要点去。”

        说完一阵风似地就走了。

        若若捂着嘴嗤嗤笑了两声,好似恶作剧得逞一般,有种莫名的成就感,收拾好话本,又整了整衣衫,袖子里藏了一本方才两人还没看的话本子也朝着外头去了。

        白聂拉着范建在范府门外依依不舍道:“范兄,那我这便先带我闺女回去了,等你得空了也来我府上下棋呀?”

        范建胡乱的点了几下头应声,两人说着说着又攀扯起别的话题来了。

        若若把白欢拉到一边,悄悄给她塞了个册子,眼神略带挪揄地挤了挤,塞完册子又对着她说了几句体己话,就匆匆跑回府去了。

        白欢悄悄撇了眼册子,好家伙,又是个大逆不道的册子,她倒是没看出来,这小妮子胆子原来也这般大的。

        她不动声色地把册子揣进袖子看了看四周,没人发现,身子一跃翻进马车,拿出册子津津有味地翻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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