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尊崇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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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最后,那个刺客头领并没吐出多少有用的东西,但因着她大哥那张人见人怕的冷脸,她们还是从一个胆小的刺客那儿问出了点雇主的消息——地位尊崇之人。
别的细节,再也问不出来了。
想想也是,若真是什么地位极高的人要雇杀手,怎么也不可能会透露自己的身份,更不可能亲自去找人洽谈。
想起昨夜她大哥皱着脸,满面阴郁地回去的模样,白欢不由地笑出声,甩起衣袖扫了扫桌案上的一堆杂物,一手托腮一手把玩着一只茶杯,杯里是她自己酿的甜米酒。
白欢浅浅尝了两口,觉得还不够味,估摸着剩下的那几坛得多埋一周才能开,搁在案上百无聊赖地磕了几声。
她还是来的早了些。
但这古代人的睡眠时间也确实是太长了,想当初她可是不拖过零点不闭眼的夜猫子。
让她揣着心事安安稳稳从戌时睡到卯时?怎么可能呢,天没亮她就自然醒了。
在家里头翻翻转转一个多时辰,熬到天际微微明亮,她就迫不及待地坐在六处的正厅里了。
“地位极高之人……”白欢撑着下巴嘟囔着,发闲的手把玩着杯子,找了平衡点转了几下,撒出两滴酒液,“会是谁呢。”
随手扯了张空卷轴当做抹布擦了两下,脑中考虑着将自己视为仇敌的人会是谁。
在一国之中,对比她们家还能叫作地位尊崇的,无非是当朝三品上的官员,王侯将相或是——皇族?
京都里边儿,她在幼时得罪过杨牧和罗犹志,可他们两家一个都镇守,一个芝麻大的勋官,虽然官不大但好歹都是会打架上过战场的,真要有仇恨,做什么不能直接打上门来解决,非得磨磨蹭蹭地雇人来杀?
况且两个四品开外的小官加在一块儿也算不上是位高权重。
那便是高门贵宦了,但……她想不到自己会和哪个有爵位的人家有仇,除非是她偷看那些后院撕bi的时候被人发现了,八卦主角觉得有失体面要杀她灭口?不过按她的能耐,这条也不大可能。
皇族?她昨天确实是对庆帝有些言语冲撞了,只不过……她隐约记得她曾在弹幕被人剧透说他是个大宗师。
一个大宗师想要杀她,还是事先知道她在监察院的暗杀组织就职的,能不先查查她是几品?派几个六品来能办成什么事?
除非是那人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实力为何,却知道她学过武,或许只是派几个人来试试深浅,又或许那人只觉得她是个娇弱千金,所以轻敌了。
白欢沉着脸,将京都中各个府上有可能产生的杀机都考虑了一遍,直接将官员勋贵们都排除了,在京都讨活的人家,说到底,无非是各家站了各家皇子的阵营办事,即便动手的是底层官员,可发令的终究是李家人。
日头升起来了,她眯着眼侧头望向六处大门,明亮的光冲破云层,也冲破监察院的黑墙乌瓦照进来,虽然只撒了门前的小小一方天地,却和世间各地的,一样灿烂明朗。
“这是……白佥事?”光亮忽而被人挡住了,那人迟疑地退出两步看了看,又走了进来,“我以为是走错门了,真是稀罕事,白佥事今天怎么会来的这般早?”
来人是方当,影子出远门,他是六处目前的主事人,也是霸着主位的桌案叫她只能坐侧位小桌子的人。
每次想起这事儿她总有种方当是正室,她这个影子的亲传弟子才是虎视眈眈的外室的错觉,不过与之不同的是,她真的不觊觎方当的职务。
叫她享受享受老大的权势就够了,天天坐在院里批文整理案卷什么的就算了,还要按每个人接的任务算俸禄,当文书当看门的当抄书的还得兼职会计的活,多累呢。
“等风眠,今天和他有个约会。”嘴角一扯就扯出个有些假惺惺的的甜蜜笑容来。
方当早习惯了这个性子吊儿郎像极了地痞纨绔的大家小姐,并没被她这话惊掉下巴,一脸平静地给她递了个账簿:“哦,这样啊……那白佥事今日出门的时候,顺道去趟户部吧,六处这月例银还差点,帮我催催范侍郎。”
说起来监察院的银钱虽然大头都是内库支的,但例银却是和寻常官员的俸禄一样算的,自然也是找户部要,户部尚书在家养病后户部一应事物都交到范建手上,他又和他们院里的老头子不对付,总是拖着银钱不给,这可不是她有点亲戚关系就能轻松要来的啊……白欢自觉无趣地撇撇嘴,她才不要白白受那冷脸子呢。
背着手走出大门,在门外来来回回踱步,终于等来了她的小手下,一把揪住人溜进了六处的练武室。
“如何?小眠眠找到多少消息?”刚合上门白欢就迫不及待地按住风眠的肩膀,两眼锃亮。
风眠飞快地眨了眨眼,讨好地笑了:“白佥事……若我说我翻了几个时辰也没翻到有关长公主的案卷记录,您信吗?”
“你是说……没有长公主的任何记录?”白欢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这不可能啊,就连陛下和太子的事也是有文卷记录的,长公主地位尊崇,应当是一处关注的重要人物才对。”
风眠神情委屈地垂下头:“可是真的没有,皇室成员的案卷记录我都有翻到,但独独缺了长公主的。”
“算了,若真的没有,那我便自己去查吧。”白欢无力地挥挥手,独自一人出了监察院。
白欢皱着眉头缩在马车上,往日觉得暖和舒适的车里竟也开始叫人闷得慌了,索性掀开帘子跳下车,把车夫赶回府去,自己徒步去寻那可能有消息的人了。
京都城是整个大庆最富庶之地,人在高位坐久了钱也够多了,日常的消遣就会逐渐演变成那些所谓的风雅活动,哪怕是以武立国的大庆也不例外。
庆国的文人其实并没有多少出众的,所以稍微会些诗句对子的,就能在各大交际场上独领风骚,只不过那些句子统合下来,却往往比贵女们私下聚会写的情诗更差劲,只不过贵女们碍于礼教,往往不会把这些诗句拿上台。
对比起来,这些整日在外头开屏的“栋梁”们,似乎还没京都闺中那些爱好话本的姑娘家有才华,否则也不会滞留京都十数年也没投到官家门下,却偏偏还最喜欢聚在一处大谈论阔的,仿佛自己已经登上人臣之位一般。
不过反正她也看不懂哪个写的好哪个写的差,去哪儿听谁念诗念文的都行,只要她能问到自己感兴趣的消息。
蹿了几家酒楼楼顶,又溜了一圈集市,探听到今天京都府尹家有茶会,醉仙居有场夺魁赛,太子在一石居办诗会,靖王世子也在别苑里办了赏梅宴。
犹豫地摸了摸鼻子,好像林婉儿常去靖王府,以她和叶灵儿的关系混进宴会里找她问李云睿的事好像可行,可是李云睿性格偏执古怪,不像是什么慈母,而且按着那部剧里仅有的一次母女对话来看,似乎那位母亲也不怎么见她女儿,只怕林婉儿也不太熟悉她这位母亲。
想了半天,她还是决定去一石居,虽然只是八卦里得来的消息,但……这正得宠并且把自己姑姑当幕僚的太子总比不受亲近的女儿知道的更多,或许不经意地就能得到些消息。
想了想去太子诗会的都在些京都有名的人士,身边或多或少会跟个书童,她要是一个人去反而会引人注目,便多跑了点路回府带了更秋一起。
由于她自己房里准备的都是些低调简洁的男装,两人不得不跑裁缝铺换了身华而不实的骚包公子装扮,诗会开在晚上,两人在外头逛了一天,临近黄昏了才掐着时辰一身风流气地进了一石居。
东宫有禁卫军守卫,这位太子想结交能人才子,便只能在宫外设宴,有时在熟人府上,有时就在酒楼餐馆,今日是设在酒楼里的,自然也没规定什么人能进什么人不能进,凡是想参加诗会的都可自行前去。
一石居一层是热闹的大堂,二层是雅间,三层本也是个大堂,只不过收费贵去的都是有些家世底蕴的人家,教养比寻常人好些环境也安静,今日太子便是包下三层办的诗会。
因为诗会办在酒楼,贵女们都没兴致来,三层全是一群文绉绉的虚伪家伙在你来我往的之乎者也。
白欢刚一上楼就后悔了,她觉得比起待在里边这几乎令人溺死的虚伪空气中套话,还不如等在外头顶着谋逆的罪名围堵太子问话来的舒坦。
转身欲走,却被一个耳熟又欠扁的声音喊住了。
“白兄!白兄快来,难得和你在诗会遇上一回,可不能叫你跑了~”她的手被另一只肉乎乎的大手抓住了,抬眼一瞧,是幼时结识后又不断被她暗地里坑害的郭保坤。
白欢尴尬地笑了笑:“是啊,郭公子好巧啊。”
“哟,是白大人啊,今日的诗会竟还劳动白大人了。”一袭锦衣的少年面上是一成不变的温和,身型比起上一回见面拔高了不少,嘴却依旧的欠。
“不敢当呢,在下可是连巡城队都进不去的莽夫。”和她比欠,那李承乾还真是欠了点精髓,比如欠扁的灿烂笑容。
李承乾眼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白大人记性不错。”
他有心拉拢,却又小心眼地记着以前这人下自己面子的事迹,听着这不阴不阳的话不免又觉得有些恼怒,面上却并不显露出来,只转过身一摆衣袖不再看她:“时辰不早了,白大人还是快些入座吧。”
“来来来,白兄坐这儿。”方才两人的对话有些莫名其妙,郭保坤傻着张脸也搭不上话,这会儿见两人聊完了忙帮着热情地招呼。
她来的晚了些,剩余的座位也少,顺势就在郭保坤边上落座。
郭保坤四下看了看,拿袖子遮了嘴,悄悄凑到白欢耳边问:“白小姐,你与太子之间可是有什么嫌隙呀,方才怎么看太子不太欢迎你?”
“怎么会,郭公子多虑了,我和太子殿下可是老交情了。”后四个字她在舌尖绕了几圈才放出来,有几分莫名的意味。
她出趟门,总撞见他们兄弟俩吵嘴,可不是老交情吗,奈何她现在是六处佥事,六处的职责除了杀人就是盯着几个高官和皇子们,既是护卫也是监控器,她也不得不时常盯着他们俩,这“交情”,往后还得往更老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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