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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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吃的
一则
欧洲最常见的早餐就是面包、果汁、咖啡之类，
不像华国的粥、豆浆那样的热食熟食好克化，
冰凉凉、硬邦邦的我不太喜欢，
最吃得惯的就是蛋饼了。
有天早上和路先生吃早餐的时候，
我打开盖子，这个是？
论蛋饼的一百种做法吗？
没有叠成半圆形，也没有番茄酱。
是里面夹了配菜的鸡蛋卷。
路先生看我惊讶的样子，
问道：“这个。。。不是你们华国的食品吗？”
我回答道：“嗯。。。不是的，”我看着他探究
的眼神，“不过看上去应该不错。”说着，我就
拿叉子叉起一个鸡蛋卷尝了尝，里面是火腿、
菠萝、马苏里拉奶酪。
他看我的表情，随机垂下了眼眸，“看来厨房那
边没搞清楚啊。”
“没、没关系，挺好的。不过华国的早餐种类真
的太多了，各地方也有不同的特色。。。”不知
道为什么，我试图扯开话题。
“嗯。”他没有继续说话了，我也没有再絮絮叨
叨下去。餐室只响起刀叉的声音。
过了几天，我起得稍微有点晚，前天看书没注
意，一边抑制这呵欠一边下楼进入餐室走到餐
桌旁，仔细一看，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
这是？传说中老北平的豆汁？！
二则
我发现欧洲人真是不爱吃蔬菜啊，不对，是不
会吃，弄来弄去就那么几样，水煮要么做沙
拉，他们自己都不爱吃，还哄着小孩子吃，我
觉得我都快吃吐了，但是用任意门去人间不能
离风堡太远，穿梭过去倒是能回华国但也不能
现身啊，后来有次我外出的时候跟柏林中餐馆
的老板说了半天，高价买回一些食材，我自己
又去小厨房新开了一个炉灶。
其实一开始我是不会做饭的，但是来到这里后
倒是开发了不少新爱好，就当打发时间了，难
怪路先生懂那么多，漫漫岁月，总要找些事情
做的吧。听着自己摆弄厨具发出的声响，闻到
熟悉的味道，脸上也不禁带了三分笑意。
“路先生，请品尝一下。”
“这是什么？”
“这是海带汤，海带是常见的藻类，很有营养。”
“哦？”他挑眉，“还可以用来做汤吗？”
“是啊，”我抿嘴笑道，“你这么说，我倒是突然
想起，茶叶刚到英国的时候，英国人不知道怎
么品尝，把茶叶煮熟了后把水倒掉，然后把茶
叶末当调味料炒菜吃。”
“哈哈哈，”他也笑了，“华国讲究食疗，其实食
品一道，也是凝集华国人几千年的医术和智慧
啊。”
“可不是，”我皱了皱鼻子，“但是现在华国人倒
是不那么推崇传统医术了，更加崇拜西方的医
学和药物呢，我就觉得，哪疼哪里来两刀，太
直接太暴力了，不像我们的传统医术，讲究找
到根源，而不是表面。”
“呵，”他笑了笑，“到底什么是更有价值的，就
交给时间吧。”
“你别忙着跟我说话啊，看看这道菜。”
“这个，是蕨菜吗？”
“对呀，我看欧洲也有蕨菜呢，但是都没有用来
当作食品，连韭菜都铲掉不要。蕨菜也是对人
身体很好的，口感也不错。”
他用叉子叉了几根尝了一口，然后点头看我，“
蕨类在幼苗的时候，因为紧密拳卷的样子，被
欧洲人称为‘提琴头’。”
“提琴头？很有趣的名字啊。”我看着盘里曲卷
的蕨菜，确实蛮像的啊。
“最近客人多，还是不用下厨房了。”吃完的时
候他突然说。
“不好吃吗？”
“先把你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明天帮我来整理
卷宗。”
“啊。。。知道了。”既然他这么说了，我当然
要去做事。但是另一方面看来是我手生，做得
不太好吧，路先生也没说好吃，
还不小心被油烫到自己几次，果真我没有下厨
的天赋啊。
三则
今晚我走近餐室，看到莹莹烛光，桌上中央摆
着一个蛋糕，啊，这。。。
“生日快乐。”路先生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
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的生辰是华国的阴阳历三月初一，确切地讲
不是阴历，因为阴历是没有闰月的，印度用这
个历法。今天的日子正好是阴阳历的三月初一。
“该吹蜡烛了。”他提醒我。
哦，我马上吹了蜡烛。
“不许愿吗？”
“现在没有什么愿望。”
“那就开始吃吧。”
我们没有多说话，这是我在这里过的第一个生
日，大仇已报，自然是没什么愿望的。我没什
么兴致地吃着晚餐，路先生也没有起什么话题。
我没太多胃口，吃得不多，刚想起身，
他说道，“稍等，”然后摇了摇铃，一碗长寿面
凭空出现在餐桌上。
“长、长寿面？”
“我听说你们华国每年生辰都要吃这个吧？”
“您在哪里找到的呢？”
“快吃吧。”
好吧，老板的事情不要多问。
吃着熟悉的味道，感觉眼眶也热了起来，
我忍不住抬眼看了看路先生，
此刻他的眼神温和中又有点怜惜。
也许当初就是看到他这个眼神我才会跟他来到
这吧。
不管怎么样，也是有个容身之地了，以后是福
是祸都别想太多了。
他察觉到我看他，我忙尴尬地朝他笑了笑。
直到有天，我才知道，他是在前天下午用法术
去华国上海饭店买好，之后再回到这里的，虽
然他没有倒时差的困扰，但我还是很感谢。
后来每年生辰，都有长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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