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二十九章 恒河风情

此时天已大亮，跟着廖无几他们这段时间，生物钟都倒过来了，这大白天的窝在小黑屋里，憋屈的很，我跟老周要求出去逛逛，透透气。

        白天的瓦拉纳西看起来还不错，有点人气，能感觉到异国的风情，我与老周两人走到恒河边，此时看到几个人把一具尸体抬到恒河边。

        我知道印度有在恒河边焚烧尸体的习俗，外加尸体也没少见，因此没什么诧异的，但老周直呼晦气。

        “这是人家的习俗，你别表现的太夸张。”我递给老周一根烟。

        “这可是人人啊，哪能这么弄，简直瞎搞。”老周看着那几个印度人娴熟的放下尸体，也不嫌脏，不嫌臭。

        这些焚烧尸体的属于印度最下等的公民，是四大种姓之外的“贱民”，在印度他们就干这种活，那些扎着小辫子，穿着宽衣大袍的是婆罗门，一个个表情严肃，长相也好很多。直到现在种姓制度的余毒在印度还未曾完全消失，有些地方甚或相当的推崇，我想这印度也是一个奇怪的国家，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搞封建的那一套，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反过来想还是中国的文明比较先进，从来不搞那些有的没的，孔夫子那个时代就提出“仁”的学说了，所谓“仁”的意思简单而言就是用对待人的方式去对待所有人，彰显了人性的光辉，夫子那是什么时代，几千年前，其他地方虽曾有文明，但都需要一个假定的“神”来维持，相比之下，中国的文明先进不少。

        老周走到恒河边，又道：“哎哟，你看看这水，洗脚都嫌脏，他们也是下得去。”

        恒河边几个印度僧人在水里泡着，直勾勾地看着我们俩。

        “他们还喝呢，你要不要尝尝，我给你打点回去泡茶喝？”我问。

        “唉，别别别，这口味就重了。”老周道，忽然又想起什么事情来，“卜夫子，你说留美子老太太给咱喝的茶不会也是用恒河水泡的吧。”

        “不会，日本人穷讲究，不会用恒河水招待人的。”我道。

        “那倒也是，还脏茶具呢。”老周蹲在河边吸了口烟，向恒河对面眺望。

        余光里只见有个什么东西飘过来，我一看，三五米远的河水里缓缓漂来一具浑身肿胀，面目狰狞的浮尸，我故意不说，等到那浮尸漂到老周这边时，我拍了拍老周的肩膀朝水里指着说：“诶，老周你看，有美人鱼。”

        老周笑呵呵的朝我指的方向看去，那浮尸肿胀的大脸正好漂到老周蹲着的位置，这一下把老周吓得浑身一颤，朝后就是一跃。

        “我靠！”老周一惊，这一喊把四周的印度人也吓了一跳。

        “卜夫子，你这不仗义，这他妈是美人鱼？”老周呸呸呸地吐着口水。

        “谁让你在大家面前瞎说，这下算扯平了。”我道。

        “你还是个孩子啊，以后这种玩笑别乱开，我心脏不好。”老周抚摸着胸口，烟都烧到底了也没反应过来，这下有烫到了手指。

        “啊哟，晦气。”老周扔了烟头，那边的尸体已经开始焚烧了。

        “这哪里是人呆的地方啊。”老周立即远离了河岸。

        我们俩沿着恒河边晃荡，廖无几说老许他们今天到，要去那个魔窟梯井也要到今晚，这白天肯定是没事的，如果在国内，我肯定跟老周找个小馆子喝酒聊人生了，但是这是在印度，吃饭都伸手抓，我们一看恶心，也没了食欲，这小城里偶尔能看到猴子，猴子不是人养的，而是野生的，两边房子的阳台上时不时就能看到几只，我们沿着小巷子走，我们走的这条还算干净，两边堆满了木柴，除了生火做饭，应该还用来烧尸体，印度的饭馆也有吃白米饭的，但是菜就不一样了，黄黄绿绿的一大坨，也不晓得是什么菜，这逛了一圈，基本没什么好玩儿的，而后我与老周躺在恒河边的石台上晒太阳，河边晾着许多衣服和白布，一对夫妻样的印度男女在笑呵呵的做奶酪，还朝我们打招呼。

        “卜夫子，你刚到底梦到什么了？”老周双手枕着后脑勺问我。

        “我梦见有个夜叉掐着叶子小姐。”我道，叶子洗澡的事情我就不提了，提了估计老周又得做文章。

        “奇怪了，为什么我就没梦到叶子呢？”老周挺郁闷。

        “刚廖无几也说了，睡觉不要对着房梁，那留美子老太太家的东西是用来对付恶鬼的，可能是正巧我在对着那人偶睡觉，叶子发生了危险，那人偶暗示我去救叶子小姐吧。”我胡乱推测。

        “嗯嗯，也有道理，等有空我也对着天梁睡一觉，你卜夫子杂七杂八懂一点，但就是太怂，刚刚要是我，保准在梦里就把那夜叉也解决了。”老周道。

        “你就吹吧，你知道吗？我梦里还看到你们全变成了鬼。”我道。

        一听这话，老周坐起身来道：“真假的？”

        “真的，我梦见你们坐在一起不停的笑，然后我一看，一个个面目狰狞。”我道。

        “卜夫子，别说我瞎扯，刚刚我也梦到这一茬了。”老周道。

        “不会吧……”我坐起身来。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真的，跟你描述的一模一样，围着笑，没一个正常的，尤其是你。”老周道。

        我皱起眉头，不知道廖无几他们梦到没有。

        “这不是个好兆头啊，我想起来就瘆得慌。”老周又道，“你说这次去那个什么魔窟，该不会又碰到什么尸魃那些东西吧。”

        “不清楚啊，小心为上，不过我看那老和尚挺靠谱，有他在应该没大问题。”我道。

        老周一听我这么说，点点头放心下来。

        想想也有道理，方才那东西留美子跟廖无几都没辙，这和尚不紧不慢的搞了一通就解决了，可见是有两下子的。

        但是看老周的表情还是有些担心，说来也自然，这还没到地方，我们就遇到这种事情，真真不是什么好兆头，不过好在当时年轻，没有那么多顾及，一想到这趟能发财，这些疑虑也就暂时打消了。

        一直到下午两点左右，我们才回去，此时老许他们也已经到了，但是上次在泰国搞的那些装备一个也没带，一问才知道，老许他们是托印度雇佣兵直接秘密运到鹿野苑了，我与老周一听，还有其他的雇佣兵，心里又踏实了不少。

        但看老许的表情，似乎这次行动有点难处。

        “他们说那是圣地，政府不允许轻易进入，并且为了防止盗发，修建了好多假的，锡克人一根筋，我费了好大劲儿才说服他们，但是酬金得多加五倍。”老许抽着烟，与廖无几道。

        廖无几咬肌颤动，我看这廖无几一向出手阔绰，但是这次却有点犹豫，可想而知，此前已经费了不少钱了。

        “那底下的东西他们有说过怎么分吗？”廖无几问。

        “这个放心，他们只是拿钱消灾，别的不管，况且那是圣地，里面东西他们分毫不取，如果成功的话，就算是相互抵消了吧。”老许道。

        “那也只能这样了。”廖无几道，“那他们能找到真的梯井吗？”

        “这个就要看当地的向导了，据说当地寺庙的僧人知道，不过说服他们又得费不少心思。”老许道。

        “这个好办，还有其他的问题吗？”廖无几问。

        “暂时没有其他问题，今晚就可以出发了。”老许道。

        廖无几看了一眼手表，而后道：“那就准备准备吧，早点过去，如果那边的向导不配合的话，只能我们自己找了。”

        老许跟刺猬点头表示同意，此时留美子老太太拿出两套干净的纱丽递给廖无几，这沙丽就是印度女子常穿的服饰，可以遮盖全身，廖无几领了一套，剩下那套老太太递给老和尚。

        “荒谬，荒谬，岂可着女人衣服。”老和尚摆摆手拒绝。

        “唉，高僧这次去的可是人家印度的圣地，你就别披着那黑袍子了，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还是委屈穿一下吧。”老周一看，来了兴致，又开始那老和尚开玩笑了。

        “唔！施主说笑。”老和尚面露难色。

        “哎哎哎，别客气，来来来，我帮你穿。”老周接过留美子老太太手里的纱丽，给老和尚披上，廖无几跟叶子噗嗤笑出了声。

        “这不是怪好看的嘛！”老周将沙丽的衣摆扯平，还真挺合身的。

        老和尚无奈，摇头直叹阿弥陀佛。

        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在下午四点左右出发，从留美子老太太家往西走了一段路，听停两辆吉普车，是老许他们备好的，留美子老太太临走前还给我们一人送了个护身符，也还是人偶形状的，而后目送我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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