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进入初中

成溪在早季桂花开的时候开学了，整个校园都弥漫着浓郁的香气。开学第一天的座位三随便坐的，成溪百无聊赖的在座位上玩了好一会才等到他那随机匹配却又命中注定的同桌。

        男孩男生女相，身材瘦弱，面上是病态的苍白，一双桃花眼很是摄人心魂，“我叫叶南星。”男孩与成溪视线相遇，主动开口。

        因为都喜欢漫画，两个人迅速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放学的时候，两个人还有点依依不舍，在互相道别之后终于分头回家。却不想，仅仅几分钟后，两人在校园又碰见了。叶南星先对上了成溪满是诧异的脸。

        “溪溪不回家吗？”

        “我去等我哥哥放学。”

        “我也去找哥哥的。”

        “那你哥哥读几年级？”

        “哥哥读高二。”

        成溪走到叶南星身边来，激动的拉住旁边人的胳膊。

        “居然和我哥哥一个年级哎，我哥哥学习超级厉害。”

        叶南星静静看着成溪的眼睛，语气淡淡的，说的话却够噎人。“哥哥这次是年级第一。”

        “年级第一不经常是我哥哥吗？”成溪下意识的发出疑问。毕竟在谢昀臻当他家教的时候，苏女生是这样宣传他的。

        一番交流之后，两人才知两人哥哥竟然都在一班。为了追求真理，两人一齐跑到一班，站在教室外面等候，大眼瞪小眼。成溪刚到的时候，谢昀臻就已经看到了他。小孩今天来的比往常都早，跑得一身汗，还带了一个没见过的同学。

        不同于往日，成溪没仔细注意教室里面人的一举一动，只是指给叶南星看哪个是谢昀臻，透过叶南星的手指，成溪看见了和谢昀臻隔着一个走廊的贺图南。

        下课铃声终于敲响，谢昀臻走到成溪边上，拍了一下他肩膀，“成溪，走了。”

        叶南星走到教室门口等还在收拾东西的贺图南。

        成溪拉着谢昀臻到叶南星旁边，这时候人已经走得差不多。

        “哥哥，你快告诉他，你才是第一名。”

        谢昀臻微愣，这时候贺图南正走出来和叶南星笑呵呵的说着话。

        谢昀臻反应过来成溪是什么意思，他头一次因为成绩的事情尴尬。

        谢昀臻扶额，“下次再让你威风。”

        成溪听懂了是什么意思，垂着头思索了一会，再抬起来又是对谢昀臻的满心崇拜。

        谢昀臻和成溪下楼梯，经过贺图南他们身边的时候，两人对视了一眼。

        贺图南一直是初中年级第一，后来谢昀臻初二转学于此，便代替了贺图南。两人高中分入一个班，大多时候都是谢昀臻领先，这几次都是贺图南领先。之前一直忙于帮成溪学习，身边也少了谢颐珊的耳提面命，就放松了些。

        在就要离开贺图南和叶南星的时候，成溪突然转向叶南星，“这次是我哥哥让你哥哥的，我哥哥那是天下第一”

        成溪话还没说完就被尴尬的谢昀臻捂住嘴，成溪挣扎不了索性放弃，继而用眼神斗狠。

        叶南星和贺图南安静的站一起目送着被人拖走的成溪。

        谢昀臻腾出另一只手蒙住成溪眼睛，绑架般的将成溪拖拽走了。

        再不走，他不知道成溪会怎么更丢人。丢人，实在是丢人。

        小朋友的情绪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今天又像是连体双胞胎。

        成溪第二天放学的时候却不如第一天霸气，因为他自封的“天下第一”的哥哥没来接他。谢昀臻昨天晚上告诉成溪，明天谢天书过生日他要回家一趟，放学不能和他一起回去。他孤零零一个人回去的时候，在路上正看见贺图南在给叶南星买小吃。他妒忌死了！本来因为国庆放假七天的兴奋立刻消失无影。

        没有谢昀臻在身边，他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电视不好看了，漫画没意思了，连嘴里的饭也不香了。人生好像都没意思了。

        好在苏因兰说要带他去买手机。这才让成溪的心情好了一点。苏因兰想着成溪大了，有时候需要联系，成溪选中后把手机拿在手里左看右看，很是喜欢。

        回到家后成溪开始写作业，好家伙，英语作业掉学校了，成溪想到彪悍的英语老师便一阵恐慌，没办法只好去学校拿。

        秋天的校园已经有些寒冷，风吹到身上都是刺骨的感觉。成溪裹紧衣服，从课桌里把作业拿出来收好。空荡的教室只能听见秋风击打窗上玻璃的声音，暗沉的天色偶尔会飞起吹落的树叶。成溪沉默的看着窗外，这个时候，他突然很想念谢昀臻。

        放假的校园人并不多，一夜之间冷起来的天地间充满萧瑟，只零零散散走过晚归的同学。

        天色越来遇暗，后面传来嬉笑声在安静的傍晚十分惹眼，一群女生打打闹闹穿过人群，对话清晰的传到前面成溪的耳朵里。

        “你真的弄到谢昀臻电话了？”

        “那可不，保真！”

        成溪一个激灵，情不自禁慢下脚步。他们也认识哥哥吗？他们要他电话干嘛？我还没有存哥哥号码呢。

        “我不信，谢昀臻那生人勿进的脸，别说要号码，问个路都不搭理你。要不是长得优越，哪有那么多女生喜欢他啊。”后面的女生继续讨论。

        成溪听到这里不禁笑起来，这描述的怎么像个不近人情的石头。心里想着谢昀臻才不是这样，虽然他们很久才说上话，但是那天他给哥哥送伞，哥哥明明就不是这样。

        “听好了，我只报一遍，不是谢昀臻的，我室友单身一辈子。”

        成溪屏住呼吸立刻暂停所有思绪，用和考试一样努力的劲头在女孩子的笑声中记住了谢昀臻的号码，原来他也并不是对所有数字都不敏感。

        你看，关于谢昀臻的数字，他听一遍就会。

        成溪盯着手机上的一串号码微微发愣，连女生什么时候走远都没注意到。

        要打给他试试吗？

        只纠结了三秒，成溪便按下了拨听键，电话那头是嘈杂的背景音，像是有一大屋子的人在聚会。

        一个奇思妙想突然出现在成溪的脑海里，如果不用自己平常的声音，谢昀臻会听出来是他吗？

        “喂，你好”成溪故意捏着嗓子，有些紧张的听着电话。

        “你好，请问哪位？”电话那头很快接起，语气却疏离得很。

        一片落叶飘到成溪手上，他心里莫名发酸。一时不知道在电话里说什么，又不想挂断。

        “你好？”谢昀臻没耐心的重复了一遍。

        冷风吹得成溪缩着身体，鼻下滑出一点透明的鼻涕。

        就在谢昀臻等的不耐烦正准备挂断这个无聊的电话时，电话里传来轻轻的咳嗽声。

        谢昀臻抬眉，认出了这个声音。再出声时是与刚才截然不同的熟稔。

        “天气冷了，不要感冒了。”

        听着熟悉的口吻，成溪才像活过来，他将心底的思念尽数倒出，带着鼻音，“我想你了。”

        好像有阳光穿透冰雪，晨曦照亮黑夜，谢昀臻的坏心情一扫而光。他看着在华丽吊灯下虚伪的应酬，走到冷清的阳台上，露出愉悦的笑容。

        “少玩手机，多看看书。”

        “喔”成溪应下来，突然想起来路上女生问号码的事儿又踌躇下来。自己都没有，别人就有。不对，明明妈妈有。

        谢昀臻见成溪一直不说话，就慢慢等他。

        今晚没有月亮，两人对着乌黑的夜空说话。一番迟疑，成溪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了。

        “哥哥，你为什么给电话号码给不认识的女生？我我不想别人做你妹妹。”

        谢昀臻听罢，低低的笑出声来。成溪个小屁孩懂什么，那哪是要做我妹妹，明明是女朋友。谢昀臻不理电话那头成溪的嗔怪，笑够了才说话。

        “我没给别人号码，她可能是跟别人打听的。”

        成溪听到这里才放下心来，他的哥哥肯定是只能对他一个人好的。要是有妹妹了，肯定就不和他玩儿了。

        “喔喔。那你以后只能是我成溪一个人的哥哥，不然”

        “还挺霸道，不然什么？”谢昀臻打断。

        成溪嘿嘿一笑，“不然，我肯定是要天天缠着你的呀。”

        “你一个人就闹腾，不会有谁了。”

        成溪呵呵笑起来，心满意足的说等他回来。

        两个人聊了很久才挂断电话，明明相隔千里，但是通过声音就好像站在了彼此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今年母亲要亲自给父亲办生日会，两人又为什么和好如初。明明已经分居已久，明明父亲早有情人。但是在今天，那些好像都不存在了。

        谢昀臻应付好这边，第二天下午就回去了，小孩高兴的抱着他不撒手，谢昀臻将小孩的头埋到怀里像是要把他嵌入自己的身体。

        他发现自己对成溪有了眷念。他会因为成溪而感受到快乐，会因为成溪不在身边而想念，这些都是以前都没有过的。

        比起那边一大家子毫无温度的相处，他更喜欢在这里和成溪一家当最普通的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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