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废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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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连忠听到季庭砚这一番话，看了一眼才转过街角的侍卫背影。
身子晃了晃，只觉得从心底深处升起一股无力感。
他看了一眼义愤填膺的季庭砚。
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
竟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这么转身朝着长平侯府内走去。
季庭砚愣了愣，属实不明白，为何父亲方才为何对自己做出那样的表情。
甚至，父亲方才看他的目光，让他感觉有些不安。
说得难听点，父亲方才看他的目光，就好像是在看一坨屎一样。
不……
应该不会。
肯定是自己的错觉……
季庭砚自我安慰着。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转身，想去沈如筠那里找认同感的时候。
却见沈如筠一脸疲色地饶过他，就打算回房。
“母亲……你……”
季庭砚一脸不可思议。
虽然沈如筠明明什么都没有说。
可他怎么有一种，母亲已经放弃了他的感觉。
不会的！
肯定是错觉！
果然，在他的呼唤下。
沈如筠一脸平静地转身看着他：“还有事情吗？”
对上这样的沈如筠，季庭砚愣了愣，心中更慌了。
可是，真让他说出，是因为什么事情，叫住沈如筠。
他又说不上来。
“没，没事，母亲，你累了，早点休息吧！”
季庭砚有些心虚地开口回答。
“是啊！我累了！”
沈如筠闭了闭眼，不再看向让自己心累的季庭砚。
转身离开。
她是真的累了。
她终于明白了。
为何会有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这句话了。
季庭砚看着母亲的背影逐渐融入夜色，消失不见。
莫名有一种感觉。
母亲就这样走出了他的世界，不再成为支撑他头顶那一片天的存在。
他……
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可是他明明没有说错。
夜景宸今天的行为，本来就是在公报私仇。
夜景宸明明就是因为谢知蕴的原因，在借着刺客的事情，针对他们长平侯府。
这件事情，明明就是夜景宸做错了。
他们趁这个机会，去参夜景宸一本，难道不好吗？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脚步声。
再转头，便看到了一脸复杂看着自己的谢雨薇。
若是之前，他或许不会给谢雨薇丝毫的好脸色。
可是现在，急需认同感的季庭砚，看着谢雨薇道：“雨薇，你对宸王殿下今晚上的作为有什么看法？”
谢雨薇嘴角微微一抽，属实有一种，想要剖开季庭砚脑袋。
看看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的冲动。
她叹了一口气道：“季世子，现在我对宸王殿下有什么看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侯爷对你有什么看法。”
闻言，季庭砚皱了皱眉，开口道：“父亲对我的看法？今日这事情，分明就是你弄出来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说你，小翠一个大活人，在你眼皮子底下被换了，你居然发现不了。”
“还有母亲也是，怎么出宫的时候，就不会注意一下呢？”
“果然是妇道人家，做事情就是不够缜密……”
谢雨薇显然没有想到，自己好心提醒的一句话。
非但换不来季庭砚的自省，换不来季庭砚的感谢。
反而换来了他的一番指责。
此时此刻，她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季连忠和沈如筠，连一句话都没有和季庭砚多说，就这么沉默着离开了。
想到这里。
谢雨薇强行勾起一丝微笑，看着季庭砚道：“季世子说的是，雨薇这就回房去反省。”
说着，她行了一礼，径自转身离开。
她如今怀着两个多月的身孕，正是孕反应严重的时候。
加上在宫中遇上刺客的事情，神经崩紧了一天。
属实是真的累了。
她已经没有精力和心情，来哄一个快二十岁了，还不懂事的大男孩。
“你……”
季庭砚看着谢雨薇头也不回地离开。
心中莫名地也憋着一股气。
他不过是抱怨了夜景宸几句而已。
他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一个个都这样对他。
就好像，他是在一个无理取闹的人一样。
季连忠进了长平侯府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回房间。
而是直接钻进了书房，开始写请求废世子的奏章。
长平侯府毕竟是一品武侯府，想要废世子，也不是季连忠一句话就可以决定的。
需要经过东秦帝的同意才行。
奏章写好之后，离上早朝的时间也不长了。
他便换上了朝服，直接出了长平侯府，朝着皇宫而去。
废世子的请求，东秦帝很痛快地就准了。
对于季庭砚这个长平侯府世子，就算季连忠不上奏章请求。
东秦帝也没有打算久留的。
长平侯府毕竟是百年侯府，历代的长平侯，可都是为东秦帝做过大贡献的。
落到季连忠的手里，已经是没落了不少。
如果接下来的继承人是季庭砚，这百年侯府，怕是真的就要交代在他的手里了。
如今季连忠明白过来，季庭砚不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也是一件好事。
“长平侯，朕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长平侯府，似乎就季庭砚这么一个嫡子。”
“既然你不属意他来当这个世子，那岂不是要从其他儿子之中择优而立？”
东秦帝言语之中，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夜景宸。
对于自己这个儿子这段时间的动作，他这个父皇可是清楚的很。
如此，他倒是不介意，推动一把，助自己儿子一臂之力。
闻言，季连忠心中一颤，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东秦帝。
见他似乎真的只是在关心子，并非是要借此问他一个“宠妾灭妻”之罪。
这才大着胆子说道：“回皇上，臣……臣府中有个叫周雪梅的姨娘，这个姨娘谦恭柔顺，品性贤淑，教育出来的儿子季庭远无论是才华还是品性，都上佳，所以臣……臣有意将其抬为平妻，还请皇上准予。”
“季庭远？”
东秦帝似是细思了一下，开口道：“对于此人的名字，朕也略有耳闻，前些日子的那篇《脊轩记》，可是他创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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