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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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季庭砚原本还想着如何能够说服沈如筠，让她同意自己去找谢知蕴。
此时在听到沈如筠的这句话之后，顿时整个人都呆怔在原地。
“如今之所以没有确定下来，不过是你父亲还在考虑你外祖父一家的态度。”
“可是你……季庭砚，你到底能不能懂事一点了？”
“你真的非要闹到最后，一无所有，才能够甘心吗？”
沈如筠终于隐忍不住地哭出声来，她真的累了。
她也是金尊玉贵地长大的嫡女。
可是如今，夫君变心，宠妾灭妻。
儿子也是这样的不争气，毫无贴心可言。
她这几十年来，尽心尽力，煞费苦心，最终却是得到了什么？
见到沈如筠崩溃的模样，季庭砚终于慌了。
在他看来，自己的母亲，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存在。
不管有任何的困恼和烦恼，只要有母亲出手，就都能够迎难而解。
可是现在，母亲却在他的面前露表露出如此无助的模样。
“父亲他……他真的想要废掉我的世子之位了吗？”
“父亲他怎么可以这样？我才是他的嫡子啊！我可是他唯一的嫡子！”
季庭砚不甘心地大声叫道。
是的！
身为长平侯府唯一的嫡子。
这一直都是季庭砚最大的底气。
正是因为倚仗着这一点，他才一直都肆意妄为。
总觉得，任何的事情，都有这一点在为他兜底。
沈如筠心如死灰地看着他，开口问道：“除了这点，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
“是文采，是品性，是体魄，还是能力？”
季庭砚顿时一噎：“我……”
“我……”
“我……”
他连续说了三个我字。
可是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事到如今，他还能有什么东西，是足以让他胜任这个长平侯府世子的位置的。
终于，他想到了什么。
抬头看向沈如筠，开口道：“母亲，你方才说，父亲还在考虑外祖父他们的态度，所以，只要外祖父他们不同意，父亲就不会废了我的世子之位，对吗？”
毕竟立世子，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长平侯府不可能立一个庶子为世子。
就算长平侯愿意，东秦帝那边，也不会轻易同意的。
更何况，沈家的人，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废的。
沈如筠却没有他那么乐观。
就在昨天，大哥已经让人带信过来。
告诉她，沈老爷子的身子已经越来越差了。
宫里太医也已经请了一个又一个，都告诉他们。
沈老爷子，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沈家如今就靠着沈老爷子在支撑着门面。
一旦沈老爷子没了。
沈家，就再也无法和长平侯府站在一个高度说话。
原本还寄望着，等季庭砚继承长平侯府之后，能拉扯沈家一把呢！
“你外祖父，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虽然现实很残酷，但是沈如筠还是据实告诉了季庭砚。
她终于认识到，自己不能再让季庭砚一直都活在自己的保护之中了。
他已经长大了，该自己承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了。
“什么？这……这该如何是好？”
季庭砚只觉得天都塌了。
“这么说来，我的世子之位，真的要保不住了吗？”
沈如筠长叹了一口气：“你还有最后一个机会，那就是，谢雨薇肚子里的孩子。”
“只要她能够给你生下一个儿子，那么，一切都还能有挽回的余地。”
“所以，庭砚，你能不能懂事一点了。”
“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陪着谢雨薇，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
“而不是再去树敌，尤其是，宸王殿下这样一个我们无法抗衡的敌人。”
季庭砚终于放弃了去找谢知蕴。
他很清楚，自己母亲不是在危言耸听。
他不敢去赌，赌自己失去了世子之位后，会面临怎样的后果。
“母亲，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好好地陪着薇薇，等她把孩子生下来的。”
“不过……”
沈如筠深吸了一口气：“不过什么？”
“不过，母亲也说了，除非薇薇生下的是儿子，否则，我如果没有一个继承者，依旧无法保住世子之位，所以，我们还是要想办法，治好我的病。”
冷静下来之后，季庭砚也终于开始为自己的未来盘算起来。
沈如筠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终于感觉到了一丝欣慰：“你说的没有错，可是宸王殿下也说了，今年鬼医不会来京城了……”
季庭砚摇了摇头：“可是宸王殿下不是也说了，鬼医会派他的弟子来。”
“既然如此，鬼医的弟子肯定得到了鬼医的全部真传。”
“或许，这位弟子，也能够治好我的病呢？”
沈如筠双眸一亮：“你说的没有错，既然如此，我们这就再去拜访宸王殿下。”
“母亲，我觉得，宸王殿下未必会如此好心，为我们引见鬼医弟子。”
季庭砚出言阻止了她。
“你说的也是，且不说，你们之间，有谢知蕴这个贱，人，在挑拨离间，你之前还得罪了他。可是，除了宸王殿下，别人也没有鬼医弟子的消息啊！”
季庭砚沉声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守株待兔。”
“我们安排人守在宸王府门外，且另外再安排人留意着，一旦有鬼医弟子的消息，就前来禀报。”
“我就不信了，离了宸王殿下，我们就找不到鬼医弟子！”
沈如筠点头：“也行，不过，谢雨薇那边，你也好生安抚，不管能不能治好，至少现在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有事。”
几番叮嘱好季庭砚之后，沈如筠便心力交瘁地转身离开。
准备再去季连忠的书房里走走，随时关注着季连忠的动向。
一旦他有重新立世子的苗头，也好及时解决。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才走近书房。
就看到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提着食盒，朝着季连忠的书房走去。
这熟悉的一幕，顿时让她火冒三丈。
只当是周姨娘这个贱，人，又在勾引季连忠。
然而，在走近了之后，她才震惊地发现。
这个女人居然不是周姨娘，而是谢如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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